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146、不是缺心眼 文 / 冰禾
146、不是缺心眼
「湄兒跟我的事，您不必管。」黎青琰果斷攔下了祖婆婆的話頭，讓她老人家早就準備好的勸誡良言都胎死腹中，想罵這小子不識好歹吧，又想到他本來就不親家裡人，她也只得作罷，悶悶的灌下一杯涼透了的茶水。
慇勤的給祖婆婆續上茶水，蕭湄擺出銀貨兩訖的架式，說：「您老別管我們倆的事兒，以後三房只要不太過份了，我們都可以放他們一馬。」
「聽這話，好似你這丫頭就是要跟三房過不去啊。」玉飛燕嗔道。
「說句您二老不喜歡聽的話，三房就是黎家這棵大樹的蛀蟲，是毒瘤，能及早摘除對黎家利大於弊。要麼，我們不管黎家，跟三房沒有交集就無所謂衝突。反之，跟三房肯定會摩擦不斷的。」
「這聽著倒像是賭氣，是威脅？」
「您非要這樣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湄兒無話可說。」攤攤手，蕭湄變鋸嘴的葫蘆了，任二老問什麼，都以點頭或搖頭作答。
窗外的夜色很濃了，已是華燈初上的時候，大殿裡沒有燃燈，卻也是亮堂堂的。一隻晚歸的雀兒破開夜色一頭撞進殿內，又「啾啾」的叫著從窗口穿出，箭一般的衝入濃濃的夜紗裡，消失不見。
殿內，黎青琰一直沒開口，蕭湄也鐵了心做鋸嘴的葫蘆，就只聽到二老的聲音繞樑迴旋。漸漸的，二老的聲音也小了，直至消失,爾後，兩人大小對小眼的發起呆來。
打了個哈欠，蕭湄很欠扁的問：「您二老說完了，要不要湄兒再倒點咖啡來給提提神，再繼續，順便也提升一起。」
「咱們家這童養媳還真不是一般的囂張啊，惱得人真想撕了她的嘴呢。」玉飛燕咬著牙根笑著說道。
「別的都可以撕了，獨獨這嘴不能撕哦，湄兒就指著這張吹遍天下無敵手的嘴混飯吃呢。」蕭湄皮皮的笑道。
黎知葉笑而將話題扯開：「寧殿主還在吧，你們倆個把她晾著不好吧。」
又恢復一貫淡漠的黎青琰自然是不吭氣的，又是蕭湄笑答：「一本靈火煉丹的書，就把她搞定了，她主動提出等我們把手頭的事情處理好，然後一起去綵衣殿。」
兩老無語，相顧歎氣。
「怎麼了嘛！」蕭湄明知故問，裝得還挺像那麼回事兒，就好像等著父母誇獎的孩子卻意外被訓斥一樣，好不委屈。
「丫頭，你缺心眼兒啊！」玉飛燕終於忍不住吼了出來。
扭頭朝黎青琰扮個鬼臉，蕭湄忿忿不平的說：「祖婆婆心裡始終都有個內外分別。明明我們倆共同的決定，好的就有你一份，壞的嘛，就是姐自個兒缺心眼了。」
「不要東扯西拉，丫頭，以為祖婆婆不知道，琰兒對你言聽計從。」恨恨的瞪了毫無反應的黎青琰一眼，玉飛燕加重語氣訓道：「靈火煉丹這麼珍貴的書，哪個門派都不會拿出來的，湄兒，你得想辦法趕緊收回來。」
「是基礎部分啦。而且，由此，也可以讓老祖們閒著無事時也來學靈火煉丹。」斂起嬉笑之態，蕭湄認真的說：「黎家財力有限，大量從花影門購買靈丹，會讓霸劍宗起疑，所以不拘是哪位老祖裝樣子也要學會煉丹。這樣，黎家子弟才能有足夠的丹藥來提升實力。」
二老聽得精神一震。
「霸劍宗跟幽火殿如果有相應的交換條件，靈火煉丹花影門也不會敝帚自珍。這樣，黎家老祖學到靈火煉丹就不會惹人疑心。」俏皮的眨眨眼，蕭湄笑道：「然後嘛，老祖就可以表面上閉關大量煉丹，實際上從花影門大量的拿丹藥回去，在短期內把黎家子弟的整體實力提升一個檔次。」
猛一擊掌，玉飛燕興奮的笑道：「好啊，那就是知葉吧，你剛突破靈王，突然發現有了煉丹天賦，也說得過去。」
「這能瞞得了人麼？」黎知葉擔心的問。相對而言，他還是比較實在的人，讓他冒充煉丹師，他覺得沒有底氣。
「所以讓您老閉關煉丹的嘛。」瞧老祖還面露猶豫之色，蕭湄頓足嚷道：「樹葉子掉下來怕汪怕打破頭嘛！老祖，拜託，只是需要過渡一個時間，等花影門勢力壯大，就不需您裝神弄鬼了嘛！這麼一點犧牲精神都沒有啊！」
「就這麼辦了，知葉，你就在這裡跟寧殿主一起參看靈火煉丹，我回去讓青璋挑選一部分黎家子弟進花影門外堂。」像只成精了狐狸露出狡猾的笑容，玉飛燕得意的說：「黎家子弟為花影門效力，就是靈火煉丹的條件。」
