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巨變 文 / a曼珠沙華
夜風蒼涼冷寂,月色之下,王府內歌舞昇平,熱鬧非凡。
這是,夜君逸為沐笙歌準備了壓驚宴。
與夜君逸挨著坐下,被夜君逸摟在懷裡,享受著被寵溺的味道。
台上,水袖飛舞,身姿婀娜輕盈如燕。沐笙歌這下總算見識到了如何為艷壓群芳!懶
白允兒,一襲紅衣,光艷照人,如同一顆閃閃發光的星辰,掩去了其他人的光輝。
一曲悠揚曲調,一支奪目的驚鴻舞,艷驚四座,使得人挪不開眼睛。
如此美麗的白允兒,一身都透著高貴的氣質,一時之間,引來了夜君逸其他妃子的的羨慕與嫉妒。
一曲終,一舞盡,所有的男人都意猶未絕的將目光投在白允兒身上。
她緩緩地向著夜君逸與沐笙歌坐在的地方走去,身姿廖娜,容顏傾城。「允兒參見王爺!」聲線柔美,猶如鶯鶯燕燕的歌聲般,讓人
生了憐香惜玉的心理。
「允兒,一曲驚鴻舞,果真驚鴻而絕麗。你這麼優秀,本王都挑不出你的缺點了!」
「謝王爺誇獎,既然王爺高興,就讓允兒提一個請求好嗎?」
夜君逸環顧著沐笙歌的手臂緊了緊,瞄了沐笙歌一眼。
她一臉漠然,淡然得出奇。彷彿對白允兒的出現並不感到任何的危機!蟲
「只要不違背常理,本王都答應你。」
「允兒小時候曾與姐姐一起跳過《驚鴻舞》,不知,是否能讓姐姐與允兒重溫兒時的夢?」
沐笙歌的眸間晃過一點星光般的光線,依舊沉默不語。
讓她和她一起?是想讓,她不精湛的舞技來襯托她的不可挑剔嗎?
她忽然覺得無聊,若是這樣,那麼白允兒大可不必這樣做。那麼優秀的她,已經被人看在眼底了。
「笙兒,你的意思呢?」思索間,夜君逸把決定權交給了沐笙歌。這也是,給她一個拒絕的理由。
「好」
她想看看白允兒耍什麼花招,她也想告訴白允兒,她一點兒都不會害怕的,無論是怎樣的計謀。
她相信,只要夜君逸愛她,信任她,那麼白允兒任何的陰謀都不會得逞的。
只是,她太傻,經歷過無數次的心機後,依舊如此固執的以為愛情會擊破一切。卻不知,一件小事便可輕易的擊潰愛情的堡壘。
沐笙歌站了起身,走到了白允兒身旁。
她直視著白允兒,神色沒有一絲波瀾。
而她,卻看到白允兒眼神傳遞過來的挑釁。
「姐姐開開始吧」
白允兒的臉色很差,她對著沐笙歌微笑,而後開口說話。說話的聲音變得越來越小,也不流利起來。到了最後,只看得見她的唇在動
,聽不清聲音。
在沐笙歌完全沒有反應過來的情況下,白允兒身子孱弱如風,微微揚揚的,如同墜落的美麗蝴蝶。
倏然間,白允兒的身子就那樣傾斜的下滑,最後落在了夜君逸的懷裡。
她昏倒了?
可是,她根本沒有推她呀。難不成白允兒要陷害她推到她?
