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40 激烈運動 文 / 二月榴
「凝久真是有心了,元媽媽謝謝你。」元媽媽聽了滿臉感動的樣子,高興地轉頭對宋凝久說。
「元媽媽不必客氣。」她站起來,小聲囁嚅著說。
這東西原本也不是買給元媽媽的,還是被靳家嫌棄了才帶出來的。她沒想到靳名珩送給她們,這會兒被說的好像她費了多大的心思似,弄的她十分難為情。
靳名珩倒是無所謂,在他眼裡反正都是她給「婆家」買的,最重要的是給這份心意安置應有的去處,讓她心裡也舒服一些。
「元媽媽,有吃得沒有,我們可是都餓了神環嘯全文閱讀。」靳名珩喊,轉移了話題。
「有,粥已經在煮了。你們還想吃什麼,我馬上去做。」元媽媽回答。
「那就要兩碗麵吧。」他開始點餐,模樣隨意又放鬆,是真到了自己家裡一樣。
這大冷天的,吃點熱乎的也舒服,而且麵條上來的速度最快,他們折騰了這一夜都困了,要補個覺才行。
元媽媽應著便去了,他抬眼瞧著宋凝久又坐在那裡,低著頭,耳根有些可疑的紅暈、
他笑著走過來,手指勾起她的下巴,看到她臉上未褪的潮紅。臉故意湊到她的臉上,問:「小久兒,咱別那麼實在成不?」說話的時候,唇幾乎碰到她的唇上。
那些東西,元媽媽只要不糟蹋她的心意就行了。
「我哪有你那麼多心思,連元媽媽都騙。」她拍開他的手,說。
「騙?」靳名珩皺眉,彷彿很不滿意這個詞。然後說:「那我不騙了,這就去告訴元媽媽,這些東西都是被嫌棄過的,讓她全扔出去。」他直起身子,作勢便真要往外走。
「哎——」宋凝久聞言心一慌,去扯他的手臂,結果沒抓到,只得伸手由後抱住他的腰。
靳名珩本來就是逗她,這會兒感覺到她雙手環住自己的腰,整個身子都暖烘烘地貼著他的後背,就沒有再動。
「你一天不欺負我會死啊。」她幽幽怨怨的聲音由後傳過來,聽起來有些委屈。
明知道他就是逗自己,可是她每次還是會心慌當真。
他聞言也歎了口氣,頗為無奈地說:「我哪有欺負你……」他明明在怕她不開心,想辦法讓她舒服一些而已。
宋凝久沒有爭辯,頭枕在他的後背上沒有說話,也不知怎麼的,就是鼻子酸酸的,眼睛裡還有水汽往外冒……
湯麵果然是上來最快的,兩人吃得很香。大冬天的清晨,吃完之後身子都暖烘烘的,走到院子裡也不覺得冷。
靳名珩上次帶她去的宅子雖然每天有元媽媽照料著,可是現在冬天,雖然是有取暖的設施,畢竟也這麼多天沒住,就這樣進去睡覺還是很冷的。
元媽媽便安排在自己店後面的小院住下了,她家前面是店面,後面的小院四面都是木樓。元媽媽兩口子住正北,正南是店面。她的女出嫁後,家裡沒什麼人,東西兩面的樓都是空著的,便領他們去了東面小樓。
東方的太陽剛剛升起,將小樓的半邊都映成了紅的顏色。
今天元媽媽的女兒一家剛走,樓裡取暖設施還沒撤,所以就接著續上了,倒也方便。元媽媽給他們找了新被褥,安排妥了才去前面忙著。
靳名珩洗漱後進了屋,就見宋凝久已經上了床。靠著窗子的位置,背對著他。他掀開被子,與家裡的被不同,這裡的被子軟軟的,帶著棉花與陽光的味道。
床也不同,像是竹子的,所以他的體重一上去,就可以聽到被壓得吱咯吱咯。她甚至在想,不知道他們一會兒睡著睡著會不會蹋了摔著自己,所以很沒有安全感。
身後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他將衣服都脫了,被子掀起時一股冷氣灌進來,讓她抖瑟了下。
「冷?」他大概是發現了,隨著這個問句,整個也朝她靠過來,頓時後背暖烘烘的。
靳名珩見她不說話,抱著她腰的手趁機從睡衣衣擺裡摸進去,大掌在她光滑細膩的肌膚上一點點遊走,唇靠著她的耳朵,輕問:「睡了?」
她的耳朵最是敏感,每次做的時候他都不用故意呵氣,都能感覺到她的身體變化,那是一種極致的痛苦而歡愉的感官刺激異世神魔之傾塵御天。
這次他的呼吸就噴在她的耳垂上,明明她麻癢的想要躲開,卻仍硬撐著不動。
裝睡?
