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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75 想像中敵人的強大 文 / 簡思

    裘靈被若望鬧的心焦,若望越是喜歡若暉,她就越生氣。

    若暉跟若望在樓上玩,若暉很有姐姐樣兒,她是才下課被送過來的,電子琴直接就拉了過來,若望對這個超有興趣的,上手就去按,不過若望沒有正統的學過,彈出來的音調……

    「姐,我以後也學電子琴。」若望笑瞇瞇的看著自己姐姐。

    照比著若暉,若望的長相就差太多了,想來也是,隋濤不是帥哥型的,裘靈連好看的邊也沾不上,除非孩子會取優點長,可這事兒不是大人能說了算的,若望從生下來就是一個普通到不能在普通的孩子,選取了爸媽的一兩個缺點,不難看也不突出。

    若暉覺得頭有點疼,說真的,她覺得若望對這些壓根一點天分都沒有。

    「好啊。」

    裘靈一直抬頭看樓上,若暉要推若望下樓那事兒她心裡還記掛著呢,孩子心大她當媽媽的不能心大,有時候自己憋氣的時候就特別想讓若望在被收拾一次,那時候她就明白了,到底是誰對她好,好賴不分。

    家裡的保姆是跟著裘靈動而動的,裘靈不喜歡若暉,保姆也跟著不喜歡,她的工資是裘靈給的,長時間接觸裘靈,裘靈說若暉心眼多,保姆聽的多,自然看著若暉也覺得若暉心眼多。

    「若望你慢點,小心著點看著腳下……」

    裘靈看著姐妹倆從上面下來,細細交代著女兒,若暉看著裘靈滿臉的防備,自己深呼吸一口氣,伸出來手眼看著就要推到若望的身上,裘靈嗷叫了一聲。

    「你要幹什麼?」

    若望才樓梯呢,原本就不是一個注意力集中的孩子,被自己媽突然出聲一下,小手死死攥著副手,眼淚要掉不掉的。

    若暉就是故意的,她的手並沒有碰到若望的身上,她拿出來真心,可人家總覺得她要害人,她既然承受了這個冤枉,不做點什麼還真就白被人冤枉了,推若望下去?她沒那麼狠,嚇嚇裘靈還是有的。

    裘靈踩著拖鞋上去把女兒領下來拽到懷裡,照著若暉就要動手。

    「你最好別打我,除非你給我一個理由。」若暉仰著小臉對上裘靈的眼睛,絲毫不肯退讓,那一巴掌她還記著呢,利息還沒有收回來呢,她張臉不是給別人扇著玩的,爸爸打都不行,更加別說一個後媽。

    若暉長得漂亮,小小年紀模樣已經出來了,更勝姚靜業,有些人是嫉妒不了的,父母也許都是不好看的,可孩子一個塞一個的美麗漂亮,臉是老天爺賞賜的,晶瑩白潤的小臉眼眸上覆蓋了一層霧濛濛叫人看不清的情緒。

    蔣娟很少挨打,父母不曾動過手,跟偉亮結婚不合出手她也沒有敗過,梁抗抗那天生就是一個祖宗,誰敢他動他?這麼兩個人帶出來的孩子能吃這樣的虧嗎?若暉超恨別人抽耳光,特別這耳光貼到自己的臉上。

    梁抗抗說的,誰抽你,你就給我抽回去,弄死了我給你負責,我負責不了那就是運氣到了,可撐著叫別人打,以後誰看見你誰欺負你,打架可以,但是必須打贏了,打不贏就別來見我。

    對於梁抗抗來說,什麼道德那些就都是可以隨便拋的東西,親姐要是把他惹火了,他是不能打自己親姐姐,可是他能把親姐姐的車給砸了,就當著親姐的面,全部都砸了,砸得一乾二淨的,敢叫他生氣,就得有準備吃他這個火氣。

    若暉年紀小,誰教什麼就是什麼,正是性格形成的階段,模仿著大人的舉動,平時所接觸的,潛移默化的慢慢的就轉嫁到了自己的身上,久而久之這些就變成屬於她姚若暉的一部分了。

    「你剛才想幹什麼?」裘靈對著若暉就喊。

    她到底是想幹什麼啊?當著自己的面就要推若望下樓,她想怎麼樣?

