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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十六章 文 / 夏依

    偶爾,雪歌會自己去一趟出版社,與出版社相交甚久的編輯林姐稍稍的聊聊作品,也會到經常去的店舖之中看看自己較為欣賞的東西,當然,止於看,她並沒有買的**,身住迷天盟,不需要付房租,不需要付伙食費,有固定的收入,且這些收入不需要上交給拓拔殘,他已經默許了她的自給自足。

    他,並沒有給她所謂的補貼。

    所有的事情都交給了小馬,她不需要操心也不需要接手。

    進進出出幾趟,似乎並沒有她想像中的那麼危險,尋常的跟以前不曾入住迷天盟的時候一樣,看來,拓拔殘的身份還是頗有份量的,至少,目前為止,還沒有人尋這樣的心思。

    他,也未免太未雨籌謀了。

    她的作息很穩定,穩定的讓小馬都以為,她會一輩子都這樣過下去,且不會出現一絲一毫的分叉。

    所以——這幾次的外出,除了門外守衛的兄弟之外,連小馬都不大清楚。

    她很準時的回到迷天盟。

    小馬總是一臉意外的盯著她。

    「夫人,你什麼時候到外面散步去了」。

    是的,她又多了一項作息,出外散步的次數多了。

    下午四點,日陽還高高掛著,一點下降的意思都沒有,離晚上,還有很長一段時間,不過,雪歌並沒有再繼續的走下去,哪怕還有書店沒有進去坐坐。

    她閒適的坐公車來回。

    不是上下班高峰期,路況很好,有位子,還可以沿途看看風景。

    五點,準時到達迷天盟。

    「大嫂——」。門外四名黑衣守衛,面無表情,卻是恭敬的低頭叫喚。

    「嗯」。

    虛應一聲,與門外這四名守衛,雪歌沒有多少交流的機會,自然不能讓他們改改稱呼,大嫂——真是讓人為難的稱呼,不過——她也無力去改變什麼,幸好,聽得多的,仍是夫人二字,否則,還真是煩惱啊。

    一路,碰到的人不多,近寢樓時,小馬已經守在了門口,緊張兮兮的四處掃視,在看到她之後,差點沒有跳起來。

    「夫人,你可算散完步了」。小馬的額上,滿是汗,不難瞧出,他剛剛有多麼的緊張。小馬與平時有異的表情,倒是惹來雪歌的側目。

    「有事嗎?」。

    有事?當然有事啊,他從來不知道夫人散個步,人都難找到。

    「有——」,苦著臉,看了一眼裡面,「盟主剛剛在找夫人」。可是,怎麼找都找不到人,可以想像,盟主的臉色一定是一點都不好看。不,不是不好看,簡直是嚇死人的難看。

    他,找她?

    微微額首,算是會意,啟步進入寢樓,一樓並沒有看到人,雪歌回頭,不解的看著小馬。她也想不明白,拓拔殘有什麼事好找她的。

    他們之間可以交流的機會實在不多。

    「盟主在二樓」。

    「嗯?」。

    「二樓的書房」。跟在雪歌身邊的時間也不算短了,那樣的眼神,小馬到是熟悉,夫人最不喜歡不清不楚的人了。

    「我知道了」。

    上了二樓,雪歌沒有再耽擱,直接到書房,門,是開著的,沒有佟笑禮和簡子南的影子,只有拓拔殘——

    「拓拔先生——」,於門邊,她仍是禮貌的敲了門。

    立於窗前的拓拔殘側首,陰沉的臉,讓雪歌有股想笑的衝動,若不是她的神智還很清醒,一定會認為自己是來還債的,且欠他的絕對是三百萬的無數倍。

    「我以為你一直呆在這裡不曾外出」,很顯然,他的以為是錯誤的,新上任的拓拔夫人閒適外出,且不說一聲,倒是悠然自得的很。

    原來,是為了這事。

    雪歌失笑。

    「拓拔先生,合約上,並沒有制止我的行為,且,你的言語上,也並未提出任何的制約」。她就有權力進出不是嗎?

    或許,他可以交代門外的四位門神不讓她出去,想她一介小小女人,也衝不開四位門神的守衛。

    一提合約,拓拔殘的神情更難道了。

    很好,她的自由被一紙合約限定,她倒是懂得拿合約說話,「從今天開始,你最好忘記合約上的內容」。

    「包括成為你妻子的條款嗎?」,她想,她會很樂意忘記。

    眼一瞇,健碩偉岸的身軀轉身,正面看著雪歌,深遂的眼眸深深的注視著眼前顯然不可小瞧的女人。

    「你這是存心在惹我嗎?」。

    惹他?

    她還沒有那個膽。

    「不,我只是在陳述事實」。

    「那麼,現在你記清楚一個事實,你沒有任何自由,往後一舉一動都要經過我的允許」。

    沒有自由?

    不,她早就沒有了自由,只不過,現在連僅存的都被剝奪了。

    眼,悄悄的垂下。

    半晌之後,她才再度抬起頭,「若是我不呢?」。

    冷哼一聲,他的表情,冷厲,無情,讓人看得心驚,雪歌卻不曾移開自己的視線,她不覺得他可怕到哪裡去。

    他是她最厭惡的黑道大哥,那又如何呢,他也不過是個人。

    一個身份異於常人的普通人,他不是神。

    她清澈的眼中,沒有畏懼,沒有驚恐,只有平靜,閒適,連一絲波動都沒有。拓拔殘不動聲色的打量她,一身無懼的女人。

    到底是誰給了她這個膽,若不是太無知,便是太世故。

    她會是一個世故的女人?

    「你沒有資格說不」。一字一句,如冰,如鐵,敲下,迴響,久久不斷。

    雪歌再度低頭。

    「現在悔約還來得及嗎?」。

    「你說呢?」。

    她什麼也不能說,抬起頭,清眸仍然清轍無物,靜靜的看著他的眼,沒有一絲回視。「拓拔先生,你的作為,是想活活的將我逼上絕路嗎?」。她沒有親人,也不能有朋友,更沒有自由,一個人活到這種地步,真是可悲,「不過,你成功了,我終究還是個貪生怕死的人」。看了他最後一眼,她轉身,離開書房。

    只是——

    會說出這句話的人,真的會是一個貪生怕死的人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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