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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360 好基友 文 / 傻七小妞

    「房子我們買了,所以你不要再來糾纏了。可以約個地點詳細面談下,價格可以商議,明天有時間的話,在錢清街道的茶生客怎麼樣?」

    不知道手機那邊的人說了什麼,但是冷昳琤卻一直在點頭,而梁靜茹則緊張地不止一次捏著手臂,一個電話打下來,她手臂被自己掐得紅彤彤的尚且沒有知覺。

    她當然知道打電話過來的是誰,很清楚,那一串的電話號碼,分明是冷天祐的,可是為何冷昳琤要搶過去?若是他早就知道,此刻為何會裝作完全不知情的樣子,一直不停地在挑剔著,卻並未揭穿她的把戲呢?

    「我幫你說完了。時間明天,至於地點,還在這裡吧!」

    沒想到這麼快就搞定了,梁靜茹惴惴不安地看著冷昳琤的臉色,眼見他表現正常,並無什麼特別之處,這才稍稍安心了。其實說不清自己的感受的,只能瞭解到曾經發生過的事情,慢慢地在回憶裡發酵而已。

    他不提,她也只當是已經發生過的事情,不提起半分。

    花牧野還處在打擊中,一瓶瓶的白酒就好像是喝白開水一樣,咕嚕咕嚕灌下肚去。秦瀾在一邊看著也沒有勸,他本就是少言的人,何況這種時候,更加是惜字如金了。他不是青蔥少年了,他懂得這次的事情對花牧野的打擊有多大,可是他們不再年少,不再無知。終有一天,彼此要走上不同的路,而這條路,並非能夠攜伴同行的。

    花牧野必須要自己長大。

    就算不是現在,他作為家族後裔,必然是要接手那個偌大的家族的,就像他一樣,也無法逃避這個問題,因為這裡,終究是會有這樣的情況發生,也終究是會讓他們出現更多更多的選擇。這就是成長的代價啊!

    「別喝了。」

    當花牧野的面前放滿了空瓶子的時候,秦瀾終於忍不住說了一句。只是這句話說得太沒有份量了,他根本不當回事。

    秦瀾明白,對於花牧野來說,血,終究是他內心的恐懼之源。這活生生的看見被撞飛的場景,定然又讓他想起了記憶深處最為痛苦的回憶。

    那時候,他親眼看見的,看見他坐在外圍,忘記了哭泣,只是呆呆地看著的模樣,而不遠處,則是出了車禍的他的媽媽的屍體。

    從那一刻開始,血變成了他的惡夢,也成了他最為恐懼的東西。

    別看花牧野平時嘰裡呱啦,嘻嘻哈哈的樣子,可是他這個人爽朗的外表下卻有一顆敏感的心,很容易受傷。最重要的打擊是這一場車禍,全部都是因為他自己。

    如果當時他沒有哭鬧著要買那個玩具,如果當時他沒有在車上玩那個玩具,如果當時他並沒有將玩具掉在了車外,如果當時他沒有要下車去撿,那麼他的媽媽就不會代替他去,那麼那一場車禍就不可能發生。

    就是因為這麼多的如果,只要其中一環並沒有實現,那麼他就不可能失去媽媽。一想到此,一想到那些鮮血,他的心,他的身體都不可遏止地顫抖起來了。

    這個打擊才是致命的。

    即使過去了那麼多年,可是他的記憶深處,依然存在著這麼強烈的自責感,認為當時的一切都是他的錯。

    所以,那一天顧傾城出事的那一天,他就站在她的身邊,只要他反應過來拉她一把的話,那個孩子根本不可能掉的,她也不會住院。

    一切都是因為他。

    這種強烈的自責感一旦形成,就再也沒有辦法抹去了,成了記憶裡永遠的傷疤。

    而現在,因為一次偶然,這一切都發生得這麼突然而迅速,一切都變成了不可能發生卻一併在發生的過往,實在是讓人想像不到。

    但是現在已經沒有那麼多的時間來思考這個問題,冷氏面臨危機,這大概是他們根本沒想過的問題,可是卻實實在在地發生了。而冷昳琤在第一時間就消失了,醫院真是個不祥之地。

    那個陽光開朗的兄弟,在這一刻忽然變成了一個可憐人,那個永遠臉上帶著微笑,對誰都是那麼嘻嘻哈哈的兄弟,在這一刻忽然變成了無助的孩子,他只能這麼借酒消愁,而他,也只有這般陪伴著他,除此之外,什麼都不能做。

    秦瀾第一次覺得自己很沒用。不管是誰出現了問題,他都絲毫幫不上忙。大哥的公司出現問題了,他也什麼忙都幫不上。最好的朋友奔潰了,他也什麼都幫不上。真的覺得自己的心好痛好痛,痛得呼吸都變得困難,他想安慰,可是無從入手。

    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可是他看到了什麼?花牧野的眼角閃爍著的是什麼?

