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十八章 自食苦果 文 / 南湖微風
熟悉的聲音,爽朗的笑意,讓穆流蘇澄澈的眼眸深處折射出驚喜的光芒,她猛的抬頭,看向天空,只見那頂熟悉華麗的轎子從空中緩緩飄落,停在她的面前。
風兒捲起簾子,露出銀面遮住大半張臉的面具來,那雙漆黑幽深的眸子,流光溢彩,帶著深深的笑意,安靜的看著她。
「你怎麼親自來了。」
穆流蘇站在花樹旁邊,臉上的笑容溫婉唯美,澄澈的眸子深處湧現出了一絲笑意,抑制不住心底的高興。
她沒有想到,銀面竟然會親自前來幫助她,真的很開心。
銀面安靜的看著她,輕聲的說道,「最近閒得發慌,聽說你這邊有好戲可以看,我當然要來了。」
漫不經心的語氣裡有著幾分幸災樂禍的味道,讓穆流蘇忍不住輕輕翹起了唇角,心裡有一絲感動蔓延上來,「銀面,謝謝你了。」
她緊緊的盯著銀面的反應,那雙眸子深處湧現出安靜寵溺的笑容,那麼溫暖,那麼熟悉,像極了北堂德潤望著她的眼神,她忍不住一怔,腦海中緊緊的將北堂德潤和銀面聯繫在一起。
這兩個人會是同一個人嗎?為什麼會給她這麼熟悉的感覺,好像隨著時間的加深,越來越強烈。
「發什麼愣呢,不是要找女人嗎,現在女人給你弄來了,怎麼忽然又發起呆來了?」
銀面坐在轎子裡,完美的嘴唇微微翹起,小聲的提醒道。
這女人發起狠來也挺厲害了,那可是同父異母的妹妹,身上和她流著一半相同的血,她竟然眼睛眨都不眨,就想要把這個女人送到秦如風的魔爪底下讓他蹂躪,夠無情,無冷血,也夠讓他······喜歡。
不愧是他看上的女人,比起別人來說真是好得太多了。
「謝謝你了。」
穆流蘇回過神來,衝著銀面嫣然一笑,那笑容燦春花,讓世間的萬物都失去了顏色。
「不問問裡面的女人是誰嗎?」
銀面看著她燦爛絕美的笑容,心裡也感到一陣愉悅,渾身的毛孔都舒展開來,宛若被和煦的春風吹過,熨帖過五臟六腑,暖哄哄的,舒服得厲害。
「不用問,我也知道裡面的女人是誰。」
穆流蘇眉眼笑得彎彎的,淡然的說道。
能讓銀面親自送來的人,除了穆流霜那個虛偽狡詐想要毀掉她的女人還能有誰呢?
「你先到陰涼的地方等著我吧,我很快就會回來了。」
穆流蘇柔柔的說道,這件事情她想要由自己來解決,她要看到穆流霜被秦如風毀去。
「也好,反正看到這個女人我就很倒胃口。」
銀麵點點頭,漫不經心的說道,好像跟說今天的天氣一樣簡單,「不過你快點處理好哦,接下來還有後續的好戲呢。」
「嗯。」
穆流蘇輕輕的應了一聲,走進屋子裡讓一個暗衛將穆流霜扛起來,走進了秦如風的屋子裡。
「他怎麼樣了?」
穆流蘇平靜的問道,走上前兩步,目光盯著臉色變得潮紅一片,瞳孔睜得大大的,裡面佈滿了炙熱**的秦如風,那俊美邪魅的面容上,此刻滲出了細細密密的汗珠來,鼻腔間發出濃重的嘶吼聲,渾身抽搐著,極力的忍受著巨大的痛苦。
「藥力已經全部發作了。」
一個暗衛老老實實的回答道,臉上的表情有些微尷尬的紅暈,不自在的縮了縮手,眼皮狠狠的跳動著。天啊,他們主子喜歡上的究竟是一個怎樣的女人啊,在看到那人**上身的時候竟然臉不紅心不跳,反而是他們這些屬下就快要撐不住了。
「很好,把他褲子扒了。」
穆流蘇眼睛裡流露出冷酷的笑容,面不改色的吩咐道。
「咳咳咳······」
暗衛被她的話一驚,口水嗆到氣管,忍不住猛烈的咳嗽了起來,面色紅通通的,像煮熟的蝦子一樣嚇人。
