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257、龍與龍僕 文 / 冰禾
257、龍與龍僕
或許，是瘴氣使得太陽顯得過於蒼白，讓蕭湄對遮住太陽的黑影——一條劍齒龍出現，反應過於遲鈍了。
玉寰在玉琅寰天裡訝然道：下界居然有劍齒龍？
蕭湄下意識的抬頭，看到頭頂上方有頭鐵灰色金屬光澤的蜥蜴，脊上有一排劍齒，色呈深鐵灰。在她抬頭的瞬間，它正伸爪來抓。
蕭湄平平後飄，飄出五步距離。蜥蜴爪抓了個空，正要變勢，一個冰火太極圖飛進它的爪中爆開。她大喝一聲，揚手一道劍弧也劈在它的左眼上。
劍齒龍「嗷」的一聲怪叫，身體下墜，砸在地上，紅草毯般的草地被它的身體碾過，像被犁深翻了一遍。它怪叫的聲波如箭，朝四面八方散去，首當其衝的蕭湄感到心欲破腔而出，不由得悶哼一聲，被玉寰趕緊拉進玉琅寰天裡。趴在地上，歇了好大一會兒，才緩過那口氣，蕭湄狼狽的爬起來，悻悻然道：「人倒霉了，喝涼水都磣牙，尼瑪，連頭蜥蜴都來欺負姐。姐今天不零拆了你的刺，姐就不姓蕭！」
玉寰不得不出言提醒毫無危機感的蕭湄：那是高等龍族的劍齒龍，雖然還是幼生期，老大你也不是它的對手，不要去招惹它了。」
「姐聽說龍的壽命相當長的。這傢伙無懼瘴氣，萬一這裡是它的大本營呢？難道就在這裡面宅著，直到地老天荒？」最重要的是心裡有口邪氣憋著，蕭湄必須要找地方發洩，這頭劍齒龍不幸的被她定為了目標。
那你預備怎麼辦？玉寰擔憂的問。「打唄。」蕭湄輕鬆的回答。
打？玉寰很想說老大你狂得不知死活了，但蕭湄已經閃出去，開始對劍齒龍發起一輪狂風驟雨般的攻擊。
連綿不絕的劍弧在龍身上只留下淺淺印痕，冰火太極圖的爆炸也只不過是讓劍齒龍的形態更見華麗威猛，越打蕭湄越洩氣，惱道：「死蜥蜴，皮也這麼硬！」
「你剛才去了哪裡？」劍齒龍突兀的開口問。
蕭湄一呆，繼爾尖叫：「你會說話！」
玉寰說：高等龍族生下來就會講話，這不稀希，不過，這條劍齒龍怎麼會在下界的？
劍齒龍疑惑的問：「會講話不行嗎？」
「行，姐沒說不行。」抹了把額上的汗，蕭湄很不爽的挑釁道：「可是姐為什麼要告訴你剛才去了哪裡？姐偏不告訴你，氣死你！」劍齒龍無視蕭湄的挑釁，憨憨的眨巴著暴凸的龍眼說：「我是不會為這氣死的，可是會一直睡不著覺。」呃？這居然是頭心智屬幼兒階段的劍齒龍，很好哄騙的吧？蕭湄饒有興味的打量起劍齒龍來，很有些老狐狸看到小羊羔的意味。「你看我幹嘛？」劍齒龍不自覺的縮身後退。「別怕，我是喜歡你才看你的。」蕭湄萌甜笑了，美眸裡漾起水洗鑽石般的光彩，「話說，你是姐見過最帥的龍了。」「你見過別的龍？」劍齒龍震驚無比的吼道。爾後，它的眼神驟然黯淡，斥道：「騙子！」
「騙你，姐能長塊肉麼？」蕭湄冷笑兩聲，來加強要表達的輕蔑意思。「真的嗎？在哪裡看到的？」劍齒龍問，可蕭湄只是冷笑，它心癢難熬，語氣中已然帶有哀求的意味：「告訴我好不好？」「這個嘛？」蕭湄故作沉吟狀，吊足了劍齒龍的胃口，說：「姐不止可以告訴你，還能讓你很快就能見到，只不過，得有交換條件，你好好想想，怎麼能夠打動姐吧。」
玉寰苦笑道：老大，你不會是想騙它進玉琅寰天，讓我擬化龍形給它看吧？
沒理會玉寰，蕭湄只看著抓耳撓腮的劍齒龍，笑而不語。玉寰猜得不錯，她還真就是打的那個主意，只不過，是先騙劍齒龍隨行做保鏢兼打手，等於玉琅寰天恢復之前的狀態後，才會考慮讓劍齒龍進去。只是考慮噢！她在心裡念道。
老大，你太黑了！玉寰忍不住長歎。
「我沒有寶貝送你的，只能幫你抓靈獸。」劍齒龍開出了條件，還擺出一幅你答應也得答應，不答應也得答應的表情。
蕭湄心裡笑翻了，表面上卻很不情願的說：「那姐不是很虧啊！」
覺得蕭湄有可能答應，劍齒龍趕緊說：「我可以給你抓很多靈獸，對了，我還可以送一個奴僕，他很聰明的。」
玉寰忍不住說：老大，別太黑了，我這裡有個長著龍血草的山谷，龍血草對促進龍族生長有好處，你送這小龍一些吧。
