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笑禮番六 文 / 夏依
梁蔻語很生氣，氣佟笑禮的勉強，他幹嘛要一次又一次的逼她做不喜歡的事情呢？就因為她人微言輕嗎？
已經連續幾天，佟笑禮每天都很準時的接梁宇懷下課再回到家將蔻語一起接到迷天盟。梁宇懷和安理很投緣，雖然年齡有稍有一些差距，不過，不大，一點都不要緊。
雪歌很好，韓笑也很好——
對這些人，梁蔻語是一點意見都沒有，她獨獨對佟笑禮有意見，他這麼做到底是什麼意思嘛，她是個人哎，她也有自己的想法啊。
「怎麼了？繃著小臉，不開心嗎？」。佟笑禮坐到她的身邊，傾身在她的粉郟上烙下一個吻，最近他總是有事沒事的要親他一下，白天她在家裡工作的時候，他亦不放過，坐在工作室裡陪她，擾她的心神，哪裡還能工作得下去啊。
「你不要靠那麼近了——」，梁蔻語推著他，「你沒事做嗎？閒得可以天天往這兒跑」。
「有啊，現在放假」。
放假？一放就放這麼多天。
「放假你可以回家啊，為什麼一天到晚呆在這裡」。害她分心。
「誰讓你不會照顧自己呢，只好由我來為你打理三餐了」。省得哪天一不小心發現，她早就餓死在家裡，那可就虧大了。
心不平，完全靜不下來。
蔻語索性停下進度，拉著佟笑禮，出了客廳。
「怎麼？餓了嗎？馬上有東西吃」。言罷也不管她有沒有意見，不一會，她的面前，已經擺著她最喜歡的吃食。
是了——
他很用心沒錯。
「你到底想要幹什麼嘛」。她氣呼呼的瞪他。
佟笑禮卻笑著在她的唇上偷得一個吻，「傻丫頭，快吃吧」。
「你不說我不吃」。
「這麼堅決啊」。佟笑禮聳肩，他慢條斯文的從口袋裡掏出早就準備好的戒指，顧自的將它套在蔻語的手上，而後，滿意的點點頭，蔻語目瞪口呆的看著纖細手指上驀然多出來的東西和他笑盈盈的表情。
老天——
「你——你你——」。
「高興的說不出話了嗎？」。
「才沒有高興」，他難道沒有瞧見她的頭頂上已經開始冒煙了嗎？這個可惡，這個可恨的男人，盡然尚自讓給她戴上戒指，他以為她是什麼女人，「雪歌都說了不會逼你，你幹嘛急著娶我，我不要嫁給你啊」。
氣呼呼的話語，佟笑禮表情未變，一伸手，將她輕巧的納入懷中。
「如果只是礙於雪歌和大哥的要求，現在不要說妻子，連兒子都有了，傻丫頭，勉強來的東西是不會幸福的」。
「那你還勉強我」。她瞪他。
「我沒有勉強你哦」。佟笑禮聳肩，表情，簡直是無辜到了極點，像他這麼善良的人，怎麼可能會去勉強別人嘛，「如果你不答應，我只能慢慢等，絕對不會勉強你，放心——」。
放心？
誰放得下心啊。
「那你不要老是過來嘛」。
「為什麼？」。
「我很困擾」。
「這樣啊——也好——」。
咦？
蔻語訝異的眨著眼兒，沒有想到，他這麼爽快就答應了呢。
「你——真的？」。小嘴微張，或許，是他答應的太爽快，心中，盡然有小小的失落。
佟笑禮笑著頷著，「別張著嘴了，來，先吃點東西，過一會小懷就要下課，我去接他回來之後就回去」。
咦，咦，咦——
他真的要回去哎。
佟笑禮說到做到，他接完梁宇懷，安排好他們的晚餐，便驅車回迷天盟。
直到他走了好久，蔻語還是怔怔的回不過神來，之前，不管她怎麼趕，他就是不走。現在，是不是已經煩了。
所以，她一開口，他就走了。
「媽咪，你怎麼了？」。梁宇懷看著自家老媽吃個飯飯粒都到處掉，擔心的搖著她。
「啊——」，驀然回首，她用力的搖頭，「沒，沒有，媽咪只是想一些事情」。
梁宇懷看著她失措的表情。
小小年紀，已經懂得。
「媽咪，是不是想他了」。
他？
「那個人啊」。
「哪個人？」。