靳名珩唇角勾笑,壞心又起。
他既然不回答,他在她身上遊走的手便更放肆起來。指尖如蛇一般,以小腹為分界線,說不準一會兒是往上還是往下……
這別說她還沒睡,就是睡著了也受不了。尤其他嘴也沒閒著,含弄吮舔著她的耳垂,然後沿著耳垂慢慢下移,順著藏青色的來到細長的頸子間,輕咬。
「唔……」難耐的吟哦從她咬住的下唇裡溢出。
別說被撩拔的人受了,挑逗她的靳名珩那也早就是慾火焚身。聽到這一聲呻吟溢出來,一直抑著慾火的,腦子裡那根叫理智的神經一下子就崩斷了。
手捏著她的下巴,唇就這樣堵上去。棉被裡裹著相貼的身子,絕對燒得比這屋子裡的取暖盆還旺。
宋凝久也不知怎麼了,大概是因為他怕自己難過,將他帶來古鎮看元媽媽的舉動,使她有些軟化。反正他成心的撩撥她,她是一點反抗的能力都沒有,很快就丟盔棄甲,任他的舌在自己的嘴裡翻攪,直到彼此口腔裡彌滿彼時的味道。
衣服從來都不知道是什麼時候被脫掉的,反正他倆就像海裡游泳的魚似的,光溜溜。
他這邊蓄勢待發,偏偏她又潑了冷水:「名珩,不行……」
「為什麼?」靳名珩皺眉。
「你忘了,醫生說不可以。」她脖子往後拉伸,咬著唇,臉色潮紅,眼睛迷離。
早就被他弄分不清東西南北,還在掛著這碼子事。
「醫生說胎心不穩的時候注意少運動,上次檢查不是挺好的嘛,沒事。」他手插進她如海藻般的發裡,吻著她的唇:「人說孕期的女人需求更旺盛,難道你真的不想要?」
宋凝久現在已經完全淪陷,僅抓著唯一的理智勸說。他今天還是偏偏鐵了心要,所以說這話的時候手更是沒閒著。說完更沒有給她拒絕的機會,吻住她,然後長驅直入……
前戲做得很好,時間也夠久。雖然他一直不在乎的口吻,動作卻一直不敢太大,其實也非常緊張他們的寶貝。可是不能因為寶貝,兩人的正常夫妻生活就完全沒有了。
激情褪怯,房間裡還留有餘溫。
想到剛剛耳邊床板吱啞的聲音,她就羞得想找個地洞鑽進去。這不是他們家裡,這是元媽媽家,他們居然?害羞的指責還沒有說出口,抬眼就瞧到了他胸膛上的兩道指甲印子。
因為是白天,陽光正從窗簾中間那條縫隙裡鑽進來,照在覆在她身上的男人身上。紅色的指甲印子結了疤,依舊刺目的緊。剛剛得到的滿足與歡愉迅速在凝結,一股噁心感突然從胃裡竄上來。
「嘔——」推開他,趴在床上便開始吐。
明明吃了東西,也沒有吐出什麼。可就是抑止不住的難受,她怎麼就這麼沒出息,他給一點溫暖,他給挑逗自己一下,自己就忘了這回事。
「小久兒——」剛剛運動的時候,他都沒見她有這麼大反應,不由關心地伸手幫她順著背,期望她舒服一點神巢全文閱讀。
誰知宋凝久卻轉身推開他,說:「別碰我。」
不防,他還真被她推開了。他瞧著她,明明剛剛還好好的,這會兒突然變得冷漠,甚至有些厭棄自己。
「宋凝久。」他連名帶姓地喊她。
他都這樣百般討好,姿態放低,她還想怎麼樣?