「他們必須是私人行為，為此黎家要對他們施行停止享受一切福利的處罰。」眼珠子一轉，蕭湄想想又道：「唔，這也不好，這樣，花影門跟黎家公開發表申明，花影門可任意聘用自願受聘的黎家子弟為臨時合同工，讓黎家子弟享有與花影門外堂正式合同工同工同酬。至於黎家要不要停發他們的福利，你們乾脆搞個民主投票。」
「什麼是民主投票？」黎知葉虛心的問。
「介個嘛，說了估計您老也聽不懂，有代溝的話說。您老就趁著現在寧殿主還在，去煉丹室抓緊時間學習靈火煉丹。我會讓寧大美人發現月琴偷偷給您開後門，這樣她說不定願意放下身段跟您共同探討呢。」
「別瞎說！」黎知葉慌忙斥道，看著倒是有些心虛的樣子，逗得倆女人又是一陣大笑。在那誇張的笑聲裡，他落荒而逃。後面，黎青琰也被蕭湄打發到煉丹室研究煉丹的事兒，順便給老祖領路。
笑聲歇，玉飛燕抹去眼角笑出的淚，慈愛的望著蕭湄，真是越看越喜愛。
淘氣的笑笑，蕭湄嗲聲說：「祖婆婆想誇湄兒的話呢，就趕緊著，別浪費時間，也不要怕湄兒會不好意思。湄兒臉皮厚著呢。」
「祖婆婆才懶得誇你呢。」呵呵笑著，玉飛燕又跟蕭湄商討了一些聘用黎家子弟的細節，就起身回去了。當然，還把黎青琰給的月汐石揣了兩塊。本來，黎青琰準備的是兩百塊，但她只拿了兩塊，並叮囑她不主動索取，不要再給黎家任何人月汐石。
揣著月汐石回家，黎知雲跟黎太言祖孫仍在香梅園等候，黎家其餘幾房的主事者也都來了，一見她滿臉春風進來，大家都從位置上起來。「都在呢，省得我再著人叫你們來了。」玉飛燕笑著擺手示意大家坐下，把跟蕭湄那個聘用黎家子弟的方案有保留的說出來。
「那妖女讓黎家揀這麼大的便宜？」黎太言問。之前，黎天盛也跟他提到過懷疑花一和花十九就是黎青琰夫婦的事，他卻認為是無稽之談。
黎天盛卻更肯定花一跟花十九的身份，他卻不說什麼，只是若有所思的想著。
黎知雲是知道花影門底細的，對於聘用方案明顯有利於黎家子弟，倒覺得正常，所以沒好氣的說：「這算是什麼大便宜！」
生怕黎知雲藏不住話洩了底，玉飛燕趕緊說：「表面上看著是有利於黎家，但實際上，這是讓黎家過懸崖上的獨木橋，一不小心，咱們就摔得粉身碎骨。所以，你們知葉老祖一口答應了，還留在那裡修習靈火煉丹了，我這心裡卻不踏實，趕緊回來徵求大家的意見。大家都發表一下意見吧。」
黎知雲只是性子直且執拗，閱歷卻也豐富，也很快領悟了玉飛燕的意思，煞有介事的說：「對啊，這與其說是黎家的機遇，也未嘗不是黎家的危機。聽天盛說，花影門的外堂弟子福利很好，家裡年輕子弟本來都很羨慕，真要實行這方案，黎家小一輩的肯留在家族的只怕不多啊。這是在變相的動搖我黎家根本。」
重重的歎一聲，玉飛燕憂心忡忡的說：「這倒罷了，黎家子弟修煉物質充足，實力提升也會相應加快，總算是件好事。我擔心霸劍宗跟帝國會疑心黎家有異心。現在天彥歸期不知，青瑞跟青璃倆個小子在宗門完全說不上話，真是被疑心的話，只怕黎家這跟花影門合作之舉就是自取滅亡了。」
屋子裡歸為靜寂，好半天都只聽到呼吸聲，聽不到只語片言。
在軍方受排擠，一怒解甲歸田的黎天鋒，沉思一會兒之後，豪邁的說：「總是要搏一搏的，再照目前這樣子混下去，黎家也支持不了多久。」
有人開頭，大家都踴躍發言，意見竟是驚人的一致，甚至有意想天開的說：「實在要是霸劍宗不放過黎家，黎家就直接投靠過去，就在那個七殺絕魂陣裡，合族都修煉到靈尊靈王再出來，什麼麻煩都沒有了！」
所有的目光都集中發表強悍謬論的黎玉涯身上，玉飛燕笑斥：「玉涯，這是胡說得的麼？幸虧這裡沒外人，不然，現在就是黎家被連根撥除的時候。」
同樣疑惑花十九就是蕭湄的黎玉涯，滿不在乎的說：「嘿嘿，您老別給玉涯扣帽子，為了在修煉道上走得更遠，假如花影門提供的酬勞裡有一塊月汐石，只要不是傷害黎家的事情，哪怕是要被花影門賣給魔鬼，我也不肯放過眼前這個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