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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114:禍心暗藏流言起 文 / 維他命硬

    114:禍心暗藏流言起

    衛胄也未做錯,祖宗的規定就是如此,雖然他也厭惡高美人,但他不會趁著這時候去迫害一個女子。三日後衛國下葬之日,就是她們這些平素仗著衛國恩寵飛揚跋扈的女子一同殉葬之時。

    一代新人換舊人,後宮裡的女子最是不值錢,這些女子留著總是不吉利,那些未被寵幸的女子,就會被貶為宮婢,一世不得離宮。

    一代君王登基,總是要踏著無數屍體的。

    ……………………

    想容看著明瑟殿富麗堂皇的裝飾,大歎衛國的奢靡,飾著金粉和著夜明珠粉末的大金樑柱,放眼看去,就有十根之多,再看地上鋪著的,都是溫潤白潔的漢白玉,鏤空的花窗上,居然也鑲上了一顆顆碩大的夜明珠,這樣的宮殿,晚上定然不用點燈了……想容心想著,起身離開了梳妝台。

    她來找衛胄,是想證實一件事,一件讓她忐忑了幾日始終放不下之事。

    宮外有聲,想容緩緩走出內室,來到了殿中央。

    "恭迎皇上。"

    看著立在殿中央側身屈膝行禮的想容,雲釋天刀削的眉又豎了起來。

    "平身……皇后……你怎麼在這……"

    「臣妾有話,想與皇上說說。」想容垂眸斂睫,淡然自若的掃看了一眼一身明黃的衛胄。

    她見過雲釋天穿龍袍的模樣,但衛胄穿龍袍,她卻是第一次見。當初大靖水榭殿中,她對衛胄一見傾心,今日炎日明瑟殿裡,她同樣能感覺到自己的砰然心動。

    「退下……」

    他對著身後的隨從拂袖說道。想起那個承諾,衛胄冷著的臉泛起一抹溫柔。

    侍衛退出大殿,他方才繼續問道:「何事?」

    「皇上……臣妾斗膽,想問你,你是不是……對納蘭蔻……」

    欲言又止的想容隱晦的道出了自己的想法,她相信以衛胄的睿智會懂的,所以說完後,她就一直靜靜的等著衛胄的回答。

    這個問題,雖然問出來很傻,但不得到他親口的回答她怎能安心,這幾日她食不知味夜不能寐,整日想的就是這個問題,她也曾自欺欺人的安慰自己,她也曾無聲凝咽的鄙夷自己,但今日,她不知哪裡來的勇氣,走到了明瑟殿,對衛胄開了口。

    「是。」

    衛胄倒豎的劍眉悄悄平順,他看著眼前楚楚可憐眼目含情的想容,堅決不留情的說出了自己的回答。他騙不過自己,他也不想騙想容,他對納蘭蔻,確實有情,這個回答對想容來說雖然殘忍了點,但總比每日心神不定的好。

    衛胄輕輕說出口的答案,其實在想容的心裡已經浮現了無數遍又被她撕碎了無數遍,但今日聽到衛胄的親口承認,想容才發覺,原來自己心裡早就確定了這個答案,所以她才會每日這麼焦慮,才會食不知味夜不能寐。來到明瑟殿,是因為她的不甘心,她不覺得自己與納蘭蔻相比哪裡不好,她的相貌,她的才情,她的知書達理,她的賢淑端莊,哪裡差了半分,太后不是說,男人都喜歡這樣的女人嗎……

    想容臉頰蒼白,眼裡含著淚,不安在袖中絞著的手已經止不住的打顫,她細數著自己的好,細數著自己對衛胄的癡戀,一遍遍的在心裡為自己的悲哀默哀。

    得到了答案又如何,還不是一樣的無力一樣的避不開心中的痛?

    "謝皇上……"她屈膝垂眸行禮,將所有的淚斂在了細密纖長的睫毛下。

    明瑟殿靜籟無聲,想容一福,就像是隔開牛郎織女的天壑。

    佳人垂淚,衛胄偏過頭,額頭上的珠鏈流蘇隨著一陣擺動,歎了聲,衛胄說道:「想容,我欠你的,怕要欠一世了。」

    這一句,直接擊垮了想容所有的心理防線,決堤的淚,無聲滑落臉頰,想容點頭,轉身拭掉了臉上的淚。

    有些事該說明的,總該說明,一直拖著對誰都不好,雖說想容如今已經是炎日國皇后,不管如何她也是陷在了泥沼中不能脫身,但能減少她心裡的期盼讓她不在活在自己的影子裡總是好的。

    一聲歎,難掩心中愁;