她想怎麼樣?她就是想聽一個解釋,解釋他前天晚上是不是跟靳名珠在一起?可是她終究沒說出來,因為他若有心,若真的清白,他就該主動跟她說明白是怎麼回事,而不是讓她一再開口。
「我不舒服,睡吧。」宋凝久臉上露出疲憊,扯過被子躺下,留給他一個漠然的背影。
這若擱在以前,靳名珩非把她拽起來,治治她這個脾氣不可。可是現在,也不知自己真心虛,還是顧忌她的身體,竟氣得砸了下床面,然後下了床。
宋凝久不知道自己怎麼處理這件事是對的,因為她要的只是心安,而他不給。
靳名珩想的則是,他明明說了去和哥們喝酒,如今又扯出靳名珠來。即便他說自己把靳名珠當成了她,他說沒有發生關糸,只怕她到時想得更多。
愛情,本來就是個說不清的東西。所以說這事怎麼也解釋不通,只能讓它這麼過去,淡化。
白天睡覺本就不如晚上睡著舒服,又加上她有心事,只有累極的時候瞇了一會兒,再醒來時已經是下午時分。頭有些痛,而床的另一邊靳名珩也不在。
她不想無理取鬧,可是戀愛中的女人就是小心眼的,看到他胸上的那兩道指甲印子,她就不舒服。起初,他說是應酬,她本告訴自己,讓她將這件事忽略過去。
可是靳名珠的出現,她脖子上的吻痕,她唇上水蜜桃味的口紅,以及她說「昨晚上我哥還答應,說等下次再給我多買兩條。」時的炫耀,以及別具深意。
她沒有忽略,靳名珠解下絲巾時,靳名珩眉頭機不可察的皺了下,那眸色也不對勁。
這裡面分明就有什麼,所以她才會不安。
她不安,他又不說,所以就只剩下她胡思亂想。
甩甩頭,告訴自己這裡畢竟是元媽媽家。穿上衣服下床,難得動手疊了被子,洗漱完出去,就看到靳名珩與元媽媽在院子。
靳名珩單手插兜,倚在樓梯上。元媽媽則撿著花生、豆子,兩人好像在說什麼。聽到腳步聲兩人同時抬頭,就見宋凝久走下來。
「元媽媽。」宋凝久喊。
「唉。睡醒了?餓沒餓?想吃點什麼?」元媽媽趕緊放下手裡的東西,手在自己身上的圍裙上抹著圍上來。
她看著面前的元媽媽,以前對她還很熱情,可是今天這笑容總覺得誇張了一些。
「我也沒什麼胃口,你們中午剩了什麼,我湊和著隨便吃點就好了。」她回答,主要是怕元媽媽麻煩。
「那怎麼行,你這馬上就要和靳少結婚了。要養好身體才能生個健康的寶寶,可不能湊和。」元媽媽說著,模樣仍是那種溢於言表的高興。
宋凝久看了靳名珩一眼,意思是問:你告訴她的?
靳名珩拽拽地根本沒理她,對元媽媽說:「舉行婚禮的時候,我派車來接你韓娛之冬末憂傷全文閱讀。」
「好好好,我一定去。」元媽媽高興地拍著他的手,眼睛裡突然有蓄滿淚水,說:「太太如果在天有知,也一定非常高興。」
她伺候過靳名珩的母親,所以知道那個女人的命有多苦。她苦就連累的靳名珩小時候也苦,沒少受罪。雖然靳名珩的身份與她不一樣,可是她還是真心疼著他,這感情是訴說不明白的。
提到靳名珩的媽,靳名珩的表情也暗了暗,說:「元媽媽,我一會兒想去看看她。」
「曖,好,我幫你準備東西,是應該去看看,讓太太高興高興。」元媽媽說著,轉過頭去偷偷抹了抹眼淚,轉頭對宋凝久,說:「讓你見笑了。」
「說什麼呢,我們不是一家人嗎?」宋凝久說。
「是啊,一家人。」元媽媽唇角帶著笑,眼淚又滴下來。
宋凝久也不知道她為什麼這麼激動,只能安慰著,轉頭看著靳名珩,他並沒有看元媽媽。而是目光望著遠處的山,模樣像在出神。
上午還太陽還好好的,下午天色就有些暗。加上山裡帶著些霧氣,所以更顯得陰冷。
靳名珩自己還穿著昨天的衣服,倒是將宋凝久裹得嚴嚴實實的。他將車子開到鎮裡唯一的一家花店,挑了一束百合,然後才開車上山。
他這一路都沒有說話,將車子停了,推門下車後也沒管她,手裡捧著束白色的百合走在前面。
冬天的山間很冷,風尖利地刮著臉頰,凍得發痛。她跟著他的腳步亦步亦趨地往前走,地下都是黃黃的乾草,踩上去會發出一些輕微脆裂的聲音。
