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祈福(4) 文 / a曼珠沙華
罩著眼瞳的黑布下,沐笙歌睜開了眼眸,隔著黑色的斑駁視線,只看得見風中跳躍的火光。
樹下,只剩下了苟延殘喘的狼哀嚎聲。
沐笙歌抓住了黑色的布,忽地扯下。火光此刻照在眼前,沐笙歌看了一眼站在樹幹上的柏塵,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懶
他受了極重的傷,膚若凝脂的臉蛋上,也流下了一道道狼爪的血痕。血珠子凝聚而落,在他的下巴處凝固了。
黑色的袍子,更是瘡痍滿目,被抓得破爛不堪。
「娘娘,沒事了!」
頭頂,傳來了他如同神諦般降臨的明朗聲音。就好似一個人身處險境,即將絕望時,得到了一絲曙光。
每個女人都有脆弱的一面,無論她是一個怎樣強勢的女子,都是如此。
只不過,脆弱的那一面,不容易展現罷了。
在柏塵面前,沐笙歌就如同一個被保護起來的小兔子,而柏塵則是她堅強的堡壘。
她不用害怕會出事,會遇到很壞的人,因為柏塵總是第一個擋在她的面前。
「娘娘,來,把手給我。」柏塵的身子有些吃不消了,但他依舊保持著一貫的狀態,因為他知道他不能倒下!
還有,他從沐笙歌的眼裡看出了她對他的擔心,所以他必須讓她知道,他沒事!蟲
沐笙歌腰上的帶子被他一劍斬斷,沐笙歌一手扶著樹枝,另一隻手放入了他的手心裡。
緩緩地從樹幹上站了起來,忽地聽見一陣『嘎吱嘎吱嘎吱』的聲響。
是因為樹幹一時承受不住二人的壓力,樹幹的根部開始斷裂。
身子忽然間騰空,樹幹整個斷裂,枝丫碰到其他的樹木,發出了『刷刷刷』的聲音。
沐笙歌抓住柏塵的手迅速的抽離,繼而摟住了柏塵的腰。
墜地的時候,沒有如同腦海裡出現的狼狽倒地一面。因為,樹幹連著樹皮,一起剝離。一層厚厚的樹皮,為他們鋪開了一條平安的路。也或許,保佑了沐笙歌,也保護了她的孩子!
「對不起!」站穩在地面,柏塵一臉歉疚的說道。
他後悔莫及,因為他的逞強險些害了沐笙歌。
沐笙歌穩定心神,手從他的腰間抽離。
手心攤開,紅色刺痛了她的眼睛。
原來柏塵的腰上受了致命傷,有好大的一個傷口。先前,沐笙歌捂著他的腰之際,就摸到了從他腰間不斷冒出的鮮紅血液。這些血,
幾乎染濕了他的整件衣裳。
「你先別說話了,你受了這麼重的傷,我們快下山吧!」她想,此地,距離山下,應該不遠。
「不行,我們不能上山亦不能下山,有人按下了埋伏,想要抓走娘娘!」柏塵一口否定著,隨即脫下了自己的外袍,整個纏住了自己的
腰身。
此刻,露出了他穿在黑裳內的潔白衣炔,而雪白的衫,只剩下幾處還瞧得見白色。
「不能管這些了,難道你想死嗎?」沐笙歌有些生氣,若要以一命抵一命,她絕不會答應。
「白允兒設了埋伏,無論你是上山或者下山,都會有人抓你的,你心裡明白得很,為何還如此固執。」說到這裡,柏塵的聲音大了些,
聽得出些許的怒意。
她知道,她怎麼會不知道。只是,她也知道她玩不過白允兒,因為夜君逸那麼地在乎白允兒。倘若,夜君逸在重視她一些,哪怕是多
一點點也好。至少,也不會走到這樣的局面。
「你什麼都知道,為什麼不設法打破這樣圈套呢?我沒有這個能力,可是你可以啊難道你只是想出現在我面前,故意救我,好
讓我感激你嗎你怎麼能這麼虛偽,你怎麼就這麼有自信你能夠救我」
客氣的對話不在,轉換而成了指責。
她想,那些人抓的人是她,又不是柏塵。若是柏塵生氣自己走了,那麼也就得救了。
「閉嘴!」柏塵低吼一聲,抓住了她的後頸,一手將她托在自己懷中,扯著她開始往前走。
「救你的最好方法不是打破圈套,而是揭穿圈套,找出證據,讓夜君逸不在相信白允兒,讓夜君逸賜白允兒死罪。只有她死了,你才能
真正的得救」
冷意從心間掠過,帶來一絲涼薄之意。
柏塵那樣的絕情一面再一次出現,如此,狠戾,將人命侍衛草芥的柏塵。
沐笙歌承認自己是有些討厭白允兒,不過,她倒是從未想過要白允兒死。
柏塵,竟然想要白允兒死。
難道,是為了她嗎?
她想,這應該不可能。柏塵沒有必要,為她而如此大動肝火。
「為什麼一定要讓她死,你不覺得這有些過了嗎?」死是什麼樣的概念,讓白允兒從此之後消失在這個世界麼。她覺得,這樣做始終有
些不妥。
「你不想她死,她卻時時刻刻想要怎麼讓你死。對別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娘娘,你會不會覺得自己太傻了?」
從柏塵的這句話開始,沐笙歌才深刻的意識到,自己是完全不屬於這個世界的。
樹林裡堆積了大量的樹葉,而此時唯一能夠照亮路的火把也被柏塵滅了。
黑漆漆的世界裡,伸手不見五指。沐笙歌被柏塵攬著,循著更深的密林處走去。
享受閱讀樂趣,盡在吾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