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 都市小說 > 婚色:紈褲少東霸寵妻

正文 029 久兒,我要你!(萬更) 文 / 二月榴

    後座的車窗徐徐下降,她看到露出宋凝久的臉時,一時怔住,喃喃地喊了聲:「嫂子。」聲音有些晦澀。

    此時宋凝久也看著她,那由開始喊著靳名珩的激動,到最後看到自己而變得暗淡的眸子。此時再聽到這句嫂子,著實高興不起來。

    「甘甜啊,怎麼到這裡來了?」宋凝久問。

    「我……我看到新聞,有些擔心靳少……畢竟靳少和你對我都這麼好。」她支支吾吾地說,面對宋凝久的目光,總算還知道心虛。

    只是猶不知,宋凝久照顧了她這麼久,靳名珩幾乎是不聞不問的,她說話時還是將靳名珩排在了前面。

    宋凝久見她那樣子,不由在心裡歎了口氣,說:「上來吧。」她站在家門口了,總不能將她關在外面。更何況最近家門口總有記者蹲守,被拍到了亂寫也不好。

    甘甜聽到她這麼說,小臉頓時一亮,高興地說:「謝謝嫂子。」然後繞到後座,打開車門坐進來。

    前面副駕駛座上的保鏢通過後視鏡,看了眼宋凝久的臉色,只是沒有說話而已。鐵閘這時候正好打開,司機將車子開進去,一直平穩地停在別墅前。

    宋凝久抱了文件下車,甘甜也已經由另一邊下來,看著面前這橦氣派、奢華的別墅,眼睛裡滿是好奇與興奮。最主要的是,她馬上就可以見到想見的人了。

    「走吧。」宋凝久將她的反應收進眼底,招呼了聲,便逕自往屋內走去。

    走到門前,自有保姆給她開門,恭敬地喊:「少奶奶回來了。」

    宋凝久微笑,頷首。

    甘甜跟在後面,看到傭人彎腰給她換鞋,自己站在後面,從來沒有見識過這些的她,突然感覺到侷促。一時手腳還不知往哪裡擺,便聽到了靳名珩的聲音:「寶貝,看看媽咪回來了,媽咪哦。」

    宋凝久換上鞋走進來,抬眼便看到靳名珩抱著女兒夏初迎出來。臉上才真正展現出笑,上前,啵地一聲親了下夏初小臉蛋,問:「有沒有想媽媽?」

    夏初已經順勢抱住她的脖子,她便接過她來。被忽略的靳名珩不滿地哼哼,伸長脖子將自己的臉伸到宋凝久面前。

    宋凝久會意,也在他臉上啵了一下,他這才滿意。

    「小姐,你換鞋吧?」保姆的聲音拉回甘甜的注意,也一下子吸引了那原本幸福的一家的目光。

    感覺到他們投注過來的目光,尤其是靳名珩的,甘甜的臉驟然轉紅,低頭換了拖鞋走進來。

    靳名珩彷彿這時才注意到甘甜,眼眸間映進她的身影時一沉,轉頭看了眼宋凝久,那眼睛裡帶著不爽。

    其實宋凝久也蠻無奈的,人家自己找上門,又不是她非拉來的,誰讓他靳少的魅力那麼大。

    「靳少,你好。」甘甜走過來,明明滿心激動,卻仍裝得很乖巧地打著招呼。只有眼裡抑不住的激動,還是洩露了她的心意。

    「嗯。」靳名珩點頭,相比起來她的反應比較漠然,然後將注意力重新轉到自己的妻兒身上。

    甘甜看到他對宋凝久與夏初,與對自己的態度形成明顯的對比,臉上不由覺得尷尬。但是既然來了,又怎麼辦呢?只好硬著頭皮,臉上揚著笑,問:「這就是夏初吧,長得可真可愛。」

