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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7、敢輸我就玩死你 文 / 寶馬香車

    傳說中的武林大會,按先輩定下來的規矩,一共舉行三日。

    第一日,各個門派或是單獨的遊俠先行切磋武藝,點到為止,友誼第一,砍人第二……在全九洲五花八門的派系中,選出四十家代表參加下一輪的比試。

    第二日,則是競爭最為激烈的,雙方對手在規定的法則內同台相爭,分三輪進行,剔除三十五位候選名額……其中,第三輪十擇五的過程中,為了最大限度發揮出候選者的才能,並無死傷的限定!

    所以,這也是個有仇報仇,有冤報冤的好時機!

    若是看誰不順眼,大可以一刀爆了對方的小雛菊,讓他從此在全天下的人面前都抬不起鳥兒來……哦呵呵!是不是覺得很損?有沒有種躍躍欲試的衝動?!

    最後一日,武林盟主才會親自參加比鬥,爾後勝出的三方一一對決……此時,由於三王的武藝皆已到達出神入化的地步,所以為了避免不必要的損傷以及門派間的衝突,也提出了點到為止的限定。

    由此可見,這武林大會的競爭還是很激烈的,尤其是第二天的廝殺,正是折菊宮的打狗棒重出江湖,藉機幫助染香姐姐報仇雪恨,痛打落水狗的最好機會!

    為避免殃及無辜,武林大會選在了郊野的草地進行,武林各門各派已然早早到達,便只聽得一陣氣壯山河,整齊劃一的馬蹄聲,從身後的草坡上逐漸逼近!

    眾人齊齊回首,卻見不遠處的土丘上一面威風凜凜的大旗迎風招展……上書「折菊宮」三個金燦燦的大字!整個黑色的旗面上,甚至還繡著好幾朵霸氣側漏的大匊花,頓時閃瞎了眾人的狗眼……艾瑪,真真是好氣勢!好拉轟!

    那一行六位白衣玄紋之人,頭上皆戴著狐形面具,雖看不見容貌,卻是一個個身形筆挺,颯爽英姿,瞬間就俘獲了在場所有少女,少婦,老嫗,萌妹紙,女漢紙……的蕩漾春心!

    哪怕看不見面,就這踏馬而來氣度翩翩的架勢,也足夠帥瞎了好嗎?!

    再加上他們那身華服錦衣閃的,即便不是識貨的人,也知道那身打扮,不是土豪根本就買不起穿!

    看看人家,再回頭看看自個兒的師兄師弟……神馬叫糕富帥,神馬叫矮窮挫,真的是沒有對比就沒有高下!先前還覺得大濕胸好俊,小師弟好口愛……眼下一瞧,都尼瑪是坨翔啊有沒有?!

    折菊公子泥們還要人嗎?我也要報名啊啊啊!

    跟在身後的六隻美狐妖一字排開,領頭的則是一位緋衣騷年,不是那「名滿江湖」的折菊公子又是誰?

    在場有不少人見過她,星眸朗目,英氣勃發,先前見了她只覺得挺浪蕩不羈紈褲風流,眼下大概是因為有那六人的陪襯,頓而俊酷了不少……一襲華衣踏馬而行,白馬高大俊美,屈駕於略顯嬌小的折菊公子身下卻並無半點不妥,彷彿只有他那樣桀驁狷狂的美騷年才有資格乘坐它!

    「臥槽!原來折菊公子不是一個人啊?!當初他拐走了白門的三小姐,我還以為他被白盟主抓回去打斷狗腿了……」

    「你才打斷狗腿純媚女王,桃花多全文閱讀!折菊公子長得這麼俊俏,又如此風度翩翩器宇軒昂,能招得這樣的女婿,白盟主都要高興得笑成兔唇了好嗎!」

    「嘖……話說折菊宮是神馬玩意兒?從來沒有聽說過啊……」

    「就是,我也沒聽說過!還一個個戴著頭罩搞得神秘兮兮的,裝逼遭雷劈!不過……我還是想知道,這面具哪裡有的賣?看起來還蠻帥的嘛!」

    ……

    雖說鬧出了私奔的傳聞,這種在大家族裡堪稱是醜聞的事兒,對於豪情萬丈的江湖兒女來說卻是再浪漫不過,加之見到了折菊公子如此奢華金貴,狂帥酷霸拽的出場……在場的一乾妹紙們對她的愛慕之情,簡直如那滔滔江水,連綿不絕!

