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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國天下 第二十六章 擒拿細作 文 / 淡看浮華三千

    焚世水無色無味,狀若清水,但卻是一等一的毒物,人若沾之,便立刻化膿受盡折磨三日後死去,端得是歹毒萬分。

    此時素問正與曾修遠兩人守著一隻玉碗,那玉碗中便是江湖上有著赫赫凶名的焚世水。旁邊林林總總放了數十個小碟子,裡面擺放的是不同的藥材磨成的粉末。

    素問不時用一隻勺子攪動著碗裡的焚世水,眼神不離玉碗,口中不時報出某些藥材的名字,曾修遠但會連忙拿過裝著那藥材的小碟遞給她。

    那些藥材粉末讓素問放進玉碗裡,便會變了顏色沉入碗底,這是粉末吸附了焚世水裡其它藥性之後,結成顆粒,只留下素問想要藥性。

    這極考驗素問的醫術底子,放的藥材粉末順序不能出錯,份量不能出錯,時機不能出錯。走錯一步,這一碗好不容易得來的焚世水便會因為放錯藥材毀了去,更何況還有可能引發焚世水的不可預知的其它毒性,吸入口鼻中,自己反遭毒藥侵蝕。

    兩人都緊張得滿頭大汗,全神貫注唯恐出半點差池。

    一直零零碎碎放入了進十多種藥材之後,玉碗碗底沉下去的粉末越來越多,而原本清清亮亮的焚世水漸漸變成了粉紅色,那顏色極好看,像是十八歲的姑娘心頭那片情意一般誘人。

    「離魂花。」素問低頭輕輕攪動著那一片粉紅,口中說道,曾修遠拿起桌上最後一碟藥材粉末遞給素問,卻見他的手幾不可見的顫抖著。再看他額頭虛汗陣陣,嘴角緊抿,卻不知他為何這般緊張。

    素問一副心思全在藥物上,也未查覺,只把那離魂花一點點倒進去,原本粉紅色的藥水便騰起陣陣輕煙,好聞倒是好聞,素問卻連連皺眉,緊張萬分,這是最後一步,千萬不可出差錯。

    那本是粉紅色的藥水,隨著離魂花粉末的下沉,漸漸成了血紅色,那紅色如同人的血液一樣,甚至有著跟人血一樣的腥味,這便是嗜血草的藥汁了!

    以活人血肉培養的嗜血草自然是帶了人血的味道的。

    就在素問還來不及鬆一口氣的時候,一柄寒光閃爍的匕首劃破了黑夜,那匕首從素問背後而來,帶起寒風陣陣,另一人從側面閃出,攔住就要出手救素問的曾修遠。

    素問手上正端著嗜血草的藥汁,不敢妄動,甚至是不敢動,只能定定地站在那兒,冷汗涔涔而下,忽地一根細絲像憑空生出一樣,快速狠厲地絞住那匕首!