「小姐,這不好吧。」
她怎麼可以說出這樣的話來,她是定國將軍府的小姐,是舉手投足之間應該處處流露貴氣的大家閨秀,怎麼能指揮他們脫男人的褲子。
穆流蘇淡淡的掃了那個侍衛一眼,面無表情的說道,「又不是脫你的褲子,你臉紅個什麼勁?」
那暗衛更是羞赧得無地自容,真想找個地洞藏起來,太彪悍了。
「快去啊,別磨嘰了,時間很寶貴的。」
穆流蘇不耐煩的說道,那暗衛心裡默默的垂著淚,硬著頭皮上前,將秦如風的褲子給脫了下來,那渾身充斥著慾火的男人,粗喘連連,極力的壓抑著痛苦,忍受著一波又一波的熱流猛烈的衝擊。
「很好。」
穆流蘇嘴角翹起了一個大大的弧度,眼睛裡閃過一絲凜冽的寒芒,精緻絕美的臉上笑容燦爛又冰冷,緩緩的蹲下身來,解開了被捆綁住的麻袋口,不緊不慢的打開麻袋,露出了穆流霜精緻嫵媚風情萬種的如花嬌顏。
「好妹妹,醒醒。」
她的手輕輕拍了拍穆流霜嬌嫩得可以吸住人手指的肌膚,語氣輕柔,像溫柔的姐姐,寵溺的喊醒妹妹。
穆流霜緩緩的睜開了雙眸,眼神卻是晃動的,迷濛一片,強烈的酒氣散開來,在她的臉上染上了幾片桃花,吃吃的笑了起來,「姐姐,你怎麼在這裡?」
她結結巴巴的喊了一聲,踉踉蹌蹌的站起來,大著舌頭說道,「姐姐······不是和······秦······如風歡······歡愛去了嗎?怎麼又······回來了?呵呵」
穆流蘇冷冷的笑了起來,渾身散發著一層冰冷的氣息,聲音柔和,卻像是沁在冰水中一樣,「妹妹記錯了,和秦如風歡愛的人是你,和姐姐沒有半分關係。」
她纖細柔美的手緩緩的解開穆流霜身上柔軟的衣裙,臉上的笑容冷得像是極地的冰川,涼嗖嗖的,足以將人凍僵。
「你們,暫且退到門外邊。」
穆流蘇對那些站在屋內的暗衛平靜的說道,等到那些暗衛退出去之後,繼續將穆流霜身上的衣衫剝落,露出女人光潔如玉般的身體,玲瓏的曲線,隨著她的呼吸,一起一伏,散發著致命的誘惑力。
「妹妹,秦如風已經在那邊等著你了,去吧。」
穆流蘇流光溢彩的眸子深處閃過一抹凜冽的寒芒,優雅的站在穆流霜的身後,輕輕一推,將穆流霜推到秦如風的懷裡,飛快的走出去,砰的一聲關上了房門。
她就站在門口,修長的手指在紙窗上摳出一個洞,安靜的望著裡面的一切。
早就被慾火折磨得死去活來的秦如風像野獸一樣嘶吼一聲,粗魯的將穆流霜壓在身上,尖利的牙齒肆意的舔舐啃咬,指甲在那凝脂般的肌膚上留下一個個青紫的傷痕。
「啊,不要,好疼啊——」
醉得不省人事的穆流霜被猛烈的疼痛撕扯著,疼得眉頭皺了起來,五官皺在一起,淚水滾滾落下,粉嫩的拳頭捶打著秦如風的胸膛,想要掙脫開,卻被秦如風緊緊的箍在懷裡,炙熱的吻封住了她殷紅的唇,反身一壓,粗魯的將她壓在身下,劇烈的馳騁運動了起來。
「很疼,你快放開我,這個混蛋。」
穆流霜忍受著秦如風的粗魯,疼得臉上冒出了細細密密的汗珠,嬌喘著。
可是此時的秦如風已經被猛烈的藥性折磨得失去了理智,就像猛烈的野獸,眼眶通紅,憑藉著身體的本能叫囂著,搜索著,在穆流霜的身上發洩著火熱的**,粗喘連連。
屋內一片**之氣,男人粗重的嬌喘和女人低低的哭泣求饒,交織在一起,春意無邊。
穆流蘇安靜的望著交纏在一起的男女,臉上沒有一絲表情,璀璨的眸子裡一片幽幽冷意,唯有微微翹起的嘴角洩漏了她愉悅的心情。
那潔白修長的手緊緊的摳著窗子的邊緣,心裡的恨意找到了一個宣洩的出口,穆流霜,這就是你的代價!