    皇甫長安昂首挺胸,像是主席下鄉視察一般,勾著一抹高端大氣上檔次的微笑,沐浴著眾人艷羨膜拜的目光,款款地走向會場。

    跟在她的正後方,皇甫鳳麟卻是怨念深重,要不是皇甫長安色誘他,他早就把肩頭扛著的那面大旗砍成十段八段的了……實在是太丟臉了好嗎?!他發誓,這絕逼是他打娘胎裡出來之後幹過的最蠢的事了!

    「喂喂喂……會場就到了,我能把這玩意給扔了嗎?!」

    「當然不行!這可是我大折菊宮的精魂所在,就算你們一個個都倒下了,這旗也得給勞資豎著!」

    「靠,那你自己來扛……小爺我不幹了……」太過分了好嗎!他的地位比不過二哥也就罷了,竟然連一桿旗都不如,完全不能忍!

    「哎呀,你都扛了這麼久了,還在乎這幾步嗎?」回頭瞟了皇甫鳳麟一眼,皇甫長安掩嘴狡猾一笑,「怎麼,今晚上不想被本攻疼愛了,嗯?」

    聞言,皇甫鳳麟的脖子「唰」的一紅,四下即刻「颼颼颼」飆來十道冷光!

    「哼……」輕輕哼了一聲,皇甫鳳麟扭過腦袋,雖然沒有立刻扔了那桿旗,但還是覺得很不爽,「反正我不要再扛了!蠢shi了!」

    見小雛菊鬧彆扭,皇甫長安不由牽著韁繩回馬湊了上去,剔著眉梢頗有些不屑地扯了扯嘴角:「知道本攻為什麼指定要你扛這旗嗎?你啊……什麼都好,就是太嬌生慣養了,從小錦衣華服,衣來伸手飯來張口,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又有你母妃那樣護著你,一點兒也受不得委屈,吃不了苦……」

    不等皇甫長安把話說完,皇甫鳳麟的臉色驟而就暗了下去,一把將大旗插到草地上,打斷她的話!

    「你要是嫌棄我就直說!用不著這樣挑刺兒!我就知道你喜新厭舊,看我礙眼了,覺得我死皮賴臉地纏著你叫你心煩……哼,你好啊,你很好!不用你趕,我這就走!你覺得我毛病多是吧?呵……覺得我好想嫁給我的女人能從這兒一路排到皇城去!老子這就回頭去娶上十個八個的!」

    「靠!你有種!」皇甫長安勃然大怒,忍不住恨聲罵了一句!

    「哼!」

    皇甫鳳麟傷了玻璃心,毫不猶豫地掉頭就走,邊上一群男人自顧自坐著看熱鬧,竟是沒一個上來勸架的……如果摘掉他們的狐形面罩,就可以看見他們的臉上清一色都是「走好!不送!別再回來了」……的表情!

    然而不等皇甫鳳麟揚手抽上馬鞭子,皇甫長安追上前一把就拽住了他的手腕,迎風低吼了一聲!

    「讓人無法抗拒的獨特氣質!」

    蘭後勒?

    蘭後……皇甫小四就跟總攻大人和好如初了,不,應該是更如膠似漆了大娛樂家!剩下五人則是動作劃一的抬手摘掉了額頭的黑線,朝總攻大人投去了嬸嬸的膜拜的目光……給跪!

