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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95 牙尖嘴利 文 / 簡思

    「我沒什麼不敢打的,她媽去世的早,這些年我跟她舅舅即便在不願意也盡到照顧孩子的責任了,我從不想叫芳芳在喬芸的身上能得到什麼,可誰都不是傻子,芳芳運氣不好,嫁的不好,我當媽的一夜一夜的睡不著,我自己生出來的女兒,她就是在不著調我也不能怪她,能拉我就拉一把,我自己吃鹹菜喝涼水,只要我女兒能吃飽我就高興,我就覺得幸福,我沒指望她能多給我爭氣,就是個普通的小丫頭,喬芸人品怎麼樣輪不到我這個舅媽來說,媽,你真的認為她就沒問題嗎?」

    典韋只是不願意去說,第一喬芸不是自己女兒,第二她對著喬芸費口舌自己還覺得累得慌呢,有些人你說了人家會感激,喬芸這種你說了她就會在心裡記恨你。

    「她離婚那段,三番兩次的把小聰往王冉家扔,就她自己聰明別人都是傻子?沒結婚之前想去勾搭簡寧,簡寧除非是眼睛瞎了……」

    外婆拽起來茶几上的水果盤將裡面的東西照著典韋的臉一揚,夏侯令都嚇了一跳,當婆婆的哪裡就有動手的,再說典韋都多大歲數了,這樣鬧下去不就是逼著他離婚嗎?如果典韋得罪外婆,夏侯令不一定就會站在外婆身邊的,可現在典韋說的是喬芸,對於喬芸,夏侯令是一點看不上。

    「你就是這樣當舅媽的?別人還沒怎麼樣呢,你就先瞧不上她了,她是吃你的還是喝你的了?」

    「她沒吃過我的沒喝我的?不僅吃喝了還來坑我了,媽你以為別人的大腦就都是擺設,簡寧什麼家庭出來的,你光是看見人家的背後有錢,簡寧找喬芸的話圖什麼?圖喬芸那大腦裡就都是豆腐渣還是圖喬芸奔著他的錢去?我要是個男人我一准看不上這樣的女人,結幾次婚離幾次。」

    外婆被典韋氣的有點突突,手一直發抖,原本這就屬於不堪的秘密,雖然大家都知道,可誰也沒有捅破窗戶紙,現在典韋這得得得的就給說了出來,你叫外婆的面子往哪裡放?外婆捂著自己的心口,心口隱隱生疼,她現在真是沒有權威了,兒媳婦說自己做的就都是錯的?

    典韋豁出來了,夏侯令扯了典韋一把,冷著臉:「你行了啊。」

    在說下去,把老太太給弄醫院去了,誰負責?

    典韋狠狠推開夏侯令的手,結婚到現在她忍了多久了?知道的是她生了一個女兒,不知道的還以為她生了幾個呢,喬芸就死皮賴臉的一次又一次的佔便宜,佔便宜也就算了,最後還可這勁兒的坑芳芳。

    「媽你做的那些你以為我大姐就都不知道?她是個什麼樣的人啊,壓根就沒什麼心眼子,從給王冉介紹對像起你就一直在裡面橫加阻攔的,最後怎麼樣了?該是人家的跑不掉,王冉嫁了,人家就是命好,天生的命好,嫁了一個好丈夫,你看王冉什麼都不管,家裡簡寧全部都包了,我也嫉妒,你說那孩子怎麼就那麼幸運呢,有花不完的錢,一生就生了個兒子,生不出來兒子也許簡寧家鬧騰也就離婚了,偏偏懷孕一生就是兒子。」

