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六十六章 丟(十一) 文 / 青歌
色剛濛濛亮,幾個同伴就到了城門口。遠處大壩子的夥計和幾名管事正忙著裝車,最後一次檢查貨物和駝獸們是否妥當。
城門口只有小鈴兒的師叔趕過來接人。先把小鈴兒拉到身邊兒不讓亂跑,再林,夕言幾人正與他道別。
「小,路上一定要小心。有小鈴兒跟你一路我想你不會不習慣,只是出門在外沒有叔叔們陪著,你自己也得機靈點兒,知道嗎?特別是過微星帶的時候,一定要跟緊,千萬不能掉了隊。」
席琴大著膽子把夕言擠到一邊,抱著林就開始抹眼淚:
「小啊,你就要走了啊,席叔真是捨不得你啊,小你一定要好好的啊……」
夕言一臉黑線,林本來就很不捨的樣子,再被他這麼一撩撥,萬一小傢伙想不通不走了可怎麼辦?且不說會不會對不起紀新雨的囑托,難道讓小傢伙跟著自己一行就很好嗎?前路艱險,誰都沒有把握能一直護得林周全。
好嘛,被席琴這麼一哭,小林眼睛也開始紅了,可憐西西瞅著夕言,大眼水汪汪的,好像下一刻就會傾湧而出。
夕言的心先就軟了一半,而另一半則變得越強硬理智終是佔了上風。
「好了,小你該走了,小鈴兒和皮道友在等了。」
拉開席琴丟到烏雅身邊兒去,自己領著林送到小鈴兒與她師叔身邊。
「抱歉。讓皮道友久等了。」
「啊。不礙地不礙地。賢侄是第一次獨自出門吧。呵呵。小鈴兒那時候也是這樣地。多走幾回就好了。說起來我才不好意思。要不是行裡有規矩。本也是可以請幾位道友與我們一同走地。」
「這是自然地。行有行規嘛。星路是貴行立身根本。當然不能讓我們這些外人跟著走。」
夕言摸摸林地頭。再用力抱一抱。把他推到小鈴兒身邊:
「小鈴兒。小就拜託你了。他沒出過什麼門。你多照顧照顧他好嗎?」
夕言摸出一朵小小地珠花:
「夕叔叔也沒什麼好送你的,這裡面煉了一個護身陣,你拿著玩兒吧。」
顆顆晶瑩圓珠串成的小花看上去很合小女孩的意,小鈴兒歡呼一聲,拿著珠花讓小林幫她戴上。她師叔在一旁連連說:
「這怎麼好意思,還讓幾位道友如此破費。五彩琉璃珠可不便宜。」
夕言擺手:
「不過是點小玩意兒,小一路上要麻煩皮道友和小鈴兒諸多,這一點心意又算得了什麼。」
「啊,那要多謝夕道友。小侄女兒,還不快道謝,我們要上路了。」
遠處的商隊已經開拔,夕言望著皮姓修士一手牽一個小孩往商隊的方向追過去,越行越遠,終至不見。凝望良久,不願離開。
「很難過吧。」
烏雅從後面圈住夕言,伸手擋在他眼前。夕言放鬆了身體微微後傾靠在他身上,無聲地歎息。
「別想了,你如此費心為他挑選,應不至於所托非人。我想他會平安的。」
「希望如此。
夕言打起精神,輕輕一笑:
「還是你想得周到,那珠花真要謝謝你。」
「你我之間還用『謝』這個字嗎?隨便做的小東西,能讓你放心才是最重要地。」
夕言被他軟語安慰終於真正放下心來,點點頭,兩人相視一笑,手牽手往回走。席琴猶自一步三回頭,被安通文拉著好一番勸慰。
送走了林,他們在長亭星上最重要的任務就算是完成了。接下來只要再看看有沒有什麼可補充的東西,然後上路就好。
夕言坐在房裡清點著自己的家當,
「最近花掉的靈石不少,以防萬一,還是應該多換點靈石才行。」
夕言在手鐲裡翻找了一下,上次與烏雅合作得來的戰利品還有不少,都是自己用不上地一些法寶,除了幾件比較特殊、品級較高的還能留做日後煉器的參考,其餘完全可以賣掉換錢。另外還有墨晶礦石,琳琅果酒之類地珍品。
摸出一個酒瓶,這些好東西還是與遷雲宮一直得到的呢,雖然不知哪天才能用得上,可難得的好東西,讓它一直收在角落裡蒙塵也實在是浪費啊。
夕言下定決心要把這瓶難得的好酒賣個好價錢,小心將它與其他清理出來地東西收到一起。
門吱呀一聲開了,烏雅出現在門口。
「怎麼了,不進來?」
夕言回過頭,看到他表情肅然,不由一愣。
「有事?」
烏雅沒有答他,在門外左右進屋把門關得嚴實,並下了靜音咒。
夕言意識到出事了,並且事情不小,才會讓烏雅如此緊張這讓他也可避免地緊張起來。
「出什麼事了?」
夕言起身,烏雅幾步踏過來,又按著他坐下:
「言,你要冷靜一點,千萬別慌。」
夕言聽得莫名,不好的預感浮上來,反抓住烏雅的手睜大眼把青年的每一分表情都看得清楚。
「林,他們走的方向不對。」
聽到清晨才分別的小孩地名字,夕言就打了個激靈,手上不覺用力。烏雅瞧一眼被他捏得白的手腕,沒支聲。夕言吸口氣,努力不讓自己失措,想了想,問道:
「你怎麼現地?」
「還記得我在小傢伙身上放的那個偵測行蹤地小東西了嗎?」
烏雅把小鏡子翻出來遞到夕言面前,夕言接過一看,裡面一個小光點靜靜地閃動著。
「這個,能說明什麼?」
「我煉的東西我清楚,只要他們一離開長亭星就沒用了。按理說他們最遲下午就該過了挪移陣,可現在都傍晚了,它還在長亭星上,你不覺得這很不對頭嗎?再看這光點地方向,並不是我們事前知道的商隊前往的挪移陣的方向。」
「……會不會,是他們臨時改了行程?」
夕言小心猜測,烏雅無言地望著他,夕言搖頭,自己把這種可能否決掉了。
「走吧,我們現在就」
低聲說著,夕言猛地站起,連門也不走,直接推窗而出,從二樓跳到了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