    一手拉著皇甫鳳麟的小爪子,一手拔出了旗桿,皇甫長安溫柔地將折菊宮的大旗再次塞到他的手裡,難得軟聲細語地說話。

    「四哥,我可沒說嫌棄你,我哪捨得嫌棄你啊……只不過,你武功也不是最好的,心機也不是最重的,從小到大被皇貴妃保護得太好,沒有見識到這世上的險惡,要是不多歷練歷練,我怕你以後會吃虧呀……你看看周圍那幾隻,又有哪個是好對付的,嗯?」

    隨著皇甫長安的視線,皇甫鳳麟的目光緩緩在五人身上掠過,感受到了十分濃烈的……殺氣!

    但是……「這跟扛大旗有什麼關係?!」

    皇甫長安瞇了瞇眼睛,心想……你以為你這麼問,本宮就會承認先前是覺著你最好欺負了才讓你扛大旗的嗎?!

    抬手幫皇甫鳳麟整了整頭上的面具,皇甫長安笑得愈發奸猾。

    「還不是因為四哥你太狷狂不羈,太囂張跋扈了……本攻怕你搶了本宮的風頭,才拿這面大旗壓一壓你那強大的氣場嘛,四哥你不會跟本宮計較這個吧?」

    「當然……」皇甫鳳麟被她笑得心裡微微發毛,不由側開了視線,低聲道,「不會。」

    「呵呵,我就知道四哥對我最好了!那等下第一輪的擂台,也由四哥你去好不好?」

    「好……」等等!「為什麼又是我?!」

    皇甫長安盈盈一笑:「沒什麼,只是想看看四哥的武功到底有沒有長進,要是這麼輕易就給人打趴下了,那可是會很丟人的哦……就像上回在皇宮裡,你找本攻決鬥的那次……」

    一聽到皇甫長安說起那次的奇恥大辱,皇甫鳳麟的俊臉登時又是一暗,立刻開口打斷了她。

    「我去就我去!你只管看著好了!若是我贏到了最後……你這個月都只能讓我一個人碰!怎麼樣?!」

    「好啊,就這麼說定了!」

    眾人齊齊抗議:好個p!我們不服!

    看著皇甫鳳麟心不甘情不願地再次把大旗扛在肩上,皇甫長安不由微微勾起了嘴角……俗話說柿子要掐軟的捏,這六個人裡面,皇甫鳳麟的實力確實是最弱的,倘若一直在皇宮也就罷了,可眼下出門在外危機四伏,要是不讓吃些苦頭,只怕成不了事兒。

    單說這武林大會,別看五湖四海浩浩蕩蕩來了一大群人,那可不是烏合之眾,都是精英中的精英!皇甫鳳麟武功不弱,卻也不算太高,擱這兒排一排,恐怕也只能算是中上的水平。

    雖然這個現實很殘酷,但也該讓皇甫鳳麟碰碰壁了,免得他心高氣傲,一葉障目。

    被寵壞的孩紙啊,真想看看他被欺負得落淚的樣紙……嚶嚶嚶,本攻的懷抱隨時對泥敞開,快哭著撲上來吧!

    早在武林人士來到會場之前,就有人提前趕到,體貼入微地命人置辦了所有的桌椅擂台以及酒水點心等,將往年簡陋的會場裝置得豪華而隆重,更顯莊嚴盛大。

    眾人一開始以為這是白門所為,直到折菊宮的一行人走近,那名負責打點整個會場的少女才笑吟吟的迎了上去,對著皇甫長安屈膝拜了一禮。

    「公子,按照您的吩咐,所有的佈置都打理妥當了。」

    「哈哈非男天使!好!辛苦你了!」

    「公子這邊請。」

    一邊說著,少女便轉過身,揚手盈盈一指,卻見靠著擂台最近的位置,搭了一個高高佇立的檯子。

    檯子上面擺著幾張大椅,椅子上一律鋪著虎皮,最中間那個位置顯然是給白盟主留著的,而鄰座的一張,則是鋪著不同於其他的白色虎皮,眾人一開始還沒有在意,眼下瞧見了這番架勢,頓時便明白了那張椅子便是這個所謂的「折菊公子」的專享座椅!

