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218、異界鬼谷子 文 / 冰禾
218、異界鬼谷子
「你怕靈石咬手？」蕭湄很有些無聊的反問。
「這瓶無極丹，換你攤子上全部的貨。你可以走人了。」旁邊過來搖泥金折扇的闊少，油頭粉面的，還帶著脂粉香，八成剛從哪個姐兒被窩裡鑽出來。把一瓶丹藥放在攤子上後，偏偏還湊到蕭湄身邊來，吸著鼻子歎息：「香，真香。」
「這瓶無極丹只能換一半。」攤主神情依舊冷淡，手略揚，一道靈光閃過，攤子上的貨物自動分成兩堆，「你可任取一堆。」
搖扇的闊少驀的轉身，飛腳踹向攤主，卻不防踢到鐵板，攤手五指如鉤，閃電般抓住他的腿，拎小雞似的拎起他扔了出去。
「誰敢在此私鬥！」旁邊飛起數道身影，飛撲過來。
攤主很鎮定的站著，倒是那個闊少落地後，一掃適才的倔傲，小聲的央求落在四周的那些著同一款式的青衣修士，看在他大哥的面子上通融一下，讓他與攤主私下解決。
據蕭湄猜測，青衣修士應該是這青雲巷的執法者，背後估計有官方勢力的撐腰。那個像頭目的青衣修士略帶歉意的搖頭說：「抱歉，我無法通融，都跟我們走一趟吧。」讓她來了興趣：這黑市還搞得挺像那麼回事的。走了百來米，青衣修士們帶著三人進了一家看著有些歷史的宅院。也不曉得多久沒人打掃了，院子裡找梧桐葉子鋪滿地。
一排五間的屋子，只有中間的屋子敞著門。走進去，裡面像蕭湄在古裝劇裡看到過的公堂，只不過規模小很多。裡面差不多有三十來個青衣修士分立兩側，個個垂首屏息，在聆聽端坐堂上的那位青衣修士訓示。
讓蕭湄詫異的是堂上那位訓完話，來了句：「有志者，事競成，破釜沉舟，百二秦關終屬楚。後面是什麼，還有誰記得？」
堂下兩側的青衣修士們垂著頭，沒一個人記住。
「一群廢材！昨天才教過，就沒一個記住了！」堂上那位像是夢厴了，揪著自己的鬍子吼道：「氣煞老夫也！」
伸指戮戮身邊的青衣修士，蕭湄低聲問：「你們記住下面的有沒獎勵？」
那位青衣修士下意識的答：「有。」
「那姐送你這份獎勵吧。」蕭湄挺熱心的把下面的半段念出來：「苦心人，天不負，臥薪嘗膽，三千越甲可吞吳。」
結果，蕭湄周圍的人齊聲念道：「苦心人，天不負，臥薪嘗膽，三千越甲可吞吳。」就連那攤主跟闊少也不例外，顯然都清楚堂上那位什麼毛病，而且答對了就有獎。
「答對了，好，老規矩，通通都有獎！」堂上那位笑得像狗撲到大便，有份得獎的個個面帶喜色，讓蕭湄很是無語。
堂上那位興頭不減的說：「既然大家這麼有興致，老夫再出個題吧。」
到底是誰有興致啊？蕭湄很想問，不過，她更想知道那個獎勵是什麼，所以問了聲：「弱弱的問個，獎勵神馬的可不可以透露一下？」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過來，別人都是一臉的訝然，堂上那位則神經兮兮的說：「你的話呢，可以變動一下，答你心中想問。」
神棍，異界版的神棍，就差背後插倆翅膀裝鳥人了！蕭湄暗自腹誹。
給了個莫測高深的笑容，堂上那位炒豆子似的說：「鬼谷子，異界版的鬼谷子，背後不插倆翅膀不裝鳥人。」
這傢伙會讀心術麼？蕭湄不寒而慄，佯作鎮定的笑道：「鬼谷子，又稱王禪老祖，通天徹地，兼顧數家學問，人不能及，是著名的思想家，謀略家，兵家，教育家，縱橫家的鼻祖。呵呵，偶沒記錯吧。」
「果然是個有趣的女娃娃，呵呵，老夫是異界鬼谷子。」一大把年紀了，還是個男的，堂上那位居然拋了媚眼，又低聲笑道：「你說的那個鬼谷子，哥一直想要模仿，從未想過要超越的偶像。哥就是個盜版。不過，丫頭你答個問題，真的就能得到想要的答案。」
「好吧，山寨版的哥們，提個簡單的問題吧。最好不要在無字天書上挑問題。」實際上，蕭湄眼前透明顯示屏上已經冒出「無字天書」四個大字，她隨時可以調出相關資料。
「這是自然。」堂上那異界鬼谷子點頭，又問：「學而疑之，後面兩句是什麼。」
慚愧，還以為他會提個刁鑽的問題，還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蕭湄頗有些羞愧的答：「疑而問之，問而知之。」