「就是每天呆在我們家不走的那個人嘛」。
「哦，你是說你爸爸啊」。她終於知道他說的是哪個人了。
「媽咪」。梁宇懷突然用好奇怪好奇怪的眼神看著蔻語，蔻語心提得高高的，小心亦亦的盯著兒子不尋常的表跟，納納開口，「怎——怎麼了？」。
「你打算讓我認他了嗎？」。
咦？
「我——」。
「媽咪，其實認他也沒什麼不好的」。反正認和不認事實永遠是改變不了的，最重要的是安理告訴他，如果住在迷天盟裡，他的子南叔叔會教他們玩手槍。
手槍哎。
是真的，不是玩具，他有那麼一點點想了。再說，那個人對他和媽咪是很照顧，而且，媽咪都二十七歲了呢，那個人也三十三歲了，好老了，再這樣下去，會孤零零一個人，可憐兮兮的。
他是會照顧媽咪的，不過——看媽咪的樣子，好像很捨不得他啊。
「媽咪，他說，我是他在這個世上唯一的血親哦」。
啊——
小小的身軀微微一顫，唯一的血親嗎？是啊，雪歌告訴過她，佟笑禮從小就是孤兒，所以才會走不黑道，這也是他所說的迫於無奈嗎？他，根本就沒有選擇的機會。所以，他才會對小懷那麼好。
不過，有一件事情，她實在是弄不明白了，如果，他真的那麼想要親人的話，應該早就娶妻生子了，現在兒女成群，身上流的都是他的血。幹嘛等到三十三歲，還要人家逼他去相親。
「他還有上有兄長，下有妹妹——」。才沒那麼孤單呢，那個大家庭很熱鬧啊。
也許——也放就是因為他們都有家了，而他，只是孤孤單單一個人，為什麼她覺得好心痛，他沒有必要這麼孤單的啊。
憑他的條件，他也可以跟拓拔殘和簡子南一樣，懷抱嬌妻和嬌兒。
她——她——
……。
佟笑禮已經兩天沒有出現，不過，他安排了日月集團的司機接送梁宇懷上下課，梁家，很安靜，蔻語可以靜下心來趕靜度了。
不過——
情況仍然沒有得到任何的改善，除了呆呆的盯著拿著畫筆，她不知道該如何下手，他不會再來了？
手上，是他硬戴上的戒指。
他怎麼可以這麼可惡，擾了一池湖水，卻躲得遠遠的。
真是可惡的男人。
蔻語恨恨的咬牙，她要努力的忘了他的存在，出版社已經在催了，她的進度嚴重落後，再不趕的話，就真的來不及了。
「喂——」。蔻語有氣無力的接起電話。
「還喂？好悠閒了梁蔻語，今天是什麼日子了？明天就要交稿了，你到底在磨什麼？」。電話那頭，傳來的是一陣大吼，吼得蔻語頭暈暈眼花花。
「李姐——對不起嘛，人家已經很努力的在趕了——」。
「那好，今晚把你電子稿先發過來」。
「我——」。
「怎麼樣？已經一個月了好不好？那麼點任務很為難你嗎，梁大小姐，求求你體諒體諒可憐的我好不好？」。
「我——明天晚上給好不好？」。今天，她哪裡趕得上。
「這是你說的，明天晚上沒有收到，我會直接殺到你家裡去」。
啪，電話掛斷。
出版社的李姐是一直與她聯繫的，性格風風火火與蔻語是完全兩個樣，哎，都打電話過來催了，再不趕工，她一定會死得很難看了。
一天一夜——
蔻語的全副心神都在工作上，等她完全任務，將東西寄過去之後，踏出工作室已經是晚上七點了。
梁宇懷乖乖的坐在客廳裡看電視。
看到她出來小臉上掛著笑，「媽咪，你做完了」。
「嗯」。蔻語眼眶一陣濕，她的寶貝呢，「小懷，對不起，媽咪又忘了——你有沒有吃飯？肚子餓不餓，媽咪帶你出去吃好不好？」。
梁宇懷搖頭。
「媽咪，不用了，我已經吃過了」。等到現在，早就餓死了，「還準備了你的食物，熱一熱就可以吃了」。
梁蔻語感動的一把將兒子抱個滿懷。
「還是小懷最好最乖了」。
「不是我」。梁宇懷搖頭，以前舅舅不在，媽咪在趕工的時候，他也會自己去叫東西來吃，不過——現在不用他叫，那個人要他只當一個八歲的小孩就可以了，其他的事情，那個人會做。
