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生下來是魔鬼還是天使 文 / 緩步香階
玖蘭看到白燼的時候，生生的愣了十秒。
連許歡顏也沒有想到他們會在這裡碰到。
許歡顏戒備的看著白燼，那模樣就像是要搶她的糖果一樣。
但是當她看到白燼隆起的肚子的時候，吃驚的就要尖叫出來：「不會吧，你竟然有孩子了。」
白燼有些木然沲。
白墨深卻是心情愉悅：「吃你的飯去，別在這裡大驚小怪。」
不能怪她大驚小怪，至今為止，神族和血族私通的人倒是不少，但是因為血族古老的詛咒，還沒有一個對能夠生下孩子。
許歡顏指著白燼的肚子問白墨深：「二哥，你確定裡面的是你的？鄒」
男人抬手略有寵溺的敲了敲她的腦袋：「難不成是你的？」
許歡顏彷彿看著一個稀有物種一般的看著白燼：「我倒是很想看看神族和血族的結合生出來的到底是魔鬼還是天使？」
白燼只覺得自己就是那動物園的猴子，被他人觀賞者，評議著、這種滋味實在不是很舒服。
何況，玖蘭的眼神更是凝重。
「你要當母親了？」玖蘭站於她的面前。
白燼淡淡的笑：「玖蘭，好久不見。」
這句好久不見是五年前的那個白燼對現在的玖蘭修所說。
現在的她恍如就回到那時的光景。
玖蘭並不知道她已經恢復了記憶，只覺得這種話傷懷。
白墨深顯然是不想聽兩個人寒暄，上前一把攬住白燼的腰：「你不宜久站，還是去包間吧。」
終究只是匆匆一面，打了一聲招呼。
一個晚上的沉默。
白燼忽然沒有了胃口，看著一桌的菜餚微微有些出神。
「看來你還是惦記著他啊，不過見了一面就這樣魂不守舍。」
白墨深已經很少張口這樣刺人的話了，所以當他這樣說的時候，白燼竟是一時都沒有反應過來。
過了一會兒她才知道他嘴裡的那個他指的就是玖蘭。
白燼自然是在想玖蘭的問題，但是並不是關於自己。而是許歡顏。
他記得玖蘭曾經說過，他們家族是吸血鬼獵人，那麼他何以娶一個吸血鬼做妻子。
他說他和許歡顏之間的婚姻不過是一個交易，到底這個交易是什麼？
白墨深見她神情恍惚，更是不高興，起身就捏住她的下巴，強行她與他對視：「白燼，我不准你心裡想別的男人！」
讓旁人看來，這個男人鐵定是在吃醋。
吃醋是因為在乎。
可是白燼可不敢這樣想。
這個男人的佔有慾強的可怕，他只是不喜歡別人惦記著自己的東西。
白燼扭過頭：「你已經控制力我的一切，你連我的心都要控制嗎？」
白墨深緩緩的放下手，坐回原來的位置。
這句話著實傷人，她分明實在告訴她：我的心與你無關。
白墨深隱忍不發，彷彿是商量，彷彿又是沒得商量的語氣：「等這個孩子生下來，我們就舉行婚禮。」
有時候，他寧願用人類最尋常的方式來證明，眼前的這個人是自己的。
白燼驀然的抬頭：「我不會嫁給你。」
她怎麼能嫁給一個魔鬼，何況還是殺了母親的仇人。
「你願意替我生孩子，為什麼不願意嫁給我？」
白燼又是她莫名熟悉的冷冷的笑。
她說：「墨先生，你好像誤會了，如果我有選擇，我絕對不願意替你生孩子的。」
她喚他墨先生，疏離而又冰冷。
心臟那一塊蔓延開來一絲痛楚，然後彷彿透過了千百倍的凸透鏡，無限制開始放大，在他的四肢百骸充斥開來。
原來，到現在為止，她心裡所想，還是絲毫沒有改變。
他以為這三個月他小心翼翼，如履薄冰，百般寵溺，他還自以為是的以為他們之間出現了轉機。
他記得千年之前，還是神女的她曾經對他說過：你若想得到真心，就要用真心來換，天下沒有那麼便宜的事情，沒有人生來就該對一個人好。
他仍舊記得，那天是血族千年一次的血祭，他與那人並肩而立，珠聯璧合，佳偶天成，她大聲宣佈，她即將成為他的妻，身為血族對立的敵人，她與他之間的愛情卻意外得到了所有人的認可與祝福，只因他們之間的故事太美好，只因他們之間有太多的真心。
