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82章 兩個貧嘴 文 / 午夜濃茶
聽完了趙大海滔滔不絕的講述，顧迪肚子都笑的疼了起來，這貨太有意思了，居然把與玉爐失之交臂的怨恨發洩到小店員身上，虧他想的出來，其實，大可不必這樣，你沒有買到玉爐，只能說明你和玉爐無緣，商店裡的東西擺出來賣，那是明碼標價的，誰都可以買，你不能說你看中了就是你的，這和強買強賣有啥區別？
笑完之後顧迪說道：「大哥，其實你運氣算是不錯的了，不管咋說，失之交臂的玉爐不是又被你捧在手中了嗎？你應該感到高興才對啊。」
趙大海裂開大嘴笑了笑，他也知道顧迪說的有道理，這玩意兒就是個緣分，是你的跑不了，不是你的求不來，趙大海說道：「後來吧，有一段時間我沒去河南了，漸漸淡薄了對這隻玉爐的念想兒，誰知道今天閒著沒事過來閒逛了一下，居然在這裡讓我碰上了，我再不買豈不是連自己都對不起了？」
林琳插了一句道：「大哥，這玉爐看著成色不錯啊，多少錢買下來的？」
趙大海撓了撓頭，道：「我也拿不準這隻玉爐還是不是就是我在河南看到的那隻，這不才把兄弟請過來幫忙瞻上一眼麼，小迪，你給看看，這玉爐准當不准當啊？」
顧迪接都沒接，犯不上費那個勁兒，他笑了笑，點頭道：「該著你老兄有福氣，我不知道這一尊玉爐是不是你在河南看上的那尊，但我清楚眼前這個玩意兒玉質凝潤，是尚好的宋代珍品，反正你買下來就不會錯。」
趙大海聞言嘴巴都快裂到耳根子上去了，連忙沖顧迪豎起大拇指，稱讚道：「高人就是高人，打眼一看就能辨別真假，沒說的，你的眼力我絕對相信，這玩意兒就算它不是河南那一尊，我也拿下了。()」他擠眉弄眼的回過頭，對女店員笑道：「說吧，多少錢？」
女店員一看他真要買，恨不得撲上來照著他那肥嘟嘟的巨臉啃上那麼一口，當下眼睛也瞇成縫了，嘴角子也咧開了，兩隻小手纏繞在一起，頗有些羞澀，「趙先生，這個玉爐標價是800000，您要的話，那啥，給您打個八折怎麼樣？」
「日！」趙大海吐了個髒字兒，眼珠子咕嚕就瞪圓了，嘶吼道：「你開什麼國際玩笑？！800000，你怎麼不去搶啊？」
「呵呵，趙先生這話說的就不對了，想必您也清楚這玉爐的年代，它可是正宗的宋代物件兒，我蒙誰也不敢蒙您呢。」女店員不卑不亢的說道，仍然是一臉笑容。
顧迪在旁邊聽笑了，敢情剛才自己和趙大海的話，被這小丫頭片子丁點兒不拉全聽到耳朵裡去了，顧迪相信，她說的八十萬，絕對是信口而來，不然憑她一個小店員，怎麼可能斷的了這玉爐的年代啊？
很快顧迪就證實了自己判斷的對錯，放眼一看，這家國有商店裡確實沒有坐堂的掌櫃和專業鑒定人員，只有一男一女兩個店員維持著店裡的生意，如今這年代，國有商店畢竟不多了，那是計劃經濟的產物，在市場經濟為主導的今天，國家控股的大型文玩商店已然不多見了，這間店舖之所以被保留下來，與它的經營策略有很大關係，不過，看這樣子生意也好不了多少就是了，這一點從兩位店員百無聊賴外加瞌睡如蟲的精神狀態上就可見一斑。
再有，連個掌眼師傅都請不起，顧迪覺得，這家商店，離關門也不遠了。
女店員的心思趙大海自然明白，他帶著諷刺味道的笑了笑，說道：「甭跟我來這一套！我還不知道你們嗎？逮住一個是一個，要麼不開張，開張吃三年，真拿哥們兒當冤大頭了？收好了您吶，古德拜！」趙大海將玉爐塞回到女店員懷裡，趁機揩了把油，在女店員胸前的峰巒疊嶂上掏了一把，哈哈笑著就要往外走。
女店員被趙大海佔了便宜，也不惱怒，迷人的臉蛋上竟泛起了一層霞光，顧迪暗自想，難道她很享受嗎？得出的答案是不知道。
漂亮的女店員一時間有些回不過神來，一直在櫃檯裡面站著的男店員卻沉不住氣了，他見趙大海說走就走，一點留戀的意思都沒有，就知道碰上行家了，心裡不禁為女店員獅子大開口，想狠狠宰他那麼一刀感到氣憤不已。