    真是好大的架子,好大的派頭,好大的膽子!

    見狀,一名布衣老者摸著鬍子笑了兩聲,不知是褒還是貶:「哈哈!這折菊公子小小年紀,倒是挺會籠絡人心的……」

    聞言,眾人正欲附和幾句,順便抱抱土豪的大腿兒,卻聽皇甫長安朗聲回了一句。

    「本公子只是來湊熱鬧的,可沒想過要籠絡誰,也沒必要籠絡誰。」

    「做都做了,又何必不承認?」一名看似斯文的中年人聞言微微一哂,反問道,「要不是為了收攏人心,你又怎麼會花這麼大的手筆置辦比武的會場?」

    皇甫長安不無狂妄地挑起眉梢,打開折扇裝逼地搖了兩下,笑道。

    「我想兄台你誤會了,本公子之所以這麼做,可不是為了你們,僅僅只是想有一個賞心悅目的環境罷了……唉,沒辦法,錢太多花了沒處花,慢慢地就養成了這種大手大腳揮金如土的壞習慣了……」

    一邊說著,某土豪的目光還往中年人略帶寒酸的長衫上有意無意地掃了兩下,成功的掌握了谷主大人賤射天下的技能!

    中年人被戳到痛腳,不由得大怒:「你……!」

    然而話才剛出口,眼前卻一早沒了人影,那硌人眼的緋衣倏然一踏馬背,飛身朝著那個氣派的位置奔了過去。

    身後,六名白衣人齊齊跟上,在半空中劃下六道異常炫目養眼的弧線,可謂是風華絕代到了極點!

    竟是……半分也不曾將那中年人看進眼裡,氣得他忍不住嗤笑了兩句:「看來這『名動江湖』的折菊公子也不過如此!恃才傲物,徒逞口舌之快!」

    布衣老者聞言只是一笑,雖然不明白那位小公子為何一來就要得罪人,然而他看得出……那個緋衣少年絕非是好大喜功志得意滿之人,不然她也不會派人將會場佈置得如此周祥,幾乎是順手做下了所有人的人情。

    趁著大會還沒有開始,皇甫長安又一手摟著白紀霜,一手抱著方纔那位妙齡少女——也就是雪嬛姐姐——灰常囂張狂妄地將一圈子的人都得罪了個遍,看得李青馳忍不住皺了皺眉頭。

    「她丫今天抽風了?腦子養了魚,還是被驢踢了?便是踢館,那也是一家一家輪著來……她倒厲害,一下子把所有人的面子都掃了,不是明擺著在找shi麼?」

    皇甫鳳麟忿忿地把大旗插到了一邊的草地上,瞪著皇甫長安那陰險狡詐的笑臉,惡狠狠地「呸」了一聲!

    「她哪裡會死?死的人是我!」

    鑼鼓連敲了十三下,司儀宣佈對擂正式開始。

    高台上,皇甫長安抱著一隻胖得人神共憤的白貓在暖手,時而左轉調戲白紀霜,時而右轉逗弄破雲雪嬛,把兩位小姑娘哄得花枝亂顫,卻是整得坐在邊上的白盟主一張老臉黑成了鍋底,強忍著衝動,才沒飛起一腳把丫給踹下去!

    尼瑪!她不是天下第一斷袖嗎?!為毛哄女人也這麼拿手?少爺別太花全文閱讀!這不科學!

    不遠處,五個擂台之上皆有對決,每一家有三場決鬥,輸一場便是敗!雖然是最初的比試,然而其間也不乏高手……皇甫長安一來就把人得罪了一通,代表折菊宮上台的皇甫鳳麟自是首當其衝,被當成了眾人打擊報復的出氣筒。

    繼第一場皇甫鳳麟對戰江湖遊俠僥倖勝出之後,第二個自薦出場的便是五大派之一六聖道門下的大弟子——人稱「鐵筆金槍」的賀川,以一招「北射天狼」獨步江湖!

