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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40、你……希望本宮有什麼感覺 文 / 寶馬香車

    一轉眼,就見皇甫長安跟在太后涼涼的身後,大搖大擺地朝著陛下的寢宮奔去,留下太子和璃王兩人立在原地,神色間略有變化,卻是各懷心思緘默未語,默了一默後跟著也邁步跟了上去,想看看皇甫長安的葫蘆裡賣的到底是什麼藥?

    不過多時,幾分便行至景陽宮。

    聽得太后臨駕,皇后和東方國師齊齊躬身相迎,禮了一禮之後方才抬起頭來,見到皇甫長安皆是面露詫異,吃了一驚。

    「這……這刁民不是逃獄了嗎?怎麼還敢出現在這裡?!」

    仇人見面分外眼紅!雖說璃王為了替折菊公子說情,答應了跟嘉荷郡主的婚事,但不管怎麼說,嘉荷郡主被折菊公子打斷了兩根肋骨是事實……如今,見到皇甫長安堂而皇之地出現在陛下的寢宮,東方國師在氣惱之下,更是騰起了一絲絲的不安。

    有太后給他撐腰,這小子想必不簡單,眼下他們之間又結下了不小的梁子,是謂水火不容,若是叫折菊公子得了勢,難免不會對他進行打擊報復。

    在東方國師猜忌之時,一邊的皇后也是滿面狐疑,不知道太后將折菊公子帶來景陽宮的用意是什麼:「兒臣斗膽,敢問母后緣何將此人帶至陛下的寢宮?陛下如今尚在昏迷之中,不得有半點差錯,若是……」

    不等她把話說完,太后涼涼便淡淡地掃了兩人一眼,打斷了皇后的話。

    「怎麼?難道哀家還會害自己的皇兒不成?」

    聞言,皇后和東方國師頓時面色一變,齊齊施禮謝罪:「太(母)後息怒,兒(微)臣並非是這個意思。」

    「哼!」一甩袖,太后涼涼神色一寒,口吻陡然就冷了下去,「人是哀家帶來的,你們懷疑她,不就是懷疑哀家嗎?!」

    話音落下,皇后和東方國師又是微微一震,趕忙賠禮。

    「兒(微)臣不敢!」

    「罷了罷了,你們都先下去吧……」擺擺手,太后涼涼稍稍收斂情緒,佯作疲憊之態,「皇帝這裡,有哀家守著。」

    「是,太(母)後……微(兒)臣告退。」

    禮畢,皇后幾人便款步退下,行至皇甫長安身側,見她立在原地一動未動,皇后即便側頭與東方國師對了一眼,爾後朝一旁的太監使了個眼色。

    很快,守在邊上的小公公匆匆趕上前來,作勢要攆走皇甫長安。

    皇甫長安當然不幹,一把拍開伸到面前的狗爪,退開兩步嚷嚷了兩聲:「男男授受不親知道嗎?別一上來就動手動腳的,本公子對太監可沒什麼興趣,更何況還是長得如此庸俗的太監……」

    聽到這話,前來攆人的小公公登時臉色一白,兩隻還欲抓向皇甫長安的爪子就那麼直挺挺地僵在了半空。

    太后涼涼適時回過頭來,開口道。

    「休得無禮……折菊公子乃是哀家特地請回來醫治皇兒的高人,自然要留下來給皇兒診脈。」

    「什麼?!讓她給陛下醫治?!」東方國師頓時就變了臉色,一開口聲調就拔高了三度不止,好似原本只屬於他一個人的禁臠被別人搶走了似的,在對方太后涼涼破空射來的凌厲目光後,還是不甘心地念叨了兩聲,「這……這怎麼可以?陛下的龍體,豈是尋常人隨隨便便就可以接近的……」

    「怎麼不可以了?」太后涼涼鳳眼輕佻,連語氣都沒怎麼變,依舊是淡漠如斯寒涼如斯,然而一字一句緩緩從那兩片冰薄的唇瓣中吐出,聽在耳裡卻有一種叫人難以忽略的威壓,「……時至今朝,皇帝已然昏迷不醒將近三日!哀家倒要問問國師大人,你若是真的那麼有本事,為何這麼久了還不能讓皇帝醒來?」

    剎那間,東方國師一個箭步跪在了太后跟前,俯身叩首。

    「微臣無能,但請太后再給微臣一次機會,寬限一日,微臣定當竭盡所能……」

    「不必了!」一抬手,太后涼涼毫不猶豫地拒絕了他,「皇兒的性命危在旦夕,哀家已經沒有那麼多時間給你耗了!你口口聲聲要哀家給你一次機會,那哀家問你……又有誰能給皇兒一次機會?」

    東方國師面色死灰,又是焦急,又是不甘:「可是……」

    太后涼涼目光一凜,不想再跟他浪費時間,當即厲聲喝了一句:「沒有可是,讓你退下就退下!倘若皇帝出了什麼差池,哀家第一個就讓你東方一族給皇兒陪葬!」

    此言一出,東方國師再不敢多說半個字,只得躬身退出了寢殿,心下又是焦灼又是憂心……一面擔心折菊公子真的救活了陛下,會將他的功勞搶去,一面又緊緊地繃著一根弦,生怕皇甫長安真如太后所言,是個醫中聖手……這樣一來,他在陛下身上耍的那些手段,可就都瞞不住了!

