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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124 害怕離開的人,是我。(一更4000+) 文 / 蘇清綰

    祁陽看到桑葚的眼眶通紅,心底有些不忍心,他本以為他放棄治療能夠幫助到她,但是卻沒有想到給她帶來的只有傷害。

    他眉宇之間透露出一絲隱忍的痛苦,伸手想要撫上她的肩膀,手卻聽蹲在了半空中,終究沒有落下。

    他重新收回了手,凝視她無法聚焦的眼睛:

    「就算不為了把眼角膜捐獻給你,我也不願意繼續治療下去了。桑葚,這是我自己的選擇,我自己是醫生,很清楚的自己的身體,這個階段就算繼續治療又能如何?延長我幾個月的生命嗎?哼,那種成天躺在病床上一動都不動的日子,我一天也不願意活,更別說是幾個月了。」祁陽撇了撇嘴角,他向她撒了一個善意的謊言磐。

    其實,沒有人不怕死,見慣了生死的醫生也一樣。但是在有些東西面前,生死是微不足道的。

    桑葚嘴角有些顫動,她咬了咬下唇,滾燙的眼淚流淌下來,順著臉龐滴落,她的眼角都是淚痕。

    「祁陽,不到最後一刻不要輕易放棄自己好嗎?」桑葚聲音顫抖,無論是不是因為眼角膜這件事情,她都不希望祁陽放棄治療,「就算是成天躺在病床上的日子,也總有人會陪你一起度過。」

    祁陽嘴角扯了扯,好看的臉龐上浮起了一種和年齡不相符的滄桑:「有嗎?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宋家人知道我從醫院逃出來後,一定去醫院鬧事了吧?其實他們根本就不關心我的死活,他們在乎的,是我能給宋家帶來什麼。嚙」

    他轉過身,眼神落在了那一堆實驗儀器上,眼神晦澀。

    「曾經我的研究成功很成功,宋家人恨不得讓我更名改姓跟著他們姓宋,不就是為了給宋家增光嗎?現在我快死了,他們恨不得把我一腳踢開,但是他們還是會去醫院鬧一鬧的,畢竟,他們還得賺一個好名聲。」

    桑葚不知道祁陽的目光此時正落在那些他曾經心愛的實驗儀器上,只是聽到這些話的時候心口很堵。

    一個才二十出頭的大男孩,卻看的太透。

    祁陽轉過頭,看到桑葚臉色有些慘白,便緩和了一些語氣:

    「我很喜歡學醫,所以我希望在我最後的時間裡,是在做實驗中度過的,而不是整天躺在病床上無所事事。」

    他話語雖然溫和,但是卻是堅定。

    桑葚上前,原本是心急想要跟祁陽說話,沒想到腳下一絆,一不小心被一根拖在地上的電線給絆倒了,下一秒,桑葚整個人撲在了實驗桌上,實驗桌上的儀器一下子傾倒在了地上。

    「啊……」桑葚驚呼出聲,祁陽立刻俯身扶住她。

    「你還好嗎?!」祁陽神色緊張,眼神落在了桑葚受傷的腳踝上。

    她的腳踝被傾倒下來的一把實驗刀給割破了,傷口很深,正汨汨地往外流著血。

    此時門外的陸朝夕聽見了裡面的動靜,立刻推門而入,看到了眼前的情景,臉色頓時沉了下去。

    「怎麼回事?!」他上前推開祁陽,俯身查看桑葚的傷口。

    「還愣在這裡幹什麼?基本的急救都不記得了?紗布!」陸朝夕對祁陽低吼,他的警長溢於言表。

    祁陽蹙眉,但是還是立刻去取來了消毒用品和紗布。

    陸朝夕簡單地處理了一下桑葚腳踝上的傷口,但是傷口很深仍舊沒有止血,他只好一把將她抱起,走出實驗室。

    「桑葚今天如果不是因為來勸你也不會受傷,如果你還有點愧疚心的話,現在就跟我回醫院,好好接受治療!」臨走,陸朝夕給祁陽扔下了一句話。

    此時的祁陽臉色難看,他現在顧不上什麼治療不治療的,他關心的是桑葚的傷口!