前面他的背影在冬天這樣的山裡顯得有些清冷,甚至有些寂寥。那種感覺她很難講得清,總之氣息很壓抑,一點兒也不像剛剛那元媽媽家裡嘻皮笑臉的模樣。
其實下了車也不遠,走了四五百米的樣子,就看到一處刷成白色的木籬笆,像個庭園似的。裡面夏天的時候應該種著許多的花草,只是這時候都已經變得枯黃。唯有鋪著鵝卵石的路邊種著松柏帶著綠色,只是那綠看起來也是黑綠。
在這樣的環境下不但沒有增添生機,反而襯得愈加沉重。
突然,他的腳步就停了。
遠處的山,映眼前的一座孤墳的。這裡周圍修葺得都很好,可是再好,那裡也只有一座孤墳,就那樣孤零零地佇在那裡,一座墳包前豎著石碑。
靳名珩走過去,蹲下身子將手裡的百合放到墓前,指尖輕輕摩擦著墓碑上那張照片,說:「媽,我來看你了。」低低沉沉的聲音,絕對區別於平時的模樣。
不知道為什麼,她並看不到他的表情,今天的靳名珩總有種讓她不顧一切去擁抱的衝動。放在兜裡的手緊了緊,她終究忍著沒有。
也不知站了多久,才聽到他突然又說:「我還帶來你的兒媳婦給你認識。」說這句話的聲音明顯要明朗一些,說完轉頭,看著宋凝久,說:「過來。」
宋凝久猶豫,沒有動,大概還是在賭氣。憑什麼他說上墳就上墳,憑什麼他說過去就過去?可是不過去吧,她心裡又不舒服,總覺得今天的他身上好像散發著難過的氣息。
靳名珩見狀,無奈地歎了口氣,走過來,牽起她的手,在她半推半就之下重新走到墓碑前,站定。
他說:「媽,她就是我給你找的兒媳婦宋凝久。」他頓了下,唇角揚著很沉靜的笑,說:「我們聖誕過後就要結婚了,從前兒子荒唐,總覺得一輩子都不會結婚。」因為親眼看到母親的痛苦,所以他沒有那個勇氣和把握,更不想去背負那樣一份債調教女神。
可是如今不一樣了,他也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他想要這樣一個女人,想好好好呵護,愛惜,並發誓絕不會讓她像母親一樣。
「媽,我答應您,我以後就只有她一個女人。從今以後只會親她一個人,晚上也只抱著她一個人睡。吻過她的嘴絕對不會吻別人,脫過她衣服的手,絕不會再去碰別的女人。媽,你說找這樣一個女人,那個女人就是她,好嗎?」
這段話聽起來很語無倫次,可是好像又是在告白。可是告白嗎?不是應該對著她說?為什麼會是他媽?還是他企圖在她媽面前,給她一個這樣的承諾?
當然,除了承諾之外,她還聽到一種沉重或是心痛的東西。讓她隱隱覺得,靳名珩的母親,曾經婚姻不幸。這種不幸,大概也給靳名珩造成過影響,所以他才會說出這樣一番話來。
她沒有說話,她只是看著墓碑上那個漂亮女人。靳名珩幾乎繼續了她所有的優點,照片的光線很明亮,可是比光線更明亮的是她的笑容。
因為沒有經歷過,所以她永遠無法知道,一個這樣美麗自信的女人,如何變成最後那個模樣。
心痛,令靳名珩說不出母親的故事,就當給她這個做婆婆的留一點尊嚴。
——分隔線——
兩人並沒有像上次那樣在古鎮裡多住幾天,而是從墓地回來便直接回了城裡。婚禮在即,公司裡總有許多的事需要處理。
靳名珩在宋凝久去靳宅,受了那記下馬尾之後,也很雷厲風行,直拉向靳遠攤牌。不管他承不承認,這個老婆他是娶定了。
兩人不知是怎麼談的,最後是靳遠妥協,沒有再插手他的婚事,持不聞不問的態度。而李家的合作案,也因此交給了靳名璞負責。
接下來樂視環球裡,不知何時起,明凱兒所有的廣告都被悄然撤消,等到人們發現時,才驚覺到這個藝人已經很久都沒有在銀屏上出現了。
靳名珠更是被強行送去了國外,靳名珠被押上私人飛機送走的那天,靳名璞闖進了靳名珩的辦公室。
「哥,你要把靳名珠送去哪裡?」
靳名璞關心靳名珠,所以他知道靳名珠惹了靳名珩,他一定不會善罷甘休,所以緊張。
