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 鐵蛋 文 / 己初
「鐵蛋兒，起來了，快點的，上學不趕趟了，」外屋地（廚房）響起了一個大嗓門女人的聲音。裡屋則躺著一個剪著光頭，前面還留著兒幾根頭髮，大約13、14歲的樣子的孩子在躺著。似乎還做著黃粱美夢，完全不理會那個女人的叫喊。
外屋的女人見自己的話沒有起到作用，於是就抄起灶火坑旁邊的火鉤（其實就是鋼筋彎了一個勾），一臉憤怒大的表情，就從外物直接就干到了裡屋。
剛剛到了裡屋就看見炕上的小子一邊流著口水，一邊用手摸著自己的肚皮，一支腿往外敞開，另一支腿打著彎，好像在做著什麼犯罪式的美夢，（咳咳，這麼小的孩子當然沒有骯髒的想法了），頭下的枕巾早就不翼而飛，嘴邊的小瀑布還在枕頭上躺著。最可氣的是兩+腿之間的中國地圖還有跡可循，但是對於外界的一切是渾然不覺。
當外屋的女人看到這樣一個滑稽而溫馨的場面，撲哧一聲笑了出來，也不知道是氣笑得還是逗笑的，嘴角上揚，「你個小兔崽子」，女人並沒有因為笑聲而結束自己手中的動作。
女人用手中的傢伙事，勾起了鐵蛋的深藍色的小褲衩，而另一隻手卻捂著自己的鼻子，大聲的說道：「還不起來，「武當」都被大水給沖了，趕緊的起來。你個小兔崽子，都多大了還尿炕。」這個女人還挺幽默，但是鐵蛋可是絲毫不領情，一邊翻身，一邊蒙星的說道：「媽，再睡會兒，「武當」在高山上，一時半會兒也淹不了。」
鐵蛋剛剛將身體側翻起來，卻感覺「武當」一緊，只見鐵蛋還沒有翻穩得身子，瞬間就又轉了回來，嘿嘿，這當然是鐵蛋母親的傑作了，並且還訓斥的說：「睡什麼睡，就知道睡，看看你弄的滿屋子騷+味兒，還有臉睡，都多大了，你說我怎麼生了你這麼一個玩意兒。」
鐵蛋自知這時候也睡不下去了，要是在睡下去，媽媽還不知道怎麼磨叨自己呢？於是就緩慢的坐了起來，然後又用手在自己的兩+腿之間的褥子上摸了一下，然後遞到自己的鼻子下面聞了聞，又放到自己的嘴裡舔了舔，搖了搖頭，一臉誠懇的對母親說道：「媽，這是我尿的嗎？這味兒不對呀！」
鐵蛋再一次被鐵蛋的行為舉止惹笑了，但是嘴上可沒有放鬆：「小兔崽子，一會兒別吃飯了，你就喝你尿吧！」
鐵蛋嬉笑著：「媽，這不行呀！光有湯也吃不飽呀，你看要不你給我拿個饅頭，嘿嘿。」
「趕緊起來吧！別一天天跟我嬉皮笑臉的」鐵蛋母親說完就轉身往外走，一邊走還一邊說：「待會兒穿完衣服，把褥單給我拆下來，一會兒洗洗，一天天的不幫我幹點什麼，還竟給我找事，都多大了，還尿炕，明天在尿炕，我就找一根繩子把你的小雞+雞給扎上，叫你尿炕。」
屋裡的鐵蛋一臉無奈的按照母親的吩咐做著，時不時也偷會兒懶。
就這樣這娘倆兒，在嘮叨與被嘮叨的過程中度過了一個充滿著偉大母愛的早晨。
….
