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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004 酒店過夜 文 / 二月榴

    她側頭,看到顏新站在身後。彷彿此時才發現她在講電話,給了她個抱歉的眼神,噤了聲。

    「驕陽,我在臨縣。這邊工程出了點問題,可能要過兩天才會回去,替我跟爸媽說一聲。」夏初將注意力轉回電話這邊,對靳驕陽說,聲音裡雖然透著些許疲憊。

    那頭沉默,半晌才傳來他的聲音,說:「好。」

    「那我先掛了。」不是不想解釋,只是都是工作關糸,原本也沒什麼,她在猶豫自己解釋了,他會不會想得更多。更何況那個討厭顏新還站在身後,總覺得有些話說不出口。

    「是不是很累?」在她預備掛電話的時候,那頭靳驕陽的聲音傳來。

    印象中他一直是玩世不恭的,習慣痞痞的笑,模樣看似暖,其實對什麼都漫不經心。可是就那麼一句話,彷彿一下子就擊蹋了她心裡的那座堡壘。

    她雖然是靳家的長女,父母手裡捧著的掌上明珠,可是自出國留學開始,已經學會獨立。不管在外面多難,她都會自己去學著解決。靳名珩也放任她這樣,感覺女孩子自強一點沒什麼不好。

    她習慣了,所以這一天不管多麼累,多麼難,她也沒有想過退縮,想過自己會怎麼樣?只想勇敢地往前衝,可是此時此刻聽到這一句關心,她眼睛裡竟有點澀澀的感覺。

    終究,她還是忍住了,只低低地應了一聲:「嗯。」不是不想與他分享,而是這個屋子裡還有顏新在。她的脆弱還是感動,都不像演繹給第三個人看。

    「早點休息。」靳驕陽說,然後掛了電話。

    那頭傳來嘟嘟的忙音,她攥著手機的手掌一點點收緊,又一點點慢慢鬆開,整個過程也只有她自己知道。然後轉過身來時,已經恢復如常,甚至帶著一絲尖銳。

    「你故意的?」她問,目光直直射向顏新,語氣間充滿篤定,無一絲懷疑。

    若有人見過她整個人變化,定然會驚歎於她的變臉速度。

    顏新聳肩,反問:「我如果說不是,你信嗎?」

    信他個大頭鬼!

    夏初很想破口大罵,不過她忍住了。機身握在手裡,雙臂交叉在胸前,她看著顏新嚴肅地說:「顏總經理,我正在為咱們公司的項目焦頭爛額,你不覺得自己此時的行為很公私不分嗎?」

    說到私,她模糊地記的,靳驕陽大學時好像是交過一位姓顏的女朋友,只是她還沒來得及考證,那個女孩跟顏家有什麼關糸?