    反正現在外婆哪裡疼,典韋就使勁兒的戳哪裡,別人叫芳芳疼了,她也得叫別人痛苦痛苦。

    「媽……」

    外婆往地上一坐,純屬氣的,她不能叫兒子離婚,這時候離婚還能找到什麼好貨色?都多大的年紀了,可不叫兒子離婚你說典韋就差沒指著自己的鼻尖開口罵,她忍不下去啊。

    外婆進醫院了,醫生說是要觀察一晚上沒有特殊情況明天就能出院,說是心臟有點不舒服,夏侯蘭過來的時候夏侯令在外面待著呢。

    夏侯令都要愁死了,進醫院就得花錢啊,這點錢他不是沒有,可芳芳怎麼辦?你看他嘴裡在說氣芳芳覺得沒出息,可女兒是自己的,等當了父母之後就會明白,其實子女在心裡的位置一直高於自己的父母,凡事排名第一的就是自己的子女,綜合一切的考量把子女放在眼前,典韋搭芳芳錢,夏侯令就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態度,嘴上罵,心裡還是願意叫典韋這樣做的,老太太現在住院,這轉悠一圈就得不少的花錢,夏侯令心疼。

    芳芳懷孕呢,你說靠著張梁,將來孩子還不得生在馬路上啊?

    他是心裡明知道簡寧不會看著不管,可當父親的就是這樣的心思。

    正好夏侯蘭來了。

    「姐,我沒帶錢,你先把住院費交了……」

    夏侯蘭現在經濟也是不好,這兩年自己退休了,可姜維還沒退休呢,每個月拿著那點半死不活的錢,雖然說以前工資也不是很高可還有外面來錢的途徑,現在就等於一切都沒有了,姜饒不用搭可姜雯不搭不行啊,你知道姜雯去醫院看一次多少錢?

    女兒這就是懷不上,身體還有毛病,她現在得溜須著人家小皺,要不然一腳給姜雯踹了,以後姜雯咋整?夏侯蘭是滿頭的官司。

    她自己也鬧不明白為什麼以前的生活那樣的好,反倒是現在上了年紀應該更好的時候卻越來越差了,差的叫人鬧心。

    夏侯蘭是個孝女,向來就是如此的,寧願花錢但是你別找她去侍候老人就行,雖然手裡沒有多少錢,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這點錢還是能拿得出來的,不過怎麼生病的就一定要問。

    「我媽好好的怎麼就進醫院了?」

    夏侯令就說老太太自己身體不舒服,要是說典韋給氣的,他姐還不得找老太太幹起來?

    外婆這心口疼的厲害,只要一想典韋對著自己的態度,現在還真明白了,有誰都不如有老伴,老伴活著才能真正的關心你啊,別人都是白搭的,你說外公怎麼就那麼早早的去了?把自己給扔在這個世界上,自己就一個勁兒的哭。

    典韋過去看女兒,她不管外婆進沒進醫院的,要麼去法院告她,她也不怕別人去告,她一沒罵人二沒動手告她什麼啊?夏侯令要真是離婚那也行,離吧,她這個年紀怕離婚啊,正好搬過來跟女兒一起住,自己生的女兒自己疼。

    「你別搭理喬芸,以後離她遠遠的,她就是神經病……」

    芳芳覺得今天自己媽的態度很奇怪,好像是很爽的樣子。

    侯林到底還是給喬芸買車了,不過買了一個很是便宜的車,四萬多快錢,這給喬芸美的,不管好不好自己也算是有車一族了,總體來說侯林是有點慣著喬芸的,這車雖然不貴可也不便宜,他還在攢首付當中,對著喬芸就這麼大方一次。

    候文惠現在可高興了,媽媽可以天天開車送自己上學,小孩子懂什麼車好車壞的,有車坐就是好的,爸爸也有車,可惜爸爸的車太大了,不好坐。

    侯林他媽唉聲歎氣的,當著喬芸也這樣。

    這不是敗家嗎?