    裘靈覺得自己就要瘋了,她真的要被姚若暉給逼瘋了,她就說若暉突然對若望好就是有原因的,她想拉攏若望然後叫若望變壞或者是想叫若望恨自己是不是?這個瘋子。

    保姆跟裘靈都是親眼看見的,裘靈又是哭又是喊,她把若望拉到懷裡,她當母親的情緒突然激動了起來,若望有點發懵,愣是沒敢動,裘靈有些歇斯底里,她要被這個孩子給逼瘋了。

    她沒有搶過她爸爸,是她媽自己不守婦道出去勾三搭四的,她做錯什麼了?就因為她嫁給隋濤了?

    這是佔有慾,對,沒有錯的,若暉的佔有慾太強了,就因為自己嫁給她爸爸了?她還想做什麼呀啊?是不是還要推自己下樓?

    家裡已經徹底亂套了,裘靈慌裡慌張的給姥姥打電話,她就是想要一個說法,自己不打她,總有人能打她的吧。

    隋濤回來的時候家裡就是這樣雞飛狗跳的,裘靈情緒完全就是壓不住,跟個瘋子似的指控若暉,若望一直哭,放嗓門的大哭,孩子徹底給嚇到了,若暉就是不吭聲,若暉年紀小,抿著嫩汪汪的唇。

    「我帶著若望回娘家,我給她騰地方,你女兒一而再再而三的……」

    裘靈已經哭的一絲理智就都沒有了,若暉現在對於她來說就是惡魔,她好好的嫁人,她是低嫁啊,隋濤一個二婚的,她是大姑娘跟了他,自己家條件又算是不錯,這算是什麼?裘靈只覺得心灰意冷,作為丈夫,他就連最起碼的對自己的支持都沒有,到底誰在他的心裡比較重要?若暉錯的這麼離譜,他為什麼不肯替自己說話?

    又是要推若望,隋濤一個頭兩個大。

    「你看見什麼了?」隋濤問家裡的保姆。

    保姆是把自己所看見的一切說出來,事實上她沒有撒謊,裘靈當時叫若望小心著點下來,然後姚若暉就伸出手要去推若望。

    「你先回家吧。」隋濤微微擰著眉頭看著保姆,保姆一看事情有點不好,她也是嚇到了,這什麼孩子啊,才這麼大一點就這麼惡毒,太可怕了,這要是自己的孩子,自己能打死她,有錢人家的孩子就是混,平時護著,大把大把的給錢,也沒有人去管,就養成這樣,小時候不管長大了闖禍,還不如直接現在就掐死呢。

    保姆不方便做出來什麼評價,自己趕緊的拿著屬於她的東西換了衣服就離開了,裘靈還在哭。

    「我嫁給你到底是為了什麼啊?一次兩次的,這都第二次了,她是不是下一次就要推我下樓去?我沒有辦法活了,一個孩子都這樣的欺負我,我欠了別人什麼、」

    裘靈就是要一個說法,這樣下去她一定會瘋的,隋濤今天就必須給她一個說法,不然沒完。

    「我問你,你伸手了?」

    若暉看著自己父親的臉,父親應該是個什麼樣的形象?隋濤在她的心裡形象還不如梁抗抗來的強烈,她明明就站在父親的面前,卻好像隔著十萬八千里的海平線上,前面是一望無際的黑,望啊望的望過去,只能看見水波翻滾。

    「爸爸送你出國吧……」

    「隋濤……」裘靈的喊聲,隋濤抱著裘靈往樓上去,裘靈還在哭,是不是就要這樣?他女兒犯了那麼大的錯,他就說送她出國?就送出國就算是完了?憑什麼?