    宋凝久見靳名珩不搭話,只好說:「是啊,夏初,喊姨姨哦。」

    夏初雖然已經幾個月了,可是因為這段時間一直沒有見過陌生人,所以有點怕生,只抱著宋凝久的脖子,嘴裡伊伊呀呀的,連看都不看甘甜一眼。

    「嫂子,你看我來的唐突也沒給她帶禮物,怪不得她不理我呢。」甘甜倒是會給自己找台階下。

    宋凝久笑了笑,說:「別站著,過來坐吧。」便引她走了客廳沙發邊坐。

    甘甜坐下來之後本來有點緊張,卻見靳名珩接過保姆手上,宋凝久剛帶回來的文件,便直接上了樓書房。

    「喝點什麼?」直到宋凝久問,她才收回追逐的目光。

    「什麼都可以。」她回答。

    「那搾杯橙汁吧。」她吩咐王媽。

    王媽應著,便去了廚房。

    宋凝久並不是個特別熱情的人,何況誠如甘甜不喜歡她,她也從心裡喜歡不起甘甜來。儘管她比自己年輕,笑起來也燦如驕陽。

    可是拭問,誰會明知她對自己丈夫有意思,她還喜歡得起來。現在之所以隱忍,不過是看在她哥哥的面子,不想令靳名珩為難罷了。

    這個下午靳名珩進了書房便沒有出來,宋凝久也覺得特別沉悶,與甘甜說了會兒話,夏初便困了。宋凝久便喊王媽帶甘甜到處走走,然後給她安排了三樓的客房,叮囑她累了就休息一會兒,自己抱著夏初上了樓。

    哄了一會兒,夏初睡著的也快。她這幾日奔波也有點疲憊,便進了臥室,換了睡衣躺在床上想休息一會兒。睡得迷迷糊糊間感覺有隻手如蛇般爬到身上,伸進衣擺裡,在滑膩的肌膚上四處遊走。

    別說她沒睡踏實,就是睡踏實了被這樣撩撥也要醒過來。睜開眼睛還沒有看清他的臉,靳名珩的身子就壓過來。唇攫住她的唇,根本不給喘息的機會,攻城掠地探進她的檀口裡翻攪、勾纏,直到吻的她暈呼呼才被放開。

    但是不要以為這樣就會結束了,放開的只有唇而已,唇砥舔了她的耳垂一陣,然後藏青色的血管一路往下。她的睡衣本來就有點低領了,都是這個壞男人為了滿足自己的惡趣味給她挑選的,所以隨便一拉,便露出半個肩頭,以及胸前的大片白色肌膚。

    「名珩,現在是白天……」她雙頰酡紅,還不忘去提醒他。

    「我知道,可是我想要你。」他的話那樣露骨,動作也越來越大,彰顯著他的誓在必得。

    宋凝久開始有點掙扎,尤其家裡還有甘甜在呢,總覺得不自在。可是靳名珩打定了主意要,到最後她自然是依著他的,因為這個男人雖說現在性子好似溫軟了些,好似處處牽就著她,可是骨子裡的霸道依然存在。

    可是要就要吧,他今天就是不給她痛快。每每快到了的時候,他的動作就慢下來,一點點磨,磨得她饞得難受,可是他就是不給。

    「靳名珩,你到底要幹嘛?」她最後實在捱不住了,身子蹭過去,又被他按著肩頭壓下來。

    靳名珩但笑不語,那眼睛裡雖然有笑意,可是卻含著一抹惡劣的精光。動作一深一淺地蹭著她,就是不徹底滿足,簡直要把人折磨瘋。

    「小妖精,說,你還敢不敢把別的女人領到家裡來?」他問著,好像雲淡風清似的,卻能讓人聽到咬牙切齒的味道。

    宋凝久也終於知道他在記什麼仇,咬著唇,怨懟地看著他。

    這事能怪她嗎?

