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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034 怎麼,你想代替她滿足本少? 文 / 二月榴

    聽著男人的稟報,靳名珩臉上彷彿並沒有什麼表情變化。可是卻讓稟報的人感覺週身的氣息都變了起來,頭低著,半晌大氣都不敢出。

    「出去吧,佣金下午劃到你的帳上。」大約一分鐘左右,靳名珩的聲音才傳來。

    「謝靳少。」那人應著,退出他的辦公室。

    那表情像古時候的臣子退殿似的,始終沒有敢抬眼去看靳名珩的臉色。直到轉身將辦公室的門關上,他才不自覺地鬆了口氣,剛剛在裡面,他還真覺得自己心臟都停止跳動了。

    秘書看到他那閉著眼睛,捂著心臟的模樣緊張很是詫異。又看了眼關上的辦公室門,已經可以預測到裡面的氣氛不會太好,便放輕腳步又將本來抱進去文件拿了回去,坐回自己的位子。其它人看到她去而復返,都不由投赤意外的一瞥。

    辦公室內,那人走後,靳名珩一直都在維護著剛剛的姿態沒有動,偌大的空間采光充足,投射進來的陽光灑在他俊挺的五官,卻帶出一抹沉寂。

    他的視線並沒有再次落在那張王蒨的資料上,只是坐在那裡超級古武。目光虛浮地落在半空的某一點,彷彿在想什麼,彷彿什麼也沒有想。

    那表情,本就讓人猜不透。

    大約五分鐘,他才動了動,放開手上的紙張,挺直的背脊倚入皮椅內。然後點了根煙點煙,深吸了口,唇齒間溢出的淡白色煙霧將他的輪廓縈繞,表情方稍稍緩和了一下。

    夾著煙卷的手點按了內線,吩咐秘書:「下午的預約全部取消。」聲音並不緊繃,清晰地通過話筒傳過來,可是跟了他這麼久,秘書自然分辨得出來他的情緒。

    心莫名感覺跟著被什麼東西壓住了一樣,謹慎地應:「是的,靳少。」

    靳名珩作勢掛電話時,突然又聽到那頭又傳來秘書遲疑的聲音,問:「那靳少,晚上明小姐新戲的首映禮?」

    靳名珩皺眉,嗓音一下子就冷下來,吩咐:「通知劉特助去。」

    秘書一聽這聲音便知道自己是犯二了,這話問得多餘。趕緊應了:「是。」然後掛斷電話,深恐再晚幾秒那寒氣會通過電話線傳過來,直接將她凍僵似的。

    掛了電話,還沒鬆口氣,肩就被人拍了下,嚇得她差點尖叫出來。

    「做賊了?看你嚇得臉色都變了。」劉特助看著她的模樣取笑。

    秘書拍著自己的胸口,小聲說:「我寧願去做賊,現在也不想坐在這裡。」誰知道一會靳名珩會不會別的吩咐啊?

    其實有別的吩咐也沒什麼,主要是她如果不能機靈地領會其意,她就死定了。

    「怎麼了?」劉特助詫異地挑眉,第一個反應便是想了靳名珩。

    靳名珩平時唇角掛著笑,好似挺陽光的,可是身上又帶著一股天生的尊貴,所以從不走親民路線。加上他能力超群,這些下屬大多對他懷著敬畏之心。

    可是即便這樣,最近靳名珩因為籌備婚禮,連帶整個人辦公區都帶著喜氣。囉嗦地說一句,雖說這婚事他們都聽到風聲,說靳遠並不贊同。他們跟了靳名珩也不是一年兩年,都瞭解他,他要做的事誰也攔不住。

    當然了,主要是靳名珩最近墜入傳說中的愛河,心情一直不錯,所以他們即便被連累的最近很忙,可是神經卻沒有繃得那麼緊。以至於他看到秘書這樣的反應,還是有些不解。

    面對他的詢問,秘書卻只搖頭。

    不是不說,而是不知。對於老闆,她只能從處事上感覺到他的情緒變化,而無法去揣測發生的事。因為像靳名珩這樣的人,公司的大決策與他的私事,都輪不到她來過問。

    劉特助看著她的模樣衡量了一下,最後將手裡的文件放在她的桌上,說:「這份文件不急,你看什麼時候方便就送進去讓靳少簽一下,然後給我打個電話。」

    這時候,他也聰明地遠離炮火。

    「好。」秘書應。

    誰都可以暫時躲躲,只是身為秘書的她不可以。

    劉特助轉身要走,又聽秘書叫:「劉特助,等等。」

    他轉身,秘書趁機通知他,說:「今天明凱兒的新戲首映禮,靳少說今晚由你代替他去。」

    劉特助聽了,點頭,轉過身去時卻忍不住眉頭微皺。

    那個明凱兒對靳名珩的心思昭然若揭,平時又喜歡玩點小曖昧,靳名珩有意捧她也不拆穿,導致她平時氣焰有些過份囂張,根本就不將他們放在眼裡冒牌知縣。

    聽說昨天她特意到公司來晃過,應該就是為了首映禮的事。若是今晚看到靳名珩沒出現,不知又要給他什麼臉色看,唉!