    一上台,皇甫鳳麟便覺得氣氛不太對……略坑爹,略蛋疼匊花緊!

    第一場勝出除了他的武學根基踏實之外,更多的其實是取巧僥倖,那名遊俠並非泛泛之輩,遊走江湖經驗豐厚……他唯一佔有優勢的便是身形靈活,躲得巧妙,兩人鬥了幾十個回合才逼那人露出了破綻,下台時他亦受了些許輕傷。

    六聖道以道家為名,化書法於招式,幻化百千,拆招變招,甚而能於打鬥時頻頻自創招式,以守為攻,光用拖也能把人拖到吐血!

    果不其然,第一場皇甫鳳麟便耗了血氣,這一場那賀川只守不攻,牽著皇甫鳳麟像在遛小狗,偏他又留著必殺絕技,逼皇甫鳳麟不得不乘勢取勝……然而,來來回回過了一百多招,皇甫鳳麟已顯疲憊,那賀川卻依舊風度翩翩挺拔如松!

    順了順大貓那柔膩光滑的皮毛,皇甫長安左一口吃著白紀霜剝好的核桃,右一口喝著破雲雪嬛遞來的茶水,身後還有花賤賤捏著肩膀,腿上還有宮疏影一邊捶一邊吃豆腐……可謂是眾星拱月花團錦簇,看得眾人羨慕得恨不能一刀捅死丫!

    特麼她以為這裡是妓院嗎?!咱能好好看擂台成不?有種丫搬一張大床來啊!那大夥兒就不用打擂台了,直接看活春宮得了!

    一個不察,左肋上又中了一擊!皇甫鳳麟連退數步,險險停在擂台邊緣。

    見狀,李青馳倏地站了起來,瞪著一雙虎目哼了一聲。

    「靠!你要是敢掉下去,老子就把你的匊花捅穿!」

    眾人聞言微微一驚,雖然不太清楚「把匊花捅穿」是什麼意思,但還是忍不住虎軀微微一震……不明覺厲!

    皇甫長安抬眸朝李青馳投去了不滿的一瞥……泥煤!那是她的台詞好嗎?!丫搶鏡就算了,居然還搶她台詞,信不信本主角下一秒就讓你領便當?!

    回眸的時候,視線掠過那白紀霜的細腿邊,見到那厚厚一層的瓜子殼,皇甫長安不由得側目……臥槽,這小妞比她還能吃!幸虧當初沒有屈於盟主大大的淫威把她娶回家,不然遲早要給她吃窮!話又說回來,這種光吃不胖的體質,真真是反人類的存在!

    擂台上,皇甫鳳麟搖搖晃晃地支撐著長劍爬起來,卻聽得四下嘲諷聲不斷。

    「喲!原來折菊宮也就這麼點兒能耐啊,老子還以為有多牛x呢!」

    「嗨!小門派就是這樣,喜歡打腫臉充胖子……表面上有多威風,實際上就有多沒用!」

    「嘿!我看這小子倒是挺能挨的,這麼打別人早受不了了,他倒是吭都沒吭一聲……怕是早就被揍習慣了吧?哈哈哈……」

    ……

    越聽越過分,皇甫鳳麟只覺得腦子裡「轟」的一聲,雙眸頓而赤騰騰地湧起一片血紅,當下一揚長劍朝著賀川衝殺而去——他的驕傲不允許他輸在擂台上!

    然而,回應他的卻是更為輕蔑的神情,甚至還有幾分對「弱者」的同情和憐憫……弱者,何時他竟然也成了弱者?!

    銀牙暗咬,皇甫鳳麟屢戰屢敗,屢敗屢戰……

    雪白的衣袍上沾染了越來越多的血跡,猩紅的條紋宛如妖冶的曼珠沙華,一朵朵緩緩綻放開來,叫人見之觸目驚心鳳棲流年最新章節!