    她嘴硬,靳名珩就不給她痛快,還變著法地折騰,最後把宋凝久逼急了都快哭出來,委屈地喊:「這能怪我嘛,還不是你自己沾花惹草——」

    音未落,他就已經衝進來。

    「啊——」

    曠空許久的身子突然被填滿,那種感覺直衝雲霄,她手下意識地緊抓住身下的床單。

    「本少最近只惹過你這朵花,什麼時候惹過草?」他問著,眸子裡映出她沉迷的表情,心情大好。

    一個男人,有什麼時候能比征服自己的女人更有成就感?所以暫時放棄了算帳,想著餵飽她。

    隨著他的動作,她的大腦已經停止運轉了,只憑本能地嘴裡發出哼哼嘰嘰的滿足聲。而他要做的便是滿足她,室內也只剩下一片旖旎……

    門外,甘甜由三樓的客房下來,走到二樓。她其實也不知道自己想幹什麼,或者心裡存著那麼份期待,期待會遇到靳名珩吧。

    腳步停在主臥室門口,怪只怪靳名珩沒有將房門關緊,所以讓她不經意地撞到這一幕。甘甜的年紀很小,又沒談過戀愛,其實對愛情什麼的都懵懵懂懂的。至於這事,最多也就是在言劇中看過,何曾這般真實?

    這一幕對她的刺激可見一般,她睜大著眼睛,明知自己不該看,目光還是由虛掩的門落在運動到汗流浹背的男人背脊上,怔怔地忘了反應。

    她聽著臥室裡傳來男女的歡愉、呻吟之聲,良久,才注意到樓梯間傳來腳步聲。猛然回神,下意識地快速挪動腳步——

    王媽上來的時候,見她正站在宋凝久的舞室門口。

    「甘小姐,你不在樓上休息,怎麼下來了?」王媽問,目光疑惑,是因為二樓是這家主人的活動範圍。

    甘甜聞言,想到剛剛自己看到的那一幕,臉頰驟然滾燙轉紅,便撒謊道:「我睡不著,就想過來看看夏初,卻不知道她住哪間房。」

    王媽聽了她的回答,下意識地看了眼主臥的方向。人家夫妻最近生活比較和諧,很不喜歡他們隨便上來。實事上他們打掃,也是趁他們在樓下的時候,免得撞見什麼尷尬。

    「小小姐這個點已經睡了,大概要睡兩個小時呢。我準備了下午茶,甘小姐要不下去嘗嘗?」王媽問。

    「好啊。」甘甜應著,便隨她下了樓。

    彼時,臥室內的兩人又折騰了好久,即便最後她又被折騰得累了,兩人都膩歪著在床上相偎著溫存,一直都沒有出來。直到隔壁傳來王媽哄著夏初的聲音,宋凝久才拖著打顫的腿下床,不由埋怨床上一臉饜足的男人。

