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223:來自炎日國的信 文 / 維他命硬
223:來自炎日國的信
天氣越發的涼了,很多時候納蘭蔻坐在鏡湖前看著湖水都會被這一陣陣的寒風刺得雙目流淚。
她每日都會到鏡湖前坐著,只有這些冰冷而清澈的湖水才能化解她心中的煩躁。深秋一到,宮裡的氣氛越發的緊張了,容美人每日與祝美人呆在一起,而麗妃常妃兩人,在這幾日成了宮裡最春風得意的兩人。偶爾閒時,靜妃也會到冷清的子衿宮坐坐。
納蘭蔻等了幾日的消息,也總算盼到了。
一封來自炎日國的信。
屏退了所有宮人,納蘭蔻竊喜的進了內室,小心翼翼的拆開了信封。
但讓她失望的是,這封信並非出自衛胄之手,看著落筆處,娟秀的提著想容兩個字。
信上寫的,都是兩人的日常生活,娟秀的小楷書,一點一滴的記錄著兩人之間的甜蜜,納蘭蔻可以想像想容在寫這封信的時候多麼幸福。信不長,才兩張紙,但兩人的甜蜜,讓這座子衿宮彷彿都膩在了蜂蜜中一般。這算是答案了嗎?自己讓劉卿憐問衛胄一個問題,一個關乎今後的問題,但她盼了幾日的回信,卻大大的出乎了她的意料。
很好,既然已經你們已經幸福了,那我是時候退出了……那段自己一直銘記於心的感情,最終還是變了。
他與想容,天作之合,現在終於有了自己的幸福,自己心裡最大的遺憾,算不算得完美了?
你願不願意為了我,放棄萬里江山,從此閒雲野鶴相伴一生,執子之手與子攜老。
這是她想問衛胄的問題。
也是這段時間她一直在想的離宮之後的生活。
但納蘭蔻不知道,這封信,究竟是如何而來。
一切,還是命運捉弄。
衛胄前往邊關,秘密的去了一個地方整整消失了五日,要不是因為他的那番話,那些炎天城的將領們早就發動人馬去尋了。
五日後衛胄再出現,整個人變了個模樣,嘴角的鬍鬚渣子,亂成一團的黑髮,滿是酒氣的白袍,就像是個在泥沼裡滾了一回的人一般。
就是這五日,他錯過了納蘭蔻的信。還在炎天城的他,不知道那個讓他牽掛了一生的女子,給他寫了一封信。
信送到了衛胄批閱奏折的案頭上,偶然的被想容看見,也許是因為湖泊前衛胄的那番話,讓想容越發的不想失去這個男人,也許是因為自己心裡那份卑微的愛慕,她顫抖的拿起了筆,含著淚一筆一筆的寫下了她與衛胄那根本不存在的甜蜜。
然後她用盡了關係,將這封信送到了納蘭蔻手中。
納蘭蔻,不該怪我,愛情面前,誰都是自私的。而納蘭蔻的那封信,她拿到了燭台前,燒掉了,那個月牙的玉珮,她也找了個地方丟掉了。
一直到兩日後,衛胄才回到了京都。
可這封改變了兩人命運的信,卻已經到了納蘭蔻手中。
納蘭蔻心裡很苦,雖然一直以為衛胄會是帶著自己脫離後宮的人,但這封信,讓她所有的幻想都破滅了,雖然自己一直期盼著他能找到自己的幸福,但這一天真的到來了,她笑不出來。
真的笑不出來。
自己在意的人,都已經找到自己的幸福了,自己一走,也總算沒有什麼好牽掛的了,衛胄,你與想容,一定要幸福。
一定要幸福,因為有一個人會站在萬里之外,祈禱著你們幸福。
青兒的婚事,眨眼就到了。
這一日,京城鑼鼓喧天,其聲勢,足以吵醒京城各個角落的夜貓子。
青兒昨晚就在納蘭蔻的陪同下出了皇宮去了將軍府,現在她是將軍府的小姐,迎親的花轎會去將軍府迎娶。
早早的,納蘭蔻就起來為青兒梳妝,青兒是皇上賜婚,賜有鳳冠霞帔一套,挽了一個百花髻,納蘭蔻替青兒插上了當時她進宮時佩戴的首飾,銅鏡中,青兒端莊秀麗,臉上掛著淡淡的喜悅與哀愁。
「出嫁,就是這樣,青兒,你一定要幸福。」納蘭蔻不會安慰人,她只能替青兒擦掉臉上的淚水,再為她撲了層胭脂。喜服很合身,貴氣得久如同納蘭蔻進宮時一般,青兒在納蘭蔻的督促下,緩緩起身走到了落地銅鏡前。
「青兒,還記得小時候嗎,你說要一生不嫁陪在我身旁,我說一定會早早的替你擇夫婿,把你嫁了出去,你看現在的你,已經不是當年的小女孩了,以後與你一同生活的就是寧為才了,要記得珍惜,知道嗎?」