    「是嗎?我倒沒看到靳特助為公司的事焦頭爛額,反而看到你在講私人電話。」顏新說這話未免有些刻薄了。

    「那你開除我好了。」夏初算是明白了,這人跟靳家有沒有仇她不知道,肯定是給自己找不痛快就是了。

    「靳特助明知現在這情況還是要靠你,這是有恃無恐了?」他問。

    夏初聞言,唇角露出一絲笑來,說:「你也知道啊?」那意思好像在說,知道就別再惹我一樣,轉頭就進了自己房間。

    為了方便工作,他們住的是套房。顏新看著她大力將門摔上,這是給他臉色看呢。這時套房的外門被推開,他的助理拎著宵夜走進來。

    「顏總。」

    ——分隔線——

    彼時,靳家

    靳驕陽掛了電話,一家人都眼巴巴地瞧著他,問:「怎麼樣?」

    「出差了,太忙,忘了給家裡打電話。」靳驕陽輕描淡寫地回答。

    聞言,宋凝久算是鬆了口氣。

    靳名珩擁著她,說:「好了,都回去休息吧。」

    「爸媽晚安。」夏末揚聲說著,可是目光直盯著電視,顯然一點誠意也沒有。

    靳名珩與宋凝久上了樓,靳驕陽也跟著走了,沒一會兒,夏末便看到他拎著衣服從上面下來。

    「哥,這麼晚了你幹嘛去?」夏末詫異地看著他問。

    「有點事。」靳驕陽說著往外走。

    夏末趕緊將手裡的零食往桌上一丟,在玄關處攔住他問:「是不是去找姐姐?」

    靳驕陽穿好鞋好後,對她說:「管你的嘴。」模樣嚴厲,像在警告。

    夏末撇了下嘴,模樣有點委屈地說:「我只是關心姐姐。」

    靳驕陽看到她這樣,才反應過來自己心情很糟,卻把氣撒到她身上了。有些歉意是揉揉她的頭,說:「她沒事,我就是想過去看看。」

    「真的?」

    「真的。」靳驕陽認真是點頭。

    夏末這才讓開。

    靳驕陽與她擦身而過往外走,卻被夏末一下子拽住手臂。靳驕陽側身看著他,夏末踮腳抱了他一下,說:「要把姐姐帶回來。」

    這丫頭平時極少有這樣的時候,反而讓靳驕陽的心愈加暖起來。他吻了吻夏末的額,說:「早點睡,不要瞎擔心。」

    「好。」夏末應著退開身子,轉眼又恢復成平時俏皮的模樣。

    靳驕陽出了門,夏末轉身往回走,便見靳名珩拿著水杯站在走廊邊,唇角含笑地看著她。表情與平時慈父的模樣無異,眼睛裡卻含了詢問。

    「哥說有事,出去了。」夏末主動坦白,坐回沙發邊繼續吃薯片,看電視。

    可是靳名珩還維持那樣的姿勢看著她,縱使夏末平時再無賴,此時也抗不住他的視線,乾脆抱了自己的零食起身,眼睛飄忽著說:「那個,我上樓睡覺去了。」

    經過靳名珩身邊,他伸臂攔住她。

    夏末是真頭疼,因為這個爸爸可不是平時那麼好糊弄的,便求饒:「我答應過哥哥不說的,你就饒了我吧。」

    「那麼說,是真有事?」靳名珩問。

    「哎喲,真沒事,他們沒有性命之憂,也沒有作奸犯科。您老啊,就趕緊上去陪我媽吧。」夏末極為無奈地催他,然後一溜煙往上跑。那模樣好似他再多問一句,她就跟他急似的。

    靳名珩看到夏末的模樣,確定兒子出去和夏初有關,便不再問別的。

    ——分隔線——

    臨縣,夏初洗了個澡,回到床上。這一天奔波也累了,實在沒有過多的精力。她現在需要好好休息,明天才能以好的狀態來處理工作上的事。

    顏新那邊倒是不著急,與自己的助理吃了宵夜,便各種回了房。作為顏家的繼承人,他自然有除了一個小小分公司外的許多事幹。這事交給夏初,他倒是不著急。

    時間在靜謐中流逝,不知不覺便已經到了後半夜,不止是酒店內,就連外面大街上的喧囂都已經消匿。床頭櫃上的手機嗡嗡地震動起來,在昏暗中折射出幽藍的光。

    夏初迷迷糊糊地抓過手機,眼睛都沒睜開,只憑感覺滑向接聽的位置:「喂?」

    「開門。」雖然只是簡單的兩個字,夏初卻聽出是靳驕陽的聲音。她驚的一下子睜開眼睛,並坐了起來。

    「驕陽?」夏初不太確定自己聽到的聲音,或是那兩個字的意思,所以不太確定。

    「嗯。」那頭應,讓她確定真的是靳驕陽。

    「你再不開門,我就要在外面睡著了。」他聲音裡帶著淡淡的笑意,卻傳達了另一個意思。

    夏初因為自己接收到的信號,而胸口微微跳著。她試著自己冷靜,然後去開床頭的燈。平時精明的她,此時卻要一個一個字分析,他剛剛說的那話的意思,而不是他心血來潮的惡作劇。直到不自覺地手壓住胸口,感覺砰砰的撞擊,她終於丟開手機,鞋都沒穿便開門跑出去。