    他那樣兒哪像是被負面新聞困擾的人?藉著這事躲在家裡,好吃好喝好伺候,精力、體力養得好,反而是她被折騰慘了。

    「乖,再躺會,我去抱夏初過來。」接收到妻子埋怨的目光,他將她壓回床邊,吻了吻她的額,這才去了嬰兒房。

    雖然渾身都像散架了似的,懶洋洋的不願動。可是想到家裡的甘甜,她還是躺不下去。換了衣服下床,果然見她跟著王媽呆在夏初的房間裡。

    「嫂子。」見她進來,甘甜喊。

    宋凝久笑了笑,從她手裡接過女兒,轉頭對王媽,說:「王媽,怎麼這麼不懂事,怎麼讓客人抱著小小姐呢?」

    「是,是我疏忽了。」王媽連忙應著,也聞出這裡面的一絲不尋常。

    她這樣一斥責下人,甘甜也有些尷尬,便解釋:「嫂子,是我要抱夏初,她太討人喜歡。」

    「你還病著呢,照顧好自己才是。」宋凝久說。話雖然面面俱到,可是就是讓人感覺有些距離感。

    甘甜心裡委屈想反駁,可是想到這是她的家,只好將目光落在靳名珩身上。

    他卻好似沒看到,上前吻了吻宋凝久的額,說:「別怪王媽,她又不瞭解情況。」然後看了看甘甜說:「你們下去吃點東西吧,我還有別的事。」

    宋凝久點頭。

    靳名珩放開她,又親了親夏初,這才離開。

    甘甜目送他的身影消失,然後轉回宋凝久身上。她早就換了剛剛上樓的衣服,穿著舒適的衛衣,領口不算低,可是還能看到一抹嫣紅在白皙的頸子上,十分的醒目。

    「餓了沒?我們下去吃點東西?」宋凝久問。

    甘甜點頭。

    兩人經過舞蹈室,裡面正有個保姆在打掃,甘甜看到裡面的設施,十分的羨慕。

    宋凝久只是淡淡地笑了笑,帶她下樓,喝了下午茶,她猶沒有要走的意思,便讓王媽準備晚餐。靳名珩是吃晚飯的時候才下來的,見甘甜居然還沒走,不由又看了眼宋凝久。

    宋凝久自然明白他的意思,可是甘甜是甘泉的妹妹,難道讓她這樣趕?她倒是想,就是怕到時真出了什麼事,靳名珩自己心裡過不去。

    「吃飯吧。」家裡雖然多了個人,可是餐桌上好像氣氛劃分的很明顯。

    靳名珩無視甘甜落在自己身上的癡癡目光,只對自己的妻女溫柔,淺笑,那種人家一家三口的和樂氣氛,讓她很明顯地感覺到自己插不進去。

    餐沒用完,王媽便領了個人進來,正是平時照顧甘甜起居的人。喊:「靳少,少奶奶,我來接甘小姐回去。」

    甘甜握著餐具的手不自覺地握緊,咬唇,有些不情願地說:「那麼靳少,嫂子,我就先回去了。」

    「好,慢走。」宋凝久應著。

    她起身走出客廳,還沒有走到玄關,便突然摀住胸口,作痛苦狀。

    「甘小姐,你怎麼了?」餐廳裡的兩人聽到那人擔憂的叫聲,不由對望一眼,靳名珩已經早一步出了餐廳,看到她跌在地上。

    靳名珩推開那人,抱起甘甜一邊上樓一邊吩咐宋凝久:「打電話給醫生。」

    宋凝久應了,目光卻直直望著靳名珩抱著甘甜上樓的背影。

    醫生很快便過來了,是靳名珩的私人醫生,仔細檢查了下,說:「沒什麼大礙,這病要多休息,大概是幾天沒休息好引起的。」

    他與靳名珩、宋凝久已經相熟,這話裡的意思兩人也聽得明白。送走了醫生,兩人對望一眼,那一眼不需要過多的語言,他們心下都明瞭。

    這麼折騰,今晚甘甜是注定無法從靳家出去了。

    一頓飯自然沒有吃好,晚上,宋凝久將夏初哄睡,出來時看到王媽正從三樓下來。

    「已經休息了嗎?」她問。

    「剛吃了藥,還沒有。」王媽回答。

    縱使沒有人說,她也是個人精,早就看出這甘甜來家裡不尋常,所以也如實回答。

    宋凝久點了點頭,便越過她上了樓。站在客房外敲了敲門,然後推門進去。

    彼時,甘甜正躺在床上,臉色看不出什麼異常。只是目光望著窗外,不知在想著什麼。聽到敲門聲轉頭,便見宋凝久走進來。

    「嫂子。」她喊著坐起來。

    宋凝久走過來,坐到床邊,看著她問:「現在感覺怎麼樣?」

    「好多了,謝謝嫂子。」她仍然一副乖巧的模樣,可能是因為心虛,所以一直沒有抬起頭。

    「甘甜,你家裡就你和哥哥兩個人嗎?」宋凝久問。

    提到哥哥,甘甜的表情悲傷,咬著唇點頭,說:「是啊,就我和哥哥兩個人。」聲音裡仿有餘音,轉頭又補了一句:「哥哥雖然不在了,便是你和……靳少,是除了哥哥對我最好的人了。」

    「是嗎?」宋凝久看著她。

    甘甜抬頭,對上她的目光,她就那樣直直地看著自己,讓她感覺她要看到自己心裡去似的。甘甜不自在地摸著自己的臉,問:「嫂子,我有什麼不對嗎?」

    宋凝久收回目光,說:「沒什麼不對。」在甘甜不自覺地鬆了口氣的同時,又聽她問:「甘甜,你是不是喜歡名珩?」

    甘甜聞言眼睛睜大地看著宋凝久,彷彿十分震驚,顯然是沒想到她會這麼直接地問出來。所以隨即意識到什麼,眼神又有點慌亂。

    「沒……嫂子,你別誤會,我只是因為哥哥去了,以前和靳少比較熟悉,在陽信的時候,你也見過的……不,不,不,嫂子你千萬別誤會,我不是那個意思……」她慌慌張張地解釋,卻似乎就是在將她往那個誤會的方向引。