    連個窩都沒有,買上車了,你要車能有什麼用?房子才是頭等大事,可兒子媳婦兒一個不聽自己的,老人活著也覺得拖人家的後腿了,在一想喬芸這個性,心裡各種埋怨,她嘴上不說不代表心裡就沒有想法,等兩個女兒來看自己的時候就大吐苦水。

    「廚房怎麼有那麼多的碗沒有洗呢?家裡也不收拾收拾。」

    當大姑姐的一進門就覺得家裡黑慌慌的,總體感覺就是三個字,不乾淨,女人過日子過的是什麼,無非就是一個家一個外表,可她瞧著喬芸就似乎一樣不如一樣,穿的不行,家弄的就更加不行了,雖然是租的房子,可她也住在裡面啊。

    大姑姐喜歡說,二姑姐就幹活,從進門就沒閒著,上手到處給擦,給收拾。

    「我怎麼聽說他們買車了?媽你也不管管,他有錢啊?有錢不買房子?車子那東西就是個消耗品。」

    當大姐的就是看不慣弟弟這樣做,有了房子你才能安心一切,車那東西有沒有問題不大的。

    「我說有什麼用,人家兩個人直接就做主了,我現在是腸子都悔青了,怎麼能叫侯林娶她呢,看見沒,外面有個鋼,天天不喝水就喝可樂,成天的出去騷了騷了的走,天天花錢一毛錢攢不下,還喜歡買吃的,那零食給你吃的,說是給文惠買的,我看都進她肚子裡去了,買什麼也沒有個計算,有一次買橘子買了好幾十斤,你說這是過日子人幹的嗎?」

    老太太也算是艱苦樸素那伙過來的,每天算計喬芸要花多少錢不說別的,就單說這個車費,出去一趟一塊錢回來又是一塊錢,這一個月她也不少折騰,你說扔進去多少錢?這還不算是別的開銷呢。

    果然大姑姐臉黑了。

    這個敗家的玩意。

    喬芸從外面回來,手裡提著一個袋子,自己買的麵包和一些糕點,進門一看兩個大姑姐都在,笑呵呵的打了招呼:「大姐二姐都來了啊。」

    二姐沒吭聲,心裡直接罵娘,從進門她就沒有休息過一口氣,這家給你糟踐的,衛生間她拿著鎢絲擦了半天,你說她不累啊?那瓷磚都看不出來原本的顏色了,更加別說爐台,這簡直就是沒打算好好過,大姐呢冷著老臉,她原本就長得老,又不待見喬芸。

    「你買什麼了,我看看。」

    喬芸不摳,就直接把袋子給送過去了:「買了點麵包給文惠吃,大姐你也嘗嘗,這家店的東西可好吃了。」

    這是喬芸經常幹的事兒,拿著自己女兒當引子用,還特別的好用。

    「喬芸啊,文惠現在白天也不在家裡,媽也不用你管,你怎麼不找個班上啊?」

    喬芸不吭聲,這不是廢話嘛,上班能有在家裡待著舒服嗎?待在家裡想睡就睡,想吃就吃,想出去溜躂就出去溜躂,上班這樣行嗎?

    「我找不到好的工作。」

    「你找不到好的你還找不到賴的?你自己也得為你孩子著想著想,將來文惠上初中高中那就是燒錢的時候,你有錢啊?就靠著侯林一個人累,你是恨他不死啊是不是?他成天在外面跑,你說要車他就得給你買車……」

    當大姑姐的不怕,這個惡人她就做了,她就看不上喬芸這樣的女人,簡直就是攪家精,你要是想過日子你就好好過,哪裡有你這樣的?要是這樣還不如侯林前一任呢,至少人家會過家,日子也沒過成這樣,你說自己弟弟跟喬芸再婚之後,身上出現過一件新衣服嗎?有什麼都緊著往她們娘倆的身上劃拉,你自己的男人,你是不是也應該心疼心疼?

