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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52 本宮……去書房就寢 文 / 寶馬香車

    「看什麼看?沒見過像本公子這麼帥的帥哥嗎?喂……喂喂……我說你好歹眨一下睫毛啊,眼睛瞪那麼大做什麼……難不成被本公子帥瞎了?!嘛,本公子知道本公子很帥很養眼,但是你也用不著這樣看著我啊,本公子又沒說要收你銀子,你大可以慢慢看,看個夠……」

    搖著扇子得意洋洋,皇甫長安一邊說著,一邊還斜眉拋了個媚眼過去,在對上南宮重淵的目光時,忽然神色一正,傾身湊了上去,雙眼直勾勾地聚焦視線,盯著南宮重淵的左眼!

    咳,更確切的說……是盯著他左眼的水晶石鏡片!

    瞇著眼睛看了一陣,皇甫長安才抬起手來,將耷在額前的一縷碎發給收了回去,撫平在柔順的青絲上,口中繼續碎碎念。

    「都怪那個該屎的裂雲!動手那麼粗魯,把本公子的髮型都弄亂了……本來本公子還想給你一個完美的第一印象……嘖嘖,要是髮型沒亂,本公子的形象絕對是十分好嗎?!可惜現在只剩下九點九九九分了……不過,就算只有九點九九九分……太子你也會被窩的俊美所傾倒,蘭後不過一切地愛上窩,對窩一見鍾情的吧?!」

    南宮重淵沒理她,目光一路下移,掠過嫣紅的薄唇,往喉心處微微隆起的喉結上瞄了一眼,再接著下去,瞅了眼那頗為健碩的胸脯……無論怎麼看,都是不折不扣的少年兒郎,並無任何女子的嬌媚之態。

    可是,那天他明明觸到的是異於尋常男子的柔軟……

    下意識地伸出手,南宮重淵作勢便要去捏皇甫長安的喉結一探真假,然而爪子才伸到一半,就被皇甫長安一把捏住了手腕,擋在了面前。

    「你要幹什麼?!難得本公子大發慈悲,連著幾天幾夜沒睡覺,廢寢忘食地幫你打造了這麼一件曠世寶物,你居然不心懷感激以身相許,竟然還恩將仇報,妄圖殺本公子滅口……你的良心被狗吃掉啦?!」

    南宮重淵淡然否定。

    「本宮並沒有要殺你的意思。」

    「那你忽然伸出手來要掐本公子的脖子是幹什麼?!」

    南宮重淵繼續揚起爪子,錯過皇甫長安的脖子,從她的胸襟上取下一小塊掉落其上的桂花糕碎屑,遞到她的眼前,繼而微挑眉梢。

    「廢寢……忘食?」

    垂眸瞟了一眼,皇甫長安立刻拍開他的爪子,側身轉向一邊,接著哼哼。

    「那……本公子也不可能為了幫你弄這玩意兒,活活把自己餓死吧?但是幾天幾夜沒睡是真的啊!你看你看……本公子如此天生麗質的肌膚上,都長出了黑眼圈,像是被人揍了一拳有沒有?!你說……你摸著自己的良心說,你是不是該感動得對本公子以身相許啊?!」

    南宮重淵聞聲在她的眼周瞟了一圈,繼而搖搖頭。

    「沒看到。」

    「靠!那你就不能假裝看到啊!」

    對上皇甫長安的怒目,南宮重淵卻只淡淡一笑,轉口道:「你長得確實很好看。」

    「那還用你說……」抬手摸了一把自己的小臉蛋,皇甫長安立刻陷入了極端的自戀之中,「早說了本公子傾國傾城風華絕代俊美無儔人賤人愛貌若仙人……你就別害羞了,快承認了吧!你對本公子一見鍾情再見傾心,第一眼愛得無法自拔,第二眼愛得昏天暗地,第三眼愛得死去活來,第四眼愛得浴火焚身,第五眼愛得獸血沸騰,第……」

    不等皇甫長安把話說完,卻見南宮重淵從桌子上拿起一面銅鏡,對著自己的模樣細細端詳了一眼,接著道。

    「不過……比起本宮,還差那麼一點。」

    「匡!」

    皇甫長安一頭栽倒在了地上,七竅流血,口吐白沫,渾身抽搐,死不瞑目……導演!這貨怎麼可以比她還自戀?!果斷拉粗去斬了好嗎!

    回眸看著皇甫長安一臉龜裂的神態,南宮重淵終於忍不住輕聲笑了出來,心情是前所未有的愉悅……那國色天香的笑靨,卻是把皇甫長安看得一愣一愣的。

    雖然南宮重淵不像教父大人那樣總是頂著一張面癱的臉,也不像南宮璃月那樣孤傲自負,除了冷笑就是哂笑,但見他笑得如此歡心還是頭一遭。

    他本就生得極其俊美,再加上天生一頭如夢似幻的銀髮,整個人看起來有如神祇……夜風吹拂之下,幾縷細碎的銀絲掩住了他的側臉,拂動在那微微揚起的嘴角之上,看起來有些朦朧,卻更添韻味……那發自內心的一笑,彷彿能染紅十里桃夭,百里蓮花……叫人一時間看失了七魂與六魄。