    白紀霜嗑瓜子的動作漸漸慢了下來,李青馳握著茶杯,指節微微發青,就連花賤賤揉捏的力道都變輕了不少……只有宮疏影愈發變本加厲地在皇甫長安的大腿上摸來摸去,意圖不軌!

    這廂,皇甫長安抱著大貓順著毛,一隻手越來越靠近貓兄的小翹口臀,嚇得貓兄驚悚地豎著尾巴,眼觀六路耳聽八分……只要皇甫長安稍微有一絲絲不軌的舉動,它就立刻咬舌自盡,寧為玉碎不為瓦全!

    「賀川,可以了。」

    眼見著台上那少年被折騰得夠嗆,六聖道的師尊覺得面子已經掙回來了,便開口示意賀川早點結束這場玩弄般的比鬥。

    皇甫鳳麟雖然武功不如自己,但一身的骨氣卻讓賀川頗為欣賞,故而……最後一招,他用的便是自己的絕學,「北射天狼」!

    「匡啷!」

    陶瓷杯被擲得極遠,撞在石塊上碰出清脆的響聲,眾人不由得為之一怔。

    皇甫長安一把拍開宮疏影的狗爪,懷抱大貓款款站起,走到看台邊上,剔著眉梢一字一頓,擲地有聲!

    「你要是敢輸,勞資就敢玩死你!」

    初春的寒風冷冷剃過草坪,拍打在獵獵舞動的大旗上,血液被吹凝在皇甫鳳麟的衣角上,袖口一片冰涼……皇甫長安的聲音穿透寒風直刺耳際,聲音不高,卻有種振聾發聵的警醒!

    你要是敢輸,勞資就敢玩死你,玩死你,死你,你……

    麻麻!這個勞什子的折菊宮主好可怕!她是虐待狂嗎?!難不成,難不成……那折菊宮的幾位帥到人眼瞎的下屬,都是她的禁臠玩寵?!

    這不可能!我褲子都脫了,你就跟我說這個?!

    肅肅的寒風中,夾雜著皇甫長安來來回回的聲音——

    「你武功也不是最好的,心機也不是最重的,從小到大被皇貴妃保護得太好,沒有見識到這世上的險惡,要是不多歷練歷練,我怕你以後會吃虧呀!」

    「……只是想看看四哥的武功到底有沒有長進,要是這麼輕易就給人打趴下了,那可是會很丟人的哦!」

    ……

    皇甫鳳麟伏在地上,拄著劍支撐著身體緩緩站起,頭頂上……凌厲的攻勢一如其名,尖銳如鷹隼。

    不過是一桿普通的毛筆,在賀川手中卻有如弒天之神器,鋒芒逼人如離弦之箭……山外有山,天外有天……皇甫長安要告訴他的,便是這個麼?

    「啪!」

    殺招一出必見鮮血!

    皇甫鳳麟奮力揮斬長劍抵禦那破天一擊,攻勢銳減之下,皇甫鳳麟雙手被震得發麻,長劍脫手而去,刺入土中入地三寸有餘!

    賀川隨之急退三步,目光中略有震詫……沒有人能在他的必殺絕技之下毫髮無傷,就連師傅當初也見了血光!儘管此番他沒有對準皇甫鳳麟的死穴,但力道並未減弱半分,而皇甫鳳麟卻能在力衰將竭的情況下擋下這一擊!

    但是,眼下形勢已然十分明顯,就算他能擋得了這一擊,也敵不過自己的連環攻勢……作為對於武者的尊敬,這一切該結束了後宮九美男最新章節!

    賀川飛如蒼鷹,矯健的身形旋然轉步,一頓未頓便從另一面攻殺而上,動作快得像是踏了一支利箭!

    皇甫無桀「唰」的抽出腰間佩劍,運氣朝皇甫鳳麟拋擲而去——

    「接著!」

    「叮!」火光迸射,交擊出刺耳的碰撞聲……又是那招「北射天狼」!