也許是秦如風的技術太過高明,讓穆流霜在最初的痛苦過去之後,竟然感受到了絲絲的快意,低低的哭泣求饒聲已經消失,取而代之的興奮的lang叫。
交纏的男女,在藥性和酒意的支撐下,瘋狂熾熱的進行著人類最初的本能活動。享受尖叫的聲音越來越大聲,聽得守在門外的暗衛們一個個冷汗涔涔落下來。
穆流蘇看得饒有興致,發出嘖嘖的讚歎聲,「真是精彩啊的,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看如此近距離現場版的,刺激死了。」
急匆匆趕來的若蘭和若語聽到穆流蘇的讚歎,滿頭黑線,她們小姐真是太讓人無語了,看春宮圖竟然看得津津有味,要是被太后和將軍知道小姐做出這樣的事情來,非得扒了她們的皮不可。
「小姐,我們回去吧。」
頭皮陣陣發麻的若語走上前去輕聲的勸道,秦如風和穆流霜已經受到應有的懲罰了,沒有必要再糾結,還是快點回家比較實際。
「你們來啦,沒受到什麼委屈吧?」
穆流蘇終於將心思從秦如風和穆流霜的身上轉移開來,看著自己的兩個丫鬟,關切的問道。
「我們沒事,小姐。」
若蘭和若語急忙搖頭說道,那原本就只是一場戲,那些將他們擄走的人都已經被銀面公子帶來的暗衛廢掉了武功,挑斷了手筋,今後再也不會對她們構成威脅了。
「那就好。」
穆流蘇點了點頭,眼睛裡面閃過晦暗不明的光芒,絕美的唇角依舊勾著冰冷的弧度,好像在算計著什麼,忽然露出了冰冷詭異的笑容,朝著參天大樹下靜靜等待著她的銀面走去。
「銀面,我還有一件事情想要拜託你幫忙,可以嗎?」
穆流蘇笑得有些諂媚,小心翼翼的說道。
「你說。」
銀面的聲音懶懶散散,好像多了幾分煩躁。
「我想讓你廢掉秦如風的武功!」
穆流蘇抬起頭,眼睛裡折射出堅定的光芒,清晰的一字一頓的說道。
「可以。」
銀面沒有絲毫的猶豫,一口應下來,「不過穆流蘇,差不多了,是不是可以收手了?」
看好戲的那些人很快就來了,再不走,還會有一些麻煩的。
「只要廢掉秦如風的武功,我們就可以撤退了。」
穆流蘇臉上依舊泛著清新甜美的笑容,乾脆利落的說道,反正已經收拾得差不多了,再留下來也沒什麼意思。
「大東,你去。」
銀面隨意的指了指站在前面的轎夫,風輕雲淡的說道。
「是。」
東護法面無表情的應了一聲,足尖一點,穆流蘇還沒看清楚他的動作,人已經消失不見了,幾秒鐘之後,她聽到門口砰的一聲脆弱的被踢開,下一刻,男人痛苦的慘叫聲響徹雲霄,驚天動地。
所有的事情,只發生在短短的一瞬間。
「到轎子裡面來,我們離開!太子帶著好幾位朝中大臣心血來潮想要來秦如風的莊園裡遛遛,丞相已經帶著那些他們到別院門口了。」
銀面平靜的說道,眼睛裡卻透出唯恐天下不亂的幸災樂禍來。
穆流蘇眼皮突突的跳著,心有一絲慌亂,很快就被她壓了下來,竭力的維持著鎮定,看著銀面,輕聲說道,「那我們現在離開吧。」
她說著,俯下身鑽進了銀面的轎子裡,眸中染上了一絲期待,「麻煩你帶上我的丫鬟。」
銀面嘴角浮起了一絲完美的弧度,嘴唇微微動了一下,緩緩的吐出幾個字來,「撤退!」
被護法拿著哨子在唇邊一吹,所有的暗衛紛紛的靠攏在軟轎的周圍,看著軟轎被四大護法抬著,輕盈的飄起來,從空中劃過。
「帶上那兩個丫鬟。」
銀面的聲音輕飄飄的傳來,立刻有侍衛架起若蘭若語,輕盈躍起,施展輕功消失在這座精緻的別院中。