    宋凝久看著眼前這個年輕的女孩,想著若是沒有發生靳名珠的事以前,自己會不會就會傻傻的因為這些話多想?本覺得她沒了哥哥可憐,又不願意讓靳名珩背上道德的枷鎖,可是顯然她的善良,並不能換來對方的絲毫愧疚感。

    「甘甜。」她喊,看著她說:「你說得沒錯,名珩照顧你的確是因為你哥哥。他因為為名珩辦事而出了意外,這點讓我們很愧疚,所以答應他會照顧你。」

    她頓了一下,明明說得是照顧,可是卻讓甘甜看著她的神色,變得莫名緊張。

    宋凝久接著又說:「但是我希望你明白,我們的情份也僅限於照顧而已。所謂照顧你,就是你上學的學費我們來出資,你生病了我們會找醫生。這只是責任,裡面並不包括感情存在。」

    宋凝久也不想拐彎抹角了,她想她這樣裝蒜下去,只會讓她得寸進尺。今天她敢在自己面前耍這樣拙劣的心機,就說明根本沒有將自己放在眼裡,所以她也不能再容忍下去。

    「嫂子,可是……可是我的哥哥已經死了,只剩我孤伶伶的一個人,你怎麼能這麼說呢?我是真心把你當成親人……」甘甜聞言,一副委委屈屈的模樣哭訴。

    其實她完全沒有想過,自己的行為已經非常無賴。她這是在用哥哥的死,來要挾他們。與當初的靳名珠,完全沒有任何區別。

    「甘甜,你哥哥是為名珩辦事的,他的工作本來就存在危險,這點他自己清楚的,相信你也知道。即便我們不管,只給你一筆撫血金,相信別人也說不出什麼。」

    面前的女孩瘦弱的肩頭抖動,看起來那樣柔弱無助,可是她卻一點都不心軟,心反而更加冷起來。冷冷靜靜地說著這些話,她覺得她大概真的是個壞人吧。

    「我只是覺得孤單,想要在你們這裡尋求一點溫暖而已,你為什麼非要這樣,說得我像不要臉的小三一樣。」心事被戳穿,甘甜反而自欺欺人。她掩面欲泣地吼完,哭著從床上下來,然後跑了出去。

    宋凝久看著敞開的門,卻並沒有去追。她不知道這樣對甘甜是不是對的。可是她知道對於自己的東西,自己的男人,她不容許別人覬覦。

    甘甜畢竟還是年紀小,從來都沒有被人這樣說過。臉上掛不住,哭著便往下跑,經過二樓時正與從一樓端了杯水的靳名珩撞了個正著。

    握著杯子的水被撞了一下,摔在一地上,濺了她一身的水。靳名珩沒有辦法,只是下意識地攙住她,也借勢拉開兩人撞在一起的距離。

    「這是怎麼了?」靳名珩看著她,皺眉問。

    甘甜哭得委屈,抬眼看到他時覺得更加委屈。不由揪住他的袖子,哭訴:「靳少,我真的只是太孤單了,在這裡我只認識你們而已。」

    靳名珩皺眉,有點還搞不清狀況,可是她這哭哭啼啼的樣子已經令他心頭升起煩感。

    「靳少,我今天來只是因為看到報紙,擔心你而已。畢竟你們對我那麼好,所以你去跟嫂子說,我絕對沒有別的意思,不要趕我走好不好?」她的眼裡盛滿淚水,那個模樣那樣無助又可憐。

