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305無論她去哪裡，都有一雙炙熱的眼睛在盯著她看 文 / 安嵐
「快到中午了，你還不快去給嫂子弄吃的。別抽了，我怕哪天你真的兩腳一伸掛了，我想找個人喝喝酒都沒有。」
「段無痕，你很囉嗦耶。」唐亦森橫了他一眼，示意他說完了就滾。
「哎，我真搞不懂你們，一時甜得讓人羨慕嫉妒恨，三句兩句也能吵得起來。你說，會不會是嫂子提前更年期什麼的了？」
「段，無，痕……」唐亦森咬牙切齒，一個字頓一個字說，聲音輕緩，卻冷得讓人不寒而慄。
「好，我這次真的是閉嘴了，我走了，你自己看著辦吧。」將煙蒂隨手扔進煙灰缸裡，段無痕真的起身走了。
他從未見過唐亦森把自己弄得這樣煩躁的，可見水心柔在他心裡絕不是一般的重要而已，她的地位截然不同。
唐亦森靜靜地坐著，俊臉瀰漫著一股憂鬱的情緒，深邃的眼眸也瞇了起來。
莫名的，他的胸口很沉悶。
裊裊的白煙飄揚，升起，散落……他的心情也一樣飛揚，沉落……
桌面也零星地散落著煙灰，他深色的西裝上也有。
他知道快到中午了，可他今天卻什麼也還沒有準備。
水心柔一愣一愣地坐在辦公室裡，她的眼神沒有焦距，她的思緒彷彿飄遠了。
不自覺地，她有瞟時間的，這個時候，唐亦森一般會讓人給她送吃的，或者是他自己送過來，然後什麼也沒有說，僅是深深地望了她一眼就走了。
這樣的冷戰已經兩個星期了，而她的腳也能慢慢走了，其實，不用他照顧，她自己也能行了。
只是，習慣就像是慢性毒藥般，一點一點地沁入心肺，在日與夜的累積中，也能成為致命的毒藥。
冷不防的，水心柔的手機響了起來，她瞟了一眼顯示屏，然後把電話接了起來。
「我今天忙，我就不給你送飯了，我跟可心說了，讓她幫你打包回來。」
唐亦森的嗓音還是一樣低醇迷人，柔柔的，聽著很舒服。
可是，他說這番話的時候，再好聽的聲音也會覺得別有一番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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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謝謝。那個……我的腳好得差不多了，我也能自己慢慢走了，就不勞你每天跑來跑去了。阮涵的事……周濤跟我說了。」
「哦……」
很簡單的一個字，卻把想說的話都堵住了。
剎那間，電話兩端都沉默著。
一會兒了，水心柔才接話，「我也有點忙，我先工作了。」
「嗯，我不打擾你了。」眼睛微微閃了閃，唐亦森掛了電話，隨後，他又拿了一支煙叼在嘴邊，點燃後抽了起來。
眉心緊鎖，雙眼瞇得更深了。
自嘲地笑了笑，水心柔也把手機放到了桌面上，然後，慢慢地挪出辦公室。
∼∼∼∼∼∼∼∼
花千尋已經懷孕快八個月了，為了安全起見，她拗不過水暮寒，也為了孩子著想，她跟他搬回了市區住。
大醫院什麼的都在區中心這邊，他們住回水家，萬一到了生產比較方便。
再說了，讓她獨自一個人在家他也不放心，若是在水家，戈雅在，傭人也在，萬一有個什麼事也好照應。
都有一個月了，唐亦森再也沒找過水心柔，而她也一樣正常上下班，他的東西也依然留在她那裡。
只不過，每當她下樓，她都很幸運坐到的士。
那輛車被阮涵砸了之後，她沒買車，上下班都搭的士。
阮涵臨走前，她有去精神病院探過她一次，可惜，她已經不記得她了，也不望她一眼。
她懷裡緊抱著一個布娃娃，她叫她星星。
或許，她現在這個樣子比較開心吧，也沒有人會想得到，會是這樣的結局。
寬恕別人也等於寬恕自己吧，水心柔把以前的事學著慢慢放下了……
知道花千尋搬回水家住了，水心柔提前下班，她去了商場買東西。