這是根本不可能出現的情況,以白允兒來說,也不會出這麼弱智的招數。因為,那麼多雙眼睛都看見,她還沒有向白允兒靠近。
「君逸,她怎麼了?」她驚奇的問,走幾步,胸口發悶。頭,也跟著暈了起來。
「嘔~~~~~~~~~~~~~~」沐笙歌按著胸口乾嘔了幾下,整個人頓時很難受。
這時,左兒走了上來,攙住了身子搖搖欲墜的沐笙歌。「小姐,你怎麼了?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應該是吧。」
沐笙歌應著,按住胸口的力道變得更大了。
她艱難的呼吸著,看著夜君逸喊道:「快把御醫找來!」
「小姐,小姐」
沐笙歌不知為何,雙腿癱軟的倒下,幸而及時被左兒扶住。
可儘管這樣,身材嬌小的左兒依舊無法托住沐笙歌。以至於,沐笙歌的身體還是觸碰到了地面,唯有上半身被左兒勉強抱起。
「不好了,不好了王爺小姐她昏倒了,王爺你快來啊,小姐她昏倒了」
一時之間,壓驚宴變成了震驚宴,群臣個個一臉疑惑與好奇,頓時間宴會的現場變得熱鬧吵鬧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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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爺,王爺,御醫請您過去王妃的身旁,說是有大事!」兩間裡外分開的房間內,外面躺了白允兒,而裡面的房間裡則是躺了沐笙歌
由於大概知曉沐笙歌是因為有了身孕太過於疲憊才會暈倒,所以夜君逸讓御醫先一步為白允兒診治。
而夜君逸自己,則是守候在沐笙歌的身旁,握著她的手心,等待著她的清醒。
莫不是,白允兒的身體出了怎樣的大礙嗎?所以,才非要他親自過去。
夜君逸鬆開了沐笙歌的手,起身挪步去了屋外。
「允兒這身子,究竟怎麼了?你直言不諱的說吧。」
夜君逸一臉的認真,質問著御醫。
白允兒,這個由小就喜歡粘著他的女子。她的一份深情,讓他無法漠視她的存在。
「恭喜王爺,王妃這是有喜了」
「什麼?你說有喜了?」
如今,白允兒,也有了他的孩子嗎?
他該高興的不是嗎?可是為什麼,他的心情,無法愉悅起來。
白允兒懷孕了!裡屋內,清醒過來的沐笙歌,睜開眼就聽到了御醫這個『好消息』。
她也懷孕了麼,那,今後夜君逸陪她的時間,也會逐漸減少吧。
或者,會更加的疼愛白允兒?
這些日子,他那麼地寵著她,不也因為一個孩子麼。
「只是,有些怪異,王妃她」
御醫噎著不敢說,可憋在心裡又想說。他驚恐,今日自己不說,他日被別的御醫說出來,日後也會牽扯到他。
「別停頓,說完。」
「王妃的脈象顯示,腹中孩兒為四個月整,孕期,同夫人是一樣的。」
「你說什麼?笙歌的孩子有了四個月?」夜君逸忽地,一把拎住了御醫的領子。
沐笙歌忽地一怔,撫住自己的小腹。
孕期,孕期。上一次,御醫沒有告訴她孕期。
四個月?四個月之前,白允兒還未曾踏入王府,怎麼可能會有夜君逸的孩子?那個時候,夜君逸在戰場。
而她自己,則是千里迢迢的跑去戰場找他去了。
珠簾響動,忽地,珠簾被掀開,沐笙歌看見了一臉陰沉的夜君逸。
在這一瞬間,她想起了什麼!
曾經,在戰場的那個時候。她和夜君逸,曾經有過一次的。
按日子來算,孩子就是那個時候懷上的。
依照邏輯,四個月前白允兒沒有出現,而她與夜君逸在一起。她們有孕的二人,白允兒的孩子,不是夜君逸的。
可是,如今情況卻天壤地別了。
夜君逸一直以為白允兒就是沐姑娘,那麼他也會以為戰場上的那一次是和白允兒。所以,她的孩子,被定義為,不是夜君逸的。
「君逸,我想告訴你,沐姑娘她」沐笙歌急切的解釋,從床榻上下來。可是,夜君逸眨眼間就轉身離開了。
此刻,夜君逸正處與怒火叢生的情緒。根本不會聽她說的任何話語!
他離開了,他不想再看見她
可是,她一定要說,一定要讓夜君逸知道,她才是沐姑娘,才是那個壞了他孩子的女人。
她不在乎白允兒奪取了巾幗女子的稱號,她不在乎百姓們都一心以為白允兒才是巾幗不讓鬚眉的沐姑娘。她不在乎其他人的看法!
但,夜君逸不一樣。她必須讓夜君逸知道事情的真相的!
否則,她怎麼辦,她其實不擔心自己。可孩子呢,四個月的孩子,應該剛剛成型吧,怎麼能夠被誤會為『孽種』呢?