    ——分隔線——

    彼時,靳名珩照舊在公司忙碌一天,宋凝久也習慣了這樣,吃過晚飯後與張嫂道了晚安後就回了房。洗漱好,看了會電視,覺得無聊,便躺下睡覺。

    也不知怎麼的,心裡總是有絲不安,所以翻來覆去地睡不著。歎了口氣從床上坐起來,決定還是不難為自己,便乾脆拿杯子下了樓。

    時間已經不早了,張嫂也已經睡下,客廳裡只留著兩盞壁燈。她客廳的水晶吊燈打開,然後接了杯水來喝。這時院子裡有車燈晃過的光影照在玻璃上,同時引擎的聲音傳來。

    她料想是靳名珩回來了,便折回客廳。果然聽到開門的聲音,然後靳名珩挺拔的身影出現在玄關。

    「怎麼還沒睡?」靳名珩看到客廳裡站的宋凝久時有些意外。

    平時他這個點回來,她睡得像頭小豬似的,喊她都懶得睜開眼。

    「白天睡太多了。」宋凝久挽起唇回答。

    「時間不早了,上去睡吧。」靳名珩說,然後錯過她上了樓。

    宋凝久本來想迎上來的,所以看著他與自己擦身的背影,臉上有些意外。

    他有些不對勁!

    這般想著,將水喝了,然後熱了杯奶給他。端著上樓,臥室裡並沒有人,只有敞開的浴室門裡傳來嘩嘩的水聲。宋凝久只好將那杯奶放在他的床頭,目光下移,看到上面放著一隻文件袋。

    想著剛剛靳名珩進門時的表情,他手裡拎的好像就是這個,難道發生了什麼事?

    靳名珩簡單地沖了個澡,擦著頭髮走出來時,就看到宋凝久站在自己的床頭前,看著那只文件出神。

    「既然好奇,就打開看看吧。」他走過來說,身子坐在床尾處,柔軟的床墊因為承受他的重量而凹了一塊。

    宋凝久聞言看著他,儘管覺得他這句怪怪的,也選擇忽略,只將熱好的牛奶遞給他,說:「喝點吧,有助睡眠。」

    四目相對,宋凝久覺得他那眼神怪怪的,不若平時的柔情似水,反而帶了些審視。時間彷彿停頓了那麼一秒,他才伸手接過杯子,說:「那是關於你家的資料,你真的不看嗎?」

    這話不是引誘,而更像是別具含意。

    宋凝久原本沒有多想,可是聽到這句話也敏感起來,問:「名珩?」

    其實她是有些緊張,因為他之前算計了宋家。就算宋凝久現在為了愛情不去計較,可是那畢竟是她的家人,事情過去很久了,她刻意不願想起,那麼他又無端查起她的家人做什麼?

    靳名珩彷彿感覺到她的不安,伸手摸著她的臉,問:「你是王蒨的親生女兒,為什麼不告訴我?」聲音繾綣,彷彿帶著憐惜。

    「你怎麼知道的?」她意外地看著問。

    靳名珩眼神浮動了下,心裡彷彿掠過兩個字「果然。」

    他看到那份資料的時候,努力地幫她找借口。想著她不是王萍親生女兒的這件事,也許連她自己也不知道。不過是楚辭的意外撞見,用來刺激他的手段天上掉下來個九尾狐。

    可是看了她的反應,她卻原來真的知道。

    心裡隨即浮起失望,目光直直望著她,表情卻很平靜,回答:「楚辭告訴我的。」

    「楚辭?你見過他了?找到他了?」宋凝久聽到楚辭的名字,下意識地問。

    楚辭的生死未卜,一直是她的心結。她因為怕靳名珩在意,也一直沒有刻意的去打聽,不過偷偷上過網,查過這個案子,好像至今沒有說找到他的消息,她心裡總有那麼一處不能安心。

    如果得知他被救,他沒有出事,她心裡會舒服許多。可是她的反應看在靳名珩眼裡,卻是變了味道。

    只見他目光直直地望著她,並沒有回答。宋凝久才意識到靳名珩說過,不希望他們之間提到這個名字的,不由懊惱地咬唇。可是今天,是他主動提出來的,不是嗎?