    然而,令所有人狗眼大瞎的是,這一次皇甫鳳麟手中的長劍並未脫手,反而握得更緊了!

    賀川料不到自己的成名絕技,竟然連續兩次挫敗在這個有如強弩之末的少年手裡,免不得心頭一緊……那好!既然天意如此,他就一定要用這一招打敗他!

    面對盛氣凌人的絕技攻擊,皇甫鳳麟連連敗退,卻一直都沒有掉下台……衣服上的血漬早已被寒風凍結,體內的血液卻在奔騰不止,胸口的那團火越燒越旺,幾乎要將他焚燬!所有的痛覺在一剎那消失,整個視野一片蒼茫,唯有一個信念在強烈地鼓動著,他一定要……贏!

    破雲雪嬛捏著甜糕的爪子頓在唇邊,好長一段時間都沒移動半分。

    李青馳端起茶杯一飲而盡,於嘴角挑起了三分笑意。

    皇甫硯真伸手摸了摸大貓的腦袋,目光卻一直注視擂台,未曾移動半分:「被逼到這個地步還沒有放棄,差不多已經夠了吧?」

    「不……他會贏!」

    皇甫長安舉目觀望了一陣,擂台上又是一場拉鋸戰,只是這回賀川的體力耗了大半,皇甫鳳麟的身體卻已經到了極限之外。

    「人的潛力不可限量,不逼上一把,誰都不會知道……自己到底有多厲害!他現在體力透支過度,已然超越了極限,就像是一台靠著堅強信念維繫的戰鬥機,而尋常人是鬥不過機器的!」

    除非賀川改變招式,但顯然他不會,因為他要維護的不僅僅是自己的尊嚴!

    「戰鬥機?」花語鶴微微抬眸,感興趣地問了一聲,「那又是什麼?」

    轉頭望向天邊的地平線,迎著陽光,皇甫長安瞇了瞇眼睛……那邊的權勢中心,有個比她還要自負狂傲的少年,那個少年跟皇甫鳳麟一樣,鮮衣怒馬,正值年少……卻注定要遭受烈火的洗禮,才能真正翱翔九天!

    「如果將來有機會,我可以讓你親眼看看神馬是戰鬥機……哦呵呵,到了那個時候,你一定會對本宮主崇拜得狗眼發光的!」

    花語鶴半垂眼眸,將那張陽光之下燦爛狷狂的小臉盡收眼底……這隻小狐狸,比他可狡詐多了,還好他醒悟得早投靠得快,不然神馬時候被丫光腚一腳踹出風月谷,也不是完全沒有可能啊!

    「破!」

    清冷的一聲厲喝,聲道不大,卻足以刺穿蒼天!

    賀川不妨他還有這一手,疲憊的身體躲不過皇甫鳳麟的畢力一掌,整個人猛然飛離擂台,如落鷹般筆直墜入觀禮台,在半空中劃過一陣不可思議的寒風……他素來引以為傲的「北射天狼」,竟然在這個乳臭未乾的少年手下……完敗?!

    皇甫鳳麟轉過頭,嘴角微微揚起,作勢便要朝著皇甫長安舉劍示意……然而未等舉到一半,整個人就像是突然失去魂魄一樣,直直栽倒在了地上。

    寒風依然在空中肆意呼嘯,並無半分的暖意,台下突然有人輕輕拍了拍手掌,繼而掀起一陣叫好讚賞之聲,把氣氛煽動得熱烈了三分。

    這一場打得艱難,可以說是一波三折,然而能前來參加這武林大會的都不是泛泛之輩,他們看得出,台上那位少年單憑武藝並無多大勝算,頂多算是中等偏上的水平……能在這樣敵強我弱的情況下扭轉形勢獲得勝出,少年的堅韌固然令人刮目相看特種兵一一霸上女軍王!但那個從頭到尾淡然以待,無條件相信下屬的折菊公子,卻更讓人激賞不已!