    「你買車買來幹什麼?接送孩子不方便,怎麼你腿就是擺設了?」

    喬芸吶吶的想開口,可不敢,眼看著大姐發飆了,她哪裡敢張嘴。

    「成天就知道買這些,給文惠買,你說的可真好聽,你自己也沒少吃吧,我看那缸裡就全部都是可樂的瓶子都是你喝的?你這是要作死是不是?有好好的水不喝,喝那中藥玩意有什麼好喝的?好好的孩子你都給養壞了,小孩子多吃飯才是對身體好的,就你慣著文惠,總給吃零食,我告訴你喬芸,你要是不打算過了,你就跟侯林散。」

    喬芸哭了,叫大姑姐給罵哭了,可大姑姐看著她哭也沒有收住。

    「就是當這侯林的面我也敢這麼說,你別動不動哭,沒用,我不是侯林我不吃這一套,這日子你是越過越不好,他一個月也不少賺,怎麼就過不起來呢?」

    當大姐的心裡還能不明白,那就是喬芸敗家,不會過,反正在姐姐的心裡,弟弟什麼都是對的,喬芸各種不靠譜那就對了。

    喬芸這個憋屈,她是憋屈了,可她婆婆覺得暗爽,她個性不像是大女兒有什麼都能說,她也不能幹活自己眼睛又不好,要是開口說喬芸難保人家背後就說婆婆是個是非精總挑撥,現在好了,不是自己說的,有人把自己想說的心裡話都說了出來,

    老大發飆,老二跟著也來火氣了。

    「就你家那衛生間我給你收拾了一個小時,什麼東西不用了就收拾起來,就在地上擺著落灰,那坐便墊你不會洗洗?那都成什麼顏色了?」

    二姐是屬於說幹就幹那伙的,馬上壓著喬芸讓喬芸幹活。

    喬芸都要痛苦死了,大冬天陽台可冷了,保暖也不是很好,這是老房子,供暖原本就不好,這段壓根就沒怎麼給氣兒,要等晚上都下班了才會給燒燒,就即便那樣溫度都上不來,二姐就壓著喬芸坐熱水,叫她把廚房收拾乾淨。

    「二姐,我一會兒干。」

    「一會兒幹什麼啊,現在我就看著你幹,你說你自己像是個女人嗎?又懶又饞的,我都不稀得說你。」

    喬芸這委屈的,簡直沒有地方可以傾訴了,當著自己的面就這樣的說,簡直就是打她的臉,可自己又不能反駁,家裡也沒有手套,熱水還好點,冷水手伸進去都要凍掉了,喬芸不想幹,可身邊的二姐就跟容嬤嬤似的,往旁邊一站,她要是不幹活就罵她。

    喬芸下午兩點半到家的,一直幹活到五點半,就這樣家裡的衛生還沒收拾出來呢,她都要瘋了。

    好不容易兩個大姑姐離開了,喬芸自己憋憋屈屈的躺床上哭去了。

    侯林回來,喬芸也告狀,晚上躺在一起,喬芸就抱著侯林的胳膊,哭的上氣不接下氣的。

    「那麼冷的天,還沒給暖氣,我就說等來暖氣我在干,可大姐就是不讓,非逼著我干……」

    侯林不是不心疼,可你不幹難道這些活等著我去幹?自己安撫著喬芸,已經沒有什麼耐性了,他跑了半個多月的長途,回到家對上老婆就是哭哭啼啼的臉,你說他鬧心不、

    喬芸是想吹枕頭風,可所謂的枕頭風也得建立在對方覺得爽,心情好的時候,侯林現在心情焦躁,就想好好睡個覺她哭個沒完沒了的,跟嚎喪似的,侯林什麼心情啊?

    侯林的前岳母最近也是勸自己女兒走回頭路:「侯林對孩子對你都算是不錯,我前幾天給他打電話,他說自己人在外地呢,現在幹的也不錯,你說說你……」

    侯林前妻就是不願意回頭,離婚都離了,還復婚幹什麼?

