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十七章 玄陰寒體 文 / 青歌
種子裡的寒氣一下子爆發出來,夕言只覺眼前瞬間白茫茫一片,暈過去之前,他最後的意識便是--闖禍了。
等到夕言慢慢轉醒,早不知過去了多久。他沒想到自己還能醒過來,這實在是天大的運氣了。夕言一陣後怕,蒙了好一會兒,才想到檢查一下自身。身體仍是泡在靈池中,面上還是一層白冰凍著,不過夕言覺著自己已經可以活動了,而體外的那層冰其實並不太厚實。
夕言暫時放過了對冰塊的關注,他還沒有忘記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回來的藍衣女人。據某個邪惡人士的教導,當你面對太過強大的敵人一時又對付不了他時,最好的辦法就是把一切保持原狀,直到你想出對策為止。
夕言的神識再次內視,然後在丹田中發現了一個足以令他驚訝地眼珠子都掉出來的東西:那個正被歡快的青溟環繞著的,圓不溜丟的,水藍水藍的,指頭大小的,半透明的圓球是什麼?看小飛劍對它親暱的程度,應該是自己身上出產的(怎麼說起來這麼彆扭?),而看它所呆的位置難不成是金丹?可沒聽說誰的金丹是這個模樣的啊,而且自己又不是沒有結過丹,欺負他沒見識啊?金丹金丹自然是金色的才對!
夕言盯著那顆古怪的圓球半晌,毅然把神識靠了過去。圍著圓球轉幾圈,試著用神識探入球內,圓球並沒有排斥他,夕言明顯感覺到球內完全是由一股純淨的靈氣所化的液體結成,除了這些靈液的顏色不同於以往的無色透明而呈現出水藍的色澤之外,似乎沒有什麼大的區別,連從這圓球中所流出的藍色靈力也同樣能運行全身,與青溟的溝通也沒有什麼窒礙。
反覆檢查之後確實沒有發現異常,夕言便暫時把這個可疑的東西放到了一邊,轉而考慮起生死大事來。
事情到了這一步,要說那藍衣女人會放過他,夕言是根本不信的,不是她死,就是自己亡,根本就沒什麼好選的。
把司空靳所教授的殺人技巧回想了一遍,夕言苦笑著得出結論:在絕對的力量面前,什麼計策都沒有用。那麼就只剩下最後一個辦法,也是司空靳所教的殺手搏殺第一技巧--出奇不意,一擊殺之。
這純是武力相拼、狹路相逢,至於是不是能勇者勝,只全憑天意。
藍衣女並沒有讓夕言等多久,便再次光臨這個闊別三日的冰洞。她第一眼就向著靈池中看去,可讓她十分失望的是原以為會出現的幽藍冰樹半點影子也沒有,池中仍是只有那一座人形冰雕。難道是書中的記載出了差錯?還是自己忘了什麼重要的步驟呢?藍衣女走上前去想要仔細查看一番,手剛剛提起來,猶豫了一下又放了下去。她並沒有把夕言「冰雕」提出池面,而是親自下到池中。因為怕斷了靈氣的供應會讓可能正在孕育的冰樹出現意外,藍衣女甚至沒有使用避水術,而是一步步涉水接近。
從外觀上看,這具人形冰雕與她先前離開時沒有絲毫差別,也感覺不到一點點生機。藍衣女犀利的目光掃視著夕言,伸出手去壓在夕言丹田處,神識往裡一探,渾然不覺那具「冰雕」猛地睜開眼睛。
夕言就是在等這一刻,藍衣女的神識有一部分進入自己體內,身體上的反應自然就會慢上一拍。又是在水中,她的動作會受到水力的阻礙,變得比平時更加緩慢。
夕言把一切都計算到了,他一把抓住藍衣女的手,心念一動,被事先藏到池邊冰石縫中的青溟電射而出,直襲藍衣女後背。
這個時候藍衣女已然警覺不對,可是晚了,飛劍從她心臟處直穿而入,沒有透體直接在藍衣女體內調轉劍尖扎進下腹丹田。
這是夕言仔細想過之後才定下的刺殺部位。對於修仙者來說,丹田有時候比心臟更加重要,無論是金丹還是元嬰,都是在丹田中孕育,這裡也是一個修仙者力量的根本所在。所以要殺死一個修先者,特別是不知道修到哪個層次的修仙者,光是刺穿心臟絕了生機還不行,必須要把丹田一起毀去才保險。
不知道這算不算是藍衣女太倒霉呢?她根本想不到自己隨便揀回來用來培育仙果的「容器」根身也是一名修仙者,不但對修仙者的弱點一清二楚,身上還帶有中品飛劍這樣的武器。更讓她絕望的是,這個「扮豬吃老虎」的傢伙一擊得手後還用最快的速度把她身上一切飾物、配件全摘了下去,她的儲物手鐲和一支法寶銀釵就這樣離開了她的身邊,沒能發揮任何作用。
就算是修仙者,在心臟被刺穿、丹田被毀、腹中臟器被飛劍破壞之後也不可能成活,除非他已經達到元嬰其,還可以讓元嬰破體逃遁。不過藍衣女顯然還不具備這樣的境界,夕言警戒了半天,也不見她的元嬰破體而出。
「難道我猜錯了,她不是元嬰期?可是她那時候用的手訣……算了,也許有什麼別的方法可以提前修習呢。」
夕言把想不通的問題暫時放到一邊,一邊把青溟變大護在自己身前,一邊小心翼翼地接近藍衣女的身體。剛才夕言偷襲得手後就把她甩到了岸上,遠離靈氣充盈的池水,以免再出什麼意外。現在靠過去,發現那藍衣女果然出氣多進氣少,身體上的傷口已經完全被冰封住了,通過爆出的冰稜可以看到腹部和胸口處的猙獰傷口中破碎的肉塊和臟器。
藍衣女滿口鮮血,凶狠地盯著停在她五步開外的夕言,喃喃道:
「玄陰寒體,沒想到,它,還有這樣的,作用。呵,呵,你也活不了多久了,玄陰,哈,寒體……」
聲音漸漸小下去,以夕言的耳力也聽不清了。很快,藍衣女子嚥下最後一口呼吸。
夕言守著她的身體也不知呆了多久,確定此女再無一點生機之後,徹底鬆了一口氣,攤坐到地上。抹一把冷汗,夕言發現自己的心臟狂跳,手都發起抖來。
「呵,抖什麼,事情都做完了才緊張,夕言你真是個笨蛋。」
敲敲自己的腦袋,夕言平躺下來,體味劫後餘生的喜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