與此同時,有藥粉輕輕灑下,別院中昏睡過去的人立刻醒了過來,按部就班的忙著自己該忙的事情。
前院裡,秦青江已經帶著太子和好幾位朝中重臣往後院走來,臉上帶著討好的笑容,一路上滔滔不絕的說著什麼。
「如風今天恰好在這別院裡對不對?把他叫出來隨本殿一起遊覽。」
北堂玄奕邪魅的眼底折射出銳利的光芒,偏偏要竭力的裝出一副平易近人的樣子,怎麼看都有些陰森詭異的感覺。
「老臣遵旨。」
秦青江恭敬的說道,飛快的衝著管家招收,壓低聲音說道,「快去叫如風過來,太子殿下駕臨別院了。」
「是。」
管家心裡一驚,臉上卻維持著鎮定自若,恭敬的說道,「是,小的這就去。」
說著貓著腰,飛快的朝著秦如風的房間走去,一邊走,一邊擦著頭上的汗水,心想著他們少爺也真夠背的,想要玩弄一個女人偏偏太子來了。
也不知道少爺辦完事了沒有,他要是攪了少爺的好事,日後少爺一定會找他的麻煩。
老管家只覺得頭皮一陣陣發麻,不想去,可是丞相又壓著,只好咬著牙,顫抖的在秦如風的屋子前停下來,戰戰兢兢的敲著門,小心翼翼的說道,「少爺,太子殿下到別院中來了,相爺請你過去作陪。」
屋內靜悄悄的,沒有一點聲音。
老管家豎起耳朵聽著,以為秦如風睡著了,又提起嗓子叫了起來,「少爺,太子殿下駕臨別院,請你過去作陪呢。」
依舊是靜悄悄的,連一絲回音都沒有。
老管家著急了,壯著膽子在紙窗上戳了一個洞,看向屋內,眼前的畫面差點讓他心臟停止了跳動,秦如風赤身**的躺在地上,嘴角有鮮紅的血汨汨的流了下來。
那地上還躺著一個不著寸縷的女人,身上青一塊紫一塊,右邊肩膀處被一把劍刺著,鮮血直流,場面甚是嚇人。
在太子殿下駕臨別院的時候竟然出了這樣的事情,他這回完了。
老管家嚇得臉色慘白,渾身冰冷,站在門口踱著腳步,心急如焚。
這件事情絕對不能讓丞相知道,他想要神不知覺不覺的找幾個丫鬟把場面收拾乾淨,抬頭一看,只見太子殿下在秦青江的帶領下,已經朝著這邊走過來了。
「怎麼這麼久如風都沒出來,不會是金屋藏嬌吧?」
北堂玄奕狹長的眉挑了挑,和顏悅色的問道,腳下的步伐已經飛快的朝著這件最精緻華麗的房間走過來了。
老管家嚇得臉色煞白,腦海中只閃過一個念頭,心想著完了,一切都完了。
「如風呢?」
「回相爺,少爺身體感染了風寒,已經歇下了。」
老管家忍住內心幾乎要將自己擊潰的恐懼,硬著頭皮說道,只是聲音裡卻充滿了顫抖。
「哦,既然如風感染了風寒,本殿更是要去探望一番了。」
北堂玄奕眼睛裡閃過莫名的光芒,手中的折扇不容置疑的將老管家推到一邊,用眼神示意隨行的侍衛推開門,眼前的情景讓所有的人都傻了眼,每個人臉上的表情各異,相同的一點卻是被滿地的鮮血震驚了。
「如風!」
秦青江痛苦的嘶吼一聲,再也顧不得其他,飛快的衝進去抱起秦如風,探著他的鼻息,「快去請大夫啊!」
已經呆愣得如遭雷擊的老管家這才反應過來,以不符合年邁身體的速度朝前狂奔著,催促著在院子裡修剪花木的家丁去請大夫去了。
**著身體的秦如風還有穆流蘇都躺在地上,不省人事。
北堂玄奕邪魅的眼神落在穆流霜凹凸有致的身體上,輕輕歎息一聲,想不到這個表弟竟然玩這麼激烈的遊戲,把人家女孩子身上抓得青一塊紫一塊的,真夠勁爆的。
「舅舅,還是先讓丫鬟來給他們穿上衣服吧,稍後等兩人醒過來再說。」