    穿過外面的客廳,拉開門,她便看到了倚在門框邊的靳驕陽。心有那麼一瞬間被觸動,她甚至不敢眨眼睛,因為不確定眼前不是自己的幻覺。

    直到他劍眉微蹙,說:「又不穿鞋?」聲音裡滿是不贊同。

    她才醒過神來,往前邁了一步,踮起腳,摟住靳驕陽的脖子,終於聞到屬於他的味道。

    此時顏新聽到外面不同尋常的聲音,以為發生了什麼事,打開門,便看到穿著睡衣的夏初撲進一個男人的懷裡。而那個男人聽到開門聲,正與站在客廳的他相望。

    夏初也察覺有人跟了出來,便放開了靳驕陽,可是他的手已經扣住她的腰身。雖然什麼都沒說,目光卻直視顏新,用肢體語言,直接宣佈了佔有權。

    夏初轉頭也看到了同樣穿著睡衣的顏新,倒沒有別的解釋,只正色道:「抱歉,吵到你了。」便抓住他擱在自己腰間的手,牽住,拉他進了自己的房間。

    兩人幾乎可以說是旁若無人,直到夏初臥室的門關了,顏新還站在那裡,看著那道門板,神色莫明,讓人看不清到底在想什麼。

    倒是靳驕陽被夏初拉進房內,看到房間裡只有她自己的東西,床上也只有一隻枕頭,被單凌亂,看得出來主人爬起來的很急,不由笑了。

    「你們公司這麼窮麼?需要和同事住在一起。」表面眉卻皺得很緊,嘴裡抱怨。

    夏初倒是不在意,因為太瞭解他。唇角帶著笑,轉頭,目光盈盈地看著他問:「怎麼會趕過來?」

    靳驕陽聞言,上前握著她垂在身側的手,抬起一隻放在唇邊吻了下,才看著她,說:「如果我說想你了,你會信嗎?」

    自然是不信的,因為他們天天相見,閉目都可以清楚描繪出彼此的模樣,誇張一點說,哪怕一根頭髮絲都能分辨出是不是對方的。這並不單單是因為愛情,更多的是因為朝夕相處的親情。

    可是他看著她的表情那樣認真,眸色如海,彷彿蘊含、壓抑著某種濃烈的東西。那是種魔力,要將她吸進一般,就連他唇啄過自己手背的地方都感覺燙燙的。

    四目那樣相望,彷彿看盡對方眼中的風景,時間都靜止了一般。許久,他才擁她入懷,說:「抱歉,擾了你的休息時間。」

    靳驕陽與靳名珩一樣啊,何曾見他這般溫柔體恤?可是這樣的男人,只要甘心對你好,又有哪個女子能拒絕?她從來都不認為自己是個特別的女子,她對他也不是抗拒,更多的不是不確定吧。

    因為有親情在,所以才不敢輕易嘗試。她是養女啊,正因為知道父母和弟妹多麼愛她,才更怕如果萬一哪天這愛有了變故,親情也會隨之變得不面目全非。

    她知道,或許他們都不會怪自己,可是不忍讓自己現在美滿的家中增添任何一絲絲的不快。想到這裡,她頭枕在他的肩上,只是抱緊他,不再說話。

    靳驕陽只以為她是累了,便抱起她,然後放到床上。身子落在絲滑的被褥間的時候,夏初胸口還是提了一下,卻沒想到他只是將她放到床上,然後自己繞到另一邊,幫她蓋上被子,說:「睡吧。」

    夏初怔了下,暗笑自己到底在想什麼呢,忍住撫額遮羞的衝動,安靜地閉上眸子。被人打擾到睡眠,其實再想睡著是不容易的。可是聞著他身上傳來的氣息,帶著安定人心的作用,不知不覺間夏初還是睡著了。