    裘靈心有不甘,不應該是這樣的,他應該幫著自己出氣,他應該動手的,若望是他女兒啊。

    隋濤被裘靈哭的難受,一邊是睡在一起的老婆,一邊是自己的女兒,保姆總不會說假話吧?上次就經歷過一次,這次又來,他只能相信若暉確實就那麼干了,不管她的目地如此,這個孩子心腸有點狠毒。

    隋濤給姥姥家去電話,姥姥人在醫院,電話是警衛員接的。

    「我要送若暉出國,短時間之內不想看見她。」

    若暉的出國手續一直在辦,不知道隋濤是怎麼跟姥姥說的,姥姥竟然同意了,同意把若暉送出去,姥姥特意的把大兒子叫到眼前,自己這個兒子,要本事沒本事,坐在這個位置上也就是到頭了,再也沒有上升的可能,姥爺活著一天他借用一天的權勢,姥爺人沒了,他就徹底要下台了。

    「你就若暉這麼一個外甥女……」

    大舅舅聽了這些不以為然,一個女孩子有錢花這生活不就是挺好的,自己媽就是年紀大了,總是交代這些,有錢就等於有了一切,對於大舅舅來說他並不是不想往上爬,可自己總是受到阻力,以前還好,有老爺子在,別人不看僧面看佛面會給他幾分的面子,現在就連他自己都覺得,還是錢比較重要,拿到手的願意怎麼生活就怎麼生活,這樣的日子也是不錯。

    若暉下課,梁抗抗叫秘書去接若暉,若暉原本以為他沒有在,上了車卻發現坐在一旁的梁抗抗,他今天心情似乎就格外的不好,臉頰微微泛紅,空氣裡有酒的味道。

    今天是梁抗抗跟姚靜業分開的第五週年,看著那雙如同複製姚靜業的眼睛,梁抗抗恨,他怎麼會不恨?

    一想到自己頭頂的那綠帽子,他就恨不得伸手掐死姚若暉,可心裡也明白,沒她什麼事兒,孩子是無辜的。

    秘書坐在前面,心裡提著心,她還真就怕梁抗抗幹出來什麼要命的事兒,她不是擔心梁抗抗會侵犯姚若暉,按照梁抗抗對著若暉的喜歡,那是真的把這個孩子疼進心坎裡了,可梁抗抗對前妻的閉口不提,秘書還記得呢,梁抗抗新婚的時候,多傻的事兒他自己都親自上手去幹了,戀愛當中的男人估計很多都是犯傻吧。

    梁抗抗晚上突然發瘋的,半夜兩點多,一腳就踹開了若暉臥室的房門。

    「爸……」若暉猛地從床上彈了起來,她自己很警覺,她想來睡覺都很不穩定,總是做夢,以前是她媽後來是舅舅,在後來是舅媽,每個人的臉總是不間斷的出現在夢裡,叫她休息不好。

    她媽的話死也就死了,活著也沒有多大的意思,可舅舅呢?若暉不明白,舅舅很年輕,對自己算是最好的一個人,突然悄然無聲的就死了,就兩個字死了,沒有任何的原因,死的那樣的安靜,她接受不了,若暉的神經很是衰弱,她自己知道,別人卻不知道,她又不會跟人家講,自己又不會去看醫生。

    梁抗抗身上的衣服沒有換,襯衫西裝褲,喝多了,回來自己就把自己關在房間裡喝,吐了好幾次自己躺下就睡了,然後醒了之後就奔著若暉的房間來了。

    「她打你沒有?」

    若暉有點懵,誰遇上這樣的情況誰都會懵,不管多聰明,年紀在這裡放著呢,她今年不是十八也不是二十,她甚至都未成年心智不夠成熟,突發的狀況,她眼前一片黑。

    「誰啊?爸你怎麼了……」聲音帶著一絲的小顫抖。

    「你親爸要送你出國,你跟我講講,為什麼要把你送出國去?」梁抗抗拽過來一邊的椅子,拉過來自己坐下身。

    他憋氣。

    若暉動動唇:「我嚇唬了媽一下,她總跟若望說我的壞話……」

    梁抗抗的火瞬間就被若暉的這句話給點燃了,你賤嗎?

