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百四十八章 彼岸 文 / 聽葉
雲妃兒目不轉睛的看著眼前不斷變化的情況,唯恐有半點的遺漏。
良久之後,直到她看見了一道精光從蔡雅軒的眉心之中直射而出之後,這才稍微的放下心來。
不管怎麼說,政養的元神總算是安然無恙的出來!蔡雅軒依然是沒有睜開眼睛,仍然保持著她那沉睡的姿勢。
不過讓雲妃兒不理解的是政養的元神居然沒有回到自己**的意思,反而是停滯在半空之中很長一段時間,看樣子一時半會是醒不過來了。
「為什麼還不回去?小軒姐姐怎麼樣了?」雲妃兒急聲的問道。
「小軒醒過來之後應該就沒有問題了,不過可能還需要一段時間的恢復期……畢竟她服食藥物的時間太久了,短期之內是不能明顯的見效的……」政養心中暗暗叫苦,老實說蔡雅軒腦海的藥物是暫時被他清除了,不過因為之前蔡天明的請求,所以政養又不得不中途使用了一些比較特殊的手段。也就說,即便是蔡雅軒醒過來之後,恐怕仍然是不會認識自己。當然了這並不是表示她永遠都不會好轉過來,說不定過不了幾天她就可能會想起很多事情,也說不定這一輩子她也會想不起來,一切只有看天意了。當然了政養敢肯定她是不會變成白癡的。
也正是因為為了兌現自己對蔡天明的諾言,所以政養中途又不得不花費了很多的冤枉的精力。剛剛之所以沒有及時的回到自己的**之內,那是因為他還沒有完全融合自己吸收過來的藥性,所以他需要一點時間。
可是在最後的時候,政養卻現總是有那麼一點點的殘留的藥物,始終是清除不了,即便是他想盡了各種的辦法,仍然是徒勞無效。這不僅是讓他很是無奈。難道讓自己永遠都不能回到自己的身體之內?這當然是不可能的事情!而且他也不會允許有這種事情生。可是他自己的元神帶著這種殘留的藥物重新回到無極之界,這會不會帶來某種隱患呢?尤其還是在自己曾經有過之前囚禁黑白無常在此的先例。想到這裡,政養不禁大是苦惱。
而這也是沒有及時回到體內的另外一個原因!當他現自己始終都無法清除這最後的一點好像是生根的殘餘藥物之時,所以他不得不去想很多了。
仔細的權衡利弊之後,政養最終還是決定先回去再說,即便是有什麼問題,也不可能是在自己的元神剛剛一回到體內它就會馬上的體現出來吧?它總要有一個潛伏期吧?這是一個常識性的問題。畢竟上次黑白無常遺留下來的隱患也是如此這樣的。而且關鍵的是自己馬上就會啟程去龍虎山,相信即便是有什麼天大的問題,也是應該能及時的解決了。即便是不能解決也會有一個好的對策的。
想到這裡,政養啞然一笑,自己好像是膽子越來越來小了,被張道陵那小子幾句話就嚇的不知道東南西北了。真他媽的是越活越回頭了。當下不在猶豫,直接回到了體內。
見政養緩緩的睜開了眼睛,雲妃兒大喜過望,急忙走到政養的身邊,高興道:「怎麼樣?都搞定了吧?」
「當然……」政養微笑著點了點頭,剛才他仔細的檢查了一下自己的身體,現到目前為止還沒有絲毫的變化,而且自己好像也沒有什麼地方不舒服的症狀,故而心情大好。
但是他卻茫然沒有注意到此刻雲妃兒看著自己的眼神瞬間轉變。原本還是笑臉如花的神情,此刻突然凝固在臉上。
媽的,一切都是虛驚一場。政養暗罵了一句。起身離開了蔡雅軒的床邊,可是剛剛想站起來走出房間將這個好消息告訴外面的苦等的幾人時,忍不住一個踉蹌,整個人朝前面直撲而去。
雲妃兒心中大驚,不過她的反應也很迅,直接上前剛剛好扶住了政養。
「見鬼……」政養小聲的咕噥了一句,想要站起來時,卻猛然現了自己腿腳居然一陣麻。
可能是剛剛自己坐的時間太久了,真很正常,畢竟是幾個時辰,腳不麻才怪了?政養暗自苦笑了一下,稍微穩定了一下之後,強自站起身來。抬起頭時這才現雲妃兒臉色白,正一臉驚恐的看著自己。
「怎麼了?哪裡不對勁嗎?」政養微微一愣,心中隨即有種很不好的預感油然而生,隨後他突然感覺到自己鼻子下面一陣濕濕的感覺,然後很快的就流入到了自己的嘴中。
伸出舌頭舔了舔,有種鹹鹹的感覺,味道怪怪的。隨即一股腥味撲鼻而入。
急忙伸手一抹,仔細一看,這才現,自己的鼻子不知道什麼時候,居然開始毫無症狀的開始流出了鮮紅而刺眼的鼻血了。
「沒事……」政養連忙將頭揚起來,「可能是最近有點累了的緣故……」
暗暗一歎,老實說他覺得自己的這個理由去騙騙小孩子還可以。騙雲妃兒恐怕就有點難了。
雲妃兒急忙的在蔡雅軒的房間找出有點紙巾,快步的走到了政養的身邊,將它的鼻孔堵住。
「有這麼巧嗎?」雲妃兒一臉的擔憂,一邊小心翼翼的擦這他嘴邊的血跡,一邊小聲的問道。
政養無語,的確如此,有這麼巧嗎?
