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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第八話 雛鳥原來是小美人兒 文 / 白衣紅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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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殿下請用茶。」瑤姬慇勤的端茶送至修徵面前,而修徵卻毫不領情「不必了,咱們還是開門見山的說吧。」他連抬手接茶盞的半點意思也沒有。瑤姬心中自然不悅,但面兒上依舊笑容可掬「如此,不知道大殿下所謂何事?」

    「明人不說暗話,我知道你去過月窟。」說話時修徵眼角特別留意瑤姬的神情,希望借此可以探到一絲蛛絲馬跡。

    「月窟?呵呵,我看大殿下是誤會了。瑤姬可從沒去過什麼月窟。」瑤姬一副氣定神閒的模樣答著,回坐到自己位子上很順手的將茶送到唇邊品茗。

    「倘若你真沒去過,那麼這個又為什麼會留在那呢?」修徵說著從袖中取出一片枯葉。瑤姬見此暗暗懊悔,當時走的太急,竟然連這個都沒處理乾淨!穩了穩情緒瑤姬不緊不慢的反駁「這不過是片普普通通枯葉,不足為奇。大殿下拿著一片葉子就想一口咬定瑤姬去過月窟實在是太牽強了。」

    「是麼?!據本殿所知這片葉子可不普通。若放到太上老君的八卦爐裡煉一煉,也許還能成顆芳香丹呢。」說著修徵將枯葉放到了瑤姬的面前。

    修徵說的沒錯,雖然現在枯葉看似平常,但細嗅之下還是能聞到花蜜的芳香。這是花神法術最與之不同的地方,也因如此才讓修徵順籐摸瓜找到了偷竊無攜肉.身的真兇。

    「大殿下明察!誰人不知我花神的法術有此特別之處,這事兒一定是有人別有用心故意栽贓與我啊!」瑤姬說著立刻起身朝修徵下跪訴委屈。

    見瑤姬不肯承認,修徵手在袖中微微敲擊「起來吧。本殿暫時相信你的話。不過,是誰會想加害於你,這就交給你自己去查。三日之內必須給本殿一個答案。」無攜的肉、身離開月窟之後只有九天的時間可以保持原樣,超過時間便會化為灰燼。所以無論如何,必須在九天之內找回她!

    聽了修徵的話瑤姬心中一怔:大殿下果然是個聰明人。一下子把麻煩的球踢給了自己!隨後略有委屈的應付道「瑤姬姑且一試。」

    見瑤姬應了下來,修徵也不想在多做逗留,起身沒有道別就急著要離開。陡然,修徵腳步虛晃,踉蹌的後仰跌坐了回去「大殿下,您怎麼了?」瑤姬趕忙上前攙扶。

    「沒事。」修徵甩開瑤姬的手,手扶額頭微微閉眼調息。

    「大殿下是哪受了傷嗎?」看他的臉色,似乎傷的不輕。瑤姬關切的再次遞上茶盞「喝口茶歇歇吧。」

    「不用了。」修徵依然堅持,隨後白麒麟轟的衝進了屋內「殿下!」修徵抬頭見白麒麟著急之下硬闖,兩扇大門早已不復存在「這門本殿會找命人來給花神換上。告辭。」顧不得瑤姬隱忍的怒意和想要強留的心意,修徵一躍就坐在了白麒麟背上絕塵而去。

    「該死的畜生!」衝著白麒麟的背影,瑤姬終究按耐不住怒意。狠狠的將茶盞砸在了地上。落地的瞬間茶水變成了淡粉色,隨後蒸發。她辛辛苦苦準備的『濃情茶』修徵連聞都沒有聞!

    雲層間,白麒麟不安的放慢了速度,扭頭問向用手支撐著身子的修徵「殿下您沒事吧?」

    這樣子若回了白玉京一定會引起不小的風波,還是先去寶石山穩穩狀況比較好!修徵想著便回道「沒事。先去趟寶石山吧。」

    丹霞似錦,緋雲滿幕。寶石山的晚霞是世間最美的。無論紅的瑪瑙還是綠的翡翠,此時都披上了天然鎏金的輕紗外衣,越發讓人著迷。()修徵不知不覺就呆到了黃昏「落霞與孤鶩齊飛,秋水共長天一色。」說著他便擺了個舒適的姿勢,躺在山坡的草地上。

    「真美!大神您對我太好了!」在這裡。有她的獨特的笑聲和稱呼。修徵的腦海不經意的又一次浮現出那抹火紅色的身影。是啊,曾經他們也一起肩並肩的看過這晚霞……嘴角不自覺的上揚,她傻笑的模樣、眨巴眼睛像小狗似的模樣、明明心中對自己有火卻敢怒不敢言的模樣、時而倔強時而悲傷的模樣……想著想著。修徵嘴角的笑容就變得僵硬,驀地起身,坐著眺望遠方。

