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十八章 文 / 魚綠綠。
聞言,慕容歌鎮定從容的眸子微微一閃,自嘲苦笑,躲的過趙子維,竟要讓她躲不過元祈?忽的,她心口咯登一聲,想起曾經在慶王府時元祈曾經問她,是否伺候他,當時她的答案是否。還有前來封國的路上,他曾問她是否是處子,莫非他早就對她存了**之心?如今轉眼不過幾個月的時間,她碾轉到了他的手中,他要的莫非只是她的伺候?
她面色突然變白,若是如此,她萬萬逃不掉!
只不過,她嘴角一陣抽搐,她何時有如此大的魅力了?竟讓他這般的惦記?
也許,得不到的越是想要得到,等得到了才發現原來苦思冥想的不過就是如此。
嘉傑一直緊緊盯著慕容歌的反應,見她姣好的容顏上無一絲驚喜雀躍之色,心中有了一絲瞭然,怪不得太子會在她的身上用了心思。
映雪難以置信,太子竟然要讓慕容歌伺候!她即使想要理智,但此刻也被那強烈的妒忌而迷失了心智,她直接質問嘉傑道:「先生,您應該勸慰太子,慕容歌曾伺候過齊國太子,並非處子之身。怎能以骯髒之身伺候太子?高貴如太子,若想要女子伺候,奴婢馬上就可安排處子。」
如冰嘴唇白了幾分,輕輕的顫抖著,眼內蓄滿了淚水,他並不是不屑女子的碰觸,而是要能夠入了他的眼的。跟在他身邊兩三個月,她從未見他讓任何女子暖床,原本認為她們這些婢女身份卑賤,自然是沒有資格為他暖床。可此時此刻,他要慕容歌,如此明確的態度。但他應該清楚慕容歌伺候過趙子維。
這一刻,她羨慕慕容歌能夠入了他的眼。同時也生出幾分希望,日後或許她也會有機會。她不要求能夠日日夜夜陪伴他左右,只求一夜男歡女愛便一生足矣。
「放肆!太子的事情無人可質問!映雪,你如不想與破浪一樣的下場,便該保持清醒。」嘉傑眸子一冷,面無表情的呵斥道。映雪自從受傷後,越發的沒了分寸,看來用不了多久便會被太子棄用。而被太子棄用的破浪回道夏國後,應該是受盡了眾人的嘲諷,難以在夏國宮內立足。
映雪頓時無聲,想到一旦被太子責怪,她的下場定會比破浪還要慘,便不敢在做聲,但同時她也是不甘的。
慕容歌點了點頭,便將包袱交給一旁的如冰手中,她輕聲道:「如冰,東西暫時放在你那兒。」
如冰回神,艱難的擠出一抹笑,應道:「嗯,我會替你收好。」
……
洛華宮。
「公主,如今清雅公主已經不會成為您的威脅了。」巧雲一邊為善雅摘下頭上的朱釵,一邊小心翼翼的說道。今日在宜春閣內發生的一切都太過讓人出乎意料,她根本就沒有想到清雅公主會讓皇上答應將善雅公主一半的嫁妝給她,幸而皇上將清雅公主許配給了齊國太子。但是,更讓她意外的還有世上竟有女子與病逝的太子妃有著一模一樣的容顏!
林善雅神色沉凝,她望著銅鏡中的美貌女子,緩緩勾出一抹笑容,「巧雲,你說那奴是否有本宮美?」
巧雲懵然,「公主所指的是哪個奴?」
「與太子妃有著一模一樣容顏的那婢女。」
「公主怎會有此一問?那婢女固然有著與太子妃一樣的容顏,可終究不過是一個奴。更何況,無論是在封國,還是夏國,身之所有的國家內,互贈女奴皆是最正常不過的事情,每個貴人身邊不都是有著很多的處子,姬妾嗎?左右不過是一個奴,不該讓公主上了心的。更別說要與公主相比。公主是何等尊貴的身份?而作為奴,一輩子都是上不得檯面的,有朝一日被讓主子膩了煩了,也終歸還是個下等奴。」巧雲眨了眨眼後,一副理所當然的神色回道。
林善雅沉鬱的眼眸忽然一亮,今夜她果然是被林清雅的突然出招而影響了思緒,竟然這會子因為一奴而失了神,幸而巧雲一席話提醒了她。
「不過那奴與已逝太子妃有著一模一樣的容顏,若能夠留在太子的身邊伺候,也是那奴有福分。但終究那奴沒有這福分。」巧雲又接著道。
「好了,別再提她了。去吩咐宮人準備熱湯,本宮要沐浴。」林善雅揮了揮手,讓巧雲別再提慕容歌,而後起身拖著過腰的黑髮向屏風裡面走去。
巧雲立即應道:「是。」
……
永寧殿
林清雅親熱的挽著淑貴妃的手臂,一臉的小女兒嬌態,「母妃,清雅終於得償所願了。林善雅終究不敵清雅。」今日她不聲不響的大翻身,不僅林善雅意外,怕是宮內的其他姐妹都會詫異不已吧?曾經在暗地裡取笑她憑著母妃才可在宮內生存的人如今怕也是震驚的吧?
她不是隨意的嫁給封國朝廷內任何一名官員,而是嫁給了強國齊國的太子!
「日後你便是齊國太子妃,榮耀是封國內任何一名女子都無法比擬的。你今日的表現母妃甚是欣慰,同時也更加放心了,你終於長大了。」淑貴妃滿意的望著自己一手調教的女兒,多年來的心血沒有浪費。
林清雅得意的笑道:「清雅想要做的不是太子妃,而是王者之後。」天下已亂,終究要天下統一,她要做的是天下最尊貴的女子!
