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七十四、九殿下的疑惑 文 / 冰禾
七十四、九殿下的疑惑
瞧著右側牆壁，像是發現什麼有趣的物事兒，蕭湄咯咯笑道：「叫聲好姐姐來聽聽，姐回家後，一准給你找本風系劍技。」
隨著蕭湄的目光看過去，牆壁上是一幅牡丹圖，畫工雖然不錯，朱九也沒看出什麼出奇之處。儘管心裡疑惑，他卻相當配合的說：「劍技我不要，多給些高階丹藥就好。」
學著蒼獒的腔調，蕭湄煞有介事的說：「想要高階丹藥嗎？沒問題，你給提供藥材，我大師兄現場給你煉丹。」
「一言為定。」朱九笑道。他還真不是說笑，當時就命隨從準備煉丹藥材。
追風劍技的追捧也到了白熱化的階段，都是一百中品靈石的往上加，競價的人數還不少。其中一位的聲音聽了就讓朱九皺眉：「林堂那飯桶也參與競價了？」
「皇商林家的？」隨意的問了聲，蕭湄沒興趣關注追風劍技的成交價，追問起朱九漏說的山海關第五大勢力的情況。
「也不是第五大勢力。」朱九刻意糾正了蕭湄的說法，強調說包括有皇商身份的林家在內，都只算地頭蛇，山海關只有兩大勢力，一為軍方，二為霸劍宗在山海關設的派出機構——山海堂。對山海堂他諱莫如深，一語帶過，任蕭湄旁敲側擊都不肯多置一詞。
「那個讓你低三下四扮孫子的龍將軍，是什麼來頭，你總可以講吧？」蕭湄狀若賭氣的問，很有些小女兒使性子的嬌憨可愛。
心神兒一蕩，朱九又心虛的看了神態淡漠的黎青琰一眼，才說：「那是九殿下。」
「殿下而已嘛。」撇了撇嘴，蕭湄嘴皮子極為利索的抖出一串讓朱九頭冒虛汗的話來：「天辰帝后宮佳麗沒一萬也有三千吧，兒女成群那是一定的，只要不是太子，沒希望上位，他這殿下還不如你這將軍之子呢。」
「哎唷，姑奶奶，這話可亂講不得！」朱九擦了把額頭冷汗，趕緊又道：「咳，九殿下雖然目前還不是太子，但是立儲的希望最大。」
「只是大而己的嘛！有必要怕成這樣？」搖了搖頭，蕭湄嘖嘖歎道：「小朱九啊，看來你的膽子也小得可憐啊。姐真是看走了眼呢。」
恨恨的瞪了這丫頭一眼，朱九半是無奈半賭氣的閉上嘴，心中暗道：明知九殿下那邊的高手正用靈識觀察這邊，還故意說這話，不是存心害我麼？
像是看透了朱九心中所想，蕭湄樂得拍掌大笑。正笑得起勁，包廂的門被推開了，龍天臨出現在門口。相比八年前，軍中生涯讓他多了難以掩飾的殺氣與鋒銳。進門來，他的眼神就凝在蕭湄身上，帶著幾分迷醉與見到老友的欣然，他很隨意的問：「蕭湄，什麼事情這麼好笑？讓本殿下也聽聽。」
朱九一愕：難道九殿下認得花影門這倆位？
黎青琰淡漠依舊，直接把龍天臨當成了空氣。
笑聲嘎然而止，蕭湄唇瓣兒上揚，眼波兒流轉中帶著不加掩飾的譏諷，不答反問：「換新花樣了麼？可是這種搭訕的招數也不新鮮了呢。」
「你想說不是蕭湄？」越看，越覺得眼前的美人兒就是一直念念不忘的蕭湄，龍天臨的語氣極為篤定。
拍了呆滯狀的朱九一把，蕭湄好奇的問：「蕭湄是誰？」
應該說朱九的記憶好得驚人，幾乎是下意識的從記憶中搜索出蕭湄的情況，脫口說道：「黎老元帥嫡孫媳，八年前失蹤。」
「她跟我真的很像麼？讓你們天辰國九殿下兩次認錯。」掃了一臉篤定的龍天臨，蕭湄又補充：「我覺得他不完全像是那種找藉口跟美女搭訕的登徒子。」
暴汗！朱九都不知道該怎麼批評這女人了。別說九殿下不缺女人，即便是偶然動了心，他也沒那個閒功夫跟一個女人糾纏啊！
視線從蕭湄臉上移開，落到黎青琰臉上，龍天臨目光中又帶著些許疑惑：「像黎青琰，但是黎青琰是個修煉廢材，難道你是黎家雪藏的天才？」
淡漠依舊，黎青琰直接把龍天臨當成了空氣。
朱九大急，正要開口，一陣肆無忌憚的大笑之後，蕭湄意態張揚的笑道：「飯可以亂吃，話不可以亂講哦！把我們花影門的天才之星說成是修煉廢材，這話要是傳回去，別看你是天辰國殿下，我那門主老娘能連夜跑來一巴掌拍死你。」
龍天臨身側現出一名乾瘦老者，正欲有所動作，又馬上在他一擺手之後靜立不動。
