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域之殤 第八章 暗流湧動 文 / 淡看浮華三千
這一路上無甚大事,只是一行人三番幾次的改變行程,也讓秦都鬼域的人抓得住尾巴,讓人頗為不解。()幾次暗殺下來,賽米兒這個累贅的負累便徹底暴露出來。千殺陣不可能時時布著,遇上偷襲的人,要護住一個武功本就不高的程影已是不易,多出來的賽米兒更是雪上加霜。
沉坷一般只一心護緊宛若卿,宛若卿雖招式華麗,在江湖上也有些名號,可內功卻不行,不擅長時間纏鬥。醉歌不但要保護程影,還要保護程影背後的賽米兒,來偷襲的人無一不是好手,便常常覺得心力不足。
而墨竹似乎瞭解,始終如影隨形跟在她身後,偶爾用他看似消瘦的背影擋住她,盡量替她多殺些人,雖然他殺人的樣子也還是那麼溫和好看,但醉歌仍問為什麼。
墨竹理理袖口,那裡繡著有幾片竹葉,溫柔笑著說道:「既然你想這些人死,不如我替你動手好了,畢竟你是個女孩子,殺太多人不好。」
一旁的素問聞言猛地轉過頭看著他,開口道:「墨竹師兄說話,還是要注意些好,輕許承諾絕非君子行事之風範。」
「墨竹說話,向來言出必行。」墨竹說道,眼神裡除了笑意還一絲堅定。
素問不由得看向醉歌,小姐,這麼多年來,你一個人很辛苦吧?若是有個人願與你一同分擔,是不是會好許多?可醉歌只是淡淡掃過墨竹竹青色袍角上的幾枝墨色竹節,未說他話,轉身讓臉色有些難看的程影帶著賽米兒退遠些。
幾次下來,幾人都有些多多少少負傷和疲累,卻無大礙。
但是於蕭術謹而言,絕對是煎熬。他一邊要克制著對醉歌莫名其妙生出來的感情,一邊又嫉妒著墨竹對醉歌無微不至的關注。嗯,墨竹是勤快了點,大概是聽了沉坷的話,努力了許多。
「破竹子,你馬背上這些東西的是怎麼回事?」沉坷一把扇子撥弄著墨竹馬匹上的酒囊,好奇問道。
「這裡面都是本地最好的酒,到時候醉歌在路上想喝酒了就好解決了。」墨竹笑道,將那幾個讓沉坷撥亂的酒囊擺好。
「你對歌兒也太上心了吧?這都準備好了!」沉坷驚訝於墨竹的細心,不由得問道。
「你對宛姑娘不也是很細心嗎?連她喜歡口脂你都帶在身上。」墨竹有次發現沉坷身上竟然帶著傾城笑的口脂,也是大大驚訝了一番。
「那是!」沉坷頗得意於他對宛若卿絕對得體貼細緻。卻又轉過頭問他:「不過你不怕素問罵呀?素問最不喜醉歌飲酒了。」
「醉歌沒有別的愛好,這點小癖好便隨了她吧。」說著便將目光望下正在餵馬的醉歌,晨曦下陽光裡的她帶著些懶散的意味,少了許多冰冷。
「不,她還有一個愛好。」沉坷雙手懷胸,扇子敲著肩膀,故作高深道。
「哦,那是什麼?」墨竹問。
「那就是,殺人。」沉坷搖頭晃腦,裝模作樣慢慢說道。
「這樣呀,那以後這個愛好我替她繼續享受好了。」墨竹微笑著說。
「什麼?!」沉坷一時有些反應不過來,墨竹這算是變相地表白要照顧歌兒了嗎?這小子進步神速呀!
