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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八十章 鐵石心腸 文 / 顧盼瓊依

    鍾未昔感到一陣冷,勉強壓下去,鬼使神差中輕輕點了點頭。

    晚上下班九點多,她毫不猶豫撥了那串數字,等對方一接聽,馬上問,「是不是你的人打的?」

    電話裡有人笑道,「我不是大哥,是鍾小姐吧,我大哥去洗手間了,人一會出來。」懶

    原來不是他,聽聲音是鄒逸的聲音,鍾未昔的心七上八下,「嗯」了一聲,靜靜等著,握著話筒的手指克制不住地微微發抖。

    打電話前心裡反覆在問,真的要這樣做嗎?說不上來是害怕或是心虛,不管怎麼說他欠她一個答案,她不能不問,因為牽扯到她最在乎的哥哥。

    等了幾分鐘,話筒裡隱隱有說話聲,然後那頭安靜了,她清晰聽到他的呼吸聲,情緒瞬間失控,死死地攥住話筒,聲音微弱,「為什麼?」

    他沒聽過她的聲音含著如此的抖音,估計她已經知道,一貫冷聲回答,「沒有為什麼,人是我讓人打的。」

    他承認了,她心跳得厲害,耳朵裡轟轟大響,兩隻手掌滿是濕熱,聲音益發虛無飄渺,「為什麼要這樣做?哥哥對於你來說是陌生人嗎?記不記得你們一起逃過課,記不記得你們一起喝酒,記不記得你們跑到後台,打賭猜我們誰是姐姐誰是妹妹,記不記得後來你們把我和姐姐偷出來,背我們走很遠的路去看一場兩毛錢的錄像?你記不記得……」蟲

    嘴唇哆哆嗦嗦的話快說不完整,喘得厲害,彷彿一個步入老年的老人,「我們到底得罪了你什麼?為什麼要傷害我們?到底欠了你什麼……」

    欠了什麼?欠我的還少嗎?黑司曜蹙緊眉,想冷笑卻終究沒笑出來,拳頭咯咯響,不想回答這個問題。

    罷了……她合上眼,逼眼淚倒回去。

    打這之後,她經常能在上班或是下班的時候碰到鄒逸,有時候是午征,還有時候是莊遲,這些人好像與她特別有緣,其實緣是什麼,緣是可以克意製造出來的偶遇。

    而且這幾個人好像不是在監視她,倒更像是保護,保護什麼呢?他愧疚嗎?因為愧疚所以叫他的兄弟這樣補償?

    她想笑。

    白京的話迴響在耳朵裡,當午征走過來說明晚有個聚會,問她要不要參加的時候,她聽到自己輕聲說,「好。」

    翌日是週五,黑色轎車在學校對面等候著,她毫不猶豫坐進去。

    膝蓋上的背包緊緊地被抱住,異常緊張地按在懷裡,車子越往目的地開心就越往上提,反覆問自己這樣做對嗎?

    這樣做可以嗎?鍾未昔,你真的可以做到嗎?

    不知道,真的不知道,頭好疼,心好亂,身體好冷,哥哥的影子在眼前不停晃動,還有另一個催眠的話一聲比一聲高,「我要是你的話,可不會這麼軟弱,欠的債是要還的,他不仁你不義,不然你哥哥可就白犧牲了。想想就為他不值呀!」

    她曾想過會不會是白京的人冒充他的人打了哥哥,曾在哥哥醒後問過,哥哥一開始不肯說話,後來眼眶紅了有所鬆口,拿起手邊的熱水瓶往地上摔,「出去!」

    「哥。」她嚇了一跳往後縮,哥哥的反應太大,是不是哥哥已經……

    「我和他有多大的仇?為什麼要讓我生不如死?為什麼!」鍾涵炎痛不欲生,劍眉倒豎,扯爛了被子,棉絮在空氣中飛舞,到處都飄著。

    「哥,你不要這樣……還有救還有救……」她看得心痛,哭著後退,她難受,哥哥的痛她感同身受,又無能為力。

    鍾涵炎半跪在病床上,病服空蕩蕩掛在身上,哈哈大叫,「救?怎麼救?給我裝個假的嗎?這是自欺欺人,自欺欺人……我不是傻子……我不是……」

    「哥,是不是他做的,是不是?」她哭著,要問個明白。

    鍾涵炎整個人一頓,透過滿室飄舞的棉絮看著她,「昔昔,你說我和他是不是朋友?是不是好朋友?我拿他當好哥們,他呢?他一點情面都不講,不見就不見,為什麼要讓我生不如死?為什麼不直接殺了我?為什麼……」

    一個個為什麼攪得她鑽心的疼,眼淚簌簌而下,哭成一個淚人兒,邊搖頭邊後退,邊後退邊搖頭。還用再問嗎?真的是他做的,真的是他對哥哥下了痛手。

    「鍾小姐,到了。」鄒逸拉開車門,也打斷一場回憶,鍾未昔看著站在外面的身影驟然恍惚,好像看到了肖鷹的影子,曾經肖鷹也是這樣,開車接她到這到那。

    心一鬆,人就矛盾起來,可開著的車門,別墅裡的歡聲笑語已經由不得她退縮,站起來才發覺全身是汗,不知道是怕還是難受?

    晚上吃了什麼,喝了什麼都記不清了,心慌不已,她的頭很重,好想垂下去,一隻潔白的手帕粗魯地遞到她面前,「看看你什麼樣子?上樓去休息!」

    他的聲音嚴厲真像個長輩,她苦笑,沒說話,接過手帕只顧捏著,看到樓梯口邁步上去。一覺醒來,樓下已經不見吵鬧,床邊坐了一個陰影的身影。

    眸光相對,他的手拿手帕在給她擦汗,從未有過的輕柔嗓音詢問,「哪不舒服?」

    她搖頭,眼睛好像花了,在他稍敞的襯衣領口裡竟然看到了一隻吊墜,怎麼那麼像她的小羊吊墜?

    不,不可能。她努力眨眼,激動中差點坐起來,再看,他脖子上哪裡有吊墜的影子?

    下一秒,她聞到了從他身上散發出來的一股濃烈的酒精味,這雙藍眸中蒙上一層醉意,手指上的溫度也異常燙,他喝了酒。

    她記得在樓下的時候他的幾個兄弟拚命過來敬酒,他似乎心情極好,來者不拒,通通喝掉。

    當時她還想他的酒量怎麼這樣好,在無情地傷害了哥哥之後為什麼可以這樣心安理得地開懷暢飲?他就一點不內疚,不講和哥哥以前的一點情面嗎?

    他究竟是個怎樣的鐵石心腸的劊子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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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呃……呃……呃……俺不是故意滴,明明快要寫到進監獄嘛,好吧,今天再加一更,555,爬走碼字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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