    靳名珩的眉卻是皺得更緊,只擔心發生了什麼事,抬眼看了眼樓梯,卻並不見宋凝久的人影。

    「靳少,嫂子說我喜歡你,要趕我走。她誤會了,真的誤會了,你跟她說清楚好不好?」她哭得更加大聲,彷彿受了天大的委屈,要他給自己主持公道一樣。

    靳名珩聞言卻拂開她的手,退開身子,徹底地保持距離。

    「靳少。」甘甜怔怔地看著他,本來是想讓他幫自己說句話,看到他的反應反而不解。

    「既然她會誤會,我看你還是離開吧。我不想因為一個外人,而影響我們夫妻間的感情。以後有什麼需要,只要告訴我的人,他們自會安排。」模樣冷,而且立場明確。

    「靳少……」甘甜著急地搖頭,怎麼也想不明白,不該是這樣的,不該是這樣。

    他雖然平時冷一點,不是應該公正一點嘛,自己平白受了委屈,他怎麼就只站在宋凝久那一邊?卻見他已經轉頭,喊:「王媽,讓人備車送甘小姐離開。」

    王媽過來,應了聲便去了。

    「靳少。」甘甜著急地喊,不甘心地扯住他的手。

    靳名珩轉頭看著她,說:「甘甜,一年前我妹妹也仗著她父親的死,企圖離間我們夫妻的感情,結果我把她逐出了靳家。」說完,逕自往樓上走。

    意思很明白,宋凝久的位置不可動搖。他的妹妹尚且如此,更何況是她?

    甘甜聞言,臉色變得慘白。原來自己的小伎倆,人家看得分明。

    別說靳名珩從前見多了她這樣的女人,其實她始終沒明白,人家才是夫妻,經歷了那麼多才在一起,又怎麼會因為她一個外人而傷了感情。

    靳名珩先回到主臥,並沒有看到宋凝久的身影,上了三樓,她還坐在客房的床邊。他走過去,手環住她的腰,問:「在想什麼?」

    宋凝久側頭,唇正擦過他的臉,便順勢將頭倚在他的肩上,鼻翼間滿滿都是他的氣息。問:「她沒找你告狀嗎?」

    靳名珩聞言笑,抱著她說:「告狀也應該是我老婆跟我告,別人找本少告我老婆的狀,那不是找死嗎?」口吻與神情間,都是滿滿的寵溺。

    宋凝久不再說話,只是轉過身抱著他。臉貼在他的胸口,聽著他的心跳,聞著他的氣息。他們之間已經不需要過多的語言,這樣的感覺真好。

    今時今日的甘甜與當初的靳名珠一樣,不過是攜了條人命,便以為可以對別人予取予求。偏巧,靳名珩不是那樣的人……

    ——分隔線——

    隔天,警方對外公佈,由靳宅調取的監控中,清晰地拍攝了唐媛墜樓的整個過程,確實與靳名珩無關。而且他們還在帶回來的酒杯中檢驗出來違禁的藥品,就是市面上流動的毒品,致使人出現幻覺。