    不賤的話,人家防備你,你為什麼一定就要送上門?你有愛心往別的地方使用去,你不生氣嗎?不嫉妒嗎?

    梁抗抗解著自己的皮帶,若暉再小也明白要出事兒,自己下床就要跑,梁抗抗房門直接就鎖上了,手裡纏著皮帶。

    「走到今天一切就都是你自己自找的,你爸不喜歡你,你知道嗎?」

    若暉也來脾氣了,說什麼都是你說的。

    她脾氣也是強,直接頂著梁抗抗來:「是你說的,他是我爸,再不好也都是我爸,是你說的那是我妹妹,不是一個媽也是同一個爸生的……」

    梁抗抗偏著頭,她還有理了?

    皮帶照著若暉就抽過去了。

    「我叫你去嚇唬人了?嚇唬人算是什麼本事,真的想做就徹底把人推下去,惡作劇算是什麼?沒做跟做了一樣,叫別人厭惡,你別跟我耍小聰明。」

    若暉試著跑了,可房間就這麼大,自己往哪裡跑?

    梁抗抗從來沒有這樣對過她,若暉害怕的同時心裡又湧起來了一種不服氣,憑什麼打她?

    「你不是我親爸,你有什麼資格打我?」

    好啊,小白眼狼,真真就是一頭小白眼狼啊,自己恨不得把最好的一切都送到她手上了,你聽聽她說什麼?她說你不是我親爸,你就沒有資格管我?他今天就讓她知道,自己有沒有這資格。

    梁抗抗犯起來渾,一般人制不住他,家裡傭人聽見聲音了,自己去敲門,可梁抗抗不給開門。

    若暉也不躲了,挨打嘛,挺挺就過去了,她不哭,反倒是一直笑,笑的叫人汗毛都立了起來,這孩子八成就是瘋了,哪家的孩子挨打不哭反倒笑的?

    若暉記得姚弄璋要抽她的時候,她是主動把臉送過去給抽的,可姚弄璋捨不得下死手,親舅舅跟沒血緣的到底是不同的,梁抗抗是真的抽她,玩了命的用皮帶抽她,他腦子裡的冷靜已經都被酒精給吞噬掉了,眼前的孩子不就是在挑釁他。

    傭人怕出事兒給梁抗抗的母親打電話。

    「好像是在打孩子……」

    梁抗抗他媽睡衣都沒有換,披著大衣就讓司機送自己過來了,這就是要她的命啊,這個祖宗,那是你的孩子嗎?你就打。

    「扛扛你給我開門,開門聽見沒有……」

    家裡傭人去找房門的鑰匙,給梁抗抗他媽氣的臉色發白,這時候才想起來去找鑰匙,之前幹什麼去了?都吃白飯的?傭人慌慌張張的把鑰匙拿過來了,梁抗抗他媽的手停在門扶手上卻沒有動。

    「你現在回去休息,今天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

    傭人一聽就明白了,趕緊的閃人,回到臥室裡,心裡也是有點突突,這不是神經病吧?

    抱著胳膊嘴裡嘟囔了兩句,孩子倒霉了。

    梁抗抗他媽推門之前已經做好準備了,可推門進去,自己也傻眼了,梁抗抗蹲在地上抱著若暉哭,若暉被打的夠嗆,皮帶在地上扔著呢,若暉哭都哭不出來,自己抿著嘴笑,可她疼呀,笑起來就有些扭曲,雙眼裡對梁抗抗的就都是恨意,遮都遮不住。

    梁抗抗哭的厲害,當媽的就是兒子殺人了,她都能推出去說,我兒子是被人給逼的,為了自己孩子怎麼樣無恥都能做出來,她兒子成年已經很久了,沒哭過,當著父母就更加沒有過,現在抱著一個孩子哭成這樣。

    梁抗抗心酸的厲害,這口氣出去了,可心裡更疼了,他剛才怎麼搞的?怎麼就動手了呢?