「止不住血,怎麼辦?」雲妃兒不停的擦著血跡,口中焦急的問道。
政養擺了擺手,剛要示意雲妃兒助手時,猛然感覺到自己的眼中突然一陣濕潤的感覺,繼而臉上一種黏糊糊到底東西在慢慢的蠕動,隨即他察覺到了原本正在替自己擦拭著嘴角的血跡的雲妃兒的手突然微微一頓,繼而猛然一顫,然後他感覺到了自己眼前一片模糊。
「怎麼會這樣?為什麼會這樣?」雲妃兒顯然被眼前的景象嚇的呆住了。
政養努力的伸手想要去拭去臉上的那黏糊糊的東西和眼中那濕濕的感覺,試圖讓自己變的舒服一點,努力的想要去看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不過他突然現原本這在平常對於他來說是一個很簡單的動作,此刻卻是變的很艱難。
隨即他感覺到自己原本麻木的雙腿,突然一軟,然後跌坐在了地板之上。
房間之內一片寂靜,但是從政養臉上滑落的東西,直落到地板之上的聲音卻是清晰可聞。
雲妃兒忘記了自己任務,驚恐的雙手掊住了自己的嘴巴,甚至在她的白皙的手掌之上還殘留著鮮紅的血跡。
不錯,此刻政養的眼中居然開始滲出了鮮紅的血水。隨即她現了不僅是眼睛、鼻子……甚至是耳朵……
「哇……」政養突然毫無預兆的從口中狂噴出一口鮮血。他實在是不能控制住自己了,這種噁心的感覺,實在是讓他難受的不行了,原本他以為自己只不過就是吐出了沒有消化的事物,不過馬上他現了情況的不對勁。
七竅流血!不錯,正是七竅流血!看著眼前原本還是一張英俊瀟灑的面孔瞬間變得如此可怕,雲妃兒徹底的嚇的呆在了一邊。儘管她是一個陰官,但是這樣詭異的事情她仍然是從來沒有見過。
隨著眼角慢慢的模糊,但是自己面前的血紅一片仍然還是及其的刺眼的出現了在他的眼前。政養暗自苦笑,他知道這些東西是什麼!
夜路走多了總是會遇到鬼的。這句話他終於相信了。
難怪之前他總有種感覺是個陷升似的,現在看來,事實的確是如此!
道理很簡單,如果是一個小偷在第一次偷了一點小東西時沒有被別人現,那麼第二次他肯定會膽子大了很多……而第二次同樣也是沒有被別人現時,那麼這就會反而更加刺激了他的**……接下來恐怕就會瘋狂到了不顧一切的去做了……而這樣的結果其實最終只有一個,走上一條不歸路。而他自己現在就是這種情況了。
為了瞭解蔡雅軒的情況,他在明明知道自己現在的情況是不能輕易使用先天真氣的情況之下,他使用了!他在明明知道不能施展元神出竅,他還是施展了!最後,他明明知道無極之界是不能沾染絲毫雜質的情況之下,他仍然是義無反顧的沾染了!這就是一個僥倖的心理……也就是這個心理,讓他最後不得不走上了一條其實早就安排好的路。或許這就是叫著天意吧?