北堂玄奕笑著打圓場,不動聲色的退了出去,即使他覺得那個女人的身體的確是絕美的,可是在這種情況下,他必須維持著良好的形象。
「老臣遵命。」
秦青江心痛的將秦如風抱到床上蓋上被子,沉著一張臉艱難的說道,退出了房間,咬牙徹齒的吩咐不遠處戰戰兢兢的丫鬟進來給穆流霜穿上衣服,帶到了別的房間去,滿腔的怒火鬱結在心,他忍不住將拳頭重重的捶在柱子上,咆哮著,「究竟是誰幹的,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管家——」
別院裡那麼多的侍衛丫鬟都是廢物嗎,竟然發生了這樣的事情。
老管家渾身一僵,如臨大敵般的走上前來,頭低得不能再低,不敢對上秦青江幾乎要殺人般的目光,雙腿不停的發抖,額頭上的冷汗涔涔落了下來,甕聲甕氣的說道,「是,老爺。」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要是說不出個所以然來,本相要你好看!」
秦青江氣得快要發瘋了,在太子殿下面前,在眾位大臣面前,他今天的臉全部丟光了,真是氣死了,讓他以後怎麼在朝堂之上立足?
「小的真的不知道啊,求相爺明察。」
老管家雙腿一軟,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嚇得背後的冷汗都濕透了衣衫,身子止不住的顫抖,這個時候,他絕對不敢將少爺讓人將定國將軍府的大小姐,未來的敬親王妃擄來了這樣的話說出來,除非他真的不想活了。
「混賬,什麼都不知道,本相還要你有何用,你給我滾出去,本相不想在看到你!」
秦青江氣得臉色鐵青,咆哮著,恨不得拿刀砍死這老管家算了。
「舅舅別動怒,大夫來了,先讓大夫為如風診治,懲治這些刁奴,等如風的情況穩定下來之後再說也不遲。」
北堂玄奕溫和的阻止了暴怒中的秦青江,邪魅俊美的臉不怒自威。
秦青江只好將滿腔的怒火嚥回肚子裡,咬牙徹齒的說道,「一會再收拾你!」
「大夫,你看看犬子到底怎麼了。」
秦青江對著大夫的時候,臉色稍微變得稍微緩和,言辭懇切的說道。
那大夫戰戰兢兢的走進了屋內,給秦如風診治了起來,秦青江的心一直懸掛在半空,額頭上青筋暴漲,突突的跳著,生怕兒子出了什麼事情。
原本打算在別院遊玩的北堂玄奕和眾位大臣都陷入了沉默之中,心思各異。真沒想到,丞相家的二公子這麼荒淫無度,竟然在青天白日的時候做出這樣的事情來,那誰家的女兒也真夠倒霉的,竟然慘遭有這樣變態嗜好的男人的毒手。
同樣身受重傷的穆流霜,則好像被人遺忘了一般,安靜的躺在邊上的房間裡,無人問津。「我只能送你到這裡了,快點回去吧,不要讓你爹著急了。」
城門口不遠處的一片樹林裡,轎子緩緩的落在地上,遠離了喧囂熱鬧,靜謐美好得像一幅畫。
銀面漆黑幽深的眸子直直的看著穆流蘇,淡然的說道,語氣真誠,充滿了關切。
「我就回去,銀面,今天的事情真是謝謝你了,要不是你的幫忙,我也懲治不了那對不要臉的狗男女。」
穆流蘇的眼睛裡流露著感激,認真的說道。
想到那個渣男的前未婚夫,還有那所謂同父異母的妹妹聯手起來陷害她,她滔天的怒火就湧上來,氣得七竅生煙。今天終於狠狠的懲治了那兩個狼狽為奸的賤人了。
「不用謝,我只是職責所在而已。」
銀面瀟灑的揮了揮手,滿不在乎的說道,卻在心底默默的補充了一句,誰讓你明日之後就會成為我的妻子了呢,我不幫你還能幫誰呢?