「恭喜你，答對了。」堂上異界鬼谷子聲猶繞樑，人已不見。
「喂，我要的答案呢？」蕭湄焦灼的叫道，立馬有一排靈光閃閃的大字浮現：豹已稱帝，木頭被囚。「你真會讀心術？」她駭然叫道。豹，是她私底下對龍天臨的稱呼，木頭，也只有她叫黎青琰的。假如，這八個字所代表的事件是真實的，這個異界鬼谷子豈非太可怕了，那麼，玉琅寰天裡的情況豈不是也被他發現了。
異界鬼谷子忽然用傳音說：「略知一二，丫頭，不用惶恐，老夫就是算到與你有緣，所以在此等候。一面之緣已了，再見已是無期。」
「呃，以後上哪兒找你去啊，華夏村不？」蕭湄揚聲大叫。
鬼谷子一去杳杳。
讓蕭湄奇怪的是，在場那些人對異界鬼谷子的離去完全沒有在意。不過，她的好奇也僅限於一個閃念，然後她就開始思索有關黎青琰的問題。
意外得了獎勵的緣故，闊少跟攤主都表示願意和解，並交付罰金，然後各自喜笑顏開的去領那十個積分的獎勵去了。
蕭湄作為涉案但無過失者，當堂獲釋。沾她的光得了獎勵的青衣修士們請她吃酒，其意自然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她也懶得應付，笑道：「各位，姐就知道那麼幾句，呵呵，酒就不喝了，後會有期。」
見蕭湄不肯去喝酒，其中一位青衣修士問：「豹已稱帝，木頭被囚，是什麼？」
「百思不得其解啊。」蕭湄苦著臉說。明顯不信，青衣修士們卻任由她揚長而去。
經過那個攤子時，攤主又恢復到那一臉冷漠的樣子，蕭湄停下腳步，問了聲：「那個獎勵是什麼東東，你們都那麼開心呢？」
連蕭湄自己都不太指望能得到回答的，孰料攤主居然認真的答道：「十個積分，可以兌換很多內部供給的貨，嗯，還可以抵攤位費。一個積分能抵一個月租金呢。」
既然這傢伙肯答腔，蕭湄打消了走的念頭，問：「那個異界鬼谷子什麼來頭？」
「王禪老祖是青雲幫幫主的師尊，不常來的。」打量著蕭湄，很好的把訝然與探究的神色掩藏起來。
「積分兌靈石的比例是多少？」蕭湄換了個話題。她對帝都不熟，覺得不如雇這攤主帶個路，也省得她盲人瞎馬亂闖。只是聽到一個積分就換一千下品靈石時，她啐了一口，惡狠狠的說：「太黑了，青雲幫幫主怎麼不去搶啊！」
以十個積分的代價，雇了攤主，並支付三成的定金，蕭湄忍著玉老在玉琅寰天裡一迭聲「敗家女」的痛罵，讓攤主帶她去看王宮。
「要進去逛不？」拿到定金後，攤主就像換了個人，別提多熱絡了。
歎息，靈石的魅力遠遠大過姐這活色生香的大美人啊！蕭湄開玩笑的說：「下回，青雲幫幫主的師尊問，有錢能怎麼，你就答有錢能使鬼推磨。」
「啊！」的慘叫一聲，攤主死了爹似的哭喪著臉哀歎：「我要早認識你一天多好，十個積分啊，就這麼失之交臂了！」
「真是讓人無語。」蕭湄一聲歎息，再從玉琅寰天裡弄了堆靈石出來，也沒數具體多少，她說：「黎青琰，黎軍神的孫子，去打聽他的情況，姐還有重賞。」
聽到重賞，攤主幹勁兒更足了。把蕭湄帶到跟王宮隔了一條街的永福客棧，特意讓掌櫃的給開了間頂樓的看得見王宮的客房，然後他就急匆匆的離開了。
洗了個手臉，倚窗看著太陽影裡更見輝煌的王宮建築群，蕭湄估摸著比故宮不會小。想著要是沒個方向，進去瞎走一氣，別說救人，還會把自己陷進去，那個攤主要是能打聽到黎木頭的確切消息就好了，呃，居然連那傢伙的名兒都沒問呢！
暮日西墜，還沒有等到攤主，蕭湄決定不等了，拉開門，發現他帶著個穿太監服的小個子男人，正從走道裡往這邊來，不由得喜笑顏開：「有消息了？」
讓那宛若孩童般純真甜美的笑容，眩惑了心神，攤主有過片刻的失神，又很快強迫自己垂下目光，眼觀鼻鼻觀心的說：「有確切的消息，進去說吧。」
「呃，至於這表情不？姐不吃人的。」蕭湄半開玩笑的說。
「我修煉的是忘情劍法。」攤主輕輕說道，也不曉得是給蕭湄解釋，還是在提醒自己不要動情。
真有這麼狗血的劍法？抿嘴兒一樂，蕭湄儼然一資深神棍，神神叨叨的念道：「忘情絕非無情，是有情卻不為情牽、不為情困的那種豁達灑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