想想,老天爺其實也是有點陰險了,不就是一個天譴嗎?至於這麼費盡心機嗎?直接來就好了……何必要這麼折磨人呢?
老實說,政養心中很不甘心,他自問自己沒有做錯任何事情,沒有做過任何任何對不起自己良心的事情!
可是這樣的天譴實在是讓他太不甘心了!雖然之前也有過暗示,但是他仍然是來的太突然,幾乎是讓他沒有絲毫迴旋的餘地!他能甘心嗎?
沒有顧及到自己此刻的情形,政養強自以手支地,試圖站起來,他不想自己變的如此的窩囊,不想自己變的如此的不堪……不過在掙扎了半天之後,最終他還是很無奈的放棄了這樣一個努力,他實在是盡力了。因為,不知道為什麼,他的身上突然之間居然沒有了半點力道。此刻他甚至希望……如果可以,他甚至希望自己能好好的躺下來體息一下,然後閉上雙眼。
「啊……」雲妃兒悲呼一聲,快的奔到政養身邊,也不顧及他滿頭的鮮血,一把將他摟到自己的懷中,同時不停的以袖口擦拭著他仍然留個不停的鮮血。轉眼之間兩人都成為血人。
「為什麼會這樣?現在我該怎麼辦?我該怎麼來幫你?告訴我……」雲妃兒語無倫次,嗓音略帶顫抖,眼中的淚水不由自主的滑落下來。
政養頭腦一陣暈眩,大腦瞬間短暫的失去了控制的能力。可能是失血太多,他腦海之中最後的意思理智告訴他,如果自己不盡快的想個辦法止住鮮血,恐怕最終自己將會流血而亡。
「不要急……」政養很艱難的搖了搖頭,「先想辦法止血……否則……」
「怎麼止血?」雲妃兒慌了手腳,大聲的問道。
政養苦笑一下,剛剛他在現自己的狀態不對時,曾經試圖啟動自己的先天真氣,結果他剛剛啟動之時就現這樣一來,鮮血流的更加迅了。所以靠自己是不行了,目前唯一的辦法就希望外面的人能幫自己一把了。
「怎麼回事?」門突然被大力的推開,政養依然是眼前一片模糊,但是他仍然聽出了這是雲嘯那熟悉的聲音。顯然是剛剛聽見了雲妃兒那驚慌失措的尖叫聲了。隨著雲嘯的一陣驚呼,隨即一陣腳步聲聞訊而來。
因為蔡雅軒的房間的空間不是很大,根本容不下太多的人,所以其他的一些人只能站在門口。
不過隨後政養聽見了另外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
「老弟你怎麼了?」
杜燁微微顫的聲音,讓政養如久旱遇到了甘雨,他來的正是時候,想必是後來才趕過來的。
「政養……」一個甜美的聲音從從杜燁的後面隨後而至。繼而幾聲悲呼,伴隨這一陣哭泣聲從門口接二連三的傳到政養的耳中。
政養苦笑搖頭,他現在終於知道為什麼杜燁會晚來一步,想必是被夏雪這個丫頭纏的沒有辦法了,當然隨同他來的還有許亞雲母女……另外還有幾人,由於聲音很雜,而且他頭腦此刻一陣暈眩讓他很不清醒……但是他知道應該來了很多人……
「把門關好,閒雜人一律不要進來!」
杜燁瞬間從驚慌失措當中恢復過來,然後從雲妃兒身邊一把接過已經將近癱軟在地板之上的政養,輕輕的將他扶起來,同時以手捏住了他的脈搏,一股甚為柔和的氣體,慢慢的導入到他的體內。
雲嘯自知是幫不上什麼大忙,所以急忙拉起了很不情願的雲妃兒退了出去,他知道外面的人有很多事情需要向她瞭解。所有的人都很安靜的退到了外邊。在這個關頭,儘管他們很關心政養的情況,但是他們同時也知道,這裡現在最需要的是安靜!
