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十八章 火與冰(一) 文 / 青歌
與外面的風雨欲來相比,桃谷幾可算是座世外仙境。這裡的日子平和到幾乎感覺不到時間的流動,每日裡就是靜坐吐吶或是祭煉法器,夕言似乎又回到了以前山門中的日子,前些時候的驚險刺激彷彿離他很遠了。
夕言目前的第一要事便是恢復自己的靈力。在這一方面安通文提供了不少幫助,這也讓大家真正認識到這位老前輩在煉丹製藥方面的高超技藝。不過再好的靈丹也不可能立刻讓他功力盡復,這事兒還是得一步步慢慢來。
夕言倒也不急,在安通文的細心調養下他的內傷恢復速度已是極快,不過十幾天就恢復到結丹初期的實力。這時,夕言便破關而出不再一味打坐,因為他牢記著安通文的警示,欲速則不達,凡事不可太過。
準備讓自己休息幾天的夕言一下子沒了事做,便動起別的腦筋來。他拿出在地下礦洞得到的星紋墨晶,覺得席琴當時的提意非常不錯,也許自己該煉一件新的法寶了。自從羽釵損毀之後,他就只剩下青溟一件攻擊性法寶,總覺得手段少了些。正好手上又有現成的好材料,自然應該好好利用。不過煉器這種事他也只知道一點點皮毛,並沒有親自嘗試過,萬一浪費了好東西豈不可惜?夕言決定好好學習學習再動手。
學習煉器,自然要從陣法開始。所有法寶中都布有陣法,那是一件法寶最重要的部分。另外就是煉器手法和修為高低也決定著一件法寶的成敗。夕言當下便翻出手鐲裡的陣法書開始參悟——雖然只是一些普通的陣法介紹,細細體悟下來也總是會有一點收穫的。
夕方找了棵開得極盛的桃樹依在下面饒有興致地研究著手中的陣法書,忽然聽到一側桃林中有輕輕的腳步聲傳來。夕言抬頭向著那邊笑道:
「安老,早啊。又去照顧你的寶貝藥草了?」
「是啊,這麼多年無人照應,我那藥園子可是荒了不少了,不好好打理可怎麼行。」
「不過不也因禍得福,一回來就發現了幾株存活下來的珍品嗎?」
「呵呵,這倒也是,如果不是讓它們自個兒瘋長了幾十年,我還當真想不到裡頭居然也能長出那樣的好東西。」
安通文喜滋滋地感概一番,而後看到夕言手中的玉簡,奇道:
「這兩天你一出關就在看這個。不會是在參悟什麼新功法吧?」
他很快板起臉來。
「跟你說了不可以老想著練功練功。會適得其反地。」
「知道知道。您老都念叨好多次了。我只是在學習陣法罷了。」
「陣法?哦。明白了。你想煉器!也對。從那裡**了那麼好地材料。當然不可以空置著。對了。說起陣法。我那裡還有一隻玉簡。是以前一個修士拿來跟我換丹藥地。聽說那人對陣法這此道還有些心得。或許對你會有幫助。你等著。我去給你找找。」
「我跟你一起去吧。」
夕言起身跟在安通文後面。沒走兩步,安通文又叨念起來:
「不是我說,夕君你還真是不錯。我見過的年輕修士也不少了,像你這麼穩重自持的還真沒幾個。難得的是你還通透世事,又極有天份,成大事者就該是你這樣的人物。」
「安老說笑了,夕言只不過是想了些辦法自保罷了,又哪裡擔得起穩重自持、通透世事這種讚譽。」
「這可不是老頭子亂說,就以現在來說吧,你們同在這裡療傷,你就能把持住自己不會急於求成,但是那一位……」
安通文一臉不贊同的表情,夕言微微笑道:
「也許他有什麼十分急迫的事情等著做吧。而且那人心高氣傲,失去力量對於他那種人來說是不可忍受的。」
「就算是這樣,也不能一味蠻幹啊!」
安通文本著一個醫者的立場,對於這樣不聽話的病人有著滿肚子的意見。就在他嘀嘀咕咕地抱怨著並想讓夕言去勸勸那個不聽話的病人時,一聲巨大的吼叫劃破天際遠遠傳來。
兩人同是一驚,安通文第一個想法就是「難道有人打進來了?」夕言凝神一聽,道:
「不對,是靜室傳來的!」
靜室裡現在只有烏雅鐔在閉關,安通文一剁腳:
「真是說什麼來什麼,早提醒過他這麼心急肯定出事!這下好了……」
「救人要緊!」
夕言一把拉起安通文放出青溟就往靜室的方向狂飆。
從聽到聲音到趕到地頭,他們統共不過花了兩個彈指的時間。到那裡時,正好看到席琴抱著他的響泉呆呆站在靜室外頭,而剛才聽到的吼叫聲已不可聞。
「席琴,出什麼事了?」
夕言腳一沾地立刻掠了過去,席琴指著靜室道:
「我剛才在附近練琴,聽到裡面有人在大叫,好像是烏雅兄。」
夕言再沒有二話,直接就衝了過去。
靜室說到底只不過是一間相對僻靜的屋子,夕言沒費什麼力就撞開了門進到裡面。
如他所想,烏雅鐔倒在地上,整個人蜷起來,微微抽搐著。席琴和安通文緊跟著想要進屋,被夕言喝退:
「出去,不要靠近這裡!」
席琴愣住了,安通文看一眼烏雅鐔的樣子就明白了夕言的意思,拉住席琴往外拖:
「走走走,我們留在這裡也幫不上忙,交給夕君好了。」
夕言等兩人退得遠了,才伸手去扶烏雅鐔。
入手肌膚滾燙,和夕言第一次探查他傷勢時很像。這一回夕言不敢再亂探,只能試圖把神志明顯不太清醒的人叫醒讓他自救。
「烏雅,烏雅醒過來!」
拍打著烏雅鐔的臉,昏迷中的人吐出火熱的氣息。夕言急中生智,想起上一次烏雅鐔的舉動,他在這種狀態下似乎會想往冷一點的地方湊……(大約是因為自己被拿來當了一次降溫用的冰塊所以讓夕言印象深刻?)
夕言把烏雅鐔平放下來,開始在他周圍結出大片大片冰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