    「你還沒有回答我。」他規避楚辭的問題。

    他只想知道,他為什麼寧願與楚辭分享,也不願意把自己的身世告訴他。是因為在她心裡,自己還是比不上楚辭嗎?

    宋凝久則不知道他在意這些,解釋:「不是不想說,只是我自己還沒弄清楚而已。」

    她的悲她的痛當然願意與他分享,可是他那麼忙,忙到每天早出晚歸。再說,最近發生了那麼多事,讓她連結婚時要不要請王萍他們出席還沒來得及糾結,又怎麼會想到這件事?

    可是靳名珩卻不這樣想,他彷彿已經被楚辭和那份調查的報告誤導。他在意她沒弄清楚之前可以與楚辭講,卻不可以告訴他,是嗎?

    「名珩,到底在在意什麼?」宋凝久問,被他那樣的眼神壓得有些喘不過氣。

    「沒怎麼,你不清楚的事,這份資料裡應該都可以解答了。」他收回目光,將文件擱在她那邊的床頭,說:「今天太晚了,明天再看。」

    宋凝久掀了掀唇,眼前卻已陷入一片黑暗。是靳名珩關了燈,根本就沒給他再說話的機會。

    夜很深,臥室很靜,氣氛莫名變得壓抑。

    宋凝久不知道他今天的反常是因為什麼,是因為她關心楚辭?

    靳名珩也不知道,理智告訴他應該相信宋凝久。可是他腦子裡總是想起在山上找到她時,她與楚辭相偎在山坑裡的畫面。

    楚辭什麼都沒有穿,將她護得很好。

    儘管不願意承認,可是如果當初沒有楚辭將衣服給了宋凝久,她與孩子可能就不會這麼平安。

    「靳少。」那人面色遲疑,說:「這個叫霧巖的山村我親自去過。聽說宋蒨的女兒前不久與她的丈夫回去過。我去打聽的時候,那些村民都很肯定地說他們是夫妻,曾經住在王家的老房子幾天,夫妻感情很好,尤其是丈夫對妻子很不錯。」

    她不是被綁架的嗎?為什麼在那些人眼裡,他們是夫妻,而且感情很好?

    黑暗中,他的身子往她那邊靠了靠,伸臂將她抱進自己的懷裡,低問:「宋凝久,你真的愛我嗎?」

    回答他的只有她均勻的呼吸,以及夜,無邊的沉寂……

    自從那天之後,宋凝久就覺得靳名珩有些不對勁,他雖然照舊忙碌,週末也會陪著自己,可是戀愛中的女人是敏感的,她可以感覺到那些細微的變化。

    思來想去,一切彷彿還是從他拿回資料的那天晚上開始假愛真做:高官欺上癮。仔細想過那天兩人的對話,宋凝久隱隱約約覺得這事的癥結應該在楚辭身上。

    提起楚辭,她昨天還在報紙上看到楚家找救援隊的消息,說明他們還沒有找到楚辭。可是那天,她明明可以從靳名珩的言語裡感覺出來,楚辭是活著的,而且靳名珩還知道他的近況。

    事情似乎越來越迷惑,令她想不通。當然令她想不通的還有靳名珩的變化。實在忍不住,她打算與靳名珩開誠佈公是談一談。

    兩個人的事,拖得時間越久,總是僵持得越厲害。尤其他們都快結婚了,她也不想心裡這麼不踏實。出了臥室的門往書房走,便正巧看到一個男人的身影從他的書房裡出來。

    「宋小姐。」甘泉與她錯身時,淡淡打著招呼。

    宋凝久本沒有在意,在與他擦身時突然想起,這個人她是在錦城住院時見過的,一直都跟在靳名珩身邊的。

    「等等。」她出口。

    甘泉聞聲停了腳步,轉頭看著她。

    宋凝久遲疑了下,還是走過來。問:「甘先生?」

    甘泉頷首,表示自己是。

    「上次在錦城多虧你救我,還一直沒來得及向你道謝。」宋凝久客氣地說。

    甘泉說:「不用客氣,我只是聽靳名珩吩咐。」

    宋凝久自然不光是因為客氣,而是她突然想到。她那天是楚辭背上山的,楚辭沒理由會拋下她。那麼靳名珩救了自己,又怎麼會沒有發現楚辭。

    如果是靳名珩救了楚辭,且不管他為什麼要將他藏起來。這事如果要找人辦,是不是要找信任的人?這位甘泉話不多,可是通過在錦城的觀察,宋凝久知道,他是靳名珩所信任的人。

    「我能不能打聽一下,楚辭的情況?」猶豫再三,她還是問出口。

    「既然那麼關心,為什麼不直接找我問呢。」甘泉沒有回答,這聲男音卻是由身後傳來。

    宋凝久心裡咯登了下回頭,果然看到他的身影出現在書房門口。

    其實不找他問,是因為每次提到楚辭他都很在意,也不會正面回答。與其讓他不舒服,她才選擇問甘泉。其實也沒有別的意思,就想知道他簡單的好不好。可是此時在靳名珩的視線下,就感覺像做了什麼心虛的事似的,讓她低下頭。

