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417 找墓地 文 / 傻七小妞

    怎麼可能，她不相信！一個大活人，之前看著還好好的呢，怎麼一轉眼，就變成了這樣？

    林子睿，睿睿，她一直戲謔地叫著他睿睿，可沒想到，竟然就這麼見不到了。

    「什麼時候的事？」她自己心裡不在乎，自己感覺好像是發生了很多的事情，每一次都感覺像是被各種所束縛，心不能再疼了。

    那個溫柔得像是陽光一般的男人，總是在她最需要的時候出現在她的身邊，每一次都那麼及時。為什麼每一次都好像是為了她，哪怕是最後一次，他的目光中依然充滿了溫柔。

    她不明白，為什麼會這樣？不是說好人會有好報嗎？他是好人，那麼好的一個人，可是為什麼她會變成這樣的一個人。彼此相互認識，可是卻不能變成什麼樣的。

    但是發生了什麼，究竟是發生了什麼，讓他成了這般，長眠於地下？

    顧傾城不知所謂，反應過來，早已淚流滿面。

    眼中無聲地流出的淚水，已經無法探知，惟有讓自己慢慢地放心把自己漸漸地釋放出來。

    「具體我也不清楚，消息是後來查到的。」

    冷昳琤心裡還有一點猶豫，該不該告訴她，究竟他是發生了事情，她身邊的那個人究竟是誰。

    「那個林子駿，你最好離他遠一點。」

    「為什麼？」

    顧傾城不解，不明白這個和林子駿又有什麼關係。

    冷昳琤卻不說了，只是目光聚焦在她的身上，模凌兩可地說道：「反正讓你離他遠一點就遠一點。他這個人，不怎麼好忽悠。」

    忽然意識到自己的語氣似乎不怎麼好，看了幾眼顧傾城，把自己這臉色更加摻合進來，不怎麼如意了。

    「突然對你好的人，一般要麼是有企圖，要麼是有目的的，天上不可能掉餡餅。」

    輪廓分明的臉，深邃的眼眸，尖尖的下巴，高挺的鼻子，不管從哪一個角度看過去，都是這麼完美，只是他的眼睛裡永遠有一層淡淡的水霧，讓人看不清此刻他心裡的想法。

    顧傾城瞥了他一眼，反唇相譏：「那不是在說你嗎？」過去那凶悍的樣子，怎麼忽然變了，現在變得這麼體貼，難道不是有目的的嗎？

    「你……簡直無藥可救！」冷昳琤顯然是生氣了，不敢相信，竟然會有這樣的方式，著實讓人吃了一驚。

    聽他說完，顧傾城也覺得自己說得過火了，於是略帶猶豫地想了想，聲音輕輕地說道：「抱歉，是我衝動了。」

    這件事情本來和他也沒什麼關係，她只是一時之間難以接受這個現實，一下子到了暴怒的邊緣。

    「能不能幫我個忙？」

    顧傾城接下來要說的話，冷昳琤都能猜到，無非是讓他幫忙找找林子睿在這裡的墓地而已。

    可是，說實話，這件事情他很不想做。

    畢竟，曾經因為林子睿，他損失過多多少？產業鏈斷裂，各種政府的阻撓，就是因為他埋下的「定時炸彈」，所以才導致現在他都沒辦法。

    如果不是因為他暗中下的絆子，現在他早就把冷天祐那顆毒瘤處理掉了。可是到現在為止都沒處理，足以說明，曾經林子睿下的手筆。

    可現在，還讓他幫著找？說實話，真的不想找。

    「好。」最終，他還是拒絕不了。

    實際上，一切都是那麼巧合，距離林子睿的喪事，不過兩三天，也正是因為此，所以林子駿才會從外面趕回來，為的就是這個。

    所以，當冷昳琤告訴顧傾城：「人已經找到了。」當時，顧傾城還以為他在開玩笑，哪裡有這麼快的。

    「真的。」他說了個地址，沒過多久，就駕車過來了。

    坐在車上衝著顧傾城喊道：「上車！」

    她依言上車。

    上了車，冷昳琤伸手給她繫好了安全帶，輕聲在她耳邊道：「累了可以睡會兒，到了再叫你。」

    顧傾城搖搖頭，不是她矯情，而是真的一點睡意都沒有。自從知道了那種事情之後，她就一直很討厭睡覺，好像一睡著，所有的記憶就會變成夢境，在睡夢中重新上演一遍，夢裡，她一次次夢見林子睿一臉哀傷，渾身是血，每每嚇得她驚醒過來，讓她每每睡覺的時候，都有一種恐懼。生怕沉溺在夢中，再也醒不來，那樣的惡夢輪迴上演，她的心承受不了一次又一次的痛楚。