他連忙從櫃檯後面轉了出來，滿臉堆笑著攔住了趙大海的去路，諂媚的說道：「趙先生，趙先生，您先別著急走啊，小弟看出來了，您是真喜歡這個物件兒，不然也不會把顧老師從大老遠的地方請過來替您掌一眼，您看這樣行不行？價錢好商量，您好歹還個價我們聽聽，您看，這馬上天就要黑了，黑天的買賣做不得，這規矩在我們古玩行盡人皆知啊，您好好尋思尋思，怎麼樣？」
霍！這貨還是個大貧嘴！
趙大海笑了，其實他也沒打算真走，若是真打算拔腿走人的話，就不會閒庭信步一般慢悠悠踱著了，他點點頭，在心裡暗暗誇讚了小伙子一句：此人上道！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氣吞山河無與倫比的王八之氣拿捏出來後，才伸出三根手指說道：「三折！」
「噗……」
顧迪剛喝到嘴裡的一口水全噴了出來，他媽的，這貨忒狠了吧？人家說打八折估計有點水分，但是差價確實不怎麼大，這貨倒好，一開口直接把價格殺下去一半還多兩成！簡直不要臉！
林琳笑的都直不起腰來了，扶著顧迪的胳膊花枝亂顫，為這夏日乾燥的空氣中平添了一縷春風。
帥氣的男店員聽了趙大海的報價，頓時目瞪口呆，整個人都傻掉了，張著大嘴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他既是驚訝趙大海有些無賴的報價，又覺得這人著實深不可測，一時間居然不知道該怎麼回話了，囁喏了半天，直到趙大海咳嗽了一聲，他方才在朦朧狀態中醒悟過來，尷尬一笑，道：「這個，趙先生，您也清楚我們是國有企業，這價格高低作為店員我們是做不了主的，恰巧今天經理不在，去廣西進貨了，您給的價格我們實在是很為難……要不這樣，東西我給您留著，等經理回來後，我馬上向他匯報，只要他同意，我立馬給您打電話行不？」
「我又日！你他媽耍我啊？剛才我要走，你小子把我留下了，說什麼我開價只要合適你就賣，好嘛，價格我給你開出來了，你小子又不賣給我了，怎麼著？把我當足球踢著玩兒呢？還是拿我當禮拜天兒過著玩兒呢？存心氣哥們兒呢是吧？」趙大海一張嘴就語驚四座，配合上他那副吹鬍子瞪眼的無賴表情，愣是把那帥小伙兒嚇唬的手足無措。
顧迪實在憋不住了，背過身去「噗嗤」一聲笑出了聲。沒想到啊沒想到，趙大海這廝嘴皮子竟如此利索！忽悠人的本事相當了得呀，原來怎麼就沒發現呢？
店員咧嘴苦笑了一聲，連忙擺手道：「絕沒有那個意思……」
「那你是神馬意思？甭跟你哥來那套裡格楞，真當我不知道呢？你們老闆走之前肯定把這些展台裡陳設的物件的底價告訴你們了吧？我也不跟你消磨時間了，說個實在價兒，合適的話爺們兒直接拿走了。」趙大海大手一揮，生生截斷了帥哥兒的話，氣勢凜然地說道。
「得！今兒我算是遇上明白的了。」帥哥兒店員一拍大腿，道：「一看您就是個行家，五折，不能再低了！」
趙大海依然笑而不語，就那麼看著他。
帥哥兒被他盯得下來了，狠了狠心，咬著牙說道：「450000，騙您是個小狗子！這絕對是進價了！」
趙大海哈哈一笑，像個孩子，又拿大的拍了拍帥哥兒的肩膀，掏出銀行卡遞給他，道：「你不錯，很不錯，非常對哥的胃口，趕明兒哥還來捧你的場。」
帥哥兒店員接過他遞過來的磁卡，苦笑連連：「趙哥，趙爺，您是我親大爺！您千萬別再來了，再來兩趟，我們這店離關門也就不遠了。」頗有些苦中作樂的味道。
趙大海咧開嘴一笑，從女店員手裡接過玉爐，把玩了一會兒，問顧迪道：「兄弟，你就沒有看上眼的東西嗎？轉轉唄，來也來了。」
顧迪點點頭道：「我看看。」說著，牽起林琳的手，在這間不大的房子裡轉了起來。
他悄悄釋放出眼中的涼氣，涼氣一出，頓時將這間不大的文物商店籠罩起來，充盈的器靈瘋狂的湧進了他的眼中，這種美妙滋味兒好久沒有體驗到了，顧迪居然感覺到異常舒坦。
好像有一種東西牽動著涼氣一般，引領著顧迪走到一節櫃檯前，他低頭一看，一個煙嘴下壓著個片狀玉人，雖說站在高處往下面俯瞰只能看見這玉人的半個身子，可那隱約的舞姿和蒼蒼玉色，讓顧迪立刻感覺到這是一塊高古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