鐵蛋背著書包剛剛走出家門口，就遇見鄰家的胖嬸拎著泔水桶往自己家走。這時胖嬸就看到鐵蛋也剛剛從家裡出來，於是胖嬸一臉的壞笑兒對鐵蛋說：「鐵蛋，是不是有發水了，一大早上就聽見你媽那個大喇叭在那裡廣播。」
「哎呀！胖嬸呀！沒有辦法，今年雨水多，要不我也往你家下點雨，也好讓湘子茁壯成長。」鐵蛋也沒有因為胖嬸的話語感到生氣，他也同樣用犀利的語言回擊著，別看鐵蛋人不怎麼大，但是他可是一個鬼機靈。
「去你的，我家可不用你這大尿桶，還是留著自己用吧！」胖嬸有些不樂意的說道，但是鐵蛋畢竟是小孩兒，胖嬸也不想跟他一般見識。
「別呀！胖嬸，反正你家也有你這個定海神針，房子也不至於衝垮。」
胖嬸一聽這話就不樂意了，這怎麼說著說著，把自己也罵進去了。胖嬸剛想要破口大罵。卻有人比她先張口了：「鐵蛋，你不上學，在這裡墨跡啥，趕緊滾。」
鐵蛋，聽到院子裡母親的聲音，就對胖嬸做了一個鬼臉兒，就朝著學校的方向跑去了。
……
現在正值中午，烈日當空，照在人的身上火辣辣的，現在正是莊稼除草的季節，苗秧也不是很高，也就是一直來高，因為現在天氣很熱，大約有29、30度的樣子。在東北的小農村（鐵蛋出生的屯子——王家屯）裡，一般家裡的田地很少。少的有個3、4畝地，多的也就10多畝地。這還是家裡的孩子多一些（家裡的女兒出嫁了，就留下了土地由父母種，女兒的戶口也不是因為一下子出嫁就能更改的了的，即使是能更改，那土地也不能也是的進行分配），在農村像20左右歲，都是沒有分到土地，即使是有，那些土地也都是一些山地，要麼是種了之後不長，要麼就是土地的面積極小，播種一次還不夠費事的呢？像鐵蛋這個年紀，就更沒有自己的土地了，所以在東北大多數農村裡的家庭，男人都是在外打工掙錢，要是靠家裡種地，那還不夠全家人吃飯的呢？家裡只留下女人和孩子，有的也有兩口子出去打工，把自己的孩子留在家裡，由自己的父母去照顧，這些兒童也就成為了留守兒童。甚至還有的拖家帶口的出去打工，也把自己的孩子給帶上，但是這些在東北的家庭裡很少出現，一般都是南方的家庭來北方打工，距離家比較遠。
這個時候中午的太陽最為毒烈，若是長時間在外面逗留，足能把人曬掉一層皮。在這個時候，勤快一些的莊稼人，也不怕曬，仍然還在山上幹活。一些吃不了苦或者一些老人在10點多也就回來了，當然也有起的早的，5點鐘就上山了，就是因為中午的太陽太毒了，像這樣的人在10點多也就回來了。當然早上起的早的5點多就上山，10點多也就回來了。
這時，鐵蛋的母親一個人從山上回來，由於鐵蛋父親在城裡打工，所以家裡的農活也就全落在了鐵蛋母親的肩上。當然到了播種的時候，父親也就會從工地上回來了，因為這個時候是莊稼人最忙，最累的時候。
鐵蛋的母親還要照顧鐵蛋上學，所以鐵蛋母親一般在12點左右就回來了，為鐵蛋準備飯菜，所謂的午飯，也就是在早上多做一些將中午的也順捎帶了出來。這樣中午也就不用忙活了，還可以在這時補上一覺。
每天，鐵蛋在中午12點15左右就回來了，但是今天卻沒有回來。鐵蛋母親也沒有在意，尋思著鐵蛋一定在路上貪玩，耽誤了時間，對這，鐵蛋的母親也早已習慣了。
幹了一上午的農活，鐵蛋母親也挺累，就在炕上睡了。
不知過了多久，家裡的電話就響了起來。
「鈴，鈴，鈴——」平時聽這電話的聲音還沒有什麼，可能上午鐵蛋的母親也確實累了一些，這電話的鈴聲，打擾到了鐵蛋母親的休息，鐵蛋母親此時有些心煩意亂。
貼耽誤親拖著疲憊的身體，踉蹌的走朝電話走去。
「喂，誰呀！」鐵蛋母親的口氣也不是十分的友善。
「你好，我是王林同學的班主任，請問你是王林同學的家長嗎？」電話那頭一個清涼，細膩的聲音傳了過來。
鐵蛋母親一聽原來是鐵蛋的老師，馬上就換了一副口氣，「你好你好，我是，我是他的媽媽。」
「你好，是這樣的，王林在學校犯了些錯誤，如果你有空麻煩你來一趟學校。好嗎？」
「好好，我這就去」鐵蛋母親連忙答應著。
掛斷電話，鐵蛋媽趕緊從立櫃裡找了一套一副乾淨的衣褲，一邊換嘴裡還一邊說著「著小兔崽子，又給我整事，一天天的也不給我消停點。
鐵蛋媽顯然不是第一次來學校了，輕車熟路的就來到了辦公室。對於學校的辦公室鐵蛋媽是熟的不能再熟了，有了這麼一個調皮搗蛋的小鐵蛋在學校裡，就是想不熟悉這裡也不行呀。自從鐵蛋上了一年級之後，鐵蛋媽就隔三差五的被老師請到學校，不是欺負同學，就是欺負小同學，再就是騷擾老師，騷擾女同學，就是現在老師對於鐵蛋也是無計於施了，也就是每次把鐵蛋的媽媽找來，把鐵蛋領回家，學校才算是安生些，現在到了高年級，就更是如此了。現在誰也管不了他，又加上剛剛換了一個年輕貌美的女老師，鐵蛋的調皮就更放的開了，雖然沒有惹出什麼大禍，但是也是小事不斷，就是鐵蛋媽對於這麼一個兒子也是束手無策，有時鐵蛋媽真想一狠心將鐵蛋送到他爸爸那裡去打工，但畢竟鐵蛋還是太小，也就不了了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