「這個問題,素問姑娘已經問過我了,再多說也沒意思了。」墨竹便笑著翻身上馬,酒囊在馬背上搖晃。
沉坷興沖沖跑去向素問求證,素問只是說了一句:「小姐沒那意思。」沉坷便乘興而去,敗興而歸了。醉歌沒那意思,破竹子還得繼續努力。
蕭術謹將這一切變化盡收眼底,看著這個叫墨竹的傢伙,無論什麼時候都笑得那麼溫柔好看,即是他做這些非奸即盜,巴結討好的事情的時候,也顯得那麼自然而然,瀟灑好看,一點也不讓人覺得反感。連宛若卿有時都會歎道,墨竹公子果然是人中完人。
順帶著他對素問和程影也不錯,雖然程影看上去對他好感頗欠,與賽米兒的關係也有些古怪,但沉坷將這種古怪歸為情愫,大家也信以為然。
手上一張薄薄的紙,上面只書了一個大字,無。
有關這個人所有的一切,都查不到。除了知道他是竹息老人的關門弟外,連他何時拜師,如何拜師皆一無所知。蕭術謹拿著那一張只寫了一個無字的薄紙瞇起了狹長的眼睛,手指微微一力,紙張便如飛絮一般粉碎了飄散在空中。
「公子。」宛若卿輕喚。
「若卿,你說他到底是什麼人?」蕭術謹問。
「我不知道,但他不會是個普通人。」宛若卿看著那邊正獨自忙著的墨竹,緩緩說道。
「是嗎?那他會有多特殊?」蕭術謹不帶感情的笑裡全是危險的信號。
「公子是何意?」宛若卿問。
「哼。」蕭術謹冷笑一聲。
「若卿希望公子不要忘了此行的真正目的。」宛若卿一雙手撫過精緻刺繡的腰帶,淡淡說道。
「我從未忘。」蕭術謹面色一冷。
看著醉歌與他有時淺言淡笑,他莫名覺得胸口十分發堵。
蕭術謹想起了一向誠實的隨緣說過一句話:搶手的總是香餑餑,沒人跟你搶的,你會以為是臭的。有人跟你競爭了,你便會發現自己原本尚在自己控制範圍內的情緒,變得一發不可收拾。
最喜歡見到這場面的無疑是沉坷,他每天心心念想地就是,給自己這個隨時可能殺人的好歌兒找個如意郎君,好好管管她,雖然這有點癡心妄想,但總比讓她一個人孤零零的好。
再看看素問,似乎這兩個月相處下來,與宛若卿關係也沒那麼壞了。看來也是快要看開了,這樣素問和曾修遠也是不錯的一對。
真是大團圓的結局呀!沉坷心想。
只是蕭術謹和墨竹似有千年深仇大恨似的,又不得不感歎:歌兒長得這樣好看,真是個禍水呀。不過禍害的是別人,那便不重要了。
「歌兒,你覺得蕭術謹和墨竹哪個比較好?」沉坷賤兮兮不怕死地問醉歌,隨便準備好了讓醉歌一掌震飛。
可醉歌回應的破開荒不是一掌拍飛,而是望著遠處山巒出神。沉坷如同吃了一整個鹹鴨蛋一樣梗在那裡,他便開始認真思索是誰讓醉歌有了這般逆天的改變。
「其實歌兒你又不是真正絕情之人,你看你對程影那小子就知道了,跟你沒太多關係,卻因為師父的關係對他關懷備至。你能不能告訴我,是誰能破了你這層冰罩?」見醉歌改變,沉坷膽子也越來越大,繼續追問。
「沉坷師兄。」素問清清淡淡的聲音喚他。
「嗯?小素問。」沉坷嬉笑著看向她。
「宛姑娘叫你。」素問淺笑著說,這些日子以來,似乎素問對若卿也沒那麼牴觸了,兩人偶爾還能說上一兩句話,這真是喜樂見聞的事。想著便馬不停蹄地跑到宛若卿身邊去了。
「小姐。」見著沉坷走遠了去,素問才回過頭對醉歌說道:「含笑來信,查不到墨竹的來歷。」
「查不到?」醉歌疑惑。
「是的。」素問也不解。按理說,以含笑以及沉魚落雁閉月羞花的人脈,不應該有查不到的人才是。
「知道了。」醉歌淡淡道,上馬揚鞭,絕塵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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