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46 文 / 江小湖

    正當眾人哭的呼天搶地的時候，長樂公主逐綺羅雙手高舉著逐不悔立好的遺詔，在眾將士，太監，宮女的擁簇下，朝殿外走了出來，每個人的臉上都掛著悲愴的神色。

    什麼？！

    「皇帝遺詔！？」

    匆匆趕來的厲樓月聽到綺羅這句話時，頓時整個人像是被累擊中一般，懵住了，什麼叫做皇帝遺詔？為什麼要有遺詔？逐不悔不是好好的嗎？怎麼會有遺詔？

    身後趕過來的逐斯年也驀地停住了腳步，臉上露出不敢置信的震驚表情，是聽錯了什麼嗎？遺詔？誰的遺詔？

    他剛剛花兩個時辰聽完了一個有關於三兄弟蕩平反賊，江山美人可歌可泣的故事，然後就匆匆趕來宮裡了，他有種要立即見到逐不悔的感覺。

    「啪……」逐野瞳手中的佛珠掉在地上，線斷了，珠子滾落了一地，遺詔？他的小不悔，那個纏著他要練功的不悔，死了麼？

    最後一面也沒有見到……

    難道，這世上珍惜的人，都要這樣一個一個離開他麼？

    「綺羅姐姐……」樓月猛地朝逐綺羅跑了過去，雙手緊緊地握緊她的手臂，喉嚨乾澀地快要說不出話來了，她迫使自己費力地吐出幾個字，「逐不悔呢？他……他應該在裡面等我吧……」

    說著說著，眼淚已經流了下來，她狠狠一把抹去眼淚，心中暗罵自己，哭什麼哭，逐不悔又沒有死！

    綺羅看著她，臉上的神情悲傷的快要融化了。

    「姐姐？」她的聲音顫抖地厲害，像是從喉嚨裡擠出來的一樣，整個人都快要站不穩了。

    逐綺羅搖了搖頭。

    「不，不會的，他不會死的，他不會死的！」厲樓月突然像發了狂一樣，一把放開了綺羅，撩起裙邊，往逐不悔的寢宮方向跑過去，她絕不相信，那個嘴巴如此之毒，手段如此之邪惡的男人會死去。

    「逐不悔！你還欠我一個解釋，你不可以死！」眼淚像決了堤的海，肆意地流。

    「攔住她！」綺羅突然下令，四個侍衛立即拔刀，將激動的樓月攔住了。

    「為什麼不讓我進去，我要進去，我要去見他最後一面，求求你了，讓我進去吧，我還有很多很多的話要告訴他，我忘了告訴他，我愛他……」

    厲樓月身子軟軟地哭倒在地上，可憐地向逐綺羅請求著，那淒慘的模樣無不令在場的人動容。

    儘管一再地不願意承認，一再地離開他，但是，厲樓月她騙不了自己，她在不知不覺當中已經將逐不悔深深地刻在了心裡。

    「小月……」逐斯年彷彿終於從噩夢中醒了過來，他走上前來，抱緊厲樓月的雙肩，才發覺她渾身像是掉入了冰窖一樣，好冷好冷——

    「皇姐……」

    綺羅抬起頭來，用複雜的眼神看著他，嘴角泛著一絲冷意，「四叔可不會這樣趁人之危。」

    他知道她在說什麼，他的衣袖裡還習慣性地放著一個小瓷瓶，這個攜帶逐不悔用藥的習慣，在他很小很小的時候就養成了，即便到了兵戎相見的時候，他還沒忘記帶上。

    綺羅收回視線，不再看他，她轉身，，彎腰將厲樓月扶了起來，說道——

    「不悔他……走的時候樣子很……他不願意任何人見到他的樣子，我們就……如了她的意吧，讓他美好的樣子，永遠留在我們的心裡，好嗎？」

    「永遠留在我們心裡？」厲樓月神情木然地，喃喃地重複著這句話，「不！」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她突然猛地一把將樓月推開，「不！我不要永遠，我只要現在，我要見他，我要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