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194、卻是月晴 文 / 冰禾
194、卻是月晴
(總算及時趕上了，沒失言啊，自己鼓掌)緩緩抬起頭，那是一張滿是哀怨的臉，迷濛的水眸泫然欲滴，月音哽咽著說：「他一直那麼疼我，愛我，我壓根兒就沒想到，他會背叛我。他怎麼會？我想不通。」
望著月音，蕭湄尖銳的問：「那你告訴我，你怎麼會背叛整個月家，那都是你的血脈親人啊，你讓生你養你的父母如何想得通？」月音無言以對。
「你自己作孽受了報應，還要把苦難強加給另一個月家女兒，在她身上奪舍重生，月晴，你又於心何忍？不，你壓根兒就沒有心！」越說越來氣，蕭湄厲聲道：「你爹娘該在你生下來的時候，掐死你！」
月音，不，應該叫月晴了，她流著淚辯解：「月音本來就中了毒，離死不遠了。她不是妊娠，那是中毒的反應，情花毒，動情必死。龍天烈讓龍天翼帶著她到流花要塞求醫。就在黎家小子毀掉蜃境空間的那天她到了，但是那位隱居流花要塞的怪醫受召入伍，生死不明。即便我不奪舍，她也只有不到十天的命的。我跟她講了，她自願讓我奪舍，只央求我替她照看兒子，我承諾會視同親生。」
「月晴，你走吧，我不想看到你。」心一陣陣的絞痛，痛得月晴舉步惟艱，她卻強撐著往外走，直到再也支撐不住，絆倒在門檻上，額頭磕破見血，竟然暈了過去。
刻意裝出的冷硬臉色陡然間軟化，歎了口氣，蕭湄抱著暈倒的月晴，送進裡面屋的床上，剛回頭，她看到玉老擰緊眉頭站在身後。「你應該一掌拍死她！」玉老咬牙切齒的說。
「她死了，月音的兒子怎麼辦呢？」蕭湄扯了個理由，儘管自己也明白這理由太牽強，而月晴真的該死，但月晴畢竟是玉老的親生女兒，能一起以魂體的形態堅持到現在，也是相當不容易的。「讓她為自己造下的孽贖罪吧，能夠堅持到現在，她也不容易，就讓她了結心願了，再以死謝罪也行啊。」
前面的理由，玉老自然是不予理會，對蕭湄後面說的那些話，卻能聽得進去，恨恨的打量了暈死的月晴，他丟下一句「不准幫她解毒，也不准給予任何幫助，任她自生自滅。」閃身回了玉琅寰天。
守在榻側，一直等到月晴醒來，蕭湄連一口水也沒敢餵給她喝。
睜開眼，月晴幽幽的說：「我還活著？」
沒有半絲兒憐憫，蕭湄懶洋洋的說：「嗯，姐打算任你自生自滅。畢竟，你這幅身軀是月音的，姐下不了手。」
「我倒希望你下得了手，死在你的手裡，我才能安心。」月晴慘然道。
「廢話少說，你手上有什麼資源可以拿來交易的，姐不會白幫你的忙。在這花影山莊，哪怕一口水，你也得付費。」知道玉老肯定在聽著，蕭湄故意惡聲惡氣的說。
斂起悲色，月晴淡然說：「龍伯勳也出來了，但是我不知道他是奪舍的對象是哪個龍家子弟。這個消息能換得一水一飯否？」
「嗯，可以管夠。」蕭湄揚聲叫人準備飯菜，然後又問：「還有什麼可以交易的嗎？姐這裡可供交易的資源相當豐富。」
腦中閃現之前遠遠看到的恢宏大氣的殿宇，很有些歷史的感覺，月晴點頭說：「看得出來，這像是一個上古時期的大門派，你撞大運了。」
「但是比月家，還是有所不如啊。」刺了月晴一句，蕭湄又給玉老安慰，很是慷慨激昂的宣告：「所以，吃了月家的，要給姐吐出來，拿了月家的，要給姐還回來，姐要讓月家重現輝煌！」
不曉得玉琅寰天裡自家老父因蕭湄的話欣慰不已，月晴不合宜的潑了冷水：「夢想是美好的，現實是殘酷的，你都不知道自己將要面對的敵人，是多麼可怕的龐然大物。所以，冷靜點吧，能讓月家族人生活得好些，才是目前能做，也是急需做的。」
玉老在玉琅寰天裡面，險些就撲出來，一巴掌打扁了月晴。
「夢想是美滿的，現實是骨感的。」趕蒼蠅似的一揮手，蕭湄毫不氣餒的說：「姐清楚，不需要你提醒。你只要把自己知道的消息，或者別的神馬東東，只要是姐需要的，都跟姐做交易就行了。嗯，不許跟任何人透露姐的訊息，這一點必須記住。」
總算是見蕭湄沒受的月晴那些話的影響，依舊鬥志昂揚，玉老才略感欣慰。為免看到月晴刺眼，他老人家乾脆閃到誰也不知道的角落裡，跟外面切斷了聯繫。
