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406 國色天香 文 / 傻七小妞

    「下一個場景，需要男主角看一封信，而這封信是女主角在知道男主角已經醒來的狀態下寫的，放在他病床的枕頭下。林子駿，你的演技我是認可的，但這一場景，也不需要任何的語言，所有的信上的語音，會後期製作配上去，而你要做的，只是讓自己的臉部表情變得豐富起來，痛且愛著。恨卻又不忍，這種情緒你必須要展現出來。」

    林子駿點了點頭，表示明白。

    這一場，和顧傾城沒有關係，她只是在一旁看著劇本。

    入目一行行……

    稚氣的你，瞪大眼睛的你，安靜地抱著我說想要永遠的你，牽著我的手穿梭在人群中的你，為我撐傘的你，帶著我跑路的你，摟著我的腰坐在草坪上的你，緊緊相擁的你。每一個你都是如此清晰，那麼清晰地，清晰地出現在我的面前，一遍遍走過。

    我不需要你的任何承諾，這輩子，我可能會有不止一個對象，但是也許只會有一個真正深愛的人，只有你。愛得死心塌地，雖然你隨時可以不要我，而我也絕對不會死皮賴臉纏著你，但是真的要放手，心有多痛誰會知曉？你曾經將我放在胸口，你曾經問，我們可以一直到老嗎？我希望是。

    你不瞭解我的過去，你不瞭解我的恐懼，你不瞭解我的怯懦，你不瞭解我是如何如何地渴望被愛，你的出現顛覆了我的世界，顛覆了我的孤獨理論。孤獨的孩子，以前一直都是。

    我害怕某一天回頭的時候卻看不見你，你早就不在我身邊，你是隨時可以抽離的存在，因為我們之間沒有什麼必然聯繫，不過是荷爾蒙分泌過多的結果而產生一時的好感罷了，所以我愛得心慌。

    我一直在為你的離開做準備，但直到今天我才發現，原來我一直都沒有做好準備，即使是現在，我也依然如是。

    我開始在意你的每一個眼神，每一句話，甚至於電話那端的語氣，我告訴自己不可以這樣敏感，不可以陷進去愛情會讓人盲目。陷得太深會讓自己變得更加痛苦。我是一個女人，有血有肉有感情的女人，所以對不起，我沒有辦法不流淚，沒有辦法不難過。我拚命說服自己，你現在至少還在我身邊，可是這種說服根本就沒有威力，我的心還是一樣的痛不欲生。

    怎麼辦呢？已經陷進去了。

    昨天就好像是一場夢，有點讓我摸不清是真實還是夢境。

    謝謝你教會了我如何去愛。有些人陪我們走過了多少路，學會笑和哭，最後再人海中消失了背影。

    大海中漂流的船隻總渴望有一個停留的彼岸，所以不要輕易靠岸，也許靠岸了就不想再離開，那只拋錨在岸邊的小船或許早就失去了蹤影，再回首，還能見到殘喘的夾板嗎？

    在紙張的最後，是圓滾滾的淚珠，一滴滴，清晰地印在上面。

    「卡！好，很好。今天就暫時到這裡吧，大家辛苦了！」導演說著，兩手拍了一下掌，表示解散。

    工作人員開始收拾東西，而顧傾城則仍然站在遠處，呆呆地望著遠方，不知在想什麼。

    散了後，有人提議，去「國色天香」消遣一下，此時被林子駿拍了拍肩膀，她才回過神忍不住在心裡低低地歎息了一聲，「國色天香」，似乎是本市的豪華夜總會之一。

    她不是第一次進夜總會，卻是第一次進這一家。

    從身旁走過去的那些女子，每一個都長得國色天香，有清純可愛的，有嫵媚妖嬈的，有大膽潑辣的，有冰清玉潔的，還有些女王般的，總之，只要你想得到，都會有。

    在包廂裡定了一個房間，一群人開始暢飲起來，喝酒，她並不擅長，也不喜歡包廂裡的氣氛，接著上洗手間的借口，快速地離開了。

    其實並沒有上洗手間，只是找個人少的地方，放鬆一下而已。在外面深呼吸後回來，打開包廂的門，看見的卻是一群鶯鶯燕燕圍繞在那個男人身邊，男人姿態優雅地喝著紅酒，而邊上還有一群男人，不知道是生意上的夥伴還是什麼的，總之看上去自己是格格不入的那一個。

    她真的沒有想到會在這裡遇見，她本不該在這個時候叫他總裁的，但是除了這個稱呼似乎也想不出其它什麼稱謂，所以還是叫了一聲：「總裁。」頓了頓，又繼續說，「我走錯了。」

    「走什麼走，先來喝一杯！」坐著的一個人忽然攔著她不讓她走。

    可是對面的人似乎沒聽見一樣，自顧自喝著酒，顧傾城站在那裡，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周圍幾個男人也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一看這情況，就知道事情大條了，但是不清楚是該落井下石呢還是該眾星捧月，所以一干人等都作壁上觀，默不作聲。