    兩行淚,道盡心中事。

    「我送你回去吧。」衛胄轉身,摘掉了頭上的冠冕,輕輕將冠冕放到桌上,站到了想容身旁。

    想容欠身,蓮步輕移走在了前頭。

    衛胄茫然的看著拔步離去的想容,與之並肩走了出去。

    已是天黑,出了明瑟殿的衛胄想容齊齊並肩無言行走在鵝卵石小徑上。

    月色朦朧,衛胄將想容送到了清平殿,才折身返回。

    清平殿外,樹葉擋住了月光,灑下一片斑駁,黑暗處,想容匆匆邁了出來,目光直直的看著遠去的衛胄。

    ……………………

    明月一輪照千里,大靖國皇宮中,納蘭蔻行走在鏡湖旁吹風散步,看著天邊弦月,納蘭蔻想到了離大靖國千山萬水的炎日國皇宮,那裡的月亮,是否也如自己看到的這般……

    心繫他事,納蘭蔻且走且停,不時看湖不時看月,涼風吹過,湖中一輪弦月泛起了波瀾。

    哎……納蘭蔻歎了一身,轉身欲回宮,就在這轉身的一瞥,她看見了遠處海棠樹下的男子,好奇心作祟,她悄悄走上了前。

    海棠樹下,清冷的月光透過枝椏,斑駁地斜射在他身上,輕灑上一圈銀色的朦朧光暈.男子一襲月白色長袍,淺金色的流蘇在袖口邊旖旎地勾勒出一朵半綻的紫荊花.頎長纖細的身影一直佇立在同樣清冷的夜風裡,纖長的手指下意識地輕輕敲擊著白玉扇面,淡然的眸光一直直視著前方,似乎在惆悵,又彷彿在等待,散落的發漆黑如夜被隨意地披在身後,在風中恣意地揮灑……海棠花落了一地,男子投在地上的剪影花面交相映,俊美似神祇,渾身不經意間流露出的高貴淡雅,更令人驚艷到無言。

    走進納蘭蔻才看清這個背影來自何人,見男子正要轉身,她慌的一個閃身,躲到了一旁的樹後。

    「出來吧,我都看到你了。」

    男子走到樹前,停下了腳步,輕輕敲擊著白玉扇面的手指也隨之停了下來。

    樹後的納蘭蔻嚥了一口口水,秉著呼吸走了出來。

    「我特地在此等你。」

    冷風拂過,聽著雲軒澈的話,納蘭蔻忍不住的打了個激靈。她抽動著唇咬著牙說道:「等我作甚?」

    雲軒澈負手而立,也不看納蘭蔻的神情,輕啟薄唇說道:"那次雲荒谷的事,我需要一個解釋。"

    「解釋……並肩王,我也是受害人,誰給我解釋?」冷風中,納蘭蔻一身冷哼拔腿欲走。

    「我是為了想容,你呢?為了衛胄?」雲軒澈的聲音,似乎比這冷風還要刺骨幾分。

    納蘭蔻方拔起的腳跟又放下,她反目一瞪,看著雲軒澈風中偉岸的背影,惡狠狠的說道:「就算是有如何?」

    雲軒澈沒有理會納蘭蔻,只是繼續問著。「失蹤半月,你去了何處?」

    「養傷,解毒,並肩王,你最好去靖光城的士兵那問清楚了再來問我。」總是一副清高自命不凡樣子的雲軒澈,納蘭蔻前世已經看了十年,也癡戀的十年,但現在這一看,納蘭蔻心裡不知怎的,反而生出了一陣厭惡。

    「是衛胄?」雲軒澈吸了一口氣,轉頭露出了一抹笑。

    「嗯。」看著雲軒澈這莫名浮現的笑,納蘭蔻心裡迷惑不已。

    「他托我跟你帶一句話,他說,以後炎日國與大靖國,不會再起戰亂。」

    雲軒澈的話方出口,就被吹散在了冷風中,吹進了納蘭蔻耳中,炎日國與大靖國,不會再有戰亂……納蘭蔻想起了自己寫的那封信,想到了湖上泛舟採蓮,想到了戰場上衛胄那一抹笑……

    自己還是欠他的多……納蘭蔻黯然苦笑,低頭將自己的失落埋在了胸膛中。

    「我會保密……朝堂上關於你失蹤時的去向,我會給丞相太尉他們一個交代……」

    說出了心裡事,雲軒澈只覺得語氣都輕快了許多,他反手轉白玉扇,將其插入了腰間,見納蘭蔻低頭不語,他又說道:「不要擔心,倒時你與我配合就是,你就說是被一個叫鍾離策的人劫到了安州,那裡可是丞相門下居官為多,到時我替你提供證據就是。」

    納蘭蔻依舊無聲的點頭,算是答謝雲軒澈的好意認同了雲軒澈的計策。

    「鏡湖風大,你回去吧。寧家的商隊回家了,你那名丫鬟也該回來了。」

    「青兒?你怎麼知道?」納蘭蔻猛的抬頭,眼中滿是驚愕。青兒隨著寧家商隊去炎日國,雲軒澈居然會知道?