    梁抗抗他媽就沒有走,留下來陪著若暉,醫生也來看過了,都是皮外傷,不至於把人就給打死了,醫生甚至都沒懷疑別的,可見梁抗抗下手的時候雖然沒有理智,自己到底還是留情了。

    後背都腫了,梁抗抗他媽覺得一張老臉就沒有地方可以放,怎麼跟人家家裡交代?

    難道還能瞞住?

    若暉當時想殺了梁抗抗的心就都有,無緣無故的對她抽皮帶,誰能接受得了?可梁抗抗一哭,若暉覺得真可憐,比自己哭的都可憐,她被拋棄的都沒哭呢,他哭成這樣。

    若暉想,她媽就真的不是一個好女人,生生的要把這個人給逼瘋了,表面上不說,心裡卻受傷了吧?但那也不是構成來傷害自己的理由,梁抗抗的母親只能勸孩子,說梁抗抗心情不太好。

    「你爸爸今天……」

    若暉就聽著,梁抗抗媽媽把若暉勸睡了,自己睡不著了,以前是覺得兒子白給別人養孩子,現在不養都不成了,你給打成這樣就完了?真的鬧開了,你不是精神病你是什麼?

    一大早的,梁抗抗就出現了,也醒酒了徹底清醒了,昨天的事兒他沒忘,都記著呢。

    「你呀你,你叫我說些什麼?我要是不來,你是準備打死她是嗎?你恨姚靜業就恨姚靜業一個人算了……」

    「媽,你走吧。」梁抗抗就是這句話,他家裡,他不想看見別人。

    他媽無語的看著兒子,他還嫌鬧的動靜不夠大?可梁抗抗上來這勁兒,她還真的管不了,為了兒子心裡能平靜,只能聽他的話走人。

    若暉被叫起來的,看了梁抗抗一眼,飛著眼刀子恨不得一塊一塊的把梁抗抗就給剁了,梁抗抗就沒跟知覺似的。

    「趕緊吃,你的手續都在辦,以後你就記住我的話,誰欺負你,給我欺負回去,要不然我還抽你,要玩就玩真的,別惡作劇把自己搭進去,我要是你後媽,我也恨你,沒人認為你會是開玩笑的。」

    若暉覺得這人神經不正常,用得找他來管嗎?

    「你也別恨你姥爺,他這個年紀早晚就是一死,也許今天也許明天,你姥爺的葬禮就是你們姓姚的最後風光一次,你大舅舅就是個白給的貨,這些年他身上壓的那些事兒,如果真的有人想找他麻煩,他落不得好,你二舅舅你也知道不是你姥爺親生的……」

    若暉擰著眉頭,沒有落座,只是站著,梁抗抗就跟沒有看見一樣。

    既然動手了打都打了,也就沒有必要在把她當孩子看了,他是個什麼心情可以分享給她聽,他是真的喜歡若暉,他沒有孩子呢,這個孩子又是姚靜業生的,有愛也有恨,愛多過恨。

    「你二舅舅是個聰明人……」問題就是太聰明了。

    能撈錢的地方他是毫不吝嗇的去撈,該表態的能躲他就躲,沒有見過當這麼大的管卻如此窩囊廢的,下面大眾罵聲一片,若暉二舅舅肯定不是最出名的一個,但是卻是能叫大眾叫出來的那一個,要政績沒政績,最多的就是攜夫人這裡那裡的出訪,不干實事說的就是這位了,同樣的事情,他首先分析的就是利弊。

    這樣的人怎麼會是姚家的人呢?老爺子當年那真是各種不屈,這位……

    梁抗抗搖搖頭,他不涉及這個領域,可不代表他心裡不清楚,姚家是真的沒有接班人。

    「不吃?」梁抗抗抬頭看著若暉。

    「你跟我說這些幹什麼,我又不懂。」

    問題她知道了有用嗎?她能做什麼?且不說她是個女的,其次她還是這個年紀,姥爺要不行了,家裡的形勢若暉比任何人都要清楚,原本就早熟,又聽見過姥姥跟姥爺說話,其中的厲害她清楚著呢,可惜啊,她沒有逆天的本事,也做不到把這個頹勢挽回來,你以為她是誰?

