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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祈福(2) 文 / a曼珠沙華

    站在夜君逸身旁,眼瞧著白允兒一步步靠近。一種威脅之感讓她渾身不舒服起來。

    今日的白允兒,著了一件水紅色的薄衫,香肩在外,顯得她嫵媚動人。

    濃妝艷抹,卻媚而不俗,異樣的惹眼。

    這就是白允兒吸引人的地方,美麗,端莊,典雅,高貴一眼看去,就令人想要疼惜的感覺。懶

    沐笙歌見她靠近,不由得多看了幾眼她精緻的五官。

    這樣俊俏的臉,其實也是她本來的面目!

    「君哥哥」她莞爾一笑,如若春風,足以讓男人為之傾倒。

    溫柔的聲音,與黃鶯般動人。聽她說話,像是在聽鶯鶯燕燕的曲調。那是,沐笙歌永遠都學不會得說話方式。

    夜君逸是那麼地疼愛她,以至於在大庭廣眾之下,她都毫不避諱的叫他君哥哥!

    而她的這般親切呼喚,又像是給沐笙歌的挑釁。

    「王爺,妾身有孕在身,不便施禮,不知王爺能不能,免去了切身今後的禮節?」沐笙歌眼瞧著白允兒靠近而來,一隻手即刻握上了

    夜君逸的手,另一隻手托著小腹。

    因為有了夜君逸忽如其來的寵愛,她自然也是收斂了一些性子,但,有一些還是無法抹除的。

    譬如,這王宮的禮節。蟲

    向來,她也是極少給夜君逸行禮的。在這方面上,夜君逸著實未曾為難過她。

    在這之前,她是王妃,也用不著給誰人行禮。

    如今,今非昔比,她是個小小的妾室,白允兒才是正王妃。按理,她該每日給白允兒請安之類的諸多禮節。

    不過,她的性子,又怎麼會給白允兒行禮。

    她知道,白允兒不是好人。並且,是會害她的人!

    聞聽這句話,夜君逸微微側身,俯視著去看沐笙歌的眉眼。

    瞧他的眼神,似乎是不高興了。彷彿在警告沐笙歌:你不要太過分了!

    「笙兒肚子裡的是本王第一個子嗣,本王又怎會不允。」

    嘴角有了點滴得意的笑,沐笙歌有些故意的去看白允兒,專注的瞧著她有些不太好看的臉色。

    她從未主動拉過夜君逸的手,這一次,卻攥得死死的,就是不肯放開。

    而這一切,僅僅是為了在白允兒面前秀恩愛,讓白允兒大動肝火。

    出行的隊列,沐笙歌與夜君逸坐在第一個馬車內。

    原本,這個馬車,白允兒會踏進來的。

    不過在夜君逸抱著她上馬車後,眼見著白允兒要進來,沐笙歌立刻嚷嚷道:「這馬車裡,坐不下四個人!」

    「娘娘,這馬車內,何來四個人?」一旁的一個小丫鬟板著手指頭數,就是數不出來四個人。就算白允兒坐進去,也就三個人而已。

    「這兒不是一個嗎?」而後,沐笙歌指著自己的肚子。

    「奴婢該死,奴婢該死」丫鬟開始掌自己的嘴,而白允兒則是大方的笑笑,擺擺手:「我不坐了!」語氣與剛開始比起來,少

    了幾分矜持與溫柔。

    放下轎簾,沐笙歌一把鬆開了夜君逸的手,獨自坐在了角落,將頭輕輕的倚靠著。

    那樣的端莊嫻雅,果然是裝出來的。不過沐笙歌相信,在夜君逸面前,她無論如何也會繼續裝下去的。

    沐笙歌從來不知道,祈福會是一件苦力活兒。

    隊列到了山腳下,就停了下來。

    待沐笙歌質問時,只聽得一旁的管家答話:「娘娘有所不知,這祈福必須誠心誠意,要上這山頂,就須得步行而上」

    意思是,這之前的藩王妃子什麼的,祈福都是到了山腳下自己走上去的麼?

    「不是說誠心誠意就行了嗎?只要有誠心,坐馬車和步行又有何區別?再者,觀音娘娘大慈大悲,何況是我一個身懷六甲的女人,觀

    音娘娘又怎麼會怪罪?」

    說是誠心,倒是一下子來了這麼多講究!

