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203、兩隻肥羊 文 / 冰禾
203、兩隻肥羊
「拜託，又是師娘又是姐的，您先把稱呼理清了吧。」秋月琴好笑的說。
氣質截然不同的兩女巧笑嫣然，完全無視了在場所有人自顧自的笑鬧，他們也沒人有任何的不滿，反而笑著著她們嬉鬧，感覺是一種享受。
隔好大一會兒，兩女才想起來還有客人在，蕭湄沒太多誠意的拱手致歉：「抱歉了啊，剛剛走了神，讓大家久候了。」
葉殘幹巴巴的笑道：「無妨，呵，無妨。」
斂起笑容，又是一派清冷的秋月琴插言道：「師娘，請客人們先上去吧，一會兒潮就要漲上來了。」
眾人去看，湖水已悄然上漲了許多，均汗顏不已：假如不是秋月琴提醒，他們恐要等到水漫過腳背，才會知道。
順著曲折廊橋上去，分賓主坐了三桌。算是蕭湄給龍笑天的面子，把他安排跟葉殘同桌，中央最大的那座亭子，餘者分別安置在東、南兩座玲瓏小亭裡。氤氳的煙靄從橋洞裡浮上來，在亭外飄來蕩去，帶著清幽的花香。
主動要求跟秋月琴坐在東面小亭的高原，沒話找話的問：「琴兒師妹，不知這亭子為何要叫聽荷香榭？」
有心不答理，又想好歹也是主人，秋月琴淡淡的答了句：「沒聞到有花香啊。」
一貫高傲的高原，也不介意得了個冷臉，依舊笑容滿面的說：「求解聽荷？」
「自己聽。」秋月琴淡淡的吐了三個字，顯然是怕再被高原糾纏，對倒茶的花影門弟子說：「去把李揚叫來招待客人。」爾後，她進入中間的大亭，到蕭湄身後站定，不言不動，宛若玉雕一般。
高原幾曾受到過這般冷遇，何況還是在他放下架子之後，在座絕堡弟子都瞭解他的脾氣，都替秋月琴捏了把冷汗。誰想到他只是撫著鼻子略顯尷尬的笑笑，並沒有發作。只是望著裊娜離去的秋月琴，眼中的目光變得更為熾烈。
湖水這時漫至橋洞至半，隱約有雨打荷葉的聲響傳來。
「果然像雨打荷葉的聲音。琴兒師妹。」高原揚聲笑道。秋月琴懶得答理，倒是他身旁的絕堡弟子怕他難堪，附和了兩聲。
隨著水漲越高，雨打荷葉的聲音越來越清晰，懸在簷下精緻小巧的六角琉璃燈次忽然亮起，灑落柔和的光輝，把橋洞下浮起的煙靄隔在外面，形成隨風浮蕩的金紗帷幔，有暗香浮動，彷彿又能聽到燕兒呢喃細語，那意境，那情致，美得讓人迷醉。
眾皆沉迷之時，李揚急匆匆的趕來，笑帶諂媚的沖秋月琴說：「秋師姐見召，不知是何事？李揚一定肝腦塗地，萬死不辭。」
蕭湄一口茶給笑噴了出來，笑斥：「你小子抽什麼瘋？」
李揚錯愕的問：「難道不是秋師姐派人叫屬下來的？誰吃飽了撐的陰弟子啊，老大，不是您又耍屬下吧？啊，呸，屬下豬油吃多了蒙了心，老大沒吃撐，屬下撐了。」
抬腳作勢要踹，李揚側身一閃，蕭湄笑罵：「別耍寶了！不看你老娘在，姐真要讓人把你的嘴給縫起來。」
無比哀怨的瞅著蕭湄，李場歎道：「話說，不是我家老娘跟老大的交情，屬下也不至於賣身花影門打白工啊，還把屬下交到秋師姐這號冷面判官手下，能不能活到三十年賣身期滿釋放，還真是兩說啊。」
當面給秋月琴起外號的，花影門中，李揚是第一人，魚貫進來送酒菜的花影門外堂女弟子們，都拿訝異中帶著祟拜的目光看李揚。
「少廢話，過去那邊招待客人。」白皙的臉上浮上一抹嫣紅，秋月琴氣惱喝道。
「是！」李揚趕緊腳底抹油溜之大吉。
被蕭湄拉著在身側坐下的林蝶衣歉然道：「秋姑娘，揚兒無禮冒犯，請別見怪，我會好好教訓他的。」
蕭湄搶著說：「林姨，不需要您操心啦，李揚耍貧嘴，琴兒自會收拾他的啦。」
林蝶衣相當老實的說：「我是擔心揚兒這張嘴把秋姑娘真惹火了，會——」
「嘻嘻，原來道歉是假，替兒子脫罪是真啊。好吧，林姨，有娘的孩子是個寶哦。」打趣了一番，蕭湄再道：「放寬心吧，林姨，您既然把李揚那小子托付給我了，我自會保他周全的啦，頂多就是讓他吃一點點的皮肉之苦，哈哈哈。」
瞅瞅在座的師門長輩們，林蝶衣也不敢多說，只囁嚅道：「給你添麻煩了。」