    就為了孩子好,自己就得跟他復婚過?自己帶著孩子也是一樣的過,不愛聽這些話,可她媽就是說個沒完沒了的。

    「媽,你別管了……」

    「我不管,你自己管你倒是管好了啊,你管好了嗎?不是我說你,你們都離婚了他還拿錢給你們去香港玩,這就不易了……」

    當媽媽的嘮嘮叨叨的,你說她是為了誰忙碌?她將來死了就一蹬腿,她就是怕孩子將來過不好啊,身邊有個男人到底就是不同的,知冷知熱的,出點事兒也有主心骨,一個女人在怎麼樣的強帶著一個孩子也是不方便,你現在是還沒遇上困難呢,將來遇上了就來不及了,可孩子就是強,自己說什麼不聽,他思想就落後為了要兒子,那現在他都跟別人生了一個丫頭了以後也不能要了,你就回頭能怎麼樣?你給他一個台階下。

    「你們有感情,結婚那些年呢,再說你排在前面……」

    「媽你夠了啊,別說了,我幹嘛好好的日子放著不過去當小三去?」

    當媽的徹底火大了,你怎麼就成小三了?你女兒比那個現在的大多少呢,你怎麼就成小三了?

    前岳母給侯林打電話,侯林不能不接,雙方離婚的時候也是挺平和的,並沒有說以後就不碰面了,侯林現在還叫前岳母媽呢。

    「媽,有事兒啊?」

    侯林聽明白前岳母的意思了,自己也是嚇了一跳這是什麼話啊?他現在再婚了也有孩子了,怎麼能把喬芸給蹬了,侯林也是挺念喬芸好的,雖然喬芸各種不足吧,但是自己一出去就那麼久,把她一個人給撇家裡,她也是難。

    前岳母看著侯林:「媽的意思你明白了沒有啊?你說說你們倆這些年的感情就因為要孩子,走到這一步,現在孩子也大了,為了孩子著想……」

    侯林臉上訕訕的,他不能直接回絕,怕老太太落面子了,可他壓根也沒想過回頭,那離就是離了。

    「媽,你就別管這事兒了……」

    侯林的兩個姐姐知道了這事兒,心裡自然是高興的,兩個人都願意侯林跟他前妻過,在怎麼樣那是個正經的女人,不像是喬芸這麼不著調,二姐是有點可憐文惠。

    「要是真離婚了那孩子扔給媽媽還能有好?」

    大姐可不這麼想,她想的就是自己弟弟日子好不好過,至於侄女那些都是附帶品,她才不管那麼多呢。

    *

    「媽現在就懷疑若暉不是大哥的女兒,不是大哥的親生女兒。」二嬸還沒有起床,對著丈夫說了一句。

    二叔從床上坐起身,嗓子還有點啞,一副吃了臭雞蛋的表情。

    「我媽就是想的多,老大是什麼人啊,不是他的孩子他能認嗎?就想那些不著調的,等哪天把老大給弄火大了,她就舒心了。」

    二嬸笑:「我也不知道你媽怎麼就對若暉的意見那麼大,當著孩子就什麼都能罵。」頓頓:「不過那孩子確實成精了,你是沒有看見跟我們說話,突然就說自己錄音了,當時給我嚇了一跳,在一個她花錢是不是就有點太大了?隨隨便便買個包那麼貴,我都沒有用上呢……」

    二嬸心裡覺得不舒服,自己還是長輩呢,花錢都沒有這麼順心過,若暉一個小毛孩兒。

    二叔坐正身體,認真的看著妻子:「你也少給我想那些有的沒有的,人家家底在哪裡放著呢,她姥爺當官當了多少年別瞧著現在人沒有了,留下來的你知道有多少?花一輩子就都是夠花的,人家大舅二舅現在就都在上面,我們都是靠著老大,要不是老大願意拉我們一把,我們算是什麼啊?」二叔有些自嘲,那沒有辦法,這是事實就必須承認,不如人就是不如人,這不是你否認就不存在的東西。

    二嬸聽的有些膩歪,知道老大聰明知道老大本事,當哥哥的牛逼了,拉弟弟一把那就是應該的,怎麼還得叫人時刻感激著?

