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45 黃菜 文 / 簡思

    折壽就折壽吧，王冉啊，你也不能怪舅媽啊。典韋深呼吸了一口氣說：「嗯，好像是不太喜歡醫生，科長這事兒……」典韋說到一半就被科長一個揮手打斷了，真是沒有見過這種不知道好歹的丫頭，你都三十了，你還挑什麼？你還能挑到什麼樣的？就這樣不剩下那就怪了：「你介紹的人也是不靠譜。」

    典韋趕緊點頭，心裡也是覺得婆婆就是沒事兒給自己找事兒，這邊還得提喬芸的事兒，開口：「我有個外甥女……」

    科長冷眼看著典韋。

    「典韋啊，我一直都覺得你辦事挺牢靠的，這次你可真是叫我大為改觀啊，行了，誰也不用介紹了。」

    科長臉上的表情一點緩和的跡象都沒有，而且越來越難看了，典韋這一看，自己這話接下去是不能說了。

    一肚子的話，想好的，轉來轉去最後化為烏有從科長的辦公室裡退了出去。

    到是簡寧的母親那邊收到信，聲音沒有變，笑呵呵的：「這女孩子其實我都應該見一面，都說了條件竟然不願意，也對，齊大非偶也算是有點自知之明，這樣的孩子我喜歡，老同學你也別往心裡去，我們家簡寧啊，其實之前也就是說著玩呢，他爸爸是什麼態度你不是比我還清楚，娶一個沒什麼背景的兒媳婦，呵呵……」簡寧母親繼續笑，心裡的那口氣卻堵住了。

    不識好歹。

    她當初就是做錯了，怎麼能給簡寧找這種家庭出來的孩子呢，到底是自己想差了，好在現在還不晚。

    科長這邊也說不出來一二三四，只能沉著聲音就把電話給掛了，你說這事兒鬧的。

    第一次人沒來，第二次人來了，還不同意了，真當自己是公主了呢？

    你嫁不出去那就對了。掛斷了電話，簡寧的母親這口氣一直就沒有消下去，自己起身叫阿姨給自己倒杯水：「阿姨，給我倒杯水。」

    阿姨倒了一杯水端進來，簡寧的母親光當一下子放在手邊，這真是了，還有人看不上她家簡寧？

    叫司機準備車，這邊換了衣服，挑了一雙匹配的鞋子就出門了，胳膊上挎著包坐進去，司機帶上車門，還能去哪裡，回娘家了。

    「你說女方沒樂意？」

    簡寧母親怒極反笑：「是啊，你說天底下這事兒真是沒有辦法看了，還有人看不上我們家。」

    不說還好，越說越是火大，真是給臉不要臉。

    「你也是，怎麼能叫人隨便給簡寧介紹呢？你朋友當中就沒有合適的？單純一點的小姑娘，從國外留學回來的？我要是他也會生氣的。」

    簡寧的母親訕訕地推推自己手指上的戒指，這是她前些天才買的。

    「媽，說到底他到底不是我親生兒子，我對他這樣……」

    「閉嘴。」簡寧的外婆臉色冷了下來：「他不是你兒子，誰是你兒子？你到這個年紀了難道還能生出來？即便能生出來，孩子以後就一定會孝順？阿寧是你看著長大的，是你帶大的，這孩子心底很是寬厚，性格又好，你總是想這些有什麼用？」

    自己沒本事生孩子，還覺得身邊的孩子不是親生的，到最後只會兩手抓空。

    「我就是說說，這不回家跟你說了嘛……」

    「說？這話跟誰都不能說，你就記得一點，簡寧是你兒子，親生的兒子，找你朋友去問問，找個差不多家庭的，別什麼阿貓阿狗的都給他往眼前推，到時候小的心裡不記恨你，老的那個恨死你。」外婆的聲音裡格外的陰沉和壓抑。

    簡寧母親起身從娘家離開，她就知道會是這種結果，算了。

    坐上車，司機帶上門，這邊包包裡的電話響了起來，找出來接起。

    「嗯……」

    掛斷電話叫司機直接去簡寧的醫院，簡寧正在值班，裡面還有病人，他母親在外面等了一下，裡面的病人出來的時候還特意看了外面的人一眼，簡寧母親的手碰觸碰觸自己的鼻尖，走了進去。

    「媽，你怎麼來了？」

    「嗯，你爸叫你晚上回家裡一趟。」

    簡寧點點頭，看了看時間，說馬上就能下班了，母親看著兒子的臉，簡寧的個性不知道是不是像他自己的媽媽，丈夫的脾氣就暴躁的很，一丁點小事兒就會發火，自己也不敢得罪他，偏偏簡寧一點沒有隨到他爸爸，內斂沉穩，少有的懂事體貼，哪怕就是自己真有什麼地方做的不到的就沒有聽見過孩子提。

    是啊，媽媽說的對，親生兒子又如何啊？

    「我活到這麼大第一次聽到這個搞笑的事情，她竟然還拒絕你。」一直到現在簡寧母親的心裡就對這件事兒都覺得不可思議，她真是想見見那個女人，問問她，她有什麼資格嫌棄自己家的孩子，簡寧的表情明顯就是一頓。

    完全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他以為……

    淡淡地說著：「也許我不是她心裡的那款。」

    簡寧母親氣得直瞪眼，這孩子什麼都好，就是性格太不溫不火了，只有你嫌棄別人的份兒，沒有別人挑你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