    醉歌的身子從黑暗中走出,冷冷對著那兩個蒙面人:「不想死就不要動。」

    那兩人明顯是知道醉歌的,見了她竟再無殺意,匕首一扔,竟要從來時破開的軍帳破洞裡退走,可蕭術謹卻邪笑著堵在那裡:「既然來了,何必急著走呢?」

    「你們不是……」蒙面人驚道。

    「我們不做出離開的假象,你們怎麼會捨得出來呢?」蕭術謹笑得好整以暇,慢慢走進軍帳。

    「曾修遠,護好素問!」醉歌叮囑一聲,手中細絲往那兩個蒙面人揮去,那兩人根本不是醉歌和蕭術謹的對手,不過片刻功夫,便擒住他二人。

    揭下二人面巾,倒讓醉歌驚訝了一下,其中有一人竟是元明嵐手下的副將,人稱笑面虎。

    讓素問將嗜血草收好,和曾修遠退出去,趕緊將瘟疫的解藥配出來,明天就要用上了。祝玄帶著兩個心腹和宛若卿早已候在門外,此時也走進軍帳來。

    而醉歌懶懶地坐在椅子上,眼神意味深長地看著這二人,這一晚這麼長,有的是時間慢慢耗。

    那兩人跪在地上,既不抬頭也不說話,其中一個的想舉刀自殺,醉歌一掌拍掉他的匕首,反綁了他,笑道:「不著急,會讓你死的,不是現在。」

    素問將血紅的嗜血草藥汁拿走,卻將那些吸附了毒性的藥末留下了,醉歌用勺子舀了一些灑在那個臉黑的人身上,他身上便起了許多紅點,一撓便破了皮,流出惡臭的膿水來。

    「你做了什麼!」那臉黑些的不由得大聲問道,他想像中至少醉歌會問他們一些什麼,再下毒手,他至少還是有自盡的機會,以免受她折磨,卻不想醉歌直接將這些分不清是什麼毒藥的東西扔自己身上。

    醉歌不說話,只坐在椅子上喝著酒,屋子裡沒人出聲,連蕭術謹也不知醉歌到底要做什麼。氣氛於是變得凝重。

    慢慢過了半柱香時間,那臉黑些讓醉歌灑了毒藥的人開始痛苦哀嚎,那疼痛如同萬蟻噬心一般,一點點腐蝕著他的血肉,卻不讓他立即死去,眼睜睜看著潰爛的血肉掉在地上,發出一陣陣惡臭。

    其實醉歌也不知道這東西毒性這麼大,只道焚世水可以讓人化膿後三日死去,原來這粉末,竟更為殘忍。

    醉歌看了片刻轉過頭,對著笑面虎說道:「你看到了,自己交代吧!」

    好一個殺雞儆猴,眾人心想!

    笑面虎看著那人身上不時冒出的紅疙瘩,流著膿水,分外疹人,不由得心中膽顫,尤其是醉歌手段毒辣早已出了名,嘴唇哆嗦著不知如何是好。

    「這毒藥暫時死不了人,不過會折磨你們足足一個月。你要是不說,我也可以給你一點,將你們吊起來,日日受這發癢流膿之苦,一個月之後你們再不說,我便將你們的至親好友全部尋來,也讓他們體會體會這毒藥的厲害。你們說我有沒有這個本事?」

    醉歌不緊不慢地說著,那兩人雖然分不清她的話到底是真是假,但依著這醉歌的性子卻也是說得出做得到!

    「你給我一個痛快吧!」那滿身流膿臉黑些的痛苦的嘶吼著,好模樣許多人都不忍直視,這也是醉歌將素問支開的原因。

    「你看他多辛苦,你也想嘗嘗麼?」醉歌看都未看那人一眼,聲音裡仍毫無波動,依然淡淡地對著笑面虎說著話。

    笑面虎終是受不了這活生生在眼前擺著的可怖場面,癱坐在地,大冬天的汗水卻從額頭滴到地上,神色頹然:「我說便是。」

    「很好,元明嵐派你們來的?」醉歌問他。

    「不,將軍只派了我一人來。」或許是想尋個痛快,不想死前還受盡折磨,笑面虎倒答得乾淨利落。

    「哦?」醉歌微一挑眉,只派了他一人來,那另外一個……「來做什麼?」

    「來取解藥。」笑面虎乾脆回到。

    「他想得倒挺美。」醉歌冷笑一聲,旋即不理那笑面虎,轉而看著倒在地上痛苦呻吟的那人,「那麼你呢,你是誰派來的?答得好,我就給你一個痛快。」

    那人只覺這短短不過半柱香的時間,卻受盡了這人間最痛苦的折磨,眼淚鼻涕糊成一塊,不曾想過尋死還要求人賜予。

    「月狼國!」他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這幾個字來。

    「有何憑證?」醉歌又問。

    「我背後有月狼國的圖騰!」

    醉歌聞言一把撕開他已經破爛的衣服,後背上果然紋有一頭對月孤嚎的狼紋,只是流著膿水,那原本猙獰的狼紋變得有些殘破。

    「同黨呢?有幾個?」醉歌問。

    「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那人苦苦哀求!

    醉歌眼睛一瞇,「啊!」的一聲,那人慘叫著便應聲倒地,醉歌手上收回細絲,對著活著笑面虎說道:

    「想不想活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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