    他小跑跟上了陸朝夕,上了他的車,一起趕回了附院。

    ***

    「傷口很深,還好沒有傷到韌帶,這段時間不要下地走動,如果有什麼不方便,隨時找我。」陸朝夕處理好了桑葚的傷口,對她囑咐道。

    桑葚因為傷口出血過多,此時的臉色有些慘白,她根本不顧陸朝夕在說些什麼,畢竟,她現在不想跟他又太多的交集,就算有什麼不方便,也不可能去找他。

    她現在擔心的,是祁陽。

    「祁陽怎麼樣了?」

    「已經回病房了,我安排了護士全天看著他。」陸朝夕摘掉一次性手套,對桑葚如是道。

    桑葚的心終於緩和了不少,只要祁陽能夠安安分分呆在附院就好了。

    就在這個時候,處理室的門被推開。桑葚看不到來人是誰,只是茫然地看著前方。

    「簡護士說你受傷了?怎麼回事?!當傅亦桓的聲音在耳邊響起的時候她才知道是他來了。

    當聽到傅亦桓的聲音後,桑葚的心才算真的安定下來。

    或許是那場火災給桑葚留下的心裡陰影,這幾天如果離開傅亦桓太久,她的心裡就會患得患失,彷彿下一秒就要失去他。

    果然,人在最脆弱的時候所依

    tang靠的東西,就會變成依賴,更何況她對他原本就有愛。

    「亦桓。」她開口,這才顯露出受驚了的神色。說是撒嬌也好,總之這種神態只有在傅亦桓的面前才會表現出來。

    一旁的陸朝夕看到桑葚臉色從方才面對她的冷漠到現在轉變成有些撒嬌,心底有些不舒服,便微微側過臉去。

    「陸朝夕,你難道不應該跟我解釋一下桑葚的腳踝是怎麼回事嗎?!」傅亦桓看到陸朝夕有意地別過臉去,心生不悅,開口。

    陸朝夕蹙眉回頭,淡漠看著傅亦桓回應:「桑葚的腳踝是無意中受傷的,所以我無需解釋;況且她現在是眼科的病人,不是外科,所以傅亦桓,我沒必要回答你的問題。」

    陸朝夕義正詞嚴,他的心情像是跌入了谷底,又像是溺水了一般,很沉悶。所以才脫口而出這些有些難聽的話語。

    傅亦桓在聽到陸朝夕的話後,原本怒意剛起,但是桑葚卻拉了拉他的衣袖:

