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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0 裝逼遭雷劈公子 文 / 寶馬香車

    「匡啷!」

    就在典獄長視死如歸地脫下外套,一邊扭著僵硬的腰桿,像是鴨子一樣跳著不堪入目的舞,一邊咬牙切齒地準備脫下第二件一衣服的時候,陰暗的甬道那端忽然想起了鐵門被打開的聲音,夾雜著頗為雜亂的腳步聲,似乎來了不少人。

    聞聲,典獄長不由得頓了一頓,停下了步子,隱約間似乎聽到門口的獄卒喊了一聲。

    「屬下參見太子!」

    臥槽!太好了!太子來了!

    剎那間,典獄長立刻如獲大赦,彷彿溺水的人在瀕臨死亡的前一秒被人一把拽出了水面似的,連陰沉的面容也在瞬間恢復了幾絲暖色,甚至有些歡欣雀躍神采飛揚了起來!

    然而,就在他轉過身,準備趕上去迎接太子殿下的時候,腦袋上卻是驀地一疼,被總攻大人像拽尾巴似的拽住了頭髮,一點一點慢慢地拉了回去。

    「誰說你可以走了?不是說好了願賭服輸嗎?脫衣舞還沒跳完呢……回來,繼續。」

    聽到這話,典獄長又是臉色一變,幾乎是惱羞成怒地轉過頭來,用一種氣急敗壞的語調低吼了一句,字裡行間堪稱殺氣騰騰!

    「臭小子,別以為我不敢砍死你!」

    大概是典獄長的眼神太過兇惡,皇甫景鸞不禁嚇了一跳,顫顫巍巍地拉著皇甫長安的袖子,湊上前來規勸她。

    「那……那什麼……識時務者為俊傑!好漢不吃眼前虧!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不管怎麼說……這裡都是人家的地盤,不管你有什麼通天的本事,不管本世子的身份有多高貴,能在天牢裡當差的可都不是什麼善茬,萬一真的惹惱了他們……最後吃不了兜著走還是我們自己,所以……我看,咱們還是不要鬧得太過火了……」

    不說皇甫景鸞,就連多年跟在典獄長身邊當差的副手,也從未見過老大氣成這樣,不免縮了縮脖子生出了幾分懼意……與此同時,又禁不住暗暗地為皇甫長安捏了一把汗,嬸嬸地表示對總攻大人的下場……不抱任何樂觀的猜想!

    要知道,在整個紫宸,他們家老大是出了名的酷刑師有沒有?就算再如何強硬的壯漢,一旦落到了老大的手裡,照樣被折磨得哭爹喊娘痛哭求饒……回頭看看皇甫長安那矮矮的小身板,他幾乎已經能想像到總攻大人在老大的酷刑蹂一躪之下,痛得鬼哭狼嚎的場景了!

    卻不想,在對上典獄長那雙殺人般的黑眸時,皇甫長安卻是無懼無畏,反而勾著嘴角笑得有恃無恐。

    「哦呵呵!別以為你砍屎了本攻下了地獄,就不用跳脫衣舞了……想得美!哼!」

    噗——!

    扭曲著面部神經,典獄長差點沒氣得一口狗血噴到皇甫長安的臉上!

    「你……找屎!」

    說著,典獄長揮手就是一記手刀砍向了皇甫長安,掌風凌厲,一擊斃命!

    眨眼間,卻見皇甫長安閃身一避,像是早料到了他會有這樣的反應,及時地躲開了那致命的一擊,爾後飛快地隨手操起桌上的一隻烤雞,用作盾牌擋住了典獄長捏得像鐵一樣硬實的拳頭,攔下了他的攻擊!

    「太子快到了,難道你想當著他的面跳脫衣舞?還是說……你早就想勾搭太子爺了?嗯?」

    聞得此言,立在一邊的獄卒又是猛地一抽眼角,表示對總攻大人的聯想能力無力吐槽……次奧,他們老大這麼爺們的一個爺們,怎麼可能會跟那種不男不女的面首扯上關係?!丫說這種話簡直就是是在自掘墳墓好嗎?!

    然而……出乎獄卒的意料,典獄長竟然沒有一怒之下拔刀將皇甫長安劈成兩半,而是咬碎了一口銀牙,趕在太子殿下走近之前,蒸的……轉著圈兒脫光了上衣!

    從此……典獄長在眾小弟眼中的威嚴形象,蕩……然……無……存……

    艾瑪!老大你的節操屎得好慘啊嚶嚶嚶!

    那廂,南宮重淵款步走來,遠遠地就聽到了這邊傳來的吵鬧聲,雖然聽得不是很明白,但多多少少能看粗來……折菊公子又在欺負人了!

    對此,南宮重淵也表示很驚奇,居然有人能在這個死氣沉沉的天牢裡面玩得不亦樂乎?看來,他之前確實是太小看皇甫長安了。

    地牢的甬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在南宮重淵跨進牢門的前一秒,典獄長最後扯下的一件衣服恰好從手中甩出,在半空中飄飄蕩蕩劃出了一道憂桑的弧度,爾後穩穩當當地落到了太子殿下的腳邊。

    剎那間!說時遲那時快!