在嬰兒店裡，她愣看了好久，不自覺地，她伸出手，手指輕輕地劃過好可愛的小東西。
情不自禁，她看著這些可愛的小東西，嘴角悄然上揚了。
bb鞋好小，襪子也好小，衣服也是小小的……她有拿手去比劃了一下。
然後，一點一點，隨著他們長大的樣子，好多東西都在變。
蠻神奇，水心柔看得目不轉睛。
她沒有注意到，無論她去哪裡，都有一雙炙熱的眼睛在盯著她看。
在嬰兒店裡呆了挺久，都差不多到晚飯的時間了，水心柔才去買單。
提著好幾袋東西，她回水家了，其實，有好多東西她是給花姐即將出世的寶寶買的。
雖然她和水暮寒沒有復婚，差不多了，她還是她大嫂的，她不相信大哥還會看上別人，他們和好是遲早的事。
晚飯過後，水心柔和花千尋坐到了沙發上聊天，不由自主，她一瞬一瞬盯著花姐的肚子。
她來的時候看到水暮寒摸得可幸福了，那混蛋竟然有點小得意。
蹙著眉，貝齒咬了咬唇瓣，水心柔猶豫了一下下，她終於開口了：「花姐，我能不能摸一下寶寶？」
「可以啊，寶寶有時候挺不乖的。」
手指顫了顫，水心柔的手緩緩地覆上了花千尋的肚子，她才輕輕地撫摸了幾下，沒想到花姐的肚子竟然也動了，好像跳躍的感覺。
「喔……它它它……會動的耶……」水心柔好驚訝，不由自主瞪大水瀲美眸。
「心柔，是寶寶在踢我了，或許吧，她在跟你打招呼。」
「呵呵呵……好神奇耶！」水心柔笑了，她也感染了花千尋的幸福情緒。
「寶寶從五個月開始，胎動比較明顯，她每天都會打招呼哦。有時候溫柔地摸摸她，她就動了。所以，我們每天都可以跟她說話的哦，她可喜歡了。」
生命真的好奇妙……如果不是因為意外的話，她跟唐亦森的孩子應該出世了，她也做媽媽了。
眼神驀地黯淡，水心柔拿開了手。
「不早了，我該回去了，有時間我會常回來的。」
「心柔，讓你哥送你吧。」
「不了，讓他多陪陪你吧，我沒事的。」話音落下，水心柔跟戈雅打了招呼她就走了。
想起那個孩子，莫名的，她心裡有點感傷。
∼∼∼∼∼∼∼∼
水心柔提著一個紙袋，她敲了敲唐可心辦公室的門，然後走了進去。
「現在忙不忙，我能不能打擾你兩分鐘？」
「不忙，坐吧，找我有事？」唐可心一雙眼睛正對著水心柔釋放耐人尋味的觀察。
「其實也沒有什麼事的……你是知道的哈，我明天就要帶三對準新人去法國拍攝婚紗外景，艾唯就麻煩你跟周茉看著了。我昨天去給我嫂子買東西，逛著逛著，看到男裝那邊有打折的……所以就買了這個。」說著，水心柔把袋子放到了唐可心的辦公桌上。
「你要回家的哈，麻煩你順路帶回去給你哥吧。我前段時間崴了腳，是他照顧，我謝謝他是應該的。」
「為什麼你不自己拿去呢？真的是逛著逛著就下手了？特價品？」唐可心痞痞地盯著水心柔，她的嘴角噙著一抹笑意。
「我今晚要早點回去收拾東西，沒空的了，明天一早還要趕飛機，哪來得及。」
「這跟送東西有什麼關係呢？現在還早，預定吃中午飯都還可以。」
「可心，你到底幫不幫我嘛？」水心柔可憐兮兮地望著唐可心。
「不是我不想幫你，而是我覺得你親自交給他比較好，我可以幫你約他吃中午飯的。」
唐可心一瞬一瞬盯著水心柔，咬了咬唇瓣，她沒再沉默了，就算被大哥罵，她今天也要全部說出來，「柔姐，其實啊，我也有份合夥騙你的。艾唯能開得那麼順利不是我的能力，是大哥一直在幫我們。
這間辦公室其實已經讓大哥以你的名買下來了，艾唯生意這麼好，也是他拉的關係，包括秦子珂和席耀司的婚禮。這裡的員工，個個都是有經驗的，是大哥找獵頭公司請過來的，他們的薪水不只是艾唯給的那些的。
大哥為了你，他真的做了很多事的，包括你現在住的公寓，也是他的。你每次那麼幸運一下樓就能坐到的士，因為車子是大哥叫的，你喝的湯也是他煲的。或許他是霸道得讓人難以接受，因為他怕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