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一百六十六章 本源靈物 文 / 李軟軟
就在天川大陸南部不知深處的山腹深中,那些礦奴們依舊握著鐵器,日復一日地敲打著巖壁上的晶石。也正因為他們日以繼夜的勞作,這裡才會有一車一車的下品靈石被推送出去各地。
范朽傳抹了把嘴角的碎石塵灰,又往一旁的空地上啜了一口,這才拿起錘子朝著眼前的晶石裝模做樣了起來。看他眼眶烏青,兩眼無神,幾次都要將錘子脫手,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
「這鬼地方我實在是呆不下去了!李老哥呀,什麼時候來把我老范也帶走吧。」他突然眼眶一濕,又想起了半月前發生的事情,神情黯然。
「你幹什麼!」
就在此時,只聽一聲暴喝,伴隨著「辟啪」一聲巨響,一條漆黑的厚實皮鞭騰空抽下,鞭聲響徹耳際,堅硬的巖壁上甚至出現了一抹燒焦的漆黑痕跡!
這驚魂鞭聲將范朽傳的三魂七魄震了一震,他顫顫巍巍地抬頭一望,卻眼前一晃,一具黑影正朝著他悶頭倒下。
「抬出去扔了。」出手索命的監工輕飄飄地吐出一句話,在他眼裡,這些礦奴根本就不是活人。
屍體剛好倒在范朽傳身上,他不得不硬著頭皮,又用眼神示意了一旁的一個修士。兩人一頭一尾,抬著這個無辜喪命的傢伙往拋屍洞走去。
兩人拖拉著窸窣的鉸鏈,走出了數十丈,突然那屍體胸腔一動,一股黑紅的鮮血吐了出來。
「啊!他,他好像還沒有死絕……」那抬腳的修士手臂一鬆,差點脫手。
「吃了黑心鞭。那還有活路呀!」老范無奈地搖搖頭,他們扛著的這修士,一身硬骨頭,從一到這裡開始,不知道吃了多少鞭子。今天這一記,更是足以要他的命。
「那……」
「也只能祝這位兄弟,早死早輪迴。來年不要再遇到這些齷蹉事了。」范朽傳緊了緊手臂,腳步卻沒有停。抬這位仁兄回去?老范搖搖頭,那些畜生只會讓他換一種死法——更慘絕人寰。
范朽傳抬著屍體。沿著蜿蜒山洞一路連歎了好幾口氣。
半個月前。李老頭兒不就是活生生地打碎渾身筋骨,扔到了拋屍洞中?
老李呀老李,你讓我好死不如賴活,可這日子,我看我是遲早要步你的後塵了。
一股夾雜著腥臭的涼風乍然吹起,洞口到了。
出了李老頭兒這碼事,這裡的監工早已換了一人。這人披著黑袍,五官也藏在面具之下。窺探不出分毫。()
「大人。」范朽傳喚道。
「扔了吧。」那黑袍監工手上正拿著一個玉簡,他看似隨意地瞥了老范兩人一眼,又收回了目光。此人聲音尖細沙啞。根本分辨不出是男是女。
「唉——」老范心中歎了一口氣,手上一用力。將這個一口氣還沒有吐盡的修士拋出了洞外,劃出一道淒慘的弧線之後,啪一聲,砸入了沼澤之中。
渾濁的污泥衝著他的眼口耳鼻匯湧而入,頓時喉腔裡面最後一口空氣都被擠了出去。這個不知名的修士像是一條離水之後窒息的魚,手腳倒騰了幾下,眼前僅存的一絲清明也被無盡的黑暗佔據。
最後的掙扎加快了他身體的沉淪。他似乎已經感覺到身邊有無數殘缺的屍體,這些屍體上都附著一個個痛苦的亡魂,而自己正在加入,很快就會成為他們的一員——絕望和無力成了他腦海中永恆定格的畫面。
然而,就在這個修士身下的不知何處,卻有一股小小的清泉從一道細小的石縫中湧出,這道石逢半指寬,神奇地存在著,並沒有被混濁泥污搪塞住!
倘若有人順著這道清流尋覓至石縫之中,更會發現,其裡居然散發著淡淡的幽光——正是一顆通體渾圓的碧藍的珠子,藏匿其中!
珠子表面蕩漾著發著深深淺淺的紋路,似乎是水之漣漪,帶起一絲迷幻之美。
而更令人倍感神奇的是,那道清泉似乎是從珠子上細湧而出,水勢雖說不大,但是綿綿不絕,似乎取之不盡。莫非——這珠子是修仙界中傳說的本源靈物?
本源靈物,顧名思義,就是眾生之本。遠古,開天闢地,確實滋養無數大能靈物,而本源靈物便是其中之一。按照五行來說,本源靈物分為金木水火土五種。這種靈物不但能師法自然,如五行之根,憑空生發,更是源源不斷,永無枯竭的一日!
不過,這種靈物也只有在上古傳奇中有所提及,又怎麼會出現在這個污穢不堪的泥沼之中?
而且,更讓人嘖嘖稱奇的是,細看之下,這本源珠之上,竟然纏繞了一絲灰黑的孤魂,浮游珠上,不肯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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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離開喜來居之後,瓶兒又一口氣趕了三天的路,這才安然離開了與丹西城毗鄰的鶴景城。
「果然陰氣十足。」瓶兒回首遙望了一眼鶴景城,想起三天來的見聞還心有餘悸。聽說這城中不久之前發生了宗門之間的血戰。幾股勢力似乎殺紅的眼一般,修仙者死傷無數,最後甚至殃及了凡人村鎮。
死者聚氣為陰,結怨為煞。整個鶴景城幾乎是被籠罩在一片灰霧之中。李瓶兒三天來匆忙趕路,一路上遇到的人十指可數。而且這些人,幾乎都同她一樣,蒙頭不語,無聲速行。
不過,這路上的時間,她也沒有白白浪費。
自從那日,她從寶花的山谷泉水中吸收了所有的木精元之後,修為就達到了築基中期的圓滿。這種感覺就如同懸在天頂,頭頂之上僅被一層極薄的隔膜阻擋,似乎她稍一用力,便會將之頂破。
不過,看似容易,突破瓶頸又豈止如此簡單?
這一路以來,瓶兒一心三用。一方面她需要掌控靈力田,使自己不停吸納吞吐,而同時她又在身上加持了御風決,不停前行。剩下的元神之力,則都被她用來深研梵一神君傳授給她的靈域天覆陣——這可不比驅動法器,而是大傷腦筋的事。
一手畫圓,一手畫方很是容易,但是讓左手畫圓右手畫方再搭上一個不停思索的腦子,就不是什麼簡單的事情了。經過三日的實踐,她這才稍稍懂得了一下操控的法門,勉勉強強能夠將自己想做的三件事情結合了起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