隨著杜燁的那股真氣慢慢的導入到了政養的體內,他原本還血流不止的雙眼和鼻子,慢慢的恢復了原樣。(tbsp;政養只感覺渾身一輕,剛剛那種幾乎是讓他想閉上雙眼長睡不起的暈眩感雖然還在,但是明顯的減輕了很多。這讓他感覺舒服了很多。
隨著杜燁的真氣持續的導入,政養的雙眼漸漸的恢復了知覺。
看著眼前的一片狼藉,政養苦歎一聲,扭頭看向杜燁時,這個苦苦修行二來幾十年的道士,已經是老淚縱橫。
「對不起……老哥我幫不了你!」
「這就夠了!」政養強自一笑,「好了……老哥你扶我出去,我想外面有很多人等著我給他們一個交代了……」
「唉……你不要怪我……從你那裡離開之後我思前想後,還是決定告訴她們……而且,老實說我也不忍心去拒絕她們……」杜燁微微一歎。
「我為什麼要怪你呢?我想我現在更應該感謝你了!」政養扭頭看了看仍然躺在床上的蔡雅軒一眼,眼中不自覺的閃過了一絲留戀。
幾乎是被杜燁抱出蔡雅軒的房間的。來到客廳,所有的人都是看著政養露出了悲痛的神情。
蔡天明夫婦感激的看了政養一眼,一語欲言又止的神情,最後微微一歎,率先走出了客廳。
緊接著雲嘯等人也是隨後跟了出去,所有此刻無關緊要的人都是悄然的離開了這裡。他們知道此刻的政養恐怕還有更重要的事情和這幾個女人說。
杜燁依然是守護在政養的身邊,因為他擔心在有什麼意外的事情的生。
政養的眼神在剩下的幾人身上來回的掃視著。
許亞雲、夏雪、許沁、還有……居然還有剛剛回國的秦冰!最讓他意外的是挺著一個大肚子的任飄婷竟然也在其中!幾人的眼中無一例外的噙滿了淚水,很顯然他們剛剛從雲妃兒口中得知了自己剛剛所生的一切。政養不想知道他們為什麼會同時出現在這裡,這已經沒有必要了!而且他也是沒有太多的時間。
老實說現在他真的很感激杜燁。如果在這個時候他不能看她們最後一眼,恐怕即便是死也是真的是死不瞑目了。
看著這些和自己有著各種各樣關係的女人,政養心中一陣莫名的激動,此刻心中有千言萬語要對她們說,可是又不知道從哪裡說起。良久之後才哽咽的道:「對不起……是我不好!」
不知道是誰先哭出聲來,然後一陣此起彼伏的哭聲傳來。
許亞雲先撲到了政養的身邊,緊緊的抱住了政養那滿是血跡的身體,顫抖的伸出雙手,小心翼翼的撫摸著政養面孔,好像這樣會弄疼了他似的。雖然她始終都是緊咬著自己的嘴唇,不過最終眼淚還是無聲的從她眼中滑落。
緊接著,夏雪幾人同時圍了過來,將政養圍在了正中央。雖然她們很默契的沒有開口說話,不過政養依然是看見她們眼中那讓人心酸的眼神。
「孩子……疼嗎?」許亞雲強忍著心中的悲痛。一臉愛憐的看著政養。
政養微笑著搖了搖頭,很是虛弱的靠在了許亞雲的胸口,繼而緩緩的閉上雙眼。豆大的淚蟒從眼中滑落,靠在母親的懷中,**,好溫馨!
許亞雲對政養這種親暱的舉動沒有絲毫的驚訝,伸出手緊緊的將他摟在自己的懷中。
「小的時候,我就幻想著自己有一天能夠靠在這樣一個溫暖的懷抱……」政養沒有睜開眼睛,臉上浮現出一副心滿意足的神情。「長大以後我卻害怕自己有這種感覺,甚至很排斥這種感覺……那是因為我是一個男人,男人就必須要堅強!這是我從懂事以來就經常告誡自己的話……可是後來我才知道,男人之所以要堅強,那是因為他害怕別說他不夠堅強!其實他們骨子裡面是很軟弱……就好像我一樣!」稍微的喘了一口氣之後,政養續道:「這麼多年來,我始終都在做著同樣的一個夢,夢想著有一天我能夠靠在媽媽的懷中,盡情的享受那種別人無法給我的溫暖……今天我終於如願以償了!這種感覺很好,真的很好……哪怕是我現在閉上眼睛一覺不醒,我也心甘情願!