    不過就是一個死了媽,爸爸不疼的野孩子。

    「你懂的……」梁抗抗突然有點不耐煩,撇撇嘴:「若暉,我說話從來不瞞著你,你家的事兒我不願意跟著攙和,可你叫我一聲爸爸,我不就不能不管你。」

    若暉直接去上學了,像是沒有受到任何的影響。

    手續在繼續的辦,選學校當中,送她出去也不是讓她自生自滅。

    若暉放學之後去了醫院,坐在椅子上把書包放到一邊,她看著床上的姥爺,姥爺真是要不行了,以前不覺得,現在臉上的老人斑越來越多,皮膚越來越松,人上了年紀就是這樣的嗎?吃多少也不長肉,只會越來越瘦,瘦的厲害。

    姚若暉看著姥爺的那張臉,她突然發現有些對不上號,好像頃刻之間,姥爺就換了一張臉一樣。

    「放學了。」

    「我爸要送我出國,姥爺你怎麼看的。」若暉抓起來一邊的蘋果自己咬了一小口,斯斯文文的吃著。

    姥爺明顯精力不如從前。

    「能怎麼看?你不聽話,若暉姥爺什麼也給不了你了,只能讓你過著無憂無慮的生活,誰能對你上心,只有你自己,你想怎麼活活成什麼樣就只能看你自己的決定,其他人用不上力,你爸也好誰都好……」

    姥爺現在就是看明白這個道理了,指望誰都不現實,誰都沒有這個義務。

    原本是想著畢竟是隋濤的女兒,可他活著隋濤就這樣,以後他死了,十年二十年,父女倆經常不見面,還有什麼感情可言?你以為血緣就真的是那麼奇妙的東西嗎?

    養在身邊的孩子,放逐到國外的孩子。

    姥爺伸出手,若暉的手牽著姥爺的,她的手不小了,證明她已經在慢慢的長大,其實她自己也想像是若望那樣,什麼都不懂多好。

    「你媽要是活著多好……」姥爺感歎了一句。

    「她活著有什麼用?不如舅舅活著的好。」

    其實若暉心裡明白,姚弄璋活著也沒用,姚弄璋個性很死,這樣的人姥爺一死跟大舅舅就是一路的,靠著自己,只會埋頭苦幹有什麼用?就像是舅媽,該她有的待遇一定會有,可是死了呢?人不在這個位置呢?那也不過就是風過無痕的事兒,托梁抗抗的福,她好像突然之間就明白了很多道理。

    姥爺一愣,想不到若暉會這樣說,親生女兒這樣說媽媽,有些混蛋了。

    他心裡何嘗不明白,兒子女兒活著都沒用,唯一能指靠上的老大,就偏偏沒本事,當初他用了多少的力氣扶著老大,就希望他能在延續自己家的輝煌,泥腿子出身走到今天,這個權他捨不得啊,真的以後後代子孫就走著下坡路,誰都不願意看見的,死了都不能閉上眼,小兒子太小,大兒子窩囊廢,二兒子即便是在成功,他心裡終究跟姚家隔著一層,路人陞遷跟他們家能有多大的關係?

    如果倒退五十年,你問姥爺會不會收養二兒子,他的回答依舊是,會的。

    這是一種政治上的資本。

    「姥爺你會死嗎?」若暉定定的看著姥爺。

    躺在床上的老人家就真的笑了出來,是啊,他會死的,不知道哪一天,也許在睡夢中就醒不過來了,然後再也看不見自己家是否輝煌了。

    資本太少了,根基打的太淺,老爺子也是恨,自己家為什麼就養不出來一個出息的人呢?