    一直等到宮門緩緩合上,南宮重淵才側頭轉向南宮璃月,微微抬眉問了一句。

    「這是怎麼回事?折菊公子到底是什麼來歷?一下子忽然就不見了蹤影,一下子又突然冒了出來,還真是神出鬼沒……」

    南宮璃月半瞇起狐狸眼,拉長了細細的眼尾,皮笑肉不笑地哼了兩聲,反問道。

    「收了太子的定情信物,折菊公子不早就是太子的人了嗎?如今這話,應當是本王問你才對,不是嗎?」

    「定情信物?」太子跟著呵呵,一樣是皮笑肉不笑,「璃王什麼時候也變得跟折菊公子那般油嘴滑舌了?看得出……璃王與公子交情匪淺啊……」

    「交情再深又能如何?還不是一樣比不上一塊免死金牌,比不上太子的天人之貌……」

    對於南宮璃月所言,太子自然是連標點符號都不信,但還是順著話題接了下去:「若論樣貌,璃王亦是絕色無雙,豈可妄自菲薄?」

    「便是絕色無雙,也不及太子發白如雪,勝過天仙。」

    「發白如雪顯人憔悴,又怎麼抵得上璃王天生紫眸,魅色無邊。」

    「瞳色泛紫乃陰柔之相,比之太子八尺體魄,俊朗之姿……」

    剝了一粒葡萄扔進嘴裡,嚼了兩下,白蘇懶洋洋地靠坐在樹枝上,表示無力吐槽……辣個啥,太子大大和璃王大大,你們兩個這是在比美嗎?!不是說好了要套對方的話的嗎?!怎麼一較勁起來就什麼都顧不上了,跪求敬業一點好嗎?!

    就在太子和璃王兩人堵在宮門口,你一句我一句掐架掐得連皇后都快看不下去的時候,寢殿的門忽然吱呀一聲推了開,緊跟著就看到皇甫長安意氣風發地走了出來,靠在門檻上抬手打了一個響指,笑盈盈地宣佈。

    「陛下醒了,你們可以進來了!」

    「什麼?陛下醒了?你說的……是真的?!」

    聽到這話,在場之人皆是面露詫異之色,不敢相信連著昏迷了幾日的陛下竟然真的被那個看起來吊兒郎當的傢伙給救醒了!驚疑之下,幾人不由頓了一頓,片刻後才如夢初醒一般,快步上前趕至龍榻。

    這裡面,走得最急的莫過於東方國師。

    然而,不等他抬腳跨進門檻,就聽得「砰」的一聲炸響,嚇飛了屋頂上站著的一拍麻雀!

    下一秒,在眾人猶疑不定的目光中,只見得東方國師緩慢向後傾倒,爾後「彭」的一下悶聲倒在了地上,胸口處血流成河,眨眼間就染紅的淡青色的衣袍。

    「你、你殺了他?」

    沒想到皇甫長安出手這麼凶殘,就連素來心狠手辣的皇后都被嚇了一跳,抬頭驚異地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向皇甫長安,一下子尚且不能回過神來。

    把玩著手裡的武器,皇甫長安邪邪一笑,對著冒煙的槍口吹了口氣,語調聽起來頗為漫不經心。

    「這隻老狐狸罪大惡極,膽敢下藥毒害陛下的龍體,處以凌遲都不為過,本公子這一槍算是便宜他了……哼,瞪我幹什麼啊?即刻誅殺東方氏九族,這可是陛下親口下的聖旨,不信……你們自己去問問好了!」

    一甩手,皇甫長安退開兩步,灰常自覺地讓出了一條康莊大道。

    皇后面色微沉,先是抬眸嬸嬸地看了皇甫長安一眼,繼而才快步朝內殿趕了過去,璃王隨行在後,太子卻是最後一個才走的。

    「三日之約,你還沒有給本宮一個答覆。」

    皇甫長安勾唇淺笑,從懷中掏出一塊金牌,遞到南宮重淵的面前。

    南宮重淵瞇著眼睛,隱約瞧見了她手裡拿著的是什麼,不由神情一僵:「怎麼,你要把金牌還給本宮?」

    「誰說要還給你了?這麼好的寶貝,本公子當然要好好留著!」

    「那你……」

    「本公子是想讓你摸摸它……快,摸一下!」

    「……摸?」南宮重淵自認為智謀超凡,這一刻卻是完全猜不透折菊公子的意思!

    「是啊!快摸一下啦!」皇甫長安等不及,即便一把抓起了南宮重淵的爪子,將其掌心覆蓋在了金牌上面,隨後神秘兮兮地笑著問他,「怎麼樣?有什麼感覺沒有?」

    南宮重淵微微一頓,表示一頭霧水,只得小心翼翼地反問了一句。

    「你……希望本宮有什麼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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