    燭火搖曳之下,鳳眼微翹,薄唇輕抿,於夜風之中緩緩攜來三個淺淡的字節,宛如迷夢梵音。

    「謝謝你。」

    「不用……」皇甫長安被迷得辣叫一個七葷八素,下意識就要說不用謝,直到話一粗口才猛然回過神來,趕緊改口,「哼,一句謝謝就夠了?你是知道的,本公子要的從來都不是你的感激!」

    南宮重淵抬眸,語氣是難得的溫油。

    「那你要什麼?」

    「嗯哼……你要是真的想謝本公子……」挑起眉頭壞壞一笑,皇甫長安揚起腦袋湊上前一步,拿手指輕輕點了點臉頰,口吻頗為輕佻,「就親一下本公子!」

    垂眸瞥了眼那張邪氣戲謔的笑臉,南宮重淵不置可否,只抬起手臂作勢就要去摘那水晶眼鏡……見狀,皇甫長安立刻攔住他:「喂喂!就因為不想親本公子,你該不會……是要把這神鏡還給本公子吧?靠!你到底是有多嫌棄本公子啊!」

    南宮重淵不動聲色。

    「男男……授受不親。」

    「算了算了!」見太子殿下如此油鹽不進刀槍不入,皇甫長安不免煩躁地甩了甩手,「這破玩意兒勞資拿回來也沒用,就當是白送給你好了!特麼天底下怎麼會有情商如此拙計的傢伙,當真是一點兒也不解風情……」

    南宮重淵沒再開口,只抬眸定定地看著皇甫長安,默默地傳達著某種不言自明的訊息。

    「喂……你幹嘛又用這種眼神看我?難不成還想叫人把本公子扔粗去啊?!」

    「不扔了,」南宮重淵和顏悅色,便是連口吻都柔軟了許多,「你自己走出去吧。」

    「你……魂淡!算你狠!」

    一連被拒絕了好幾次,皇甫長安縱然臉皮子再厚,這下也終於被氣歪了脖子,當即一甩扇子拂袖而去,一邊走一邊罵!

    「特麼見過難搞的,沒見過這麼難搞的……勞資居然沒有被氣屎,還真是個奇跡!」

    立在原地,一路目送皇甫長安走離之後,南宮重淵才抬手摘下了水晶眼鏡,執於手心仔細摩挲了一陣,繼而迎著流瀉千里的月華,緩緩送至嘴邊,淡笑著……印上了一個淺淺的吻痕。

    「啊哈!睹物思情,被我逮到了吧?!」驟然間,一道黑影從窗外一躍而進,三蹦兩跳地跑到南宮重淵跟前,滿臉都是奸計得逞的狡猾和得意,「不過話又說回來,你這傢伙還真是悶騷得可以嘛!本公子好端端的人站在你面前你不親,非要親這玩意兒,難不成你有戀物癖?」

    南宮重淵側過身:「本宮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嘖!本公子都親眼看見你親它了,還不肯承認你喜歡我啊!」

    南宮重淵淡然一笑,並無任何心虛。

    「本宮只是不小心弄髒了上面的水晶石,這才吹了口氣,拂除水晶石上沾染的灰塵……」

    皇甫長安一把奪過水晶眼鏡,拿到眼前仔細瞧了兩眼,才邪笑著繼續揶揄:「騙誰呢!吻痕都印在上面了……貼得這麼近,怎麼吹氣啊?!」

    南宮重淵不為所動,只淡淡地轉移話題:「你還沒有說,這件寶貝叫做什麼?」

    想著太子殿下臉皮薄,皇甫長安就沒有繼續逼問,聞言只轉了轉眼珠子,又是一派輕佻地湊了上去,口吻愛昧莫名:「既然這東西是本公子所打造,自然要冠以本公子的盛名,要不然……就叫『天地為證日月為鑒之淵兒在下折菊在上神鏡』吧!」

    「……」款步走到床邊,南宮重淵淡淡地下逐客令,「本宮要就寢了。」

    「好巧啊!我也是!」一個箭步,皇甫長安翻身跳上床,掀起被子就滾了進去,繼而抬手拍了拍床板,「來啊!夜深了,一起睡吧!」

    南宮重淵默默轉身:「本宮……去書房。」

    皇甫長安頓時內牛滿面:「什麼嘛!寧願抱著書睡覺也不要跟我在一起,勞資就這麼遭人嫌棄嗎?……哎哎,要看書的話別忘了帶上天地為證日月為鑒之淵兒在下折菊在上神鏡啊!」

    待南宮重淵走後,皇甫長安並未從床上下來,本想著多等一陣太子殿下肯定還會回來,卻不想過了大半個時辰也不見他的人影兒,倒是靠著枕頭躺著躺著……就自顧自睡了過去,等到再次睜眼,已然是第二日清晨了。

    而皇甫長安打屎都不會想到的是……在隔壁的院子裡,在她寢殿的那張大床上,有個人跟她有著相同的遭遇。

    只不過……那人到現在都沒有睡醒。

    打著呵欠逛了一圈,想著南宮重淵昨晚說要去書房,皇甫長安便過去走了一遭,卻發現書房空空如也,太子殿下不知去了什麼地方,招了人來打聽,也沒人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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