那時候，他不甘心的夜晚闖入她的房間，只為了問一句：為什麼？
為什麼是我先遇見你，為什麼是你先招惹我，到頭來你卻要嫁與他人，成為別人的妻。
於是，她對他說了這樣一番話。
真心？
那時候，他就在想，真心是什麼東西，她真以為這個世界上有這個東西存在。
可是，如今，他傾付真心，得到的又是什麼？
是她的恨，是她的無視，是她的不屑一顧。
來儀，到底怎樣才能在你的心上佔上半分位置。
終究是被氣的摔門而出。
此刻，他真的不想看到她的臉，否則，他會控制不住想要掐死她。
白墨深走了，白燼眼淚就掉了下來。
恢復記憶以後，她從未掉過眼淚。
眼淚莫名其妙的就往下掉，也不知道為什麼。
肚子裡面的孩子已經五個月，時間越是久，越是有一種割捨不掉的情感，這大約是與生俱來的，若是說現在叫她捨棄這個孩子，她也是狠不下心的。
可是，若是真的將這個孩子生下來，那麼她和那個魔鬼就真的永遠也割捨不清了。
不過換句話說，人的一生不過那麼長，也不過就是一輩子罷了。
門口傳來響動，她以為白墨深回來了，慌忙胡亂的擦掉眼淚。
誰知道卻被人抓住了手臂：「小燼，你哭了？
白燼衝著他笑：「沒有，只是吃東西燙到了舌頭，眼淚都掉下來了。」
玖蘭半信半疑：「是嗎？」
白燼點點頭。
「玖蘭，你的身體好些了嗎，上次在婚宴上你那個樣子，我一直很擔心。」
「既然擔心，為何沒有來看過我，其實，你根本就不在乎。」
玖蘭修黯然神傷。
白燼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只好尷尬的回答：「我和你的關係，還是少見面的好。」
「你一定要和我撇的這樣乾乾淨淨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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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玖蘭，你別這樣。」
「別這樣，是怎樣，白燼，你今天就同我說清楚，你心裡到底是怎麼想的，到底是墨先生逼你還是你心甘情願的，你每回總叫我看見你在流眼淚，可是你卻告訴我你很幸福，鬼才相信你，你根本不瞭解墨先生的底細，上次我沒有和你說清楚，他是你的養父，他也不是普通人，他是……」
「吸血鬼！！」白燼接口，擲地有聲。
玖蘭修愣了一下。
「玖蘭，我已經恢復記憶了，你想告訴我的我已經全部都想起來了。」
她說的清清淡淡，此刻她的心情竟然能夠和她的語氣一樣平靜。
看來連她自己也已經接受了現實。
「你想起來了？」玖蘭不可思議的問。
「是的，玖蘭，我全部記起來了，我是五年前珠寶大亨白墨深唯一的女兒白燼，我知道我爹地是一個可怕的吸血鬼，我知道我的體內有你們玖蘭家族的傳家之寶雪蓮，我知道你們玖蘭家族是吸血鬼獵人，我什麼都知道了。」
玖蘭不能夠理解：「既然你知道他是吸血鬼，你為什麼還要和他在一起。」
白燼笑：「大約這就是命，我也從來沒有想過這個這個世界上還有吸血鬼的存在，可是真的就有，我不想同他在一起，可是我卻永遠無法擺脫他。」
白燼的視線無意識的落在自己隆起的肚子上。
真的是再也無法擺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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