所以——
每天有司機接送他上下學，而且，還會為他準備好食物。
只是，那個人一直沒有出現。
他說，媽咪想見他的時候，他才會出現。如果媽咪不想見他的時候，他就會一直不出現。
「是那個人準備的」。
那個人——
蔻語知道兒子口中的那個人指的是誰。「他不是不過來了嗎？幹嘛還要準備？」。
「他是沒有過來，不過，他有要司機載我，還準備了食物」。
「真的那麼好」。
「是啊」。梁宇懷的心，已經開始偏了，才八歲，仍是有孩子的心性，不管之前裝的再成熟，那也不是他的本性啊。
八歲的孩子，總會有任性的時候，愛玩愛鬧，好奇心過重，要他像個大男人一樣扛起一個家，那是為難他。
「他呢？」。
「他說了，媽咪不想見他，他不會勉強媽咪，他不會出現在媽咪面前的」。小傢伙傳說，一個字都不錯。
蔻語的呼吸窒了窒，他——這是什麼意思？
他，是想讓她做決定嗎？
「媽咪，舅舅是不是快回來了？」。梁蔻農，出差回國的時間快到了。有梁蔻農在，問題只會更麻煩。
這一點，梁宇懷已經讓司機轉告給了某人。
某人應該心裡有數。
所以——
要動手，就在舅舅沒有回來之前動手吧。
那個人能顧及媽咪的感受，不會只是一味的勉強媽咪，這一點，梁宇懷接受。
「是——是啊——」，數數日子，大哥是快回國了，梁蔻語點頭。
……。
又三天，他還是沒有出現，不過，人沒有出現，該出現的東西還是出現了。他吩咐了人，照料他們母子的三餐。
司機也派送一個給他們，要去哪裡，有人專送。
母子倆的需要，他都照顧的好好的，只是，他自己從頭到尾都沒有出現過。
梁蔻語好為難，兒子跟她說了，他之所以不出現，完全是因為她的話，只要她鬆口，他會出現的。
她，該鬆口嗎？
「媽咪，我們去迷天盟好不好？」。今天週末，梁宇懷想跟安理一起去探險。
「啊——」，迷天盟啊，那個有他在的地方，「小懷真的想去嗎？」。
「嗯」。
看著兒子嚮往的表情，蔻語心提得高高，她多久沒有看到兒子這麼孩子氣的表情了，沒有再思索，她用力的點頭，「嗯，我們就去迷天盟」。
司機，將母子倆送到迷天盟。所以有的人都在。
「懷哥哥——」。安理一看到梁宇懷立刻上前拉著他的手，兩個小鬼立刻跑得不見了影。
又把蔻語一個人留在那兒。
「小語，好久都沒有過來了，最近好嗎？」。雪歌含笑問道。
蔻語頷首點頭。
「好友不見」。眼，始終不敢看向佟笑禮那邊。
她不敢看佟笑禮，佟笑禮卻要看著她，她能主動來到迷天盟，有些事情，不需要多說，他明瞭。
一步上前，輕握著蔻語的小手。
一手，托起她的下巴，認真的凝著她的小臉。
「又沒有好好吃飯，你已經夠瘦了，再瘦下去怎麼行？想吃什麼？我讓小馬去準備」。
他的表情，仍就那麼溫和，他的語氣，仍舊那般的動人，他——看起來一點都沒有變。
蔻語搖頭。卻不知道該說什麼。
「現在，我來跟大家介紹一下」。突地，佟笑禮牽著蔻語的小手，笑道。
眾人將視線，全聚在他的身上。
「這位，是我的未婚妻梁蔻語小姐」。言罷，他牽起蔻語那只仍戴著他給的戒指的小手，她沒有拿下來，就是最好的說明。
不是嗎？
「你——你——」突來的意外，讓蔻語再度啞口。
「乖，等你大哥回來之後，我們再結婚，嗯？」。
咦？
他到底在說什麼？
「你又不愛我，幹嘛要娶我」。等到她回過神來，這話，已經衝出了口，蔻語立刻伸手摀住小嘴，老天，她不想說的。
「誰說我不愛你」。佟笑禮挑眉。
咦？
再度的驚訝，讓蔻語的小嘴，張得大大，久久合不上。
瀟湘書院，請勿轉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