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157、綵衣殿禁地 文 / 冰禾
157、綵衣殿禁地
「先弄清是哪裡吧。」玉老話音剛落,就聽天空中有威嚴的聲音詢問:「何人擅闖我綵衣殿禁地?」
噗——
蕭湄一口氣噴了出來,循聲看去,只見一綵衣飄飄的美婦人騎鶴而來。
此女蜂腰高束,越發顯得胸前波濤如怒,即便飛鶴平穩著陸,也免不了一番誇張的起伏,屬於男人一見就血脈賁張的尤物,唯其精緻的臉龐上那自然流露的冷傲之色,又讓人覺得凜然如冰雪女神,總之,這是個集妖媚與冷艷一身的風華絕代的女人。
為之驚艷的同時,蕭湄油然興歎:姐的身材跟她比,就是沒發育的太平公主了,嗚,幸虧沒讓黎木頭跟來!
大約是見蕭湄獨身一人,且是年輕姑娘,靈氣十足的眸子滴溜溜打轉,瞬間流露出驚歎、欣賞、怨艾、慶幸等等複雜的情緒,綵衣美婦倒笑了:「哪一殿的弟子?走錯路吧。下次小心些,不要再亂走了。」
「嗯哪,追這只笨狗狗,追著追著,我也不知道怎麼就到這裡了。」忽略了綵衣美婦頭一個問題,蕭湄拍了拍進傳送陣之前就將身體縮小的蒼獒,揚起萌甜可愛的笑臉,嬌聲問:「該往哪裡出去呢,路都長得一模一樣的,又沒個路標?」
「誰說沒路標的,是你這小迷糊沒有注意罷了。」綵衣美婦笑道,那柔和的聲音悅耳已極,令人有春風拂面的融融暖意。
輕吐雀舌,蕭湄繼續扮萌:「大家都說人家單純可愛呢,才不是小迷糊。大姐姐這是嫉妒,嗯哼,對,就是嫉妒哦。」
「呵呵,你叫我姐姐?」綵衣美婦饒有興味的問。
「難道要叫妹妹?」蕭湄睜大了眼睛一本正經的問。
一陣快活的笑聲揚起,綵衣美婦原地消失,隨之一道輕柔的勁力卷地而來。在蒼獒準備反擊時,蕭湄的手按在它頭頂上,示意它稍安勿躁。
儘管眼中帶著不爽的神情,蒼獒仍不加反抗任由那道勁力將它和蕭湄捲住,扔到對面山峰北側的坡地上。
坡地上,聳立著一道殘破的石門樓,很有些歷史了,石柱的裂隙里長出深青色的苔蘚。四名綵衣女子百無聊奈的分立石門樓兩側,忽然見到從天而降的蕭湄,都跟打了鴨血似的來了精神。
蕭湄搶著招呼:「嗨,姐姐們值勤呢!」
圓蘋果臉的綵衣女子大概是個頭兒,狐疑的問:「你是誰?」
「嘿嘿,我是誰,說了你也不認得,帶我去見寧彩雲吧。」估計糊弄不過去,蕭湄果斷的扯出了寧彩雲。
在蕭湄想來,寧彩玉的話裡透著對寧彩雲的器重,兩人的名字又是那麼相似,關係應該很近,扯來當大旗脫離目前困境應該還是可以的。
「你認識我們少殿主?」圓蘋果臉的女子臉色和緩了很多,但神情中依然保持著警惕之色,顯然是個警惕性很高的女子。
「救了那丫頭一命,來討債了,趕緊著,帶姐去見她,姐還好多事兒呢!」閻王好見,小鬼難纏,蕭湄覺得用在這裡雖然不太恰當,卻認為不能跟這守衛弟子多作糾纏。
有些人就是欺善怕惡,蕭湄滿臉帶笑時,圓蘋果臉的女子擺出一幅審問的架式,此刻蕭湄表示出不耐煩了,她又軟了:「姑娘貴姓?」
「姐叫花十九,趕緊著啊,姐沒空的。」
「呃,好吧,路師妹,你給花姑娘帶路吧。」
「對嘛,找個人帶我去見寧彩玉,哦,是寧彩雲,有什麼問題直接問她,也省姐好些事兒。」蕭湄抱怨著拿腳就往外衝。
「等一下。」
「又怎麼了?」回頭望著那個出聲招呼的清秀少女路瑗,蕭湄看到她手裡出現一張鶴形剪紙,變戲法似的迎風一拋,就變成之前那綵衣美婦騎的鶴兒,不由得眼前一亮,叫道:「好神,呃好生有趣兒哦,呵呵,待會兒要讓寧彩玉多送些這紙鶴兒。」
「請上來吧,少殿主在玉龍山,離這裡有一段路呢。」路瑗柔聲招呼。
蕭湄摟著蒼獒一躍而上,抱著路姓少女開玩笑道:「姐暈機哦,別開太快了。」
也沒聽懂「暈機」是指什麼,路瑗胡亂的應答著,馭鶴飛起。她的技術實在讓蕭湄不敢恭維,馭著鶴兒飛得歪歪斜斜,好幾次都差點讓蕭湄以為要摔下去了。