    甘泉看到靳名珩走過來,低頭,然後走開,無聲將空間留給他們。

    「我只是想問問他,楚辭有沒有受傷。」她記得頭腦混沌中,楚辭是將身上的羽絨服給了她的。

    「受傷了怎麼樣?沒受傷了又怎麼樣?你去照顧他嗎?」靳名珩問,口吻不自覺地就尖銳起來。

    「名珩,你不要這樣。我都已經在你身邊了,你到底在意什麼?我們心平氣和一點好不好?」她上前去握他的手,她並不想吵架。

    宋凝久可以理解他的心情,可是靳名珩似乎不能理解她的。因為他是男人,他這個人霸道、優越習慣了,第一次面對無法確定和掌控的事,也因為在乎吧,所以難免失去平時的理智。

    「我在意什麼,難道你不知道嗎?」他問。

    宋凝久對上他的眸子,心裡也泛起一絲苦澀。總是這樣,楚辭彷彿就是個死結,在他們之間根本就解不開。

    「他在挺進路的西區療養院,殘了,既然那麼關心,就親自去瞧瞧噬陽神錄。」他說,臉上帶著故意裝起的漠然,然後抽手,大步離去。

    殘了!

    這兩個字令宋凝久震驚了下,再回神,靳名珩已經下了樓梯。

    「名珩!名珩!」宋凝久喊,他卻頭也沒回。

    最終,宋凝久也沒有去見楚辭。她原來也沒有打算去見楚辭的,只是想知道他的情況安心而已。如今聽說楚辭殘了,更感覺沒有臉去見他。

    是她害的吧?

    她不願背負這個枷鎖,可是心裡也難免為他難過。又加上靳名珩的不能理解,她的心緒更亂。

    靳名珩則開車去了公司,又是週末,公司裡加班的人並不多,所以看到他時都有些詫異。可是看到他緊繃的臉時,又都不敢靠近。

    靳名珩也不知道自己要怎麼樣,他的心也很亂,已經亂到無法去思考。他不想傷害宋凝久,所以才躲出來,將心思都撲到工作上。

    中午的時候,外面的女職員進來敲門,小心地問:「靳少,中午了,要不要給您訂餐?」

    因為他沒有說要加班,所以他的秘書今天休息。又額外丟了一些工作給他們。這兩個加班的一看,都是下周的工作內容,頓時有種世界毀滅的感覺,可也不說出來。

    眼見忙碌的上午過去了,因為趕著上班,早餐都沒吃,這會兒早就餓得前胸貼後背,職員只好鼓起勇氣,頂著低氣壓進來同,總比餓死要好。

    靳名珩同樣的也在埋首工作,聞言看了眼表,已經快超過一點了。想來這些人工作沒有完成,也是等著他放話才敢去吃飯。

    「不用了,你們去吃。」他淡漠地回絕。

    靳名珩平時都是那種掛著漫不經心笑容的,看上去惑人的妖孽氣質,就是教訓人都能既能損了別人,自己也不失優雅。極少這樣繃著臉,讓人感覺這辦公室裡哪是低壓力啊,彷彿週身的空氣都被他不斷散放出來的冷意凝結了似的,

    當然,她什麼也不敢說,得了特赦後就趕緊出去了。不自覺地抹抹頭上的汗,彷彿經歷了生死一劫似的,雖然有些誇張,可是當時她真緊張的手都快發抖了。

    也許有了中午的事,下午五點鐘,靳名珩便打電話通知加班的人,將沒完成的工作給他送進來,然後讓他們明天放一天假。

    當時所有人聽到這話時心臟是真嚇得不能跳動了,以為自己要被開除。可是想想他說放一天假?總之這一天過得驚魂未定,離開了公司。加班的職員離開後,公司更加安靜起來。

    隨著時間的推移,夜幕降臨。背景處的落地窗外,霓虹一盞盞亮起。

    樂視環球,除了公司的名稱閃耀在樓身,就只有靳名珩辦公室的燈亮著。偌大的辦公空間裡,只有偶爾翻閱紙張的聲音傳來,或者偶而指尖敲打鍵盤的聲音。

    許久,外面的走廊,一雙穿著燙鑽紅色高跟鞋的腳,踩在光可鑒人的地板上,在安靜的空間裡發出答答的聲音。最後停在靳名珩的辦公室門前,女人笑著理了理自己的頭髮,然後抬起塗了丹蔻的手,敲門。