站在青兒身旁,納蘭蔻想著銅鏡中的兩人,回憶起小時候得模樣,苦笑著拉起了青兒的手。
迎親的花轎,準時抵達將軍府,聽著外頭震天的爆竹聲,納蘭蔻走到了桌前,拿起了托盤中的蓋頭。
蓋頭一蓋,青兒的世界,就只有濃濃喜慶的紅。
整個將軍府也裝扮得喜氣洋洋,府門口的那兩隻獅子也戴上了花紅球,一聲歡呼聲中,納蘭蔻扶著青兒緩緩走出了將軍府進入了大家的視線。
新郎抱新娘上轎,這是大靖國的風俗,納蘭蔻笑著將青兒的手交給了寧為才,看著他將陪在自己身邊十多年的青兒抱走。
就連青兒,都已經找到了自己的幸福將要成為別人的妻子了,一瞬間,納蘭蔻覺得自己前所未有的空虛,自己的身邊,終於只剩下自己了麼……
納蘭蔻是皇妃,也是青兒的娘家人,無需跟在迎親隊伍到寧府,納蘭青捷與寧東日因為錦衣行的那件事,無力操勞,就將喜宴並設在了一起,反正兩人的宴客名單都差不多。
等下納蘭蔻就會按照原先的安排,坐上轎子,前外寧府赴喜宴。
人群慢慢散去,納蘭蔻看了兩眼漸行漸遠的迎親隊伍,轉身進了將軍府。
「蔻貴妃留步。」
納蘭蔻轉頭,看到了雲軒澈。
他不是該在寧府做客嗎?怎的來了這裡?
「並肩王何事?」
「我有一事想與你談談,借一步說話可以嗎?」
雲軒澈手執秋扇,彬彬有禮的站在將軍府前,燦爛的笑容極為晃眼。
納蘭蔻想要拒絕,但想了想,又與雲軒澈說道:「進來吧。」
雲軒澈與納蘭蔻談的,是衛胄的事。
雲軒澈知道自己與衛胄的關係這一點,納蘭蔻早就清楚,但雲軒澈會在這個時候找到自己,納蘭蔻還真沒想到是應該這件事。
一件很久很久的往事了。
「並肩王,往事隨風,就莫在提了吧,稍後本宮就要去寧府赴宴,還望並肩王莫錯過了吉時,並肩王妃現在如何了?」
雲釋天蹙眉,道了句她很好。
「並肩王,卿憐是個好女子,珍惜眼前人。」
納蘭蔻倒是很想促成兩人的幸福,她已然放下了對雲軒澈的仇恨,劉卿憐也只不過是個可憐女子,若是他們兩個能幸福,那自己來這世界一遭,也算是沒留遺憾了。
雲軒澈卻是不解,納蘭蔻原來處心積慮的給自己設下了陷阱,一心想破壞自己後半生的安寧,她現在的態度大變,讓他有了一種不真實的感覺。
「我一直想不透,當時的你,為何要害我。」
將軍府後花園中,雲軒澈目光看著滿園的落葉,用一種哀怨的口氣與身旁的女子說道。
納蘭蔻笑了笑,覺得自己真的是放下了,站在雲軒澈的旁邊這麼近的距離,自己居然這麼平靜。
「王爺,我還是那句,往事不可追,若是我給你造成了傷害,我道歉,請你忘了那件事吧。」
「若真那麼好忘,人生為何還是那麼多憂愁,但是我不恨你,真的,若是你以後需要我幫忙,儘管開口。」
很多事他都畢生難忘,好如今日的談話,在很多年後他再想起,也不禁的笑起了一臉的褶子。
「嗯,我會的。」
簡單的話,納蘭蔻用此結束了這場談話,雲軒澈的心思,她也猜中了幾分。
誰最瞭解雲軒澈,是她自己。想著劉卿憐的一臉愁容,納蘭蔻的心裡,不覺又有了犯罪感。
自己盼了十多年的事情,終於今日感覺到了那一絲朦朧的情愫,但時間,是不是太晚了些。
已經晚了一生了……
雲軒澈走後,納蘭蔻就乘上了轎子去了寧府,身為娘家最重量級的人物的納蘭青捷,卻遲遲沒有出現。
因為錦衣行的案子,他暫時脫不開身,不過今日是青兒的喜宴,怎能缺了他。雲釋天在出宮之時讓安公公去傳了道旨,命景昊允王子萌兩人看守著大牢,將幾日沒見到陽光的納蘭青捷拉了出來。
寧家是大靖國首富,現在又掌控者內庫一半的財產,皇上的到來眾人並不奇怪,讓他們奇怪的是,一直身居後宮的太后,居然也準時的來了這裡。
與她同行的人是即將要成為皇后娘娘的容妃,冊封大典還有不到半個月的時候,眾人心裡都在猜測著這次的大典,會不會像上次那般推後。
前些日子納蘭青捷的認義女宴席上,太后一身不成熟的少女裝扮,讓京城的百姓們津津樂道了幾天。今日太后的裝扮,卻是讓一心等著看熱鬧的百姓們再度眼前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