    警方初步認定,唐媛是因為與丈夫起了爭執心情不好,服食了違禁藥品,所以不慎失足。她的死本來就蹊蹺又突然,這時候又說涉嫌服食毒品,已經在昕豐市引起軒然大波。

    樂視環球的股票受到很大的影響,一直在跌,靳遠又在住院,此時便只有靳名珩回到公司坐陣。

    靳名璞看到那份報紙時氣憤難平,打電話去警方質問,卻只得到同樣的答案,並通知他可以將母親的屍體領回下葬,但是靳家會出現違禁藥品的事,還待進一步調查。

    當然,最後的調查結果也只是唐媛的個人行為,與靳家靳遠,以及公司都沒有任何關糸。靳名璞不憤自己的母親都死了,還要背上這樣的名聲。

    他偏執地認為母親的死與靳名珩有關,將報紙揉成一團,扔進垃圾筒裡。

    「爸,我要回公司,你把李家的合作案交給我。」靳名璞對躺在病床的靳遠說。

    靳遠看著他,不知何時起這個兒子眼裡的懦弱和平和,已經被仇恨取代。他歎了口氣,說:「名璞啊,你要回公司我很高興,但是李家的合作案我不能給你。」

    「為什麼?」靳名璞看著他問,眼裡全是不理解。

    靳遠看著他,歎了口氣,勸道:「你媽媽剛剛過逝,好好籌備她的喪事,等你調整好狀態再回公司好不好?」

    靳名璞聽著他的話,看著父親的眼神慢慢變得諷刺,鋒利地刮著靳遠的臉,問:「爸,你是不是打算把公司全交給靳名珩?」

    其實問也是白問,他知道,靳遠一直有這樣的打算,並不避諱自己。從前他不爭,是因為他覺得自己與媽媽本來就是虧欠靳名珩的,可是現在自己的母親死了,他的父親就不能對自己公平一點。

    「名璞,他是你大哥。」靳遠不贊同地看著他,不希望看到兩個兒子仇視。

    靳名璞聞言,唇角勾起嘲弄的笑,帶起悲哀。他看著自己的父親問靳遠:「大哥?我倒是從小把他當大哥,可是他有當我是弟弟嗎?」

    「爸,我也是你的兒子是不是?我媽現在被他害死了,你能不能對我和我媽公平一點。」

    靳遠彷彿不適,手再次摀住胸口,他說:「你從小就在我的身邊,我去哪兒不是帶著你?就連小時候走路,都是我牽著你的手學會的。」言下之意,他是疼他的。

    「你如果真的疼我,愛我媽的話,為什麼把公司和財產都留給他,你可想過我以後如何立足?」靳名璞在聽到這話之後,終於將自己的不滿說出來。

    「靳名璞,我還沒有死呢?還輪不到你們來爭遺產!」靳遠縱使再想得開,他如今病著,有些話還是忌諱。

    「遺產?你現在把財產都給他了,怕是真變成遺產也輪不到我來爭——」靳名璞生氣,已經有些口不擇言。

    啪地一聲,靳遠甩了他一巴掌。雖然在病中,他也是個男人,而且用了全力,震得他掌心麻痛,憤怒地瞪著自己這個不爭氣的兒子。

    靳名璞挨了這一巴掌,反而笑出來。他看著靳遠,那眼中的諷刺彷彿要割傷他。

    「打得好。」終究,在他心裡還是靳名珩重要:「我媽是他害死的,別以為你跟警方打了招呼我不知道。我不會放過他的,即便你的財產沒有一分錢留給我,我也會報個仇。」

    「名璞!」靳遠恨鐵不成鋼地喊,但是這個兒子已經不再聽話,頭也不回地離開了他的病房。

    ——分隔線——

    甘甜走後再也沒有出現,大概是靳名珩接手了她的事,只是不親自處理,所以也沒有人跟宋凝久透過她的消息。有時候靜下來的時候,宋凝久也會想,自己處理的是不是不夠圓滑?

    他對甘泉是有感情的,自己也明明該幫他處理好這些的,最後卻弄成這個樣子。他卻總是抱著自尋煩惱的她笑,說寵著她說她傻瓜,沒有任何人比她對他來說更重要。

    靳名珩恢復了正常上班,公司也焦頭爛額,可是因為兩人的感情穩步發展,所以任何事都不影響他的好心情。果然古人說得沒錯,齊家治國平天下,家永遠是男人最堅實的後盾。

    彼時靳名璞那邊,唐媛的葬禮是他自己辦的,靳名珩與宋凝久並沒有參加,靳遠又在住院。雖然去了一部分人,也有大部分人是看靳名珩的風向,所以葬禮有些冷清。

    日子就這樣平淡地過了兩天,這天週末靳名珩終於得已休息。宋凝久並沒有捨得吵醒他,在嬰兒房看了眼還熟睡的夏初,自己下樓來親自煮粥。

    飯菜差不多,父女兩也沒有醒的跡象,她便坐在餐桌邊翻著他平時看的報紙。意外看到上面多家媒體,對前幾天關於靳名珩的報道承認內容不實,對其造成的名譽損害進行公開道歉,承認自己的誹謗,並進行了書面道歉。