    這並非是盲目的信任……那個少年在這樣的逼迫與歷練之下,勢必會飛速成長!

    第三場比試,皇甫鳳麟自然無力再上場,李青馳與宮疏影在江湖中皆有聲威,花語鶴雖極少出手,然而風月谷的武學在武林中亦有極高的評價,是以皇甫長安不打算讓他們出場……上擂台還是她的好皇兄,皇甫硯真!反正皇兄神馬的多得是,隨便用,赫赫赫赫!

    皇甫硯真的身手本就極好,練得又是皇家的密宗絕學,就算是最普通的招式在他掌也似有排山倒海的神力……甫一上場,單用簡單的十五招便將享譽一時,排名武林榜第三十七名的千月教教主打落擂台,身法乾脆利落游刃有餘,一瞬間震懾全場!

    至此,再無人敢拿折菊宮說三道四!

    然而,鑒於皇甫硯真的身手太過詭異,有心懷不軌之人便趁機煽風點火,把折菊宮的苗頭扯向魔宮……也只有這樣,才說得通這個突然間崛起的神秘幫派,有如此之詭變莫測的武功絕學!

    於是,私底下江湖中立時就分成了兩派——畢竟有武林盟主這條關係在,他們也不敢明目張膽地對折菊公子進行人身公雞!

    「少爺啊,這小人就看不懂了!既然這折菊宮有此等實力,在外頭名聲也不算太差,為毛那勞什子的折菊公子要在開場的時候,端出那般架子得罪眾人,先自往臉上抹黑,後又派出那個弱不禁風的下屬上場?」

    一個小廝在馬車前頭,遠遠觀望著前方的擂場,秀氣的眉目中露出幾分不解。

    「咳咳……」白瑛掩袖咳了兩聲,繼而淺笑道,「折菊公子果然七竅玲瓏,她這麼做無非是以退為進……折菊宮崛起如此之快定然會遭人嫉恨,而大家大派又不會對這樣的小幫派正眼。倘若她一來便鋒芒畢露,氣焰勢必會被四大家族狠狠打壓,再想爬起來就不會那麼簡單了。而眼下她先大放厥詞叫人看輕,接著又示弱惹人嘲諷,最後才給大家狠命一擊……經歷了這一上一下的大起大落,還有誰再敢看輕折菊宮?再加上她所表現出的倨傲,各大家自然不願與之硬碰硬徒增嫌隙,現在怕是拉攏都來不及了……」

    「原來是這樣……」小廝恍然大悟,點點頭感歎了一陣,細思恐極。

    走出車廂,白瑛立在寒風之中,似一顆孱弱的青松,卻是受盡雨打風吹也不曾腐朽折倒……遠處看台上,那一襲緋衣妖冶惹眼,如同一隻風華絕代的彩蝶,揮落粼粼細粉散在風中,招搖而華美。

    天底下第一大幸事無外乎在這浮游一生得遇知音,而與知己一樣讓人心旌搖曳砰然於心的那個詞叫做……棋逢對手!

    皇甫長安不是他的勁敵,甚至還有意要幫扶白門,然而兩個門派相交,必然有些一定的利益往來,這期間也少不得鬥智鬥勇……他就不信,太子爺放著好好的清福不享,跑到江湖來作威作福,會沒有半分野心?

    遠處的山頭上,依著懸崖建了一座閣樓,奇巧之外更見精美……閣樓中笙簫繞樑熏香濃郁,妖嬈的少女圍繞在一名少年的腳下,衣衫半解春光大瀉。

    少年面色俊美而略顯陰鬱,一雙漆黑的眸子比蛇還要陰森,令人不寒而慄。

    「小祀,東西運到了嗎?」

    白衣如雪的男人款步走來,如天邊行雲,林中白霧,一舉一動出塵絕美,不似凡人。

    「呵……準備了六百多桶油,足夠把那群所謂的名門正派,燒得連骨灰都不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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