只是這個偶爾有些呆傻的女人現在還不知道而已。
「快回去吧,回去晚了會讓人起疑心的。」
銀面眼睛裡流露出了一絲笑意,輕輕的催促道。
「那我走了,再見了。」
穆流蘇也不再堅持,輕聲的說道,彎下腰走出轎子,和若蘭若語一起朝著城門的方向走去。
銀面安靜的看著她走進熙熙攘攘的人群中,露在外面的眼睛看不出任何情緒,卻有一道沉穩有力的聲音輕飄飄的傳進東護法的耳中,「派人在暗處好好保護她,不要讓她再受到任何上傷害了。」
「是。」
東護法恭敬的應道,對著邊上屹立的暗衛輕輕的做了一個手勢,那些暗衛頓時施展輕功消失在樹林裡,以不著痕跡的方式,默默的保護著穆流蘇。
「回去。」
銀面嘴唇微微動了一下,東南西北四大護法抬起轎子飛快的消失在樹林中,就好像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若語,那些胭脂水粉還在身上嗎?」
走在熙熙攘攘的集市上,穆流蘇澄澈的眸子深處閃爍著耀眼的光芒,想到今天出來的目的,精緻絕美的臉上掛著溫婉甜美的笑意。
「對不起小姐,胭脂水粉在剛才的小巷子裡弄丟了。」
若語的臉上浮現出了一縷愧疚的表情,不好意思的說道。
「若蘭,你再去閉月羞花胭脂鋪,隨便挑幾樣味道比較清淡一些的胭脂,明天成親的時候要用。」
穆流蘇淡淡的吩咐道,「買到了胭脂,直接去靜月軒找王伯,我和若語先過去。」
「是。」
若蘭爽快的應了下來,飛快的朝著胭脂鋪跑去,不到半個時辰的時間,就已經將所有的東西都買齊全了。
「我們回家。」
穆流蘇帶著兩個丫鬟上了馬車,車伕以最快的速度駕車回到了將軍府中。
「小姐,到了。」
馬車停了下來,王伯的聲音在簾子外面響了起來。
若蘭和若語急忙扶著穆流蘇下了馬車,笑容依舊柔和優雅,若無其事的走進了將軍府中,沿著清新雅致的花園慢悠悠的走著,神采飛揚,渾身散發著青春的氣息。
花園裡,各種各樣的鮮花爭奇鬥艷,暗香浮動,清新美麗,讓人的心情跟著飛揚了起來。
若蘭和若語跟在她的身後,不緊不慢的往她的院落走去,走到湖邊的時候,一道清脆歡快的笑聲從亭子裡傳了過來。
穆流蘇波光瀲灩的眸子深處閃過一絲冰冷的光芒,脊樑挺得筆直,渾身充斥著森冷的氣勢,「到那邊去看看。」
她很想知道要是她毫髮無損的出現在穆流星的面前時,她會是怎樣的一個反應。
纖長濃密的睫毛輕輕的眨了眨,穆流蘇心裡湧起了一股惡趣味,腳下的步伐愈加飛快的朝著亭子走去。
轉過一棵盛開得爛漫的花樹,亭子裡的情景清清楚楚的出現在她的面前。
紫色的紗幔隨風輕輕翻飛捲動,穿著粉紅色煙紗裙的穆流星眉眼含笑,瑩潤如玉的手指握著畫筆,興致極好的在宣紙上畫著什麼,粉嫩的嘴角微微翹起,如花似玉,美得天真無邪。
真是景美人更美啊,這麼聰**黠的少女是她同父異母的妹妹呢。
穆流蘇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眼前的一切,在心裡冷冷的笑了,裊裊娜娜的往前走著,清麗無雙的容顏上笑容溫暖和煦,踏上了白玉砌成的台階。
「流星妹妹在畫什麼呢,笑得那麼開心。」