    滿是老人斑的手摸著若暉的頭髮。

    「若暉是個男孩兒就好了。」

    是的,就連若暉都不是個男孩兒,男女說是一樣,到底還是不同的,如果若暉是個男孩兒,那未來也許有希望把整個姚家支撐起來的,可惜她卻是個女孩子,女孩子的宿命……

    嫁個好男人,安安穩穩的過一輩子就好了。

    若暉翹唇:「為什麼?女孩兒也一樣可以優秀。」

    姥爺笑了,笑容裡有一絲絲的澀意,傻孩子你不會懂的。

    姥姥完了一個小時才到醫院,她這個年紀來回的折騰,已經有些吃不消了,老二兩口子做的只是面上活,電話沒少打,就來了一趟醫院,老二本人沒有來,也是,他不方面出現,姥姥也能理解。

    那兩口子是對外狡猾對內更加狡猾,養了老二一場,姥姥不敢說自己就用了全部的心思,可至少沒難為他,老大有什麼他就有什麼,到底不是親生,姚家的一絲一毫他都沒有學到,他父母也都是好人,誰知道就生出來他這樣的個性,奸詐狡猾。

    在老二認為他們家做這些就是應該的吧,他爸媽都是烈士,自己家接收他,也是為了要好看。

    不是親生終究不是親的,人沒有了,估計掉兩滴眼淚,或許就兩滴眼淚也沒有,她不是早就已經看明白了嗎?

    「姥爺,梁抗抗跟我說,我們家就剩了一個華麗的空殼子,外表美麗,內在已經被掏空了……」

    躺在床上的老人慢慢的將視線集中到了若暉的臉上:「他還說什麼了?」

    ……

    姥爺似乎臉上的笑意越來越大,現在死了,自己也能閉眼了。

    「你大舅舅是個笨蛋……」

    若暉反覆的回想著姥爺的這句話,自己聳聳肩,到底為什麼被叫笨蛋,她現在還領悟不了。

    姥姥推門進來,看著姥爺今天心情不錯。

    「今天臉色很好。」

    姥爺看著姥姥:「靜業生了一個好女兒啊。」

    姥姥皺著眉頭不理解這句話的含義。

    若暉的大舅舅平調,一個政績完全不突出的人卻突然有了動作,雖然只是平調可這裡面的彎彎繞還是清楚的,直接進了直轄市,這一塊兒又是慣於出政績的地方,在沒用的人,只要無過,這是奔著康莊大路狂奔的節奏。

    姚若暉的大舅舅是個沒有太個人主義色彩的人物,身上的毛病不算是少,外界看著還算是有一個公正的形象,可內裡,知道的都門清的很,但是這個場子就是這樣的,別人都黑,半黑不黑,你卻一身的白,那麼注定了你就是走下坡路,有時候同流合污就是一種政治手腕。

    大舅舅沒有來醫院,卻來了電話,自己貌似也是很高興,他雖然不知道為什麼會平調過去,可自己到底還是有能力的,不然也不會調動他不是嗎?

    人家說做人要有自知之明,這位卻沒有這個領悟。

    認為是靠著自己本事上去。

    姥爺歎口氣,這樣的人上去也就是一時的輝煌,不要說什麼政績,他能平安的度過,就算是祖上積德了,姥爺心裡也是有點覺得不平,為什麼這樣的人是自己生出來的?他的基因就是這樣的差嗎?

