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灰飛煙滅（7） 文 / 緩步香階

    白燼輕輕推開白墨深，微微的歪著腦袋：「爹地，這一次你會死嗎？」

    剛剛白燼朦朧之間聽見那個鬼魅男子說：現在即便一把普通的刀子插入你的心臟，便可至你於死地了。

    白墨深冷然的看著自己的胸口，涓涓的血流了出來，染紅了他華美的衣袍。

    這一次，他沒有發狂，沒有冷漠，而是笑意。

    一種暖到骨子裡面，仿若四月暖陽那般絕美的笑容。

    「燼兒，你何以這樣恨我，非要殺了我不可？」

    他的聲音都是溫柔的，眼中滿滿的都是笑意。

    偏偏白燼哭了，不知道是欣喜還是悲哀，眼淚不受控制的往外流：「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恨你，我要徹底擺脫你，你是個魔鬼，我不能和魔鬼在一起，我怕。」

    月華灑下來，仿若在給這空曠的樓頂披上一層薄薄的微霜。

    兩個人相互對視著。

    一個笑著，面容絕美，一個哭著，傷心欲絕。

    白墨深的面容越來越蒼白，藏若一塊白玉，漸漸地在變得透明。

    他眼中的笑意未減，一字一句清清楚楚的說：「燼兒，我說過，永遠不要背叛我，否則，我！絕！對!不!會!原!諒!你！」

    這句話帶著溫柔的語氣，卻是咬出來的，彷彿美麗的玫瑰上帶著毒液的倒刺。

    白燼仿若發了狂一樣，彷彿困獸一步一步的後退：「我不要你的原諒，我只要你消失，從我的生命裡消失，我要擺脫你，我只是一個普通人，我不想整天和魔鬼在一起，我想過普通人的生活，我不想喝血，我想學習，我想旅遊，我想戀愛結婚生子，和自己愛的人活到白髮蒼蒼，我想那樣活著！」

    「燼兒，你擺脫不了我的，這是宿命。」

    「騙子，你這個騙子，只要你死了，我的夢就會醒，這不過一場噩夢，一場夢而已，夢醒了，我就會將你忘得乾乾淨淨，我會重新開始生活，我會生活的很幸福。」

    「你敢！」

    白墨深忽然收斂了滿眼的笑意，從牙齒裡面迸出兩個字，擲地有聲。

    血還在從他的胸口往外流。

    白燼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幻覺，她只覺得對面的那個男人在漸漸的流逝，彷彿馬上就要消失一樣。

    不知道哪裡來的膽子，白燼站定在他的面前，一隻手撫上白墨深的臉頰。

    「爹地，你真美，你是我見過最美的男子。」

    她的淚水還是繼續湧著，彷彿永遠也不會停止一樣，她說：「所以，這一切都不是真實的，這只是一場夢，我會忘記你，忘記關於你所有的一切，就當你從來不曾在我的生命力出現過一樣。」

    白墨深咳出一口血，他的臉上遍佈痛苦。

    「我不准你忘了我！」他惡狠狠的說。

    他的形體在一點一點的消失。

    她哭著：「不，我一定會忘記你！」

    白燼的手幾乎已經沒有觸感，彷彿在觸摸空氣，眼前的人只是變成了一個幻影。

    「燼兒，你擺脫不了我，前世今生，生生世世，我都會糾纏於你，永無停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