在陽光下泛著玉般光澤的白石山脈,不經意間蜿蜒橫陳眼前,讓蕭湄突然就忘了身在飛鶴上,欣然拍著路瑗的背大聲叫道,這一拍嚇了路瑗一跳,飛鶴一個俯衝,兩人一獒都從鶴背上栽下來,除了蒼獒臨變不驚,旋即穩住身形,虛虛的踏空而下,蕭湄跟路瑗都是保持著倒栽蔥的姿態,曼妙無比的劃出兩道拋物線墜下。
墜落的速度太快,又是低空飛行,眼看著就要墜入下方的湖水裡。一道陰柔的勁風拂來,將兩女平推到岸上,倒栽蔥的姿勢也變成平仰,堪堪落地之時,蕭湄猛一挺身,魚躍而起,就看到一臉錯愕的寧彩雲站在面前。
「嗨,寧彩雲,見到姐用不著這種見到鬼的表情吧!」蕭湄悻悻然朝著悠然落下的蒼獒瞪了一眼,暗罵它不講義氣,眼看著自己要栽倒在地,也不說幫她一把。
蒼獒人性化的呲牙露了個明顯是奚落的笑容,除了熟悉它的蕭湄,還真沒人能看出它在笑,在場的寧彩雲跟路瑗都讓它呲牙的樣子心肝兒發顫,哪怕它已斂去強大的氣息。
驚疑的望著蒼獒,寧彩雲錯愕道:「這是那只獒?長這麼大了?」
路瑗一聽少殿主這話,知她確實認得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女子,暗自鬆了口氣。
知道寧彩雲把蒼獒當成小黑了,蕭湄也不解釋,哇哇亂叫:「姐就算不是專程來看你的,好歹你也該盡盡地主之宜吧。」
「呃,不是專程來看我,那你來我綵衣殿想幹什麼?」寧彩雲擰眉問道。她拿不準該用什麼態度對待眼前女人,這囂張得讓人牙癢的女人貌似也算救過她一命。
「討債啊,你不至於說在雲霧山脈裡姐不算是也救過你吧。」
「討債?」下意識的複述一句,寧彩雲再看了躍瑗一眼,冷冷的說:「你退下。」
「是。」路瑗似乎也不覺得寧彩雲什麼都不問,就把人打發走是很正常的,躬身行個禮就馭鶴離去。剛才失足墜落時,她倒是來得及在墜地時讓鶴兒迴旋載著飛起,所以不像蕭湄那麼狼狽,紙變的鶴兒也沒有受損。
蕭湄誤入綵衣殿禁地的重罪,就這麼消彌於無形之中。這讓很多因誤入禁地而受罰的綵衣殿弟子情何以堪?特別是黎青嫣日後得知時,直罵:「真是走狗屎運啊!」
路瑗走後,寧彩雲也不知道要說什麼,跟蕭湄大眼對小眼的看了半天,還是蕭湄打破了靜默:「喂,姐只是想順便逛逛綵衣殿,又不要你的月汐石,這麼緊張幹什麼!」
「你怎麼知道我得了月汐石?」寧彩雲脫口問道,一幅如臨大敵的樣子。
怪有趣的望著寧彩雲,蕭湄撇撇嘴說:「唉唷,這又不是什麼稀奇事,寧殿主都告訴我了,還想跟姐保秘呢!」
「不可能!姑姑不可能告訴你的!」寧彩雲失聲叫道。
「寧殿主是你姑姑?你們年紀相差多少?嘖嘖,你是不是也是老菜幫子裝嫩白菜秧子啊?」蕭湄很八卦的問。
忽略了前面的幾句,寧彩雲幾乎是用吼的申明:「我才不是老菜幫子裝嫩白菜秧子。」也真難為她聽一遍,就一字不錯的把蕭湄拗口的一句話給複述出來。
「可是寧殿主跟夜星河、龍海清兩個老怪物一個級別的,肯定也夠老了吧,你跟她只隔了一輩,年紀怕不是,咳,能當路瑗丫頭的祖母了?」假咳的那一刻,蕭湄一個「姐」字溜到了舌尖上,忽然警醒這是讓寧彩雲占自個兒便宜,所以臨時給改成「路瑗」。
「我爹輩份高,管得著嘛你!」寧彩雲拋了個白眼過來,聲音倒沒那麼冷了,並且還招呼說:「進來喝杯茶吧。」說罷,也不管蕭湄有沒有跟上,她自顧自的掉頭走去。
繞著湖岸一前一後的走著,寧彩雲沒有交談的意思,蕭湄也靜默著。後面,蒼獒不緊不慢的跟著。
清粼粼的湖水,漾起一湖的細碎金光。拍巖的水聲舒緩有致,與柔和的風聲相和應,譜出一曲柔美的樂章,讓遠處的某座山峰上傳來的喧囂人聲也顯得飄渺。
沿湖走了半里左右,是一片蔥翠的針葉松林,隱隱的能看到絲絲縷縷的青氣在枝葉間浮蕩。走進去,松葉的清香沁入心脾,蕭湄深深的吸了一口,精神為之一振。唔,看來這松林對有助於清心醒腦,綵衣殿的底蘊還真是深厚啊。
丫頭,別這麼大驚小怪的,不過是片青玉松林,這玉琅寰天裡隨便一顆樹的價值都比這整個松林高!在玉琅寰天裡做垂釣叟的很是不屑的說。
隨便一棵樹苗,又不歸姐自由支配!蕭湄很是鬱悶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