    她睡著了,靳驕陽一路風塵僕僕趕來,卻睡不著。又怕吵醒了她,所以就那樣一直看著,直到天色漸亮時,他方才起身。

    在附屬的浴室裡簡單地沖了個澡,人雖然比較龜毛,可是誰讓他來的匆忙,只得湊和著披了酒店的浴袍出來。地上的毛毯吸走了腳踩在地板上的聲音,他開門出去,就見昨晚看到的那個男子(顏新)坐在客廳裡。

    顏新聽到動靜轉過頭,看到他的模樣不由皺了眉。

    靳驕陽倒是不在意,逕自拿毛巾擦著頭髮坐到沙發邊,然後拿起客房的手機,報了房號後開始點餐:「一碗銀耳蓮粥,一份秦記燒麥謝謝。」然後掛了電話。

    顏新的目光仍落在他的身上,此時仍不住開口問:「靳少?」

    「喲,這稱呼怎麼感覺在喊我爸似的。」靳驕陽看著他,雖然面上笑得明艷,可是眼睛裡透出的卻完全不似那麼回事。

    顏新大概也感覺到了,不過並不在意。而是向他伸出手,自我介紹:「顏新。」

    靳驕陽睨了眼他伸過來的手,卻並沒有握,而是繼續擦拭著頭髮,說:「猜到了。」

    靳驕陽用的洗髮膏是夏初臨時讓服務生買的,那股清冽的青草味道很強,刺激著顏新的味覺。不過面對靳驕陽的不給面子也沒有動怒,收回手,低頭抽了根煙點燃。

    助理本來已經出來了,卻敏感地感覺到客廳的氣氛不對,又藉機打電話回到房內。

    靳驕陽這個人隨意慣了,連浴袍都不好好穿。顏新透過眼前青白的煙霧間,看到他露出的緊實胸膛,上面露著兩道指甲印。不深,可見當時也是見了血絲的,這會兒已經結了疤。

    「靳少,怎麼說屋裡也有女士在,你的穿著是不是太隨意了些?」顏新瞇眼說著。

    靳驕陽挑眉,故意問:「你說夏初啊?」昨晚兩人共居一室,有人怕是已整夜難眠,看來他是來對了。

    「如果我沒記錯,她好像是你姐姐?」靳家人如何他並不知道,可是像夏初那樣的女人,他昨晚算是驚著了。

    顏新說完,不待靳驕陽回答,夏初的房門再次被打開。只見她已經洗漱完畢,匆忙間昨天那條絲巾沒帶,頸間轉為暗紅的色彩尤為扎眼。

    最為扎眼的應該是她打開門後,將視線首先投向的是靳驕陽吧。戀人間的互動,其實並非只有嘴上宣示,更多的是這種不經意的舉動,細節,營造的氛圍明顯與別人區割開來,那是她和他的世界。