輕柔的聲音像柔和的春風,輕輕的吹入穆流星的耳膜,嬌憨可愛的少女聞聲抬起頭來,甜美嫵媚的笑容瞬間凝結在了臉上,瞳孔睜得大大的,觸不及防間的恐懼和害怕映在眸子深處,一覽無遺。
「啪——」
手中的畫筆摔在桌子上,弄髒了奼紫嫣紅的花鳥圖。
「姐姐。」
穆流星的唇色變得青紫,艱難的從嘴裡吐出了這兩個字來,雖然極力控制著,穆流蘇還是感覺到她止不住顫抖的身體,還有那慘白得沒有一絲血色的小臉。
那副見鬼一樣的表情大大的愉悅了穆流蘇,她如櫻花瓣絕美的嘴唇翹起了一個清淺的弧度,款款朝著穆流星走來,盈盈秋水般的眸子深處染上了幾分興致,看向了那張未完成的花鳥畫,輕輕的笑了起來,「畫技純熟,筆觸如行雲流水般流暢,著墨鮮艷亮麗,鳥兒栩栩如生,鮮花悄然綻放,妹妹畫得很好嘛,只可惜,這些墨跡毀了一整幅畫。」
柔和的聲音像涓涓的流水安然劃過,像是染上了一股魔力一般,讓人分非外的舒服,可是聽在穆流星的耳朵裡,卻像是魔鬼的聲音,嚇得她差點渾身僵硬,寒意陣陣湧上來,壓得她幾乎要窒息了,手心裡已經滲出了細細密密的冷汗,粘糊糊的貼著她的肌膚,難受得她想要尖叫。
「姐姐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買到胭脂水粉了嗎?」
穆流星潔白的貝齒緊緊的咬著牙,將幾乎要將把她淹沒的恐懼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壓下去,努力在那張嫵媚妍麗的臉上泛著柔柔的笑容,輕聲的問道。
「都已經出去了兩個時辰了,妹妹還覺得快?難道妹妹覺得姐姐待在將軍府裡太惹人厭了,恨不得我永遠不要待在將軍府裡是嗎?」
穆流蘇心裡冷冷的笑著,臉上卻依舊柔和,不動聲色的反問著。
「不是的,姐姐誤會了,我沒有那樣的意思。」
穆流星頭搖得跟撥浪鼓一樣,急切的擺手否認著,「妹妹只是覺得女孩子都很愛美,挑選胭脂水粉這些東西一定要花很長時間,所以一時覺得奇怪而已。」
「到底是我多心了,流星妹妹怎麼會有那麼自私自利的想法呢,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抱歉啊。」
「姐姐才不是呢,在流星的心裡,姐姐最溫柔善良,也最美麗。」
穆流星急忙否認道,眼睛亮晶晶像天上的星辰。
穆流蘇嫣然淺笑,犀利明亮的眼睛深處卻飛快的閃過一抹冷意,「是啊,當然要回來快一些了,早上胭脂水粉裡的那些水蛭究竟是誰放進去的還沒查清楚呢,我記掛著這件事情,所以回來得就快了一些。那些胳膊肘往外拐,心思歹毒賣主求榮的奴婢,我當然要在出嫁之前處理乾淨,不然害了我不要緊,要是哪天為了自己的利益連爹爹都出賣了,爹爹豈不是很冤。我估計薔薇已經把事情查清楚了,我還是先去處理那些吃裡扒外的奴婢吧。明日是我大喜的日子,不宜見血光,那就今天處理好了,府裡那麼多家丁沒有討到老婆,估計都沒有嘗過女人的滋味呢,我這個做主子的還是要大方一點,做個順水人情,讓那些家丁也好好享受一番吧。」
風輕雲淡的一番話說下來,穆流星已經嚇得渾身冰涼,背後的冷汗涔涔落下,濕透了她的衣衫,那雙剪水秋瞳般的眼睛裡帶著難以言明的恐懼,看著穆流蘇就像看魔鬼一樣。
穆流蘇不是人,簡直是地獄的修羅,她怎麼可以冷血到這個程度?
