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42 文 / 江小湖
君流伶表情呆滯,頹喪地靠在床頭。
沒有了,什麼都沒有了,不悔哥哥沒有對她生氣,連輕輕地罵一句都沒有,這意味著,他已經徹底地放開了她的手,原想著,要藉著他對她的歉疚把他留在身邊,把厲樓月氣走,卻沒有想到,他那麼輕易地就識破了她的計謀。
「厲樓月,都是你的錯,都是你的錯!」君流伶突然拿起床頭盛著湯藥的碗,狠狠地朝地面上砸了過去。
「公主……」她的貼身婢女青梅匆匆走了進來,看到君流伶這崩潰的樣子,頓時有些被嚇住了。
「想辦法,和陸雪凝聯繫。」她眼中閃現一抹陰狠,單純的表情不在。
「公主是要……」青梅心中一陣顫抖,背脊湧起一股深深的涼意。
「我要厲樓月死!」
*
「呼……」天微亮之時,厲樓月已經從重重宮殿中走了出來,她有腰牌,說要為皇上出宮辦事,所以沒有受到任何阻礙。
輕呼了一口氣,回頭,微瞇著眼眸朝文華殿的方向看了過去,只見,那一角櫻花掩映在重重煙霧之中,似真似假,就像她這段時間呆在逐不悔身邊的日子,虛幻的那麼不真實。
走吧,離開這,重新開始新生活。
「姑娘剛從宮裡出來?」正當她轉過身要離開的時候,身後突然傳來一個男子清澈的聲音,她回頭一看——
和尚?
可是,他又一點也不像和尚,那麼英俊威武,器宇軒昂,一雙深邃的桃花眼,好像一潭幽深的泉,充滿了多情,令人沉醉。
這,是她看過最最英俊的和尚了,如果不是他那顆印著九個點的光頭,她真的沒辦法把這個男人和和尚聯繫起來。
「對呀,您……是要進宮嗎?」厲樓月走了過去,問道,越靠近他,就越能感受到他發自骨子裡的尊貴和王者之氣,她有種強烈的感覺,這和尚,不簡單。
他唇角浮現一絲隱隱的笑意,那多情的桃花眼淡淡地掃過遠處那片梨樹林,說道,「本來想去的,但現在決定,不去了,不如,你和我同行吧。」
他,年年都要回那梨花林一次,因為和那個人約定過,要一起看來年的梨花雪,過去,她從來不曾赴約,而如今,伊人已逝,是真的,永遠也不會赴約了,可是他,依舊要去那等她,就算永遠等不到,他也會去。
厲樓月想了想,現在出宮也不知道該去哪,而這個和尚看起來實在不錯,不如就先跟著他好了!
「好,我接受你的提議。」厲樓月拍了拍手,將身後的包袱掂了掂,說道。
「那,走吧。」和尚轉過身,兩人便一起在霧靄中離開了這幽深的皇宮。
*
「所以你是說不悔對你始亂終棄?」馬車上,倚靠在馬車前邊護門上的他問抱著雙腿慵懶地蜷縮在角落裡,有一句沒一句,零零星星地向他說著自己情事的厲樓月。
「嗯……」厲樓月長嗯一聲,轉換了一個姿勢,微瞇著眼眸,髮絲蓋住了她那張粉嫩卻有些蒼白的臉,她沒有發覺這和尚在用非常親暱的稱呼喚逐不悔的名字,她說道,「不,不能這麼說,畢竟我才是舊人眼中的新人,他談不上始亂終棄,最多……」厲樓月想了想,想到一個合適的詞語,「情歸原處吧。」
逐不悔愛的人,至始至終都是君流伶,她厲樓月只是一個匆匆的,如塵埃般的過客,不會在他的生命中留下任何痕跡,所以,他不但不是始亂終棄的人,他還是個專情專一的人。
「你放心,不悔他,絕對不會對你移情別戀的,愛的那樣癡纏忘我直至死亡的他們,怎麼可能生出移情別戀的孩子來呢,就算是他的叔叔們,也從不曾對心裡的女人移情別戀啊。」說道最後,他那桃花眼裡蒙上了一層淡淡的憂傷,只輕輕一個歎息,就令人覺得心碎。
他們?不悔?
厲樓月驀地睜開了眼睛,她這才發覺這和尚在說道逐不悔的時候,絲毫也沒有普通臣民對皇上的敬仰和敬畏之情,反而……有種疼愛和憐惜,好像他和逐不悔很熟是的。
「和尚……」她起身,喊道。
「何事?」他背對著她,淡淡應道。
「你好像……和逐不悔認識啊。」她試探著問道。
「他是皇帝,天下臣民都認識他。」他卻這樣回答。
「可是你喊他……不悔?」
「天快亮了,找個地方歇腳吧。」但是,他並沒有繼續回答她的問題,而是吩咐車伕停車,然後從馬車上跳了下來,將一錠銀子交給他,囑托他去找間客棧。
厲樓月也拿著包袱從馬車上跳了下來,她四處看了看,疑惑地說道,「這還是曜京啊,我們不是要離開這嗎?」
「已經辦好了,要的是最好的廂房,兩間,打隔壁的。」這時候,那車伕已經走了出來,向他匯報道。
「事情還沒有解決,暫時還不能離開曜京,我不能看著悲劇再次上演。」他付給了車伕一錠銀子,然後往客棧裡面走了進去。
「哎!等等我啊!」厲樓月追了上去,跟在他後面。
她望著他貴氣逼人的背影,他身上總是有股子隱藏不住的霸氣,她覺得這實在不像和尚的和尚太令她費解了,甚至她覺得他的身上一定曾經發生過什麼驚天動地、轟轟烈烈的故事,而這故事,和愛情有關。
厲樓月隨和尚在悅人客棧住了下來,這一次,逐不悔並沒有派人來找她,往常她在小說裡,在電視上看到過的男主角派三千兵馬把整個皇城翻過來也要把女主角找到的戲碼並沒有上演,甚至,整個京城都靜悄悄的,好像一潭平靜的湖水。
她也懶得去想那麼多了,她已經想明白了,上次逐不悔興師動眾將他從逐斯年府上帶回宮,這不過是男人間的一場戰爭,而身為皇帝的他一定要勝利罷了,和喜歡不喜歡,愛不愛的,沒有任何關係。
和尚呢幾乎不出門,每天盤坐在他的廂房裡閉著眼睛打坐,厲樓月甚至沒見過他吃東西,她真懷疑他是不是打算修煉得道成仙。
而她甚感無聊,又不想去回憶那些不堪的往事,於是每日都拎著一袋瓜子兒,找個角落的位置坐下,聽說,從早聽到晚,一聽就是一整天,反正和尚有錢,給了她一袋沉甸甸的銀子,她不用為食宿擔心,還被客棧掌櫃奉為上賓。
「我們今天這要說的,是日曜王朝當年那赫赫有名的戰神,大將軍王,十三爺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