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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9 爹爹使用手冊! 文 / 寶馬香車

    看著一躍而起騰在半空中纏鬥的兩人,皇甫長安先是鬆了一口惡氣,繼而勾起嘴角得意一笑,邁步走到南宮景鸞身邊,抬起她那只快要斷掉的手搭在了他的肩頭上,口吻之中滿是炫耀。

    「看到沒有,爹就是這麼用的!」

    南宮景鸞眨了眨濃密卷長的睫毛,臉上是木訥的表情,像是被人刷新了三觀:「……看……到……了……」

    那廂,白蘇半蹲半坐著倚靠在樹幹上,一邊剝著香蕉皮咬了一口,一邊閒情逸致地欣賞著眼前精彩絕倫的交戰,看到激烈之處甚至還忍不住暗暗喝彩一二!

    辣什麼,反正她的活都被主子的親爹大人給攬走了,現在基本上沒她這個擺設什麼事兒了,能白白領著俸祿看好戲神馬的……哦呵呵,人森就是這麼的美妙!

    正享受著,卻不想眼前忽然閃過一道寒光,在白蘇反應過來之前,一柄綴滿了珠寶的長劍就筆直地破空刺來,將她手裡的香蕉一劍斬為兩段,爾後貼著她的面頰射到了身後的樹幹上,力道之大竟是嬸嬸地沒入了半柄長劍!

    愣了好一會兒,白蘇才猛然回神,先是看了眼手中被削平的香蕉,繼而緩緩抬起頭,穿過斑駁的樹枝,看向半空之中逐漸落地的兩人。

    只見西月漣一手捏著南宮璃月的喉心,一手拿著方纔那一瞬被南宮璃月斬落的半個面具,裸露在外的半張臉上神情酷冷,彷彿隨時都有可能一把擰斷南宮璃月的脖子。

    意識到自己受制於人,南宮璃月的面上卻沒有任何屈從的神色,依舊是高傲得不可一世,只是在目光掠過西月漣的那半張臉時,一閃而過不可置信的驚艷與詫異。

    在看清楚那個男人的半面長相之後,南宮景鸞也忍不住輕輕地倒吸了一口氣,在感歎那個男人的風華絕代之餘,終於明白過來……為什麼皇甫長安可以對他這個皇城第一正太熟視無睹了!因為人家有一個可以美瞎狗眼的親爹有沒有?!

    「住手!」

    就在眾人被西月漣的美貌所震驚的時候,從假山的另一側忽然傳來了一聲厲喝,緊跟著一抹人影飛快地躥了出來,在日光之下閃出一道明晃晃的白光,以迅雷之勢落到了西月漣的肩頭,作勢要挾他的性命。

    緊握著手裡的長劍,來人神色嚴峻,目露凶光。

    「大膽逆賊!竟敢以下犯上挾持璃王,還不快束手就擒?!」

    抬眸看清楚來著何人,皇甫長安不由挑眉笑了一笑,口吻之中不掩揶揄。

    「你怎麼現在才來?速度會不會太慢了?嘿……不是我說啊,就你這辦事效率,總有一天天牢裡的犯人會跑光光……眼睛睜那麼大幹嘛?瞪本公子也沒用,本公子說的都是事實啊!」

    「哼!」心知自己說不過皇甫長安,典獄長乾脆撇開了腦袋,不再理會她。

    垂眸瞥了眼肩頭的長劍,西月漣淡淡一哂,不以為意,只抬頭看了眼皇甫長安,爾後薄唇微啟,徵詢道。

    「這個可以打嗎?」

    「可以啊!沒關係!」皇甫長安點點頭,滿口應下,「這個隨便打!打臉也不要緊……只要不把他殺了,爹你怎麼高興就怎麼打……」

    話音一落,眾人不由齊齊吐槽……不都是人嗎?這待遇的差距未免也太大了好嗎?!

    咬了一口剩下的半截香蕉輕輕嚼著,白蘇頗為懶散地靠立在樹梢上,眼睜睜地看著典獄長被西月漣一巴掌扇飛到了假山頂,繼而搖搖頭歎了口氣,得出了一個千古論斷——

    果然,待遇神馬的,還是要……看臉!

    見識了西月漣的身手後,南宮璃月便知自己不是他的對手,不打算再跟他硬碰硬,雖然心下對他的來歷以及皇甫長安跟他的關係存有疑慮,卻也沒有當場問出來,只命人將典獄長從假山上抬下來,又喚人取了冰塊敷在那半張腫得比滿頭還大的臉上。

    待典獄長的臉頰消腫了許多,可以開口說清楚話,南宮璃月才剔眉問他。

    「你來王府做什麼?如果本王猜得沒錯,東方國師想必已經撤回了對折菊公子的指控,父皇念在折菊公子曾經救過太后一命的份上,在今早便該下令放人了。」

    一手捂著臉,對上西月漣冷冽的一瞥,典獄長尚且心有餘悸,不禁往後挪了兩步,才捏著頗為怪異的嗓音回答。

    「王爺有所不知,雖說這東方國師不再追究折菊公子打傷了嘉荷郡主之事,皇后娘娘卻是不肯輕易放人,縱然折菊公子於太后娘娘有救命之恩,可……」偷偷地瞄了一眼皇甫長安,典獄長又不動聲色地同她拉開了一段距離,繼而才道,「折菊公子當日在東宮的所作所為,實為大逆不道,藐視皇族尊嚴……輕者流放,重者……則當處以極刑。」

    聞言,西月漣淡淡地掃了眼典獄長另一側的面孔,隨即轉頭問下皇甫長安。

    「我還能再打他嗎?」

    話音未落,典獄長冷不丁抖了三抖,油然而生一股奪門而去的衝動!再打一掌,他這張臉妥妥地就廢了好嗎?!