    只見得精彩絕倫的劍光在黑暗中湛湛閃過,那件即將落在太子殿下腳背上絆住他的衣服在眨眼間就被割裂成千片萬片,宛如櫻花瓣飛揚在太子殿下的週身,看起來尤為酷炫!

    見狀,意識到自己的失禮,典獄長立刻迎上前去,單膝跪在了南宮重淵的跟前,俯身請罪!

    「卑職該死!望太子殿下降罪!」

    南宮重淵溫和一笑,口吻優雅而從容。

    「楚愛卿不必多禮,起身吧。」

    「謝太子恩典!」

    抬起頭,典獄長作勢要去捋袖子,一揮手才發現衣服剛剛脫了個精光,不由頓了一頓,心下又是窘迫又是尷尬,然而……憑著多年歷練積澱的沉穩,典獄長也只是稍作停頓,即便起身立於一側,腰桿兒挺得筆直,彷彿那個光著膀子的男人不是他。

    南宮重淵眼睛不好,牢房裡的光線又十分昏暗,因此並不能瞧見四下狼藉的場面,倒是跟在他身後裴越見狀大吃一驚,尤其是瞧見那七零八落的破布條,還有扒了上衣的典獄長時……一張俊臉更是扭曲成了相當詭異的神態。

    爾後,像是想起了什麼,裴越忽而眸光一爍,頗為雞凍地朝黯然神傷的典獄長投去了一個「我懂你」的眼神,就差跨步上前拉著他的手抱頭痛哭「什麼都別說了!我懂!我都懂!」

    因為……他是總攻大人曾經坑害過的萬千受害者之一有沒有?!

    當年的銀月賭坊一戰,他可是至今記憶猶新,歷歷在目,念之泣血!

    一想起這個,裴越就克制不住衝上去把皇甫長安胖揍一頓的衝動,而且……他可以肯定,太子殿下一定也會很高興他這麼做的!

    只可惜,他若是真的在這裡把皇甫長安給打了,太后娘娘那邊就不好交代了,這樣一來,難免會給太子殿下招來不必要的麻煩。

    權衡一番之後,裴越到底還是捏了捏拳頭,嬸嬸地壓下了那股衝動,冷笑著跨前兩步,搖著手裡標誌性的黑玉骨扇,笑著拿眼刀削向皇甫長安。

    「折菊公子,別來無恙。」

    聞言,皇甫長安抬眸往他臉上多掃了兩眼,隨後盈盈一笑,客氣道。

    「那個……這位大冷天還搖著扇子的裝逼遭雷劈公子,本攻之前見過你嗎?你是……哪位?不好意思,本攻對不知名的小人物的面孔,總是記不太清楚的……」

    「卡嚓——」

    那一瞬,南宮重淵幾乎能聽到裴越心碎的聲音。

    見裴老闆的身子微微晃了一下,典獄長立刻上前扶了他一把,忍不住生出了幾分同情……雖然他自己就很值得讓人同情,但當年名滿天下的銀月賭坊之主裴大老闆竟然被人說成是「不知名的小人物」,這種打擊絕逼不是一般人能承受得起的!

    「她一定是故意這麼說的!」

    典獄長義正言辭地安慰他。

    裴越稍稍穩住了心神,點頭應了一聲:「我也這麼覺得!」

    在難友的鼓勵下,裴老闆很快就恢復了精神,重振旗鼓抬起頭來,準備上前去跟皇甫長安舌戰三百回合,大肆理論一番!

    卻不想,才一抬起眼皮,就見皇甫長安特別慇勤的拉著太子殿下的小手兒,將他拽到了桌子邊,隨即猛的從烤雞上扯下一根油膩膩的大雞腿,塞到了太子殿下的手裡,笑得那叫一個熱情淳樸!

    「來來來!吃烤雞!看你身板兒瘦的,好似風一吹就能吹走,得多補補才行啊,不然怎麼鬥得過璃王那隻小狐狸……」

    裴老闆對著皇甫長安揚手:「喂你……!」

    典獄長對著攝像機揚手:「……」喂!鏡頭!別走——!

    冷不防被皇甫長安塞進了一隻烤雞腿,南宮重淵幾乎是下意識就要將其扔掉,然而在聽到皇甫長安的後半句時,不由得頓住了手裡的動作,回過頭來看了皇甫長安一眼,笑道。

    「他比我瘦。」

    皇甫長安:「……」好像是這樣的?

    頓然間,沒有了話題,皇甫長安不快地扯回了雞腿,送到嘴邊啃了一口,一咬,已經徹底冷硬了,便就扭頭呸的一口吐掉了肉。

    特麼難得她這麼熱情,丫居然不給她面子,呵呵……那就沒什麼話好說了!

    等了半晌,也不見皇甫長安繼續說話,南宮重淵微微一笑,又道。

    「你剛才那句話……是什麼意思?」

    皇甫長安扯了扯嘴角,反問道:「太子殿下大半夜地來天牢找本攻……想必不會是因為寂寞空虛冷,想找個人聊天這麼簡單吧?」

    南宮重淵也不掩飾,坦白道。

    「一個時辰之前,太后問本宮要人了。」

    「那太子的意思?」

    「半個時辰之前,本宮受到密報,今夜會有人闖入天牢刺殺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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