    「因為……我也是隨著商隊一同去的炎日國,只是她沒認出我而已。」

    雲軒澈冰冷的臉總算露出了一絲笑意,他與納蘭蔻隔著些許距離,看著樹蔭下納蘭蔻斑駁的臉,他陷入了沉思。

    「多謝王爺關照了,我想求王爺替我帶句話給她。」納蘭蔻見雲軒澈眼光不對,忙又低下了頭。

    納蘭蔻低頭,雲軒澈自然是不可再探頭去看她的臉,他『咳咳』了兩聲,負手轉身,背對著納蘭蔻說道:「什麼話?」

    「叫她不要再進宮了。」

    雲軒澈遲疑,確定了自己未聽錯了方道:「為何,宮裡除了她,你可就沒了信任之人了。」

    納蘭蔻欠身,淡淡說道:「多謝王爺關心,我自有辦法的。」

    「我會帶到。問你一句,三月前,你可去了京都城外的梧桐樹下?」雲軒澈迷惑的問著,方才看樹影下納蘭蔻的模樣,為何他居然是產生了錯覺……

    納蘭蔻愕然,小心翼翼將自己眼角的笑意抹去才抬頭回道:「王爺說什麼?什麼梧桐樹?納蘭蔻不解。」

    「沒去過就算了……我走了,等丞相太尉他們把皇兄逼得沒法子的時候,我再出面吧。」

    納蘭蔻欠身,聽著風中雲軒澈的聲音,目送他離去。

    雲軒澈一走,納蘭蔻才覺得這冷風索然無味,起了回去的念頭。

    「喲……我當是誰呢,這不是蔻妃妹妹嗎?呀……大半夜的蔻妃妹妹不睡覺,怎的跑這來了,方纔那男子,可是並肩王?」

    聽著突兀響起的嫵媚聲音,納蘭蔻扭頭朝著聲音來源處看了過去,月色下常妃青螺眉黛長,棄了珠花流蘇,三千青絲僅用一支雕工細緻的梅簪綰起,淡上鉛華。黛眉開嬌橫遠岫,綠鬢淳濃染春煙,有一股巫山雲霧般的靈氣。此刻常妃,正收斂裙擺蓮步輕移,向著自己走了過來。

    「常妃不也是大半夜的不睡?」納蘭蔻挑眉反問,對常妃她也沒什麼好印象,當初在子衿宮外她句句話中帶刺的諷刺之聲,自己可是聽得真切。

    「蔻妃妹妹呀,是不是怪姐姐擾了你的私會啊……」話一出口,常妃忙掩上了朱唇柔媚的說道:「呸呸呸……瞧姐姐這嘴,妹妹與並肩王……怎會私會呢……」

    話雖如此,常妃的那一陣柔媚的笑聲與突然拔高唯恐天下不知的聲音,卻是顯露了她真實的意圖。

    「這樣的罪名,我可擔不起,常妃不用在這造謠生事了,夜黑風高,我先回去了。」

    納蘭蔻對這一陣陣刺耳的笑聲很是反感,對這一句句就差沒喊捉姦的話更是懶得理會。宮中是非多,方纔她特地與雲軒澈保持著距離,沒想到還是被有心之人看了去,現在還在這出言嘲諷。

    「妹妹去吧,說不定啊,一覺睡醒,宮裡就全是妹妹私會的傳聞了……」

    常妃柔媚的笑著,美人藏毒一般妖嬈嫵媚的一句句話裡藏到的刺在了納蘭蔻本想息事寧人的心坎上。

    這是**裸的威脅,納蘭蔻皺著眉頭,一直壓制在心頭的寒意霎的湧上了黑亮的眼眸。

    「你要造謠我管不著,但你要是足夠聰明,就最好別拿並肩王說事。」

    常妃聽著納蘭蔻語氣一變,還以為是達到了自己想像中的效果,她更加放肆嫵媚的笑著,對納蘭蔻的話拋在了腦後。

    「瘋女人。」納蘭蔻暗自唾罵了一句,拔步厭惡的快速消失在了鵝卵石小徑上。

    鏡湖常青籐架旁,隱在鬱鬱綠葉中的一抹淡綠色也消失不見,將所有的得意留給了常妃。

    冷風中常妃嫵媚似鬼魅的笑聲,不斷迴響在納蘭蔻耳邊,沒想到這也會被人拿來說事,看來以後要加倍小心了,不然有心之人隨手給你戴一頂高帽子,你就吃不了兜著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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