「咳咳咳」沐笙歌因為情緒太過於激動,咳嗽了起來。她吸了一口氣,隨手抓起了外袍披上,焦急的追了出去。
若是不說清楚,也許今後她再也沒有機會說了。夜君逸,也有可能永遠都不再會見她。
「小姐,你幹什麼,你的身子這麼虛弱?出了什麼事啊?」左兒不知情況的跟了上前,連連去拉住了沐笙歌。
「左兒,你快跟我來,你是知道的,這件事你應該知道的。」沐笙歌忽地想起了左兒,左兒知道,那個時候,她是不在王府的。
從陌生的房間裡走了出來,外屋的人也都已經撤走了。大概,是帶著白允兒去了另外的地方休息。
沐笙歌撐著身體小跑著,跑了好一段路才追上了夜君逸與白允兒離去的隊伍。
「夜君逸,你給我站住!」她心中委屈,為何自己要蒙受這樣的不白之冤?她不甘心
可是一列人,依舊前進著,沒有停下的意思。
夜君逸,也彷彿沒有聽見她的聲音。
「站住。」沐笙歌喘著氣,臉色蒼白如紙。她展開了雙臂,擋在了夜君逸身前,直直的看著夜君逸,彷彿要看穿他的心臟。
「我知道,你懷疑我了對不對?」她將語氣放低,現在,不是吵架的時候。她應該理智才對!
夜君逸沒有看她,而是揮手道:「來人,給本王把這個瘋女人拉下去。」
瘋女人?他說她是瘋女人?
不過一夕之間而已,昨夜他們還在一起親密相擁,怎地現在她就成了瘋女人。
幾名侍衛前來拽住了沐笙歌,拉著她到了另一旁。
沐笙歌掙扎著,手腳並用,幾下便撂倒了幾個侍衛。「夜君逸,我告訴你,白允兒她根本不是沐姑娘。沐姑娘是我,欺騙你的人,是
她!」
她指著白允兒,心中有著說不出的憤怒。
此時此刻,她真的好想給白允兒一個痛快的耳光。
她並不是畫扇,不會對白允兒心存不仁。她並不是心狠手辣,可也無法容許白允兒這樣一次又一次的給她製造災難。
「滾」夜君逸極其不耐煩的說了一個字,此刻的心情猶如火上澆油。
他掰開了沐笙歌放在自己胳膊上的手,狠狠的將她推開。
身子墜地,她的膝蓋被磕破了,頓時火辣辣的痛。
「小姐,到底出了什麼事,王爺為什麼這樣對你?」左兒彎下身來,欲圖去扶沐笙歌,卻被她推開了。
「左兒,你去告訴夜君逸,他征戰沙場的時候,我根本不在王府,而是去了邊境找他。你是知道的,這些你都知道到,我求求你,去告
訴他」
有人為她作證,那麼夜君逸應該相信吧?
她知道夜君逸很氣憤,心裡肯定恨她,以為她對他不忠或者怎樣。
見到沐笙歌這個樣子,左兒一臉慌張。
搖擺不定半響後,左兒點點頭,道:「小姐,左兒知道小姐對左兒好。也知道以前的小姐對左兒好左兒當然也知道允兒小姐的
種種不是所以,所以允兒決定幫小姐!」
她就知道,左兒一定會幫她的。
「王爺,王爺請聽左兒說。」左兒鼓起了勇氣,噗通一聲,跪在了夜君逸的身前。
「王爺,四個月前,王爺去戰場的時候。小姐在幾日之後便離開了王府,那個時候,小姐去找了王爺還帶了一批人馬過去,帶著
的那些人,個個都是武林高手。小姐是去幫助王爺的,所以請王爺,不要冤枉了小姐,應該相信小姐」
左兒唯恐夜君逸根本不肯聽,於是一下子把該說的不該說的都全部說了。
「來人,給本王把這個丫鬟拉下去,亂棍打死。」
顯然,左兒的話,夜君逸絲毫沒有聽進去。他一腳朝著左兒蹬去,眼眸看也沒有看一下。
隊伍離去,夜君逸也隨之離開。可是,卻留下了十幾名侍衛,個個手持木棍,亂棍向左兒揮下。
胳膊般粗細的棍子,重重的打在身上,應該是無法形容的疼。只怕會皮開肉綻,骨頭碎裂吧。
五尺男兒都無法忍受的皮肉之痛,何況是身子纖弱的左兒呢?