跟玉琅寰天的聯繫中斷的那一刻，蕭湄暗自吁了口氣，沒骨頭似的窩在椅子裡，懶洋洋的說：「月晴，講講你所知道的情況吧，仇家或者族人的情況。」
「現在就交易？」月晴不知想到了什麼，臉上神色有些古怪。
「交易？呸，交易個p啊！剛才那麼說，是想救你小命兒。還交易呢！」忍著沒說出玉老的存在，蕭湄不耐煩的擺手道：「主動點，竹筒倒豆子都倒出來吧，然後，你需要什麼，自己列個單子，姐讓人拿給你。」
沒介意這個晚了自己不知道多少輩的月家後輩，在自己面前一口一個「姐」，月晴不太相信的問：「我需要什麼，你都能給我？」
「除了功法秘笈，丹藥靈器，還有神馬靈甲陣符的，你還有別的什麼需要？靈石嗎？姐給你砌個墳墓，要不要？」蕭湄惡意的嘲弄道。
想說「你就吹吧」，但話到舌尖，月晴又給嚥了下去，覺得在人屋簷下，何妨低一低頭呢！再說，她本來就只需要動動嘴皮子，介時不拘拿點什麼都是賺的。
被奪舍的月音，居然是本代月家家主月長空的親侄女兒，因為弟弟打架生事洩露身份，連同他們家在內的近百名族人身份都跟著曝了光，被仇家追殺，在家主派出的一隊死士的接應下，橫渡流焰海逃來到這靈辰大陸，殿後的死士們盡歿，安全抵達靈辰大陸的族人死傷過半，月音全家死得只剩她跟那個惹禍的弟弟。
為了生計，月音在省城開了間琴坊，認識了龍天烈。知道龍天烈的身份後，她為了讓族人們有個良好的生存環境，委身龍天烈。
也不曉得龍天烈真是如其所說，恐府中悍妻虐待月音，還是別的什麼原因，他讓月音頂了龍天翼的第七房小妾的名頭，因為龍天翼有龍陽之好，且髮妻進府不到半月就病故，府中有妾無妻，月音過去不會受欺負。
那匹陰險的森林狼，在打什麼主意呢？蕭湄暗自猜疑，卻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便把這念頭按下，專心的聽月晴往下說。
月音在龍天翼府裡，身邊都是龍天烈派去的人，防範得算是嚴密，而且她本身也是非常謹慎的人，但在產下一子後，仍然中了情花之毒。奇怪的是，龍天烈讓龍天翼瞞下了她中毒之事，只暗中遣醫問藥，一拖逾年，直到毒性再也壓制不住，他才讓龍天翼以外出遊歷的名義，帶著她去流花要塞找一位歸隱的御醫診治。
「月家族人的事情，龍天烈會不會知道了？」蕭湄頗為擔心的問。
「月音的記憶中是沒有透露過，但那傢伙很厲害，會不會暗中調查到什麼，她也不敢確定。只能想著好歹給他生過一個兒子，希望他不至於對族人下黑手。」
「不能寄望於龍天烈有良心。」心裡很是不安，蕭湄眉頭一擰，果斷說：「得把族人都給弄到花影山莊來，他們有沒什麼特長？姐可以根據他們的特長發佈任務，他們就可以名正言順的過來了。」
「月家人沒有蜃獸，實力大損，什麼看家護院保鏢的活兒，都攬不到。一般都做些小生意，吃點苦力飯。」月晴很是黯然的說。
月家敗落，月晴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族人們生活得越淒慘，她越自責。而這些感觸，是她困在蜃境空間裡那悠長的歲月裡，所不曾有過的。在那漫長得不知時光流逝的歲月裡，她只是自怨自艾所遇非良人，想到的只是如何報復，卻從不曾想過贖罪，甚至，她都沒想到過自己對族人犯下了罪。
「你到藏書閣去找找，看有沒能讓族人們用得上的秘笈神馬的，帶回去先讓他們學著，差不多了，就帶個信來，我這邊就發佈任務。」
「為什麼不直接讓族人都過來，他們本來就是在各處討生活的。」
「花影山莊看著平靜，四周都是眼線，十幾，二十幾個族人來討生活，別人不覺得奇怪，但是都來的話，就會被有心人看出問題。而且，不可能是把所有的族人都集中在一起，由你親自送來，肯定都是讓他們自己前來，即便拿了信物，但我該怎麼鑒別他們是不是搶了信物來冒充的？難道要一個個的驗血麼？」
「驗血也沒什麼不可以的吧？」
「蠢，即便是驗血證明是冒充的，難道能把人殺了，他背後的勢力不就知道這些進了花影山莊的人有問題，難道族人們進了莊就不再出門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