    靳名珩抬頭,就看到辦公室的門被打開,女人笑靨如花地走過來,說:「靳少,這麼辛苦。」

    靳名珩看著她,又下意識地望了眼窗外,問:「你怎麼還在公司?」

    「哦,我忘了件重要東西在公司,正好路過回來拿嘛,就聽安保說你還在加班。」明凱兒回答大靈王。

    大冬天的,她穿著香檳色的長裙,v領前可以露出兩指深的溝壑,後面露出半白皙的美背,一雙纖細的小腿露在外面,臉上妝容精緻。

    這麼晚了,就是不知道這個「路過」的目的地是去哪?

    「有事?」靳名珩問,一貫的冷漠,並沒有往她身上施捨一眼。

    明凱兒與他相識算是很久了,看著他的反應便知道他心情不佳。可是對於他這樣的忽視,還是不甘地繞過桌面走過來,問:「昨天人家首映禮你都沒來,劉特助說你忙著結婚的事。怎麼這大週末不陪靳家少奶奶,反而跑過來加班?」

    她進來前,身上刻意噴了閨蜜送的一款香水,據說是新出的,有催情的作用,就是不知是真是假。

    靳名珩眉頭微皺。

    她自然沒有忽略他的表情變化,可是這樣的機會實在難得,不想放棄。乾脆咬咬牙,手大膽地搭上他的肩,說:「聽說她還懷孕了,不知能不能滿足靳少你呢?」如絲如媚的眼眸,裝似無意地看了他的下面一眼,既挑逗又充滿性暗示。

    靳名珩抓住搭在自己肩上她的手,收緊,目光打量下她的裝扮,唇角終於挽起一抹的弧度來,問:「怎麼,你要代替她滿足本少?」

    儘管他唇角帶著笑,可是眼眸間卻出涼絲絲的氣息。瞭解他的明凱兒心裡的警鐘敲響,知道他是這招牌的發火預兆,自己不能再玩火下去,可是仍然飛蛾一般,忽略那些訊號,貪戀他的指尖落在自己臉頰上的觸感。

    「只要靳少喜歡,讓我幹什麼都願意。」此時此刻,就是要了她的命,她會毫不猶豫地奉上。

    靳名珩眼眸中的笑意更濃,彷彿有像煙花綻放,徹底掩去了那股涼意。他身子往前傾斜,明凱兒已經就勢將身子低下去來。

    靳名珩靠在她的耳邊,低語:「本少是很有這方面的需要。」明凱兒聽了心上一喜,不過又聽到他補了一句:「不過,我說過你太髒!」

    太髒!

    兩字落耳,簡潔,沒有任何起伏的字,清晰落地,帶著明晃晃的侮辱,讓她臉上的笑意凝結。

    接著,她被握住的手鬆開,靳名珩隨手拿過辦公桌上準備的紙巾,仔細地去擦拭自己的手。

    明凱兒看著他的動作,頭腦一陣陣地發懵。

    她知,她一直都知,他看不上自己,可是猶不願意放棄心底那絲希望。彷彿不管被多少這樣侮辱多少次,都不會在意。

    「我髒,難道你娶的那個女人,懷著孕跟別的男人鬼混就不髒麼?」明凱兒問,聲音裡全是不平,以及為自己的悲哀。

    靳名珩聞言,擦拭的動作一頓,看向她的眸子陰鷙,問:「你說什麼?」與剛剛說她髒不同,一字一句都如同從牙縫裡擠出來的。

    明凱兒也只是被拒後,因為羞憤才脫口而出。當接觸到他聲音裡的冷意時,已大氣都不敢出。還好,這時他擱在辦公桌上的手機響了起來。

    可是即便這樣,她也沒有得到放鬆的機會。鈴聲不斷在辦公室裡迴響,閃爍著藍色光線的機身嗡嗡地打著轉兒,他的視線還是一瞬不瞬地落在她身上,如網一般,讓她有想逃的衝動,可是卻連腳都邁不動。

    心臟緊窒,她身體裡已經蓄滿恐懼。彷彿他不做什麼,她都有可能會自己窒息而死。卻見他看了眼電話號碼,接起,舉至耳邊。

    「靳少,楚辭不見了。」那頭傳來甘泉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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