棍子下,左兒抱著自己,喊叫著,大聲的尖叫哭喊,求饒。
這樣的聲音,快刺破了沐笙歌的心。
夜君逸一直都是如此
狠毒的,她怎麼會忘了呢。總是會被他短暫的溫柔給寵溺得忘了曾經的疼痛。
那些人,往死裡打著左兒。左兒的衣服上,已經出現了刺眼的血色。
「住手,住手,你們統統給我住手」沐笙歌鑽進了亂棍之中,將左兒抱在懷裡。
動作,都在這一刻停止住了。
沒有人敢輕易的對有身孕的沐笙歌動手,因為她們至今不明白究竟發生了什麼。
「左兒,你怎麼樣了?痛不痛」看左兒口鼻處湧出的大片血跡,已經讓沐笙歌驚嚇得說話都快說不出口。
「我沒事,不痛」左兒喘了好幾口氣,勉強的笑笑,硬撐著。
都被打得渾身是傷了,她還保持著這樣的平靜。沐笙歌自己,想哭,也哭不出來了。
原本排滿了丫鬟的小院落內,蕭條得可憐。整個院子,除了沐笙歌和重傷的左兒,空無一人。
沐笙歌打來了熱水,為左兒擦拭著身上的傷。她自己到了廚房,動手煮粥,做自己與左兒的晚膳。
房間內空蕩蕩的,沐笙歌端著稀粥,來到了左兒的床前。
而左兒,昏迷不醒。
沐笙歌嘗試著叫了她好幾次,沒什麼反應。
脈細薄弱,命懸一線。
沐笙歌深刻的意識到了此刻的左兒,面臨著生死大關。
「請通報一下,就說我要見王爺。」白允兒的寢殿前,沐笙歌對著侍衛說。
「對不起,王爺與王妃已休息,王爺說過不讓任何人打擾。還特意交代,不能讓夫人你進去。」
沐笙歌咬著牙,聽到不讓她進去的話語心間一陣沉悶起來,鬱結著濃濃的不悅。
「請你告訴王爺,若是他不出來,我就長跪不起。」
語畢,沐笙歌沒有絲毫猶豫的,膝蓋彎下,跪在了地面上。
堅硬的地面,觸碰到了先前嗑傷的傷口,疼痛得她臉色一陣抽動,不得不抽幾口氣,咬著牙忍下來。
儘管她跪下了,可是侍衛依舊沒有任何的舉動。
她一定要見夜君逸,與先前不一樣。重傷的左兒,需要御醫才行的。否則,她不敢繼續想下去。
時間一點點過去,月亮的位置已經起了很大的變化。
烏雲,黑壓壓的一片,慢慢的遮住了月亮,也擋住了月光。
半個時辰過去了。
一個時辰過去了。
兩個時辰過去了。
沐笙歌開始體力不支,頭昏。
轟隆隆一陣,風雲變色,烏雲密佈,雷電交加。
狂風刮了起來,吹得沐笙歌驟然發冷,身體瑟瑟發抖。
又是幾道閃電下來,雷聲接著響起。瞬間,大雨傾盆,嘩啦啦的落到了地面上。
幾個看守的侍衛跑去避雨了,瓢潑的雨簾下,只有沐笙歌一個纖細的身影依舊固執的沒有挪動。
才一會兒的功夫,沐笙歌便被淋得濕透了。
「咳咳咳咳咳」咳嗽開始了,沐笙歌捂著唇,冷得身體已經快失去知覺。
「要不,去稟報王爺吧。也不知道這夫人怎麼惹王爺生氣了可是她懷孕了,要是出了事,王爺怪罪,我們根本無法承擔。」久
久,一個侍衛終於看不下去了。
「好吧,你進去通報王爺,我在這裡看守。」
身體麻木得沒有知覺了,她只覺得雨水洗刷著自己的眼睛,眼睛澀澀的,有些痛。
密集的雨珠形成了簾帳一般,順著她的臉頰淌下。
她無力的低垂著腦袋,視線裡,出現了一雙乾淨的白色鞋子。
他來了,他總算來了。
有一隻手,不耐煩的拖住了她的臂膀,正欲拉扯著她起身。
沐笙歌無力的搖搖頭,雙手拽住了夜君逸的衣裳。她抬起頭,道:「救救左兒,遣御醫過去為她診治傷勢君逸,我求你!」
求他,苦苦地哀求著,卑微地。
「笙歌,你別不知好歹,你別以為本王會心疼你。若你喜歡淋雨,那麼隨你好了。」夜君逸本來已經有所平復的心情,被沐笙歌瞬間觸