    「等一下……」

    見西月漣打人打上了癮,作勢便要再出手,皇甫長安雖然在心中默默地點了一萬個贊,面上卻還要端出一副深思熟慮的模樣,一邊沉吟一邊走到了典獄長的跟前,抬眸,勾唇,淺笑。

    「所以,你的意思是……非把本公子抓回去不可嘍?」

    「廢話!本獄長親自出馬,人都來了,難道就這麼空……空手而回嗎?」

    挺直了脊背,捏緊了拳頭,哪怕背後被皇甫長笑得瘆的慌,在氣勢上,典獄長卻是絲毫不肯落下風……只不過,這種對峙沒能堅持多久,一對上皇甫長安那兩道不懷好意的視線,典獄長就很沒原則地全線崩潰了!

    不等皇甫長安開口,典獄長就搶著補充了一句!

    「當然,若是有璃王的擔保,本獄長可以暫時不將你抓捕進牢,只是……」

    皇甫長安微一挑眉,有恃無恐,笑得又欠扁又得瑟。

    「只是什麼?」

    典獄長緊繃著神色,在心底下默默地把皇甫長安從頭到腳都問候了一遍,如果可以,他自然非常地想把皇甫長安逮捕進牢蘭後好生折磨!可是現在,礙於璃王的面子,又有些忌憚那個白衣男子的武功,典獄長只得咬碎了一口銀牙,忍痛做出了讓步。

    「在陛下下令赦免折菊公子的罪行之前,本獄長將一直跟在公子的身邊,以防萬一……」

    「萬一什麼?」皇甫長安戲謔地勾唇淺笑,跨前兩步湊到了典獄長的面前,笑得又奸詐又猥瑣,「萬一半夜裡本公子跑了,還是萬一半夜裡……本公子把你撲倒在地上?」

    眼前,典獄長像是被惡狼圍獵的小白兔,惱羞成怒地紅著脖子,惴惴不安地往後退了幾步,一直退到了南宮璃月的身邊,才忍不住開口反駁了一句。

    「折菊公子請你自重!本獄長的忍耐是有限的,你不要太過分了!」

    「過分?本公子怎麼就過分了?剛才明明是你說要十二個時辰寸步不離地跟著本公子的!這已經嚴重地影響到了本公子的私生活,難道連本公子跟人歡好你也要看著嗎?過分的那個人明明是你好不好?!還是說……你對本公子有什麼不可告人的企圖?嗯?」

    喉間一渴,典獄長差點沒被她氣得內傷……對於這種能把黑的說成白的,能把綠的說成紅的……的魂淡,他嬸嬸地表示想用針線把她的嘴巴給縫起來有沒有?!

    「哼!抓捕你的命令是皇后娘娘下的,將你暫時收監再行定奪是陛下的意思……折菊公子若是還有什麼不滿,自可向陛下申辯!本獄長不過是個執行命令的,你若是氣屎了本獄長,自然還有其他的人來代替本獄長的位置,除此之外,公子只會更添一個迫害朝廷命官的罪名……看你也不像是個蠢貨,想必不會做這麼得不償失的事情吧?!」

    聽典獄長一板一眼說得嚴肅,不像是開玩笑的樣紙,皇甫長安即便緩緩收斂了神色,抬眸同南宮璃月對了一眼。

    如果典獄長說得都是事實,那麼情況就很明顯了。

    皇后借題發揮,怕是不會輕易放過她,而陛下的意思就是東方國師的意思,陛下說暫時將她收押,再行定奪,換個說法就是……東方國師對南宮璃月還心存懷疑,不相信他會乖乖地娶嘉荷郡主為王妃,所以……十有**是打算等他和嘉荷郡主成了親拜了堂,入了洞房,在生米煮成熟飯之後,才把皇甫長安給放出來。

    但是……這顯然是不可能的好嗎?!

    皇甫長安怎麼可能忍受南宮璃月跟嘉荷郡主那種假冒偽劣的白蓮花拜堂成親?!

    所以,她必須想個辦法,把這場博弈的控制權給搶過來!

    南宮璃月七竅玲瓏,自然也想到了這一層面,在不快之餘倒是沒覺得怎麼吃驚,畢竟他跟東方國師打交道也不止一次兩次了,對那老狐狸的老奸巨猾早有領教……只是這樣一來,眼前的境況就變得棘手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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