    他的存在一直都是可有可無的,因為太過安靜總是容易被忽略。就算是這樣,花牧野也總是喜歡開他的玩笑,說些有的沒的,增強他的存在感。

    一直以來,都是接受他們的關愛而成長下去的,可是這最初的最初又是該怎麼辦的呢?自己可以無牽無掛的,卻惟獨對這群兄弟放心不下。為了他們,他願意這麼靜靜地看著,相互扶持著,這樣就好。

    一桌子的酒瓶,秦瀾都不知道該怎麼辦?花牧野看上去像是很能喝的樣子,可是實際上他的酒量一點都不好,難道又要背著他回去?連他自己都沒有注意到,他用了一個「又」字,並不是第一次,替他收拾殘局不是第一次了。而之前的那一次又是什麼時候呢?這些他都沒有深入去想。

    眼前這個陷入情緒中的男人,是他的生死之交。

    「老闆,結賬。」

    他冷漠的聲音發出來,落在老闆耳中,還真有些許威脅的意思,頓時讓人不知怎麼辦才好。

    慌慌張張地結完賬,秦瀾帶著花牧野這個醉鬼一路回家。

    送花牧野回去的時候,房子裡一個人也沒有,連保姆都不知道去了哪裡?秦瀾認命,送佛送到西,送不能直接把人扔在了床上就一走了之吧?他結果就當起了老媽子,應該說是做起了老媽子應該做的事情,進進出出的,拿熱水,拿毛巾,為這個已經醉得東西南北都分不清的「生死之交」擦臉。

    秦瀾何嘗不是含著金湯匙出生的少爺呢?對這些東西,他其實也不懂,可是上手就會了,說也奇怪。

    也不知是不是真的喝得太多了,花牧野幾乎已經是不省人事了,對於他粗手粗腳的動作,做的事情,終究是沒有任何的動靜。秦瀾看著他只能默默地歎氣,幸好花牧野這傢伙的酒品不差,不然喝醉了酒又哭又鬧,像個女人一樣可就不好了,她可就沒辦法招架了。

    卻不知說什麼來什麼,就在這個時候,花牧野忽然坐起身來,「嘩」一口吐在秦瀾身上,秦瀾一下子臉都綠了。

    酒的味道經過的胃的消化,已經少了七七八八,胃裡面有多少奇奇怪怪的物質,經過發酵以後,這裡面還剩下些什麼東西。只有一股難聞的滔天臭味,秦瀾捂著鼻子,忍著胃中的翻江倒海,急匆匆地跑向洗手間,心中是一肚子的鬱悶。

    這恐怕是他這輩子遇到的最為離奇最為奇葩的事情了。

    他雖然是個男人,可是男人也有潔癖好麼

    這樣一來一回,弄好收拾乾淨的時候已經是兩三個小時以後的事情了。安閒歎息,看著這個睡得像孩子一樣的男人,他忽然心中有一種憐惜。

    這些纏繞在他心頭的惡夢也過了這麼多年了,他始終沒有解開,對自己,永遠都是那麼自責。過去的陰影,就像是一道伴隨著他多年的毒瘤,始終不能除去,始終都在,也始終都讓他痛苦著。

    這傢伙,這麼看著還像是個女孩子。睫毛長那麼長,皮膚又那麼好,僅僅看著他的側臉,像是個短髮的女孩子一樣。他總羨慕木子蕭看不出年紀,永遠的十八歲,可是他又何嘗不是男生女相,長得禍國傾城?

    還是睡覺的時候最安靜了,平時什麼時候見他安靜了,一直都是吵吵嚷嚷的,哪裡都少不了他的聲音。然而這兩天,還真是沒有什麼動靜,習慣了他的喧鬧,一時間沒有他的聲音真是不習慣。

    「你要快點振作起來,秦瀾身邊沒了花牧野真不適應呢。」

    他低低的聲音纏繞在他的耳畔,花牧野略一欠身,迷迷糊糊的樣子似乎什麼都不知道的模樣。

    他那模樣真是俊俏,難怪小時候常常被當做女孩子,他總是惱羞成怒去打架,打得滿身泥巴之後,這才罷休。髒兮兮的小臉在那裡,小時候不懂事,總以為男孩子身上就該有疤的,身上就是該沾上土才有男子漢的氣概,彷彿有了這些,就是一個男人了。

    如今的他已經是近三十的美大叔了,模樣俊俏,卻能在不經意間吸引人的眼球。

    即使看了那麼多年,他也不得不承認,花牧野長得真好看。秦瀾的眼中充滿了柔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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