姐這是利益最大化好不好！蕭湄翻個白眼，說：「好吧，現在我們算自己人了，姐雖然不能馬上帶你去見龍，就送你棵龍血草吧。」
「上界才有的龍血草？」劍齒龍有些不太相信的問。
「這是個秘密哦，不可說。」豎指在唇，蕭湄神秘兮兮的說。
劍齒龍猛點頭，龍眼亮晶晶的。看到蕭湄手裡憑空出現的龍血草，它的龍涎滴了出來，卻還嘀咕：「龍血草，色紅如血，葉片扁長，三葉環生，邊緣帶著鋸齒。」它說的，當然是龍血草的特徵，也就是所看到的那株草，最重要的是，它體內的血液受到草葉上散發的獨特氣味的影響，循環加速。「這龍血草雖然珍貴，不過，看你這麼可愛，姐就送你了。」蕭湄大方的將龍血草遞給了劍齒龍。睜眼說瞎話，到她這樣嫻熟的地步，已是一種境界了。所以，玉寰對於她的做法，表示很無語。
迫不及待的把龍血草塞進嘴裡，還沒嘗出味道，就給嚥了下去，無比陶醉的閉上凸眼咂了咂嘴，劍齒龍睜眼來滿是期待的問：「如果我抓得靈獸多，可不可以再送龍血草？」
「再說吧。」敷衍一下，蕭湄又問：「你那個聰明的僕人在哪裡？他對蠻荒高原熟不熟？」
「熟，肯定熟，不熟我撕了他！」劍齒龍興奮的答，讓蕭湄很是無語。
打量下劍齒龍背上銳利如刀的劍齒，蕭湄打消了騎龍兜風的想法，把玉珮擱龍背上，自己回了玉琅寰天。
低空掠向紅草毯深處，龍行平穩，玉珮就那麼擱在龍背上，沒用東西固定，一直來到紅草毯盡頭石峰裡的龍穴，也沒晃動一下。
龍足剛落地，蕭湄就閃身出了玉琅寰天，飄落在地。恰在這時，一道嘶啞人聲響起「偉大的劍齒龍閣下，您回來了。」接著，洞口處掠出位篷頭垢面的人，他的臉部像是被毒物腐蝕過，看不出本來形狀了，只是從他眼睛裡，看清楚他極為驚駭。
以為，這個毀容又被龍抓來當僕人的可憐人，只是看到自己從龍背上跳下來，而過於吃驚，蕭湄還頗為得意：「嗨，你好啊。」
那人臉部抽搐一下，幾乎是從嗓子眼裡擠出兩個字：「你，好。」
同情心讓蕭湄斂起笑容，很是溫柔的說：「別怕，小龍把你送給姐了，只要隨便說說現在蠻荒高原的情況，你就自由了。唔，就算你不清楚，也沒關係，現在就可以離開了。」
「不能讓他走！」劍齒龍叫道。
扭頭逼視著劍齒龍，蕭湄挑眉威脅：「你再說一遍，姐沒聽清楚。」
那人眼神格外的怪異，臉部結成硬殼的皮也在抽搐著。
「他會做很好吃的烤肉。」劍齒龍弱弱的說。
「我熟蠻荒高原，希望跟著你。」
「呃，好吧。」想著這可憐人怕也是無處可去，蕭湄便答應了，問過對方叫高原，她猶自笑道：「那跟姐二弟子高山是五百年前是一家了，以後你們多親近。」
「我也想要名字。」劍齒龍說。
「那你跟姐姓，叫蕭龍吧。」蕭湄開玩笑道，把個劍齒龍樂得在地上翻滾，險些沒把石峰給震塌了。也讓她美得比六月天吃冰都爽，畢竟不是誰都有機會給龍取名的，儘管她內心堅持認為劍齒龍其實就是條變異的蜥蜴。
「我們現在就走麼？」高原問。
估計高原八成是被抓來當龍僕，對這裡產生了恐懼感，所以急於離開，蕭湄不疑有它，爽快的同意馬上離去，畢竟這裡還是不時有瘴氣飄過。當著這一龍一人，她也不可能再進玉琅寰天休息。
聽說要走，劍齒龍趕緊弄了些巨石把洞穴堵起來，一回頭瞧到蕭湄似笑非笑的樣子，它很有些心虛的說：「裡面沒什麼的。」
「別這麼小家子氣啦，姐都送龍血草給你了，還能貪你那點寶貝啊。」笑著揭穿了劍齒龍的用心，蕭湄又許諾：「以後，只要乖乖聽姐的話，姐不會虧待你的。」
「真的啊！」劍齒龍歡喜得又蹦又跳，弄得碎石塵石激揚，被蕭湄好一通斥罵，才安靜了下來，卻傻笑連連。
高原不曉得想到了什麼，眼中異彩頻閃。沒有留意到他，蕭湄在傻笑的劍齒龍背上拍了一記，又「唉唷」一聲，再甩著手笑斥：「沒事兒把這身皮整得像鋼板幹嘛，姐打得手痛死了。」
讓玉寰跟高原很無語的是，劍齒龍憨態可掬的答道：「我也不知道皮怎麼長成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