    其實不睡覺，外面的風景也挺好看的，有多久沒有這麼睜大眼睛看著夜裡的風景了。現在想想，似乎只要靜下心來，什麼都很美，即使在自己身邊的平凡的事情也很美。不用花錢去那些風景區買個票，長途跋涉去看個風景。這也是精神享受了。

    冷昳琤並沒有勉強，她喜歡怎麼樣都好。「要不要聽個歌？」

    她還是搖搖頭，不知道為什麼，現在聽見歌聲，也覺得心狠浮躁，一點也靜不下來。她打開一點窗，風從裡面吹進來，把額前的碎發吹得亂飛，眼睛都有些睜不開，她也一點都不覺得難受。

    伸手微微把吹得到處亂飛的頭髮按住，不經意間摸到額角的一個小傷口。有一次不小心磕到的。本來一點都不覺得疼，卻不想竟然能變成一個傷口，雖然現在已經癒合了，卻要留疤了，幸好頭髮遮住，看不見它。但是看不見並不代表它不存在，至少這時時刻刻提醒著她，曾經發生過的事情，並不是一場噩夢，而是真正存在的。

    林子睿不在了，是真的不在了。

    冷昳琤雖然在開車，但是眼睛卻一直沒有離開顧傾城，看著她摸著額頭上的傷口，若有所思的樣子，以為她是在意那個留疤。女孩子，總會在意自己的外貌，他安慰她，聲音柔柔的，和平時的他大相逕庭。

    「不用擔心，若是在意那個傷疤的話，可以動個小手術，除掉就好了。」

    「不用了，我想留著。」

    他側頭看她，有些疑惑：「為什麼？」女孩子難道都不是愛美的嗎？

    「就算身上的疤去掉了，可是心裡的傷痕還在，既然如此，去掉和不去掉又有什麼關係，不過是浪費時間罷了。」

    她的聲音柔柔的，很輕，像是風拂過臉頰一樣，但是聽在冷昳琤的耳朵裡，卻像是平地驚雷，在他心裡投了一塊巨石，波瀾起伏，難以平靜下來。

    身體上的傷痕會隨著時間的推移慢慢消失，但是精神上的心裡的傷痕，卻不會被時間的塵埃所掩埋，只會越來越清晰而已。記憶就是這樣，越是想忘記，只會越清晰，所以什麼對不不好，你只會記得越清楚，往往對你好的事情反而忘得快。

    不是有那麼多恩將仇報的人，而是記憶喜歡選擇性，選擇了壞的那部分，忘記了好的那部分。

    車終於停了下來，雖然中間崎嶇的山路有些難走，可畢竟還是一路摩挲了過去。

    沒想到，相距三年的見面，竟是在這裡！

    原本的好朋友，忽然只能在這裡見到了，一下子，心變得好沉重。

    「要不要先休息一下。」山有些高，要爬上去，估計沒有半天時間是不行的，而現在，天已經不早了，現在上山，只怕會來不及下來，到時候只能在山上過夜了。

    冷昳琤看著她的臉色，的確有些不大好，有些蒼白，毫無血色。從剛才起，她就一直緊抿著嘴唇，手緊緊地攥著，絲毫沒有放鬆的跡象，兩隻手攪在一起，那是她的標誌性動作，每當她感覺緊張或害怕的時候，就會做這個動作。他往往能從那個動作裡看出她此刻的心情。

    「好。」對著身旁的人使了個眼色，摟著顧傾城的肩，往外走去。

    那人點點頭，做了一個「你放心」的手勢，即使冷昳琤不說，他也明白該怎麼做。這是多年來的默契。

    夜色已經籠罩了整片大地，這個時候往外看去，卻依然燈火通明。小區裡很多個房子裡的燈依然亮著，是睡不著，還是在徹夜趕工作？人生的每一階段總要那麼多無可奈何的時候。

    她站在陽台裡，感受著迎面吹來的晚風，暖暖的，並不覺得冷。房間裡的每一盞燈也都被她打開了，她實在是害怕。沒有光的感覺，讓她的心陷入一陣黑暗。

    她害怕一個人的感覺。

    「還沒有睡嗎？」

    顧傾城聽見身後的聲音，像是受了驚的小兔子一樣，急忙轉頭，身體不自覺地往後退了一步。防衛性地護主胸口，看清來人後，才微微放鬆了些。

    冷昳琤似乎是看出了她的緊張，解釋道：「我敲了門，你沒有聽見，我從外面看見燈亮著，就開門進來了。嚇到你了嗎？」

    顧傾城搖搖頭，有些牽強：「你呢？怎麼沒睡？」

    「可能是天氣太熱了，睡不著。」這個理由有些拙劣，畢竟這房子雖然來得倉促，該有的東西一樣都沒有少，像空調這種夏天的必備品，自然更不會少了。

    他走過來，往這邊走，和她並肩站在陽台上。一同感受著夜色的靜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