    隋濤是沒有想到,自己前大舅子是個什麼樣的人物,他心裡清楚的很,要什麼沒有什麼,說草包肯定是誇張,能進官場混的人就都沒有白給的傻子,只是他的頭腦不夠清晰,做出來的事情不夠明朗。

    裘靈跟隋濤生了一陣子的氣,就是因為隋濤偏袒若暉的事情,隋濤乾脆也沒有解釋,等她自己什麼時候看開了,這件事情自然就了結了。

    「媽,我想我姐姐了……」若望小聲的看了一眼自己媽媽。

    裘靈火冒三丈,可瞬間又冷靜了下來,她這是幹什麼呢?也許姚若暉就知道自己會對若望生氣,她要的就是這個效果呢。

    「若望你以後別提你姐姐了,她不會過來看你了,她自己說的,特別討厭你,覺得你很煩,總是粘著她。」

    為了斷絕女兒的念想,裘靈也是豁出去了。

    若望是鬧,可鬧沒有用,她一個小孩子說了更加不算,裘靈就看著,小孩子的注意力也比較容易改變,今天看個動畫片,明天媽媽帶著出去動物園轉轉,跟其他的小朋友接觸的在多一點,她就不念著姚若暉了。

    裘靈從懷孕就開始鬧心,自己心裡不舒服,鑽牛角尖,覺得隋濤對自己很不夠意思,她站在不公平的位置上,隋濤的天平秤就是對著若暉傾斜,想的多,思想重,加上休息不好,若望又老叫她鬧心,孩子就掉了,這回沒人推,沒人氣她,孩子自己掉了,上了一個衛生間,就見紅了,等去醫院,醫生說都掉下來了。

    裘靈躺在床上就不說話,慘白著一張臉,為什麼孩子會掉,他心裡就比誰都清楚。

    隋濤下班回來,老婆小產了,他當丈夫的就不能視而不見,推門進去。

    「有沒有好一點?」

    裘靈有手背蹭蹭眼淚,用不著他來假好心,他關心自己嗎?他心裡是高興的吧,自己生不了,那若暉跟若望都是女孩兒啊,他這回可以平等了。

    「別生氣了,我錯了。」

    隋濤到底還是低頭了,這日子要過下去,妻子總是鬧小性子他也吃不消,道個歉外人看不見,家庭平穩下來,沒有若暉的時候,裘靈不是這樣的,他只是想要個安穩的家,女兒送出去好吃好喝的供著,該給的一樣他都不會少,至於說對著若望偏疼,這就沒有辦法了。

    總要委屈一個換得家裡的平靜吧?

    他總能每天就專門處理家裡的這點破事兒吧?

    「你到底是什麼個意思啊?」裘靈就是要個明明確確的答案,這個家以後若暉就不能回。

    她已經夠慘的了,若暉就是要解氣,現在也應該解氣了吧?

    「你自己選吧,選她我就帶著若望回娘家……」

    隋濤坐在床上拉著裘靈的手,好半天開口了:「她幾年之內都不會回國的,我不會叫她回來的。」

    裘靈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心滿意足的靠在隋濤的身上,這樣還差不多,可自己的心為什麼還是那樣的疼?依舊還是她在吃虧,她用一個孩子換了送姚若暉出國,她怎麼看都是自己的虧大。

    不是她不能容若暉,而是若暉一定要跟她過不去,那個孩子她心眼比同齡的孩子多,心腸也不好,故意針對自己,姚若暉完全就是把所有聰明都放在了算計別人的身上,這孩子長大不可限量啊,做壞人有一定的天賦,若望這傻孩子哪裡可以跟若暉比。

    裘靈苦笑,自己生的就是個平凡的孩子,姚靜業生的就是禍胎,一肚子的壞水,一肚子的陰謀詭計。

    「我是怕了若暉了,以後場面我也不願意做,我害怕她,我看見她就發抖,那天我要動手,你知道她跟我說什麼嗎?她瞪著眼睛就恨不得吃了我,我敢說我要是動手打了她,她一定會打回來的,這樣的孩子我是怕了,我怕了啊……」裘靈一直說一直說,隋濤拍拍裘靈的手:「你好好教若望,別叫若望跟她一樣不就好了。」

    裘靈點頭,她女兒即便就是刻意的去教,也教不成姚若暉那樣,小孩子哪裡來的那麼多的算計,太可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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