    二嬸覺得自己家的男人也是不容易:「說到底大哥就是運氣好而已,娶了一個家庭好的老婆靠著老婆上位的,有什麼真本事?成天嚴肅的跟什麼似的,你看看嫂子那樣,我還得奉承她,你比大哥差在哪裡了?」

    當老婆的永遠覺得自己的丈夫是最好的,在一個就是人心的轉變,一開始隋濤拉扯他們的時候,二嬸可真是感激,恨不得跪在地上去捧隋濤的臭腳,人所處的環境不好,突然改變了自然會知道感激的,可時間一長,這個人總是維持這樣的現狀,哪怕就是隋濤在扔錢,二嬸已經麻木了,覺得隋濤這樣做就是應該的,你拿出來多少都是應該的,反正你有錢嘛,你不差錢的,從來不想自己家身上的問題,不會想人家已經把錢給我拿出來,我為什麼賺不到錢呢,只會去想,啊,就是你不想讓我們成功,要不然你認識那麼多的人,隨便講一句,誰不給我們家面子?

    二叔心裡也不是不泛酸,老太太最疼的兒子就是他,可他就是沒有老大幹的好,看著老大總端著一副深沉的樣子,自己就三孫子似的站立在老大的面前,你說他心裡能舒服嗎?

    壓抑的久了,自己到底是感激大哥還是恨大哥他都說不清楚了。

    若暉這幾天經常過來,當初說好的,回來第二天就要回去的,誰知道她心裡在想什麼,她不回去也沒有人攆她,天天過來跟自己奶奶說話,每一次都把老太太給繞進去,她是中文夾雜著英文外加日文一起來,說的高興了自己的唇角一直保持上翹的狀態,到底最後都說了什麼,奶奶聽不明白啊,二嬸就更加聽不明白了,二嬸心裡就隱隱約約的覺得若暉是在罵她們。

    老太太就喜歡聽奉承的話,稍微說她不好就翻臉,誇她就美的沒邊。

    若暉坐在桌子上,這可能是她今年最後一次跟這個家的家人一起吃飯了,走了之後未來什麼時候在回來,都是說不好的事情。

    若望挨著若暉坐著,嘰嘰喳喳的就跟自己姐姐說話,二嬸家的兒子看著若暉就看不慣,覺得姚若暉的鼻子都是長在頭頂的,他以前才來這個城市的時候是有點怕若暉的,因為她就跟個小天使一樣,一對比自己就好像是野孩子,誰說男孩子沒有計較的心思,他是一直放在心裡記著呢,長大之後,就明白了,姚若暉在怎麼樣能有什麼用,就是個丫頭片子,狗屁都分不到的,將來這個家就都是自己的,奶奶也慣著,慢慢脾氣就養成了,二嬸跟二叔都慣著這個兒子,畢竟就這麼一根獨苗苗,恨不得所有最好的就全部堆到他的身上來,把孩子的個性給養的有點好賴不知。

    「奶奶你看我姐住的房子漂亮吧?」

    若望也沒有去過,若暉的手機若望是能想拿就拿的,密碼她就都知道,是姐姐的生日,除了她別人都不知道的,若望覺得這就是榮幸,這是她們姐妹倆的秘密。

    若望晃著手裡的手機,若暉奶奶瞧了一眼,不高興了。

    住的比自己都好,她能高興得起來嗎?這老太太的個性就是,最好你們就都不如我,你們不能趕上我,要不然我就不高興,我就給你們擺臉色看。

    「吹牛吧,她哪裡有錢,都是大伯給的,當我不知道呢。」

    隋海峰撇著嘴對著若望就去了,若望也是個較真兒的姑娘,一聽哥哥這樣說就不幹了,她說的就都是真的。

    「我姐有自己的遊艇,有自己的房子還有自己的直升飛機……」

    她看見照片了,她姐肯定有的,若望就對著自己哥喊:「我才沒撒謊呢,你個窮鬼。」

    這一下子就直接碰觸到隋海峰的內心了,他才不是窮鬼呢,他要什麼沒有啊?覺得若望說的那些就是天方夜譚,姚若暉才幾歲,還有直升飛機了?吹你妹的牛逼去吧。

    「我是沒有,可她也不見得有,跟直升飛機照個像就是她的了?」

    臉上的不屑一覽無遺,若望覺得自己被挑釁了,她說的是真話,她姐就是有錢,就是有錢怎麼了?