「妹妹,你怎麼了,很害怕嗎?」
關切的話語在她的耳邊響起來,穆流蘇明亮的眼睛裡閃過了一絲擔憂,略帶緊張的問道。
「我沒事,只是覺得那樣的懲罰太血腥了,一時有些不適應而已。姐姐,要不直接打發人牙子將那犯上作亂的丫鬟賣了得了,來一個眼不見心不煩。姐姐大喜的日子就要到了,還是不要動血光的好。」
穆流星怯生生的說道,眼睛忽閃忽閃的,像受驚的小鹿一樣楚楚可憐,綻放著讓男人無法抗拒的誘惑。
「流星妹妹,你錯了。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如果我現在網開一面,那些眼睛裡只有利益的奴婢會像貪婪的毒蛇一樣,只要一逮到機會就惡狠狠的撲上來反咬我一口,將我置之於死地。你說我能留隨時可能會將我置之於死地的毒蛇放走嗎?斬草不除根,後患無窮。我是沒有那樣的菩薩心腸,將那些害我的人網開一面,如果是妹妹,你會嗎?」
穆流蘇在石凳上坐下,優雅的執起茶壺,自顧自的倒了一杯茶,放到唇邊輕輕呷了一口,笑容溫潤甜美,好像沒有一點攻擊能力的小白兔。
「這幅畫不錯,妹妹好好畫著吧,姐姐回去處理那吃裡扒外的刁奴去了。」
「等等姐姐!」
穆流星在流蘇轉身的時候忽然叫住了她,三步並作兩步的追到她的面前,柔柔的笑了,眼睛深處帶著幾分探究,「姐姐的頭髮上沾染了碎葉片,我幫你拿下來。」
她說著,伸出手從穆流蘇的髮鬢間摘下那碎葉片,靦腆的衝著流蘇笑了起來,「沒有了。」
「謝謝你了,流星妹妹。」
穆流蘇的臉上看不出任何異樣,笑得依舊溫柔婉約,輕聲道謝。
「姐姐不是去買胭脂水粉的嗎,怎麼頭上會有樹葉呢,頭髮也有些凌亂呢,是不是遇到登徒子占姐姐便宜了?要是真的有人欺負了,姐姐一定不要忍氣吞聲,告訴爹爹讓爹爹為你做主討回公道。」
穆流星眼睛裡浮起了幾分嚴肅,堅定有力的說道。
「你想得太多了,我不過在胭脂鋪裡碰到了康映雪,又和她一起在客棧吃了一頓飯,哪裡有什麼登徒子,這樣的話不要亂說哦,對我的名聲可不好,要是爹爹知道了,又會呵斥你沒事挑事了。」
穆流蘇不軟不硬的說道,「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頭髮有些凌亂興許是靠在馬車車壁上睡著了的關係。好了我不跟你說了,你繼續畫畫吧,我回去教訓刁奴去了。」
清淺的笑容,散發著致命的吸引力,柔和美好。
穆流星的嫉妒又控制不住的叫囂了起來,她咬著唇,含羞帶怯的說道,「那姐姐慢走。」
等到穆流蘇帶著若蘭若語走出亭子的時候,她低垂著頭,眼睛裡面湧動著驚天巨浪般的嫉妒,怎麼壓都壓不住。
潔白的貝齒咬著嘴唇,粉嫩的嘴唇被她咬破了,鮮血滲了出來,妖艷美麗。穆流星的心裡的恨意嘶吼著,叫囂著,差點將她憋出內傷來。
等到那舉手投足之間透出致命吸引力的穆流蘇走遠了,她憤恨的抓起毀掉的花鳥畫,惡狠狠的撕成碎片,一股腦的扔到了湖裡。
她快要被穆流蘇那個癡傻小姐氣瘋了,不要臉的臭婊子,不就是能夠嫁給一個瘸子王爺嘛,至於這麼小人得志嗎?
原本嫵媚妍麗的臉,此時一片鐵青,烏雲密佈,陰沉得嚇人。
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將那些怒火嚥下去,眸中一片凜冽,瞪著身後的丫鬟,冷聲吩咐道,「收拾東西,去流霜姐姐那裡。」
她究竟在搞什麼,不是說要讓秦如風將這個女人的清白奪走嗎?為什麼她剛才近距離觀察穆流蘇,卻一點都沒有發現她被人碰過的味道。
流霜不是說萬無一失嗎,那中間到底出了什麼差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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