「嗯哪，不麻煩，那小子來了花影門，給姐添了很多樂趣呢。」快活的一陣大笑後，蕭湄瞧著酒菜上齊了，招呼大家開動，一篇還算客氣而熱情的開場白之後，她突兀的對龍笑天說：「宗主先前說的是何事？」
「呃？」被問得一愣，爾後反應過來，龍笑天也是老狐狸，也沒露一點尷尬的神色，笑道：「還以為夫人忘了呢，呵呵，龍某就是想求貴門李祖師的墨寶一觀，不知可否？」
「那個啊？」蕭湄把玩著酒杯，未置可否，心下卻竊喜：又有肥羊上門了。
「花影門李祖師的墨寶？」葉殘訝然朝龍笑天看去。
本來就是想透露消息給絕堡弟子賣好，龍笑天的目光適時與葉殘相接，無聲的點了點頭，他又對蕭湄說：「龍某專程為此而來。請夫人成全，龍某自有厚報。」
霸劍宗好歹也是靈辰大陸上屈指可數的門派，其宗主眼皮子應該不至於太淺，所以葉殘認為花影門李祖師的墨寶必非凡品，也笑道：「不若請出來，讓我們也觀瞻一番。」
「唉唷，多大點事，龍大宗主居然還專程為此跑來，我們祖師爺該偷樂了。好吧，姐先看看堂堂的霸劍宗準備如何厚報，再決定要不要請出祖師爺的墨寶。」
對於蕭湄出人意料的言語及行為，大家都已有相當免疫力，沒人表示驚訝。葉殘還十分自覺的從儲物戒指裡翻出個黑曜石。
雞蛋大的黑曜石，閃耀著黑裡泛紫的迷離光芒。「哇耶！好美哦。」蕭湄歡呼著抓過來，愛不釋手的欣賞了好一陣子，抬眼對上龍笑天灼熱的目光，她下意識的將黑曜石攥緊了，很不客氣的問：「不至於吧？龍大宗主，這就能讓你得紅眼病了？」
「是暗獄生物的氣息。這顆黑曜石裡封印了一個強大的暗獄生物的魂體。」龍笑天認真的解釋，頗有些艷羨的意味，顯然對於葉殘的出手闊綽感到極為震憾。
「呵呵，這是一枚有些歷史的石頭了，確實來自暗獄。但不是黑曜石裡封印了一個強大的暗獄生物的魂體，而是暗獄黑龍生命精華凝成的晶核。」葉殘頗有得色的說。之所他肯這麼大手筆，是讓今天得的兩隻儲物戒指裡的東西，給狠狠震憾了一把，出手輕了的話，他怕自己丟人事小，連帶絕堡都會被輕視，再者，他這是出公差，就憑帶回去的東西，他送出手的東西，還能報銷。
有葉殘在先，龍笑天出手也不能輕了，畢竟霸劍宗比不上絕堡是實，可他到底是一宗之主。虧得他來之前也有準備，所以還能面不改色的拿了柄劍來，笑道：「說起來，這柄劍也算是來自暗獄，聞知花影莊花少主是暗黑屬性，龍某特意挑了這柄劍帶來。」
葉殘眼毒，一見龍笑天拿出的劍，馬上說：「這劍還只能算胚體，材質不錯，煉製手法也堪稱上乘，封印同屬性的靈體之後，品階能提升一個等級。」
冒著光的眼珠子一轉，蕭湄托著那顆黑龍晶核，甜甜笑道：「葉前輩，這顆神馬暗獄黑龍晶核嵌入這劍裡可以不？」
「可以，不過，要想把這顆黑獄黑龍晶核封印，需要的精神力太過龐大。」
懂了葉殘言下之意，就是他不敢接手這事，蕭湄也不在意，接過那柄劍遞給秋月琴，笑嘻嘻的說：「姐待會兒吃完了飯就去弄清著試試。」
「你會煉器？」葉殘一驚。他實在難以想像這麼年輕的姑娘家，怎麼會在有那麼高的心境修為之後，還能兼修煉器。
蕭湄滿不在乎的說：「不會，但是可以學啊。萬里之行，始於足下嘛。」
替這丫頭汗顏，葉殘忍不住說：「煉器不比學琴棋書畫，不是學不會就算了。像這顆暗獄黑龍晶核，你要是開始煉化，一旦失敗，可就不是毀了晶核這麼簡單，很可能你會因為精神力耗盡變白癡。」
認真的聽完了葉殘的話，蕭湄問了句讓秋月琴都想吐血的話：「失敗的結果，就只是精神力耗盡就這點危險？」
以為蕭湄沒聽到自己最後兩個字，葉殘又好心的重複：「精神力耗盡會變白癡。」
「表示說，那不太可能滴啦。」有玉琅寰天在，就不會存在精神力耗盡的問題，蕭湄倒是不擔心，不過想到這話說得太滿，會引起別人猜疑，她又補充：「嘿嘿，偶們花影門裡好多補充精神力的丹藥都木有副作用。姐多換幾種吃，不產生抗藥性就好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