    顧傾城的臉越來越燙，她本就受不了這包廂裡的那種沉悶的氣氛，又加上每個人都抽著煙，這樣一來，包廂裡是騰雲駕霧般的感覺，顧傾城的身體也不是很好，被那麼多人看著竟然有一種炫目的感覺。暈乎乎的。猛地喝下一杯酒說了聲「抱歉」就急沖沖地走到了外面，今天這件事必須解決，但是不是在這樣的情況下。被**裸的目光緊緊盯著的感覺，令人窒息，她第一時間是找個洗手間。

    洗手間這樣的地方其實是不容易找到的。尤其是人生地不熟的，周圍又是流里流氣的，誰也不知道之後會發生什麼事情，顧傾城盡量避免那些人的眼光，她上報紙也不是一天兩天了，那麼多天的頭條都登上了，這會兒認識她的人其實不少，只不過沒有留意罷了。

    那麼多人，不可避免一定會有摩擦，遇上那些故意找茬的人就麻煩了。偏偏很湊巧，顧傾城就遇見了一個地痞流氓小混混。走得急了，一不小心就踩到了某人的腳，不過是這麼小的一件事情，就被人利用起來。

    「慢著。踩了本大爺的腳，就想這麼矇混過去嗎？哼哼！」

    顧傾城知道這種人並不好惹，定了定心思。抬起頭道：「很抱歉，這雙鞋子需要多少錢，我會賠給你的。」

    顧傾城這一抬頭，就看見那張滿臉橫肉的臉，滿臉的肉遮住了五官，幾乎看不到眼睛，嘴巴卻張得老大，圓滾滾的鼻子，圓滾滾的腦袋，圓滾滾的身體，如果不是在這種情況下，顧傾城幾乎要笑出聲來，只是現在卻不允許她這般放肆，這種人她惹不起。

    那位圓滾滾的人說道：「呀，小妞，長得不錯呀，嘿嘿，爺最不缺的就是錢，小妞，大爺不要你賠錢，大爺要你陪睡！」這句話一落，周圍都是一圈調笑聲。

    可是顧傾城卻心裡更加不安起來，她害怕，這麼多人，還有面前這個龐然大物。

    「你再動手動腳，小心我報警。」

    似乎是聽見了什麼好笑的笑話，那個胖子更加肆無忌憚起來，竟然高高興興地道：「你去找呀，儘管去呀，這裡的公安局長是老子的大舅子，你去啊，你去啊，哈哈哈！」

    顧傾城緊緊地握著拳頭，不管怎麼樣，她都要求救，這裡離包廂應該不遠，只不過包廂的隔音效果太好，為了方便某些事情的操作，所以就算是在門口也未必能夠聽見外面的聲音。顧傾城只好大著膽子道：「我的男人就在裡面那個包廂裡，如果你敢動我，我男人不會放過你的。」

    那個龐然大物哈哈笑道：「不放過我，哼哼，老子倒要看看是誰不放過我。你男人？老子偏偏要遭你男人面前幹了你，看你男人能怎麼滴！」

    一通話說得無比狂傲，不過至少眼下的危機解除了，顧傾城想，至少李海東不會坐視不理。她幾乎是被提在手上，一路進了那個包廂，再次看見李海東的臉，有些莫名的情緒湧上來，幾乎要落下淚來。這個時候的李海東無疑是她的救星。而顧傾城在此刻也忘記了正是這個救星把她拖進了狼窩。

    胖子旁若無人地衝著包廂裡的那些人吼道：「誰是她男人！」

    幾乎沒有人答應。

    「老子再問一遍，誰是她男人！」

    還是沒有聲音。

    那胖子對著顧傾城鼻孔朝天地問道：「你瞧瞧，哪裡有你的男人，嘿嘿，是不是你男人害怕了，不敢出來了，那正好，老子就在這裡幹了你，看誰敢說一句！」

    在那胖子問第二遍的時候，顧傾城已經知道了今天李海東是不會出手了的，心裡有種疼痛的感覺，似乎已經經過了那麼多年的沉澱，終於在今天爆發了，她沒有想到他能絕情如斯，即使不念舊情，也不該在這個時候視若無睹，完全把她當做空氣，讓這種男人侮辱。在那胖子的手正要摸上顧傾城的臉的時候，顧傾城的眼角落下一滴淚來。她不知道為什麼會落淚，只覺得心裡某個地方很痛很痛，痛得喘不過起來。寄居在心裡的酸楚似乎終於找到了一個發洩的通道，真正要在這裡，這一刻湧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