不再糾結蕭湄身份，龍天臨很隨意的問：「花影門的實力很雄厚麼？」
纖掌輕搖，蕭湄甜甜笑道：「花影門當然沒有霸劍宗的實力雄厚，不過，誰讓九殿下只是天辰帝諸多兒子中的一個，而我那門主老娘膝下無兒，將女婿看得比女兒更重。宰了九殿下，大不了我們花影門弟子都龜縮在師門，反正花影門弟子在外行走也少有打師門名號的。難道天辰帝還能為了眾多兒子中死了的一個，上天入地的搜尋兇手不成？」
饒是龍天臨城府再深，這時也不由得變了臉色。在他的印象中，蕭湄是狂，但也沒狂到敢公開跟他叫板的份上，她究竟是不是蕭湄？
輕笑一聲，蕭湄又拍拍呆若木雞的朱九：「蕭湄的畫像，你有麼？」
「呃？有。」朱九回過神來，又忙忙的補充：「是以前收集的，但那時她還不到十歲。」
「那麼，還是這九殿下找本大美女搭訕的藉口嘍——」拉長了語調，蕭湄推了黎青琰一把，嗲聲道：「大師兄，這個登徒子調戲我耶，你居然視而不見？」
龍天臨的護衛錯步上前，擋住龍天臨，強橫的氣勢如排浪朝黎青琰跟蕭湄壓去。
朱九隻是被那股氣勢的餘波掃中，仍氣血翻湧不得己退了十來步，靠著牆壁的支撐才沒有倒下。承受全部壓力的黎青琰，伸手攬住如風中柳的蕭湄，他冷然看著乾瘦老者，緩緩的抬手，九幽刀憑空閃現，一股陰寒的黑色氣流從刀身湧出繞著他二人轉不休，在那排浪般的威壓裡安然如故。
輕「咦」了一聲，乾瘦老者看著九幽刀的眼神也變得熾烈。
龍天臨眼中閃過意味難明的光，在雙方一觸即發之際，喝道：「退下。」
乾瘦老者應聲退下，卻是緊貼著龍天臨的身側站著，絲毫不掩飾對黎青琰的忌憚。
蕭湄扯了扯黎青琰的袖子，他也緩緩收刀。
「朱九，不介紹一下這位青年俊彥麼？」龍天臨笑容忽現，親和無比。
「這是我大師兄花一。」蕭湄搶著答道，看龍天臨一挑眉，她又嬌笑道：「我大師兄還是花影門門主親傳大弟子，太上長老僅有的血親，也是我們花影門未來門主。怎麼樣？比你這臭屁的殿下，大師兄的份量也不會差了太多吧？」
乾咳兩聲，哭喪著臉的朱九小聲的說：「好姐姐，算朱九求你了，別挑釁九殿下。有話好好說，成不？」
「是他在找我們麻煩好不好？」白了朱九一眼，蕭湄囂張的嚷道：「先前從你們家出來，要給他帶的那幫臭屁的傢伙讓路，本姑娘就十分的不爽了。現在他又上門來找茬，真當本姑娘沒脾氣是不是！」
印象中蕭湄確也囂張無比，但她再狂也不敢這般肆無忌憚的，難道真的是認錯人了？龍天臨有些疑惑，朝朱九使了個眼色。
乾嚥一下，朱九繼續苦著臉央求：「好姐姐，真的是誤會啊。」
翻了個白眼，蕭湄不屑的說：「把本姑娘誤認為八年前還是個丫頭片子的蕭湄，這不是有意找茬，還是誤會，你還真是會睜著眼說瞎話。」
龍天臨呵呵笑道：「蕭湄八年前雖小，卻是本殿下最欣賞的人間奇女子。」
「真是這樣？」乜斜著美眸看過去，蕭湄臉上譏誚意味更濃。
「蕭湄的情況，想必朱九那裡也有，姑娘可以問他。」並不多作解釋，龍天臨笑道：「總是本殿下唐突了佳人，本殿下在雁來樓設宴陪罪，不知兩位可否賞個面子。」
黎青琰置之不理，蕭湄則發出一串明顯帶著譏誚意味的笑聲。
渾身冷汗直冒的朱九，趕緊在旁邊打著圓場：「好姐姐，就讓小弟也沾你們的光，跟去一飽口福如何？」
「唔，看在你叫的這聲好姐姐，姐就不跟這臭屁的殿下計較了。」蕭湄勾住黎青琰的胳膊，嬌聲道：「大師兄，我餓了耶，有人想當冤大頭，我們要不要去呢？」
淡漠依舊的黎青琰微微的點了點頭。
不知為何，龍天臨竟然覺得鬆了口氣，這讓他很有些惱火，卻又不能發作。
朱九倒是安了心，挺熱心的招呼大家走，好像做東的是他。
龍天臨帶來的那些人也在外面候著，跟著一起去了雁來樓。以九殿下的尊榮，在雁來樓享受的可是最高規格的待遇，包廂裡不僅豪華氣派，還有歌舞助興。據朱九介紹，舞孃柳鳳英曾獲舞魁之稱，十年前風靡天辰帝都，來了山海關做了雁來樓老闆娘，一般場合是絕對不會拋頭露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