因為靳名珩的心太狠,以前對靳名珠算好,那都是表面的,花點錢,在順便的時候哄哄她而已。如今有了宋凝久,他絕對不會把精力放在靳名珠身上,只會用最快最簡潔的方式處理。
「法國,那邊的衣食住行都安排好了,不會虧了她的。」只是不准她再回來而已。
做到這一步,也完全是看她那個被母親連累而死的父親。當時車子自燃,連屍骨都沒留下。
「哥,可不可以——」靳名璞試著求情。
「要麼你保證她安分一點,要麼你就去法國陪她。」靳名珩打斷他,直視他的眼眸裡顯示著不容置啄。
靳名璞看著他,不再勸,不再求情。
因為他無法保證靳名珠對哥不再肖想,如果能,就不會淪落到今天這個地步。他也不能做到去法國陪靳名珠,因為母親根本就不會允許。
靳名珩當然知道,可是在他心裡,靳名璞從來都不是他的兄弟。他與唐媛一樣,不過是外來的入侵者,所以他更不會為他分憂。
聖誕節很快就過去了,接下來便是他們婚禮,婚禮過後就是新年命中注定我是你的妻全文閱讀。因為他在母親面前起了那樣鄭重的承諾,宋凝久願意將那件事不了了之下去,或者說她心底,沒有確鑿的證據下,下意識裡還是願意相信靳名珩的。
誤會因為節日的到來而沖淡,節日之後,便開始緊鑼密鼓地準備婚禮。離婚禮還有三天的日子,她看著手裡印著自己與靳名珩名字的婚貼猶豫了。
「是不是想送去宋家?」靳名珩戳中她的心事。
「算了吧,送了她們也未必來,可能還要受一番奚落。」想到那個姑姑,她也很無力。
可是結婚了,身邊沒有家人的祝福,那種心裡總是怪怪的吧。靳家那邊,可能也不會出席。
靳名珩是無所謂,在他眼裡這是見證他們愛情的儀式,只要有他們兩個就足夠了。但是他的思想並不能加注給宋凝久,他將請柬從她指間抽出來,然後牽著她的手起身,說:「既然這樣,就別猶豫了。」
「去哪?」宋凝久他拽出門外,問。
「送請柬。」靳名珩回答。
紅色的蘭博基尼駛出別墅區,一路朝著宋家的舊樓進發。破敗褪色的社區,這輛線條流暢,外形炫酷的車子極為醒目,一直停在宋家的樓下。
「與其在家裡舉棋不定,不如我陪你上去吧。」他解開安全帶說。
「你確定我們不會被趕出來嗎?」宋凝久抓著自己身前的安全帶扣,看起來還是沒有勇氣。
靳名珩傾身,伸手摸著她的臉頰說:「我原本是最不願意讓你和他們來往的,但是轉念想想,縱使他們再不好,你還是在這個家裡長大的。我想我應該感謝他們,感謝他們沒有將你掐死,而是好好地長到與我相遇。」
宋凝久聽了皺皺鼻子,覺得這真是一段奇怪的話。他到底是鼓勵自己呢?還是在挑撥?
靳名珩看著她的模樣,覺得她越來越像一個小女孩,而不是一個准媽媽。忍不住親親她的鼻尖,說:「醜死了。」
「既然那麼醜,你還娶來幹什麼?」她不服氣地說。
「沒辦法,美的看多了,就喜歡你這個醜的。」靳名珩變得越來越不要臉。
他以前是痞,感覺現在越來越賴,尤其是在她面前。好像從前認識的那個霸道、狠絕的男子,那些鋒利的稜角越來越平滑。
當然,其實不是,只是因為在乎,所以在愛的人面前不自覺地收斂。
「嘴真臭!」宋凝久罵,打開安全扣,下車。
她決定與其任他在這裡欺負自己,還是上去一趟吧。想到姑姑和媽媽,不管她們去不去,反正她把請柬給她們。理不理解,到不到場的她都已經盡力了。
低首歎了口氣,還沒有吐出來,下巴就被人捏住,屬於靳名珩的氣息便壓過來,柔軟的唇瓣被含住,細細描繪,舌與舌死死糾纏了一陣才被放開。
「臭嗎?」他問。對面樓角的陽光照進來,映得他那雙眸子滿眼碎光。
宋凝久不好意思地朝四周望了望,紅著臉跺著腳說:「你收斂一點。」然後快速進了樓梯口。
靳名珩唇角勾著弧度,聳肩,他才無所謂。
四樓陽台的位置窗口有個人坐在那裡,看著紅色的蘭博基尼停在樓下,陽光在奢華的車身上折射閃亮的光點。而上面下來的年輕男女一直在打情罵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