    「娘娘這這上山之路狹窄,許多路,馬車也是上不去的。」說話的侍衛吞吞吐吐的,一直低著頭。「再者,如此多的

    侍衛帶著兵器上山,對神是極為不尊重的」

    半響之後,一班人拿定了主意。

    選出十名侍衛卸下一切武器,換上素裝,與之一起上山,而餘下的人則原地休息。

    山登了約莫四分之一,額頭溢出了汗水。原本陰冷的天氣也讓一群人覺得燥熱起來。

    因為怕沐笙歌會感覺到辛苦,登山的速度是相當慢的。只是,雖然慢,如此高的山,加上較為陡峭的路,沐笙歌頗為艱辛。

    肚子,隱隱的有了些疼痛的感覺,呼吸開始有些不順暢起來。

    沐笙歌按著小腹,無法忍受了。「君」她開口,想要叫夜君逸,孰料,這時,另一頭傳來了更加惹人心疼的叫聲。

    喊聲,撕心裂肺的,白允兒的眼淚滾滾而下,一副惹人猶憐的淒淒姿態。

    她癱坐在一堆雜石塊兒中,腳裸處有大量的鮮血流出,染紅了她的裙擺。

    「允兒,你怎樣了」夜君逸連連蹲下身子,撕開了白允兒腳上的布條,查看著她的傷勢。

    鮮血淋淋,傷口並不淺。

    再看一旁,模樣任何一塊石頭有吻合傷口的痕跡。明顯,她不是被石頭劃傷的。也不太可能是扭傷成這樣的!

    唯一可能的是,她是自己傷了自己。

    「君哥哥,我好痛不知,是不是傷了骨頭」白允兒含淚說著,強忍著傷口的痛楚。

    「若是傷了骨頭,不快些接上的話,說不準今後都無法恢復了。」一旁,有侍衛搭話。

    沐笙歌注意的去看,說話的,和在山下之時說話的是同一個人!

    「山上可有大夫?」夜君逸撕下自己的衣服,為白允兒將傷口包紮了起來。

    「有,有山上寺廟裡的僧人都是會醫術的。」

    此刻,沐笙歌才感覺到了這個巨大的陰謀。

    可這個漩渦,夜君逸感覺不出來的。因為這陰謀,是針對這她——沐笙歌而設計的。

    並且,夜君逸那麼地,疼愛著白允兒!

    夜君逸沒有絲毫懈怠的,將白允兒攬入懷中,大步邁開,往著山頂的路而去。

    白允兒是夜君逸的女人,而夜君逸是王爺。王爺的女人,那個男人又敢輕薄?即時,是白允兒受了重傷,又有那個男人敢代替夜君

    逸抱著白允兒趕去診治?

    這是一個精妙絕倫,而又簡單之極的圈套。

    「夜君逸,你不要去!」沐笙歌忽地急了,叫住了著急的夜君逸。

    他不能去,他去了,她就掉進圈套裡了。

    沒人敢抱白允兒,自然也是沒人敢抱她的。怕是,連簡單的攙扶都會因為這樣一個理由而推脫掉。

    沒了夜君逸,她靠著自己走,會是怎樣的辛苦!

    「笙歌,夠了,現在都什麼時候了,你還在爭風吃醋。你與允兒乃是親生姐妹,為何獨獨你沒有大家風範」夜君逸有些惱怒的

    呵斥,埋怨。

    沐笙歌還想說話,可是她感覺到了肚子的疼痛。於是,她咬著牙齒,深吸著氣,沒能再說什麼。

    眨眼間,夜君逸已經消失在山間。

    而十名侍衛,竟然也與夜君逸一起匆匆趕去了!

    她被遺忘了!就因為白允兒這樣的小傷,他緊張得連吩咐侍衛留下照顧她之類的話也忘了說!

    偌大的山間,空蕩蕩的,只有她一人的身影。就連呼吸,都只有她自己的。

    耳旁,風呼呼吹過,帶來一陣陰森之意。

    她的身子有些不穩,她吸著唇,瞥著夜君逸離去的方向,慢慢的蹲下了身子。

    圈套裡剩下的是什麼?陰謀,詭計,殺手?或者是,針對她的孩子而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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