政養動情的話語讓所有人心中一陣惆然,她們知道此刻的時間應該是屬於政養和他的母親。
許亞雲更是淚如雨下,心口好像被一把尖刀狠狠的插在上面,疼得撕心裂肺。老實說自從知道政養是自己的孩子之後,她一直都盼著有一天她能親口的承認自己,她曾經幻想著無數種可能的場面,只不過她沒有想到最終會是這樣的一種場景。
感覺到懷中的政養輕微的一陣顫抖,淚水已經濕透了自己的胸口,許亞雲沒有去阻止他,再一次緊緊的將政養摟在懷中。
「孩子……不哭!媽媽帶你回家……」許亞雲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哽咽的說道。
回家?政養暗暗一歎,多麼溫馨的一個字眼,可惜……
掙扎著從許亞雲懷中爬了起來,政養仔細的看了一眼許亞雲,顫抖的抬起雙手,輕輕的拭去了她臉上的淚水,微微一笑:「過去的事情就讓她過去……無論是我?還是媽媽……過去只是一種記憶,不是一種包袱……所以去追求您的幸福吧,不要再讓那些關心您愛您的人去傷心了……」
許亞雲微微一歎,她知道政養這是在鼓勵她自己了。
政養隨即扭頭看向正圍在自己身邊的幾個女人,看的很仔細,好像要將她們牢牢的記在自己的心裡的神情。
幾個女人同是眼含熱淚,不停的大是搖頭,極力的控制著自己不要撲到政養的懷中。
因為她們知道,政養的懷抱實在是太小了,還容不下她們這麼多人!
「夏雪、秦冰、林晚……」政養口中喃喃自語,最後將眼神落在了任飄婷身上。
夏雪幾人同時心中一顫,尤其是許沁,當政養最後叫出了她的原來的名字之後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忍不住撲到了自己許亞雲的懷中,大聲的哭泣起來。而夏雪則是和秦冰摟在了一起淚如雨下。
政養搖頭苦笑,伸手將正默默的看著自己任飄婷拉到了自己的身邊。輕輕的撫摸著她那絕美的臉蛋,微微搖頭,隨後將她摟到了自己的懷中。他實在是不知道說些什麼好了,該說的話今天已經都說過了……而且任飄婷也應該明白他的意思了。
一旁的杜燁看的心中一陣噓歎,不停的無奈搖頭。這種令人心酸的場面,看一次就夠了。
良久之後,政養急促的咳嗽幾聲,讓所有人同時大驚。再一次的圍了過來。
政養擺了擺手,微微一笑道:「我知道你們在擔心什麼?不過你們可以放心……這點事情還難不住我!我的命是我自己的,還由不得別人來做主!馬上……我想你們應該知道,馬上我就會去龍虎山一趟,那裡有我約好的一個朋友……他答應過我可以治好我目前的問題,即便是他治不好,我自己也是有辦法自我治療,當初眼睛失明之時還不是我自己搞定的?所以你們大可以放心……這點問題根本就難不住我政養!」
幾人同時大不相信,包括杜燁在內,要知道剛剛他看見政養的第一眼的時候,他可是連最起碼的基本止血都不能完成!可是看著政養此刻一臉自信的笑容又由不得他們不相信。畢竟杜燁對政養的能力實在是太熟悉了,如果他沒有絕對的把握是不會說的這麼言之鑿鑿的。
「老實說當我得知我自己的身體狀況的那一刻,我的確是曾經迷茫了很久。害怕了很久……就好像一個人在茫然無助的大海中漂泊,那種永遠也找不到彼岸的感覺,實在是讓人恐懼!不過就在剛剛那一刻,我突然現這其實未必就不是一件好事,最起碼我能將所有的事情做一個了斷!以前無論我做對也好,錯也罷……能有一個了斷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也就是在剛才那一刻,我有了一種快要上岸的感覺!因為我找到了岸的方向,最重要的是我已經看見它了……」說到最後政養扭頭看向窗外已經開始泛白的天空。眼中閃現出一種奇異的光芒。
就在幾人同時陷入到沉思之中時,政養扭頭看向杜燁。
「又要麻煩老哥你送我一趟了……我們現在可以啟程了嗎?我想龍虎山已經有人等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