    其中拒不道歉的兩家媒體,包括一個叫李志英的記者均收到了靳名珩的律師信,擇日開庭。

    李志英?宋凝久看著那張照片,模糊地記得這個人是幾天前在警局外,說靳名珩有精神疾病,被她恐嚇說讓他等律師信的那個記者。

    「在看什麼?」靳名珩不知何時下了樓來,後由抱住她、

    宋凝久偏過頭,笑著掫揄說:「看靳少的行事雷厲風行。」

    靳名珩聞言,目光落在她手裡的報紙上笑了,說:「我老婆既然揚了言,我這個做老公的自然要撐面子。」

    「你都知道了?」宋凝久問,臉有些偏紅。

    「是啊,有個記者拍下了當時的畫面,想不到我的老婆也很有氣勢,很彪悍。」他吻吻她的發心。

    他雖然不喜歡強勢的女人,可是也不願意看到她挨欺負。但是看到那個視頻中,她那樣維護自己,變得十分勇敢時,他還是十分感動。

    其實,宋凝久更感動。

    只有她自己知道,自己雖然當時那樣維護他,其實如果真的弄什麼律師信,憑她的能力,她是打不贏這個官司的,也不過是恐嚇人家罷了。

    這件事原本就這樣過去了,完全沒有必要與媒體較真的。可是他知道了,他卻說要給自己的老婆掙面子。她既然說出口,他就要替她辦到,這外人看看他靳名珩的老婆不是只紙老婆,這樣的替她堅立威信,又讓她如何不感動?

    兩人在餐廳說了會兒話,用罷餐,靳名珩便接到了珠江坊的電話。

    「靳少,那餐具中我們檢驗到氮雜環辛烷的化學成分。」那頭報告。

    「什麼藥?」一般不是搞醫學的,對於這種化學名根本搞不懂。

    「確切地說,是一種可導致喘哮發作的藥。」那頭簡單地回答。

    靳名珩眸色一閃,馬上給卓越打了電話,問:「你上次說那個青爺是不是有哮喘病?」

    卓越聽到他聲音急促,回答:「嗯。」然後頗感興趣地問:「你有線索?」

    「那瞭解他過敏史的人多不多?」靳名珩沒有回答,又追問。

    卓越聽了笑:「靳少你開玩笑呢?這事被人知道了,不是等於腦袋主動送到人家的刀上架著了嗎?」

    靳名珩也知道自己問了白癡問題,也不反駁,只應了聲:「嗯。」

    「誰做的?」卓越還是好奇。

    靳名珩卻沉默了,他不能說是唐媛,這樣就把線索引到了自己家裡。也不能說是從珠江坊的杯具上提取線索,不然會暴露他的身份。

    「咱們合作這麼久了,靳少還不相信我?」見他緘口,卓越便知道他有所保留。

    「那麼卓少呢?你父親的事有進展了嗎?」他反問。

    「靳少原來對我父親的事這麼感興趣,倒是讓我意外。」卓越只以為他在轉移話題,也便不再追問,倒是提醒了他另一件事,說:「正好,我正有件事想請你幫忙。」

    「哦?」靳名珩有點意外,是因為想不出卓越需要自己時,什麼事竟變得如此這麼謙虛。

    「我這裡有個芯片,程序比較複雜,想請靳少找個人給破解一下。」卓越也不拐彎抹角。

    「好,沒問題。」靳名珩爽快地答應,之所以這麼痛快,是因為他能聯絡到傑森。

    掛了電話,然後給傑森打。聯絡好人,已是晚上的事,約了地點,他又給卓越打回去。

    「人明晚7點到達,自己去機場接,你要保證他絕對的安全。」干傑森這行的,雖不用像卓越這樣刀尖舔血,可是知道的秘密太多,也總少不了想除去他的。

    「好,沒問題。」卓越爽快地應。

    憑靳名珩的謹慎,他倒不擔心什麼,知道這人絕對有能力,也可靠。

    靳名珩,果然不止是商人那麼簡單。不過一切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這個芯片是他從宋一瞬手裡得到的,關乎他父親的死,他要知道其中的奧密才行……

    瀟湘書院,請勿轉載!
上一章    本書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