怒。
在大雨中長跪不起,兩個時辰之久,只是為了他的婢女?他覺得她傻,在自己都無法保證的時候,還要顧及著其他人。
「不要走,我求你了,救救她,你要我怎樣,我都答應你。」
沐笙歌拽住了他正欲離去的腳步,她堅定不移的說著,雙手放置地面,扣下了自己的頭,拋開了所有的尊嚴。
「是不是,無論什麼條件,你都會答應?」
夜君逸依舊沒有轉身,他不願意看見在雨中如此狼狽的她。
「是,任何事,哪怕你要的,是我的生命,我也給你。」
她都可以答應的,因為是她欠了左兒的。這麼多日子以來,她就欠了很多很多。
「那好,你別忘了,你說過,我讓你怎麼樣你都會答應。」
有侍衛撐著傘為沐笙歌擋住了雨,對她說:「夫人,請先回吧,王爺已經傳了御醫,待會兒就會到的。」
這樣淋雨,沐笙歌無法支撐下去。回了院落後,渾身燒燙,病了。
但是她還是堅持到了御醫為左兒診治完。御醫見院落內沒什麼下人,甚至好心的為左兒把開的藥都煎了,順便一起喂昏迷中的左兒喝
下了藥。
「大夫,謝謝你。」沐笙歌感謝的衝著御醫微笑,明媚而健康。
左兒保住了,沒事了。傷,大概要幾個月才會好起來。
「這是微臣分內之事,娘娘不必客氣。」御醫點點頭,看著沐笙歌,說:「夫人,你感染了嚴重的風寒,微臣為您開一些治風寒的藥吧
,否則,這風寒很嚴重,怕是會導致」
沐笙歌知道,當然知道她這是發燒了。若是嚴重的話,也許會死。
「不用了大夫,我現在,是非常時期,不能夠吃藥的。」
倘若吃藥的話,會導致肚子裡的孩子流產。所以即使身體不適,她也不能用藥。
回到自己的房間中,沐笙歌已經站不穩了。她雙手顫抖的勉強支撐著自己走到了床榻邊,緩慢的躺下。
整個夜晚,她的腦袋昏昏沉沉的,偶爾,睡了過去。不過多時,又被頭疼折磨得醒過來。
夜半的時候,她喉嚨乾澀,想要喝水。睜開眼睛,叫了幾聲,才反應過來。那裡有人啊,她真是被伺候慣了麼?
她爬了起來,一路搖晃的走到了桌子前,倒了一杯水,如同甘霖般喝下。
放下水杯的時候,因為手抖得太厲害,導致水杯『砰』的一下到底,碎了一地。
這個沉悶的響聲,令得她腦袋一陣嗡嗡的響。眼睛,盯著那些碎片,移不開了。
心中,鈍痛感逐漸明晰。眼淚不自覺的流了下來,薄唇盡抿著。
只瞧得見淚水,看不到她表情的傷痛。
一雙剪水的眸子,淡淡的,略帶微涼。表情麻木得,猶如木偶那般。
偏生,這淚水一流,就不斷淌下,像是斷開的閘,再也關不上。
這下,她無法睡去了。
天色漸漸放晴,陽光照射而入了房間內。
沐笙歌聽見有著急的叩門聲,伴著幾個陌生的聲音。「夫人,按照王爺的吩咐,奴婢們前來執行任務,得罪了。」
聽這聲音,說話的人,年齡至少也在四十以上。
這麼年邁的老么麼,是來做什麼的?難道是,夜君逸相信她了,找人來照顧她嗎?
可是怎麼可能,若是夜君逸相信她了,自己為什麼不來?
無事不登三寶殿,她想,她的麻煩來了。
『枝丫』一聲,一群年老的丫鬟推門而入,個個面露凶相。
其中一個,端著一個碗。裡面,裝著的,似乎是藥,因為沐笙歌聞到了藥的氣味兒。
「奴婢們,奉王爺的吩咐,前來為夫人墮胎。」
墮胎?沐笙歌渾身一個激靈,不可置信的張大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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