    當然,可能因為是在外面,所以兩人也比平時在家裡隨意一些。

    門鈴響起,靳驕陽起身去開門,給了小費,轉身將餐盤端進來。

    「哇,紙皮燒麥。」夏初驚喜地叫,整個表情與平時在公司內的形象相去甚遠。

    「坐下再吃。」靳驕陽拍了下她伸過來偷吃的手背,走到吧檯那邊。

    夏初像只可愛的哈巴狗似的跟過去,坐下,喝了口粥,咬了口燒麥,臉上露出滿足的笑容。

    靳驕陽見了,也極有成就感。「吃完工作,我去補個眠。」他吻了吻她的額,起身回到房內。

    夏初也不在意客廳裡還坐著顏新,繼續吃自己的,好似一切都是稀鬆平常的事。其間,顏新的助理替他們點的餐也已經來了,吃過早餐,她起身回房拿包,準備工作。

    「靳特助,我們是在出差,你這樣公私不分好像不太好。」顏新說,看著門板,明顯是指靳驕陽在房間裡的事。畢竟,這間套房暫時是他們工作的地方。

    「在總經理眼裡,我不一向都這麼公私不分嗎?」她不在意地瞧了他一眼,反問著進了房間。

    這話,明顯是在嗆他昨晚說她講私人電話。

    打開門進屋,靳驕陽也沒有睡,正在她的電腦前登陸公司帳號,好像忙著在收發郵件。他本身就每天就要處理很多事,這樣臨時過來,肯定也是抽不開身的。

    夏初由後抱住他的脖子,靳驕陽側頭看著她,平時都是一大家子住在一起。她又顧及父母,像這樣親暱的時候還是很少,不過他真是喜歡極了這樣氣氛。

    「驕陽,我再給你訂間房吧。」她說,臉埋在他的脖子裡。

    「你那個上司有意見了?」靳驕陽問,彷彿並不意外。

    夏初不回答,等於默認。

    靳驕陽掃了眼郵件,將屏上的頁面關了,轉頭對她說:「剛才我已經訂了對面的房間。」

    夏初聞言笑了,不得不承認,他雖然比自己小,可是很少耍小孩子脾氣,尤其是這種時候特別貼心。

    夏初整理了下儀容與顏新出門,靳驕陽倚在對門客房的門框前,對她說:「等你回來。」

    夏初知道他故意的,臉上帶著縱容的神色,這才進入電梯。

    上午他們去了工地堪察現場,瞭解進度,下午又去了趟醫院看望受傷的群眾,砸錢是必然的,並且找了相熟的媒體,製造正面的新聞報導。

    不可否認,分公司的總經理在,還是表現的極大的誠意。顏新這廝講工作時還是那樣一板一眼,看望受傷的群眾卻是親和的狠。只不過單獨對夏初或還有助理在的時候,整張臉都是冷的,也不知甩臉色給誰看。

    總之,這一天的行程還算順利,晚上夏初托的人那頭便有了消息,約在酒店見面。酒桌上自然少不了推杯換盞,怎麼說他們也是大城市來的,這幾個政府領導也希望他們促進縣內的經濟,倒也沒有太為難,只暗示他們將受傷群眾,和那些拆遷戶處理好,讓媒體抓不著把柄,他們這邊都好說。

    飯局臨近尾聲,可謂賓客盡歡,夏初去了趟衛生間。回來是在走廊拐角看到個宴請的領導在講電話,隱約聽到靳少兩個字。看到她走近,很不自然地掛了電話。

    送走幾位領導,便只剩夏初與顏新了。他的助理去取車,所以兩人站在台階上。

    夏初身上的手機響起來,她從兜裡掏出手機時,顏新看到驕陽兩個字。夏初按了接通鍵放到耳邊,出聲:「喂?」

    那頭不知說了什麼,夏初的目光開始在街上四處搜索,然後路燈下,看到靳驕陽倚在車邊的人影,正在朝她招手。

    她掛了電話,抬腳欲往那邊走,不意手腕被顏新捉住。

    「你幹什麼?」她煩感地皺眉看著他。

    「我一直以為靳特助做到今天的位置是靠了真實實力,倒沒想到連處理這麼點小事都需要依靠靳家。」顏新說,模樣有些尖刻。

    「總經理,不管我依靠誰,您作為受益人,不覺得這時候說這話不合適嗎?」夏初反問,氣勢一點也不輸他。

    雖然她不太喜歡家裡的人干涉她的工作,哪怕是替她解決困難。靳驕陽這次做這事也沒跟她說,不過她心裡並不怪他,反倒是顏新這個人從出現就有點莫名其妙的。

    顏新聞言,臉上浮起一絲嘲弄,正欲說話。

    靳驕陽那邊遠遠看著顏新拉著夏初,兩人之間的氣氛不對,已經抬步走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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