    「你欺負我……」坐下就哭了,看著若暉哭,若暉也沒在意,小孩子吵架,她一個大孩兒因為這事兒攙和進去那未免有點太欺負人了,再說她不是跟什麼人就都能掐起來的,隋海峰這樣的,若暉壓根就沒往心裡去過,你覺得真假對我來說重要嗎?我為什麼要跟你解釋?

    跟你這樣的人顯擺,也顯不出來我的高格調。

    「哭什麼,有什麼好哭的。」若暉用手指刮著若望的臉,還真是小姑娘,吵架吵不過人家就哭,有意思嗎?

    隋海峰見若暉不吭聲了,他現在就是要力壓若暉一頭。

    「姐,你吹牛逼已經吹上癮了,那麼有錢還回來幹什麼?」

    「你才吹牛逼,你全家都吹牛逼……」若望對著隋海峰就喊了出去。

    二嬸的身體一僵,這話她可就不愛聽了,罵誰呢?有沒有教養啊?

    「我說誰誰知道,她媽早就死了,在這裡裝什麼……」隋海峰看著對面一杯水照著自己就揚了過來,瞪著大眼珠子,那樣子好像恨不得把若暉給吃了。

    若暉拍拍手,把杯子放到桌子上,她的舉動叫大家都傻眼了,誰都沒有想到她突然就會潑水。

    「我沒有媽教我教養不好,你也沒有媽教嗎?你說誰死了?你再說一句試試看。」

    隋海峰覺得渾身上下不舒服極了,他就是家裡的小霸王說一不二的,誰給過他臉子看?抬手就拿著手裡的湯碗照著若暉砸過去,張嘴就罵。

    「你個不要臉的小賤人……」

    這就是跟他奶奶學的了,二嬸想伸手管了,可孩子都罵出去了。

    若暉躲過去了,她就喜歡各種刺激的運動,一個杯子她還是躲得過去的。

    不是扔東西嗎?誰沒有張手,誰不會嗎?

    將熱水杯照著隋海峰的臉就揚了過去,隋海峰就沒有那麼幸運了,熱水直接被潑到臉上,樣子猙獰的很,別看他人不大,那個表情倒是學了成人一個十成十,恨不得馬上跳上桌把若暉給五馬分屍。

    若暉理所應當的說著,眼神立立著,小時候她不懂,所以她忍了,現在她靠的是自己。

    「罵誰呢?你念沒念過書?吃我家的喝我家的,現在張嘴就罵我,你的教養呢?我這個人心裡沒有什麼權威的概念,所以不跟你計較,你能來到這個城市需要我跟你一字一句的講清楚你靠的是誰嗎?真的要計較起來,你先是靠的我媽後是靠的我爸,你有什麼資格跟我在這裡大呼小叫的?」若暉眼睛一轉,語重心長的看著二嬸:「二嬸我這話說的對嗎?」

    二嬸牙都要咬碎了,就是因為沒錯,她才更加的生氣,不大點的一個屁孩子,就敢這樣跟自己說話,勉強挺出來一臉的傷感:「若暉啊,你弟弟也不是誠心的,你當姐姐的……」二嬸的話有些哽咽。

    「我這個人腦子轉的不是太快,教養又不太好,沒有辦法,可誰叫我是我媽生出來的呢,可我腦子就是再不好我也知道是先有人來挑釁我的,難道二嬸耳朵是出了毛病?略過隋海峰的話,直接來質問我?二嬸是這樣的嗎?」

    二嬸滿臉的難堪,嘴裡念叨著:「不是……」

    「不是就好,那就說明二嬸是贊同我的說法的,我沒有媽,難道海峰也沒有媽嗎?我渾可我瞧著他可是比我更加的混,人說有媽的孩子像個寶,這話還是對的,不管我有沒有委屈,二嬸直接站出來替自己的兒子叫屈,我就是傷心死了,一句話,誰叫我沒有媽媽了呢?誰叫我媽過世了,連個孩子都能指著我的鼻子說,你媽早就死了……」