淑貴妃欣慰點頭:「清雅你切記,無論任何時候都要存有野心,萬萬不能怠倦。齊國太子宮內美人無數,任何一名想要通過狐媚手段上位的女子,你皆不可放過。」
「母妃今日教導清雅謹記於心。」林清雅立即點頭應允。沒有一人可以阻擋她的路。她倒是要看看齊國太子宮內的那些女人能夠翻出什麼風浪來!
……
慕容歌望著前方燈火透明的房間,忽然心內生出幾分悲涼與孤獨之感。長及膝蓋的袖子隨著走動輕輕的拍著她的膝蓋,她微微一笑,就連這個時代的衣服都是如此的繁瑣,固然衣袖長長可有飄逸之感,但卻無形之中成了枷鎖,讓人行動不便。
忽然覺得在房中等著她去伺候的那個男人,仿若世間一切的主宰,他高大,尊貴,無需言語便可讓人俯首稱臣。但她卻做不到將自己脫光了送到他的床上,任他那沉靜的目光將一絲不掛的她從頭到腳的打量,然後讓她不許反抗的承歡在他的身下。
她抬起頭深深的望了一眼掛在半空的彎月牙,月牙四周繁星璀璨,如此美好的夜晚,她終究不能靜下心來品茶觀賞。
輕輕的推開房門,進入房間。在推開門瞬間,她忽然想,或許她真的可以試試!也許可以……
迎面拂來一抹那熟悉的淡淡的清香味,房中四壁皆燃著蠟燭,整個房間都很亮,奇怪的是沒有蠟燭那刺鼻的蠟油味,也許是這清香味雖然清淡,但同樣霸道的遮蓋住所有其他的氣味。
元祈看似平和,卻在平和之中是無人可抗拒的威嚴與壓迫。
她一邊走進內間,一邊順帶打量了一下房間。
房間的佈局與趙子維的房間沒什麼差別,也許行宮內的每個主臥都是如此,只不過這裡的擺設更加的珍貴少見,或許是這房內主人的關係,所有一切的事物映在眼中都是清雅不俗。
走入內間,她無法控制忽然加快的心跳,她知道這不是少女心情動了,而是她畏懼接下來發生的。
是的,用畏懼形容她此刻的心情不為過。
她望著優雅宛然靠在籐椅上閒適的看書的元祈,他不言不語,不用那雙深沉莫測的眸子看人時,從她這個角度看過去,他是無害的,甚至是極其魅惑的。他有著一張世間任何男子都無法相比的完美容顏,無法用言語來形容,怪不得世人只能用傾世之容來形容他的俊美。
再往下看去,他泛著泛黃書頁的手,骨節分明,修長,白皙,鮮少有男人的手長的如此好看,那大拇指上帶著紫紅色的扳指,她看不出是用什麼玉石還是翡翠而制,但這種顏色出奇的適合他。
他看的書很舊,應該是個孤本,模糊間只能看到書皮上寫著才將二字。應該是關於戰場殺敵類佈兵佈陣方面的吧。
眼前如此閒適淡然的他,仿若謫仙。
但,她十分清楚,他太過危險,危險的讓她不想靠近,只想有多遠躲多遠,最好別與他有任何的牽扯。這樣的男人明知道惹不起,卻還要去招惹,到頭來,粉身碎骨的只有自己!
她收起所有的思緒,面帶微笑,彎下腰福身施禮,「妾慕容歌給太子請安。」
元祈合上書,抬起頭那雙無波無浪的眸子看向她,聲音淡淡的說道:「起身吧。」
「謝太子。」
她低首看地,視線專一。
瞧著她這般謹慎的模樣,元祈眼眸暗了一下,他合上書,手在書面上輕輕的叩了兩下,隨後嘴角帶著抹笑,道:「既然不怕本宮,就無需裝的如此謹慎膽小。」
又一次毫不留情面的點出她的真實想法!他太過可怕,竟能將她的偽裝看破。或許從在慶王府初見之時,他便已經將她看破。
莫非就是因為她不怕他,所以他才會有了想要無論如何,就算費心思也要睡了她?
她仍舊低首,聲音不緊不慢的回道:「太子天人之姿恍若仙人,妾自認卑微,自是萬分敬仰太子。」哎,以前最不屑的便是拍人馬屁之人,可如今這拍馬屁的人換成了自己,忽然理解了拍馬屁的人,這馬屁拍的其實最不爽的就是貶低自己的拍馬屁!
「敬仰?」他眼中快速的閃過一絲笑意,她睜著眼睛說瞎話的功夫這段日子倒是增長了不少。若真是敬仰,她躲他猶如老鼠躲貓?
她在他似笑非笑的注視下,頭皮發麻,索性她今晚太累,實在是沒有那個經歷去偽裝,況且對他而言偽裝無用,她直接抬起頭看向他,開門見山道:「太子想要妾暖床?」
他幽靜深沉的眼眸瞬間猶如那浩瀚星空中可吞噬一切黑洞,那目光似乎穿透了她的靈魂。但那靈魂陌生久遠,卻讓他看不透,也看不清。
她安靜從容的在他的目光下微笑,似乎不解他的意圖,問道:「太子為何這般瞅著妾?」
或許,她真的可以用些心思保住清白!心中做了個撫額的動作,這個開放的念頭啊,真要命!不想做偏要勉強嗎?這些男人莫非不懂,強扭的瓜不甜,強上的女人,沾了個強字就是強姦嗎?
他放下書,從籐椅上站起,向她走來。他高大的身形如同前兩次一般將她籠罩,熟悉的壓迫感緊隨而來。
「慕容歌,你不想伺候本宮?」他居高臨下的看了她半響,聲音那般清冷的問道。
她究竟是個怎樣的女子?她是頭一次,也是唯一一個讓他無法看穿心思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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