    為什麼自己會這麼頻繁想起無攜!修徵捫心自問,他的心撲通撲通的跳著,卻找不到任何話語來回應。

    許久。修徵取出天機鏡,手拂過鏡面。隨後鏡子裡出現了無攜正好微笑的定格畫面,直直的盯了一會兒他才認真的對著鏡子說「等我救了你,就再也不要出現在我面前。」說罷又乾脆的將目光瞥離,仍憑手掌打在鏡面……再低頭,那畫面已無跡可尋。

    確認修徵離去後,瑤姬立刻小心謹慎的進了芳菲閣的密室。瞧著躺在床上的無攜,她有些納悶「分明是死了,大殿下為何還要費盡心思的藏著她?」思前想後,答案只有一個:他想救活她!瑤姬不敢確定無攜的元神是否盡毀,但從修徵秘藏她的肉、身來看,無攜這事兒一定是還有轉圜的餘地。瑤姬心裡清楚,無論神還是魔,只要元神有殘存而肉、身保存完好,想重生不是不可能的。「不對,是大殿下親手殺了她的。又為什麼還要救她?這不是多此一舉嗎!」她實在不解,繞著無攜的身子來回踱步……

    夜幕降臨,魔君的寢殿卻早已大門緊閉。從湯池歸來魔君就下了令,今晚哪個娘娘那都不去,更不准任何人打擾。

    殿內,夜黎嶄坐在不遠處的太師椅上與床榻上的女子對視。女子不知是故意還是無心,這錦被雖裹著身卻還是露出了右側的鎖骨香肩,膚如凝脂、青絲不挽「我真的是小唯啦!」女子嬌嗔的話語帶著點點責備。

    「你讓本尊如何相信你這憑空冒出來的人就是那隻小雛鳥?」女子一再聲明自己就是那隻小紅鳥,但僅憑那桃心疤痕,夜黎嶄仍然不敢相信。

    「你看,這個疤是死海的水腐蝕以後留下的。那時候還好魔君您救了我!我說的沒錯吧!」女子說著從錦被中將纖細的胳膊伸出舉得老高,她要證明自己就是小唯。

    「沒錯。但是那日在場的可不止本尊和小唯,隨便哪個當值的小妖都知道。」夜黎嶄雖然否定了這個理由,但也不得不承認正是這個理由才讓他沒有在湯池那兒就解決了她。

    「我,我真的是小唯啦!魔君您為什麼就不相信呢!」嘟著嘴女子滿臉委屈和不滿,雙手對著手指。見她這般模樣,還有那個特別的動作!夜黎嶄的心陡然加快了跳動。

    夜黎嶄自己都有些難以相信,她對手指的動作像極了無攜!捂著劇烈跳動胸口緩了好一會兒,他才略略收起了驚訝的目光「那就繼續證明,直到我能相信你為止。」

    「繼續證明?!」女子歪著腦袋思考了起來。又是一個動作,夜黎嶄好像重疊了眼前的女子和小唯看著自己時,也喜歡歪著小腦袋的模樣。

    「唔,在我以為自己要死的時候,是魔君把我帶出了那黑不溜秋的洞穴。然後還把我安置在了這麼好的小窩……」點點滴滴,她盡可能的將自己腦海中的回憶倒了出來,一一敘述給夜黎嶄聽「小唯喜歡躺在魔君身上睡覺。聽著魔君撲通撲通撲通的心跳聲!這個聲音會讓小唯覺得好溫暖好安全。」說著,她的臉上洋溢著滿滿的幸福。不知不覺夜黎嶄也被她感染,想到這幾日能安然入睡也許正是因為有小唯陪著。

    「魔君也喜歡摸著小唯不是嗎?!」冷不丁,女子眨巴著眼見反問向夜黎嶄。霎那,夜黎嶄淡淡的緋紅上臉,心頭更是一陣慌亂。他沒想到她看透了他的心思,繼而故作深沉「哼,別用你的思想來衡量我。」

    「唔…難道這幾日小唯礙著魔君歇息了嗎?小唯還以為魔君也喜歡呢……」越說她的聲音越輕,好似做錯事被批評的孩子一般。

    見狀夜黎嶄的心不自禁的悸動,他並不是故意要讓她感到愧疚的。「你……」

    長長的尾音卻不見他說下去「我以後再也不敢了。魔君!」女子以為夜黎嶄生了氣,立刻掙脫了錦被下了床來到夜黎嶄,撲通的就跪在了他面前,順手就拉住了他的衣角。就像自己每次進殿時,小唯都會衝上來用小嘴咬著衣角驚動他的視線。

    她真的是小唯!夜黎嶄慢慢接受了這個想法。正當他要小小教訓她一番時,垂眸一看卻見著了大片春色。

    這丫頭,是不是缺心眼啊!這還沒穿衣服就蹦躂出來!不管三七二十一,夜黎嶄屏著氣將她從地上抱了起來,然後又一股腦兒的把人扔回了床上,緊接著迅速的用被子將她裹得嚴嚴實實!最後猛的轉身背對著她,這一連串動作下來,不難發現夜黎嶄的臉已經漲得通紅。不等夜黎嶄開口卻聽女子帶著哭腔道「嗚嗚~魔君您不能不要小唯啊。小唯只有魔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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