    二嬸:……

    「你放屁,你媽的,你花的就都是我的錢……」

    「你把嘴巴給我放乾淨點,且不說你說我媽的事兒,就單說我花的錢都是你的,你賺來的?你家賺的?」若暉臉上的不屑此時就更加的明顯了,擋都擋不住,二嬸的身體晃了一下,知道這丫頭嘴毒,一會兒說不定就會說出來什麼,還不如現在安撫住她,叫她別在說下去了,可若暉能是她安撫住的?

    「我倒是從來不知道錢怎麼就變成你家的了,你一個從農村爬出來的死孩子,你家有什麼錢?你父母有什麼錢?」若暉歉然的看著二嬸:「今天我就不懂禮貌一次了,這話我不說心裡難受,二嬸你想必是不會跟我計較的……」若暉笑瞇瞇的就像是一隻狐狸精:「你們家跟著奶奶來到這個城市,房子車都是從哪裡來的?你爸媽有什麼工作?你說給我聽,我倒是要聽聽看,這些東西都是從哪裡來的……」

    她為什麼不硬氣,花的就都是她家的錢。

    扔給要飯的還能對自己感激感激呢,姚若暉就想人性果然就是個複雜的東西,你對著他們好,現在他們已經認為這是應該的,可悲不?

    「你胡說……」

    「我胡說那你來跟我講真實的,奶奶家沒有錢這就是一定的,你姥姥家有錢嗎?有幾萬?幾千還是幾十萬幾千萬?」

    「我姥姥家有錢,有好幾千萬呢……」隋海峰覺得輸人不能輸陣,就找最多錢的多。

    若暉瞭然的點點頭,看著二嬸的眼神就有些嘲弄了。

    「有好幾千萬呢……」

    「姐,前幾天二嬸還跟媽打電話說要借錢……」隋若望跟的這一句話可真是及時,她就是偶然聽見的,她媽背後就當著她嘟囔,說都是要飯的。

    若望沒什麼心眼,自己跟倒豆子似的就都說了,若暉阻止都沒阻止上呢,就全都說了。

    「說是要付租金,媽媽還說要飯的又上門了……」

    二嬸的臉登時就變得慘白慘白的,然後又變成了番茄色,最後變成了青色,精彩至極。

    若暉在心裡歎道,這真是自己妹妹嗎?腦子裡面養金魚了?妹妹啊,你把你老媽就給賣了啊,完全就都是大甩賣啊。

    還是跳樓價。

    「你們倆瞎說……姚若暉我殺了你……」

    若暉護著若望往後退了一退,她自己沒有關係,這不是有個拖後腿的嘛。

    「我可不像是某些人佔著別人的便宜,反嘴就說這些都是自己家的,只想著從別人的身上獲得多少,我從來不會算計別人的東西,為什麼要算計?我媽留給我的東西很多,足夠一輩子花了,不好意思的緊,有個好家世就是這樣的重要,我大舅舅是……二舅舅是……我姥爺活著的時候是……」

    若暉現在就純屬是顯擺,她就顯擺了怎麼樣吧?她有的顯擺。

    「你家呢?」

    隋海峰要上手,二嬸也沒有去拉,她都要被氣死了,若望有點怕了,早知道就不說那些話了,看著海峰凶神惡煞似的衝了過來,若望抱著若暉的腰:「姐……」

    隋濤跟裘靈才進門,裘靈原本不願意來,可女兒在這裡呢,她就感覺自己女兒像是人質,跟在姚若暉的身邊說不定最後就出什麼事兒了。

    隋濤是眼睜睜的看著隋海峰照著若暉就要打,嘴裡罵罵咧咧的,他全部都聽清了,裘靈的臉色就精彩極了,合著自己拿著錢養著一家子的廢物,最後還敢這樣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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