    「我不想呆在這裡。」她神色有些不悅,是不想再留在這裡聽見陸朝夕的聲音,在她聽來都是狡辯的聲音。

    縱然今天這件事情和陸朝夕毫無關係。

    桑葚的腳踝受傷無法下地走路,傅亦桓自然而然地上前將她抱起,臨走出門也沒有再看陸朝夕一眼。

    處理室內恢復了寧靜,等到他們的背影消失在了視線中,陸朝夕才真正感覺到了疲憊。

    他坐在了一旁的一張木椅上,煩躁地扯開白大褂上的幾顆扣子,伸出一隻手捏了捏眉心。

    對於桑葚,她是愧疚的,但是,當他看到桑葚和傅亦桓再一次和好如初的時候,心底卻是壓抑沉鬱的。

    一場火災,她可以原諒他以前對她所有的傷害,但是他很清楚,就算那天在火海中陪伴桑葚的是他,桑葚肯定也不會輕易原諒他。

    在這一點上,他比誰都要有自知之明。

    畢竟,無論桑葚以前多麼恨傅亦桓,她對他的愛從來沒有消失過。他清楚得很,桑葚不過是在找一個合適地契機去原諒傅亦桓。

    那場大火,就是最好的契機。

    ***

    別墅。

    桑葚執意要回家,縱使腳受傷了。

    此時的傅亦桓正半蹲在地上,用濕熱的毛巾替桑葚小心地擦拭腳踝周邊的血跡。

    桑葚覺得腳踝處除了傷口有些疼痛,還有些酥麻,便不自覺地想要收回腳。

    「別亂動。」傅亦桓神色認真嚴肅,他擔心她亂動會扯到傷口。

    桑葚卻是笑了:「你這樣握著我的腳踝,很麻。」

    當傅亦桓看到桑葚久違的笑容的時候,原本緊張的心忽然舒緩了下來。

    她是有多久沒有這樣笑過了,他看得出神,桑葚卻有些緊張:「怎麼了?」

    「沒事。」他將毛巾放好,替她耐心地穿上拖鞋,俯身將她抱起才繼續開口,「桑葚,答應我。」

    「什麼?」躺在傅亦桓的懷中,桑葚將耳朵貼在他的胸前,能夠清楚地聽見他的心跳,她的心也就變得安定了不少。

    「以後無論發生什麼事情,都不要再離開我。」傅亦桓抱著桑葚已經走到主臥,他將她小心放在床上,身子略微往下傾,幾乎要貼在桑葚的身上。

    此時主臥的燈並沒有開,只有床頭燈昏黃的燈光投影下來,微微照射在桑葚的臉龐上,映地她臉龐愈發柔和。

    桑葚在聽到傅亦桓說這句話的時候,臉色微微一變,良久才開口,眼睛裡有一些晶瑩。

    「這句話應該是我對你說的。害怕離開的人應該是我……」

    「傻瓜。」傅亦桓看見了她眼底的晶瑩,俯身吻上了她美麗的眸子。

    ***

    翌日,傅氏。

    宋若與一大早就來到了傅氏,原本是想來找傅亦桓的,但是沒想到傅亦桓今天竟然還沒有來上班。要知道,傅亦桓一向是很有時間觀念的人,但是現在卻已經是早上十點了。

    宋若與正想打電話給傅亦桓的時候,遇見了走進副總裁辦公室的傅明哲。

    「傅叔叔。」宋若與乖巧地上前,笑著跟傅明哲打招呼。

    傅明哲看到宋若與自然是笑臉相迎:「若若啊,是來找亦桓的吧?」

    「是啊,可是不巧,亦桓還沒來呢。」宋若與嘟了嘟嘴,佯裝不悅。

    傅明哲笑了笑,拿了一杯水遞給宋若與:「大概是這兩天因為桑葚的事情太勞神了,所以還沒來,你再等等。」

    傅明哲看似無心的話卻是有意,像宋若與這麼聰明的人又怎麼可能聽不出來。她抓住了整句話的重點,蹙眉:

    「桑葚的事情?桑葚有什麼事情啊?」

    此時的宋若與沒有看見傅明哲的眼底滑過一絲笑意,是老狐狸狡黠的笑。

    她上鉤了,這就是傅明哲今天出現在這間辦公室裡的目的。

    就算再聰明的宋若與,

    也算計不過老謀深算的傅明哲。

    傅明哲佯裝驚訝地反問:「亦桓難道沒跟你說過嗎?桑葚手裡握著我們傅氏百分之六十的股份。她以這個為要挾不讓亦桓那小子跟你結婚,所以這兩天亦桓也在為這件事情奔波。」

    「什麼?!」宋若與臉色驟變,倏地站直了身子。

    傅明哲心底暗笑,臉色卻是不變:「哎,如果你要是能夠幫亦桓拿到桑葚身上那百分之六十的股份,我想婚禮應該馬上就能夠進行了。亦桓那小子,要不是因為那些股份,怎麼可能還留在桑葚那個女人的身邊?」

    傅明哲話中有話,他是在刺激宋若與。

    果然,下一秒,宋若與臉色驟變,她咬了咬牙:「沒想到桑葚還有這一招!傅叔叔,你放心,我一定想辦法幫亦桓拿到那百分之六十的股份。」

    此時的宋若與不知道,她正一步步調入傅明哲早就為她挖好的陷阱之中。傅明哲故意欺騙宋若與說傅亦桓留在桑葚身邊是為了股份,以此刺激宋若與。

    只要宋若與出手去搶桑葚手裡的股份,他傅明哲就無需再動手了。

    此時的宋若與,是傅明哲最好的一顆棋子。而她卻渾然不知。

    (ps:為了信守凌晨更新的承諾,綰綰熬夜寫出來了四千字,大家且看且珍惜,嚶嚶嚶~~感覺故事又要虐下去了有木有!!大家趕緊出來冒泡呀~~~)

    今日小劇場:眾人:祁陽,何棄療?!!如果你不停藥不棄療也就不會發生這麼多事情了咩~

    祁陽一張委屈的帥臉哀怨地看著大家~~(&gt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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