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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1、你兒子在東宮 文 / 寶馬香車

    皇甫長安一驚,顯然沒想到南宮璃月會在這種關鍵時刻跑來踢門,實在是來得太不是時候了好嗎?

    而且更讓人心塞的是,還被他撞到了這樣的場面!

    偏偏她懷裡摟著的人不是別人,恰巧是他最看不慣的南宮重淵!

    綜合以上幾點,似乎不論哪一點都能點起小璃月拆房子的衝動……所以,她要怎麼應對,才能平息這場突發的矛盾,既能安撫南宮璃月即將暴走的怒氣,又可以不耽誤撲倒南宮重淵這一項重要的工程?

    頓了一頓,眼看著南宮璃月的眉頭從「そ」字瞬間皺成了「川」字,一雙淡紫色的眼眸裡已經開始飛濺出了星星點點的火渣,皇甫長安不由頭疼了起來,下意識就想收回搭在南宮重淵小蠻腰上的狗爪。

    然而,還沒等她的爪子挪開半分,南宮重淵忽然一把按住了她的手,繼而勾起嘴角哂然一笑,朝南宮璃月投去了一個挑釁的眼神。

    「那個……唔!」

    見苗頭不對,皇甫長安剛要開口勸架,下一秒,嘴巴卻被南宮重淵嚴嚴實實地堵了上去,緊接著……在南宮璃月殺人般的視線下,長安帝君再一次被她的愛妾撲倒在了水裡,窒息在了水底。

    「靠!你們兩個……真是夠了!」

    南宮璃月大概也沒料到一向矜持有加的南宮重淵會這麼主動,見狀不免愣了一下,等反應過來之後,才怒不可遏地罵了一句,快步衝上前來就要搞破壞。

    卻不想,說時遲那時快,就在南宮璃月行至水池邊,一把抽出長劍就要對著南宮重淵毫不猶豫地刺下去的前一秒,方才匆匆隱退地愛妾們又迅速魚貫而入,有人拿著麻袋,有人拿著棍子,有人拿著繩子,甚至還有人拿著一個鐵籠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從四面八方朝南宮璃月撲了過去!

    「嘩啦!」

    憋了一會兒氣,皇甫長安再也忍不住浮出了水面,一睜眼卻發現南宮璃月已經被剛剛趕進來的愛妾們七手八腳地綁了起來!

    「放開我!你們這群——唔!唔唔!唔唔唔!」

    隨手將一個拳頭的大的橘子塞進了南宮璃月的嘴裡,愛妾們各種齊心協力同仇敵愾,毫不猶豫地拎著南宮璃月走了出去,末了還對南宮重淵招了招手,笑得一臉親善。

    「你們繼續,你們繼續……」

    皇甫長安:「……」

    眨了眨眼睛,又眨了眨眼睛,皇甫長安嬸嬸地表示……她沒反應過來!

    剛才發生了什麼?!這到底是個什麼情況?!南宮璃月要來踢門搞破壞,愛妾們難道不應該是喜聞樂見大快人心普天同慶奔走相告的嗎?!怎麼反倒……還……這麼體貼人心無微不至地把他給綁了出去,給他們留下了如此美好的空間?!

    嚶嚶嚶,難道她多年來的御夫之術終於奏效了嗎?愛妾們終於懂得了和平相處的道理,開始改邪歸正重新做人了?

    還是說……單純只是她腦子進水了,才看到了這一幕令人不可置信的幻覺?

    正驚疑不定著,腰上忽而又是一暖,被南宮重淵輕輕了拉了過去,這一回……大概是受到了南宮璃月的刺激,某心機男沒有再耍什麼小花招,直接就長驅直入,熱情似火地把皇甫長安撲倒在了水池邊,不再浪費一分一秒的時間,發誓一定要趕在南宮璃月再次突破重圍闖進來之前,把事兒給辦了!

    不然……怎麼對得起眾盟友的一片好心?

    呵呵!南宮璃月是孩子他爹又怎麼樣?他以為他贏了一次就能贏一輩子嗎?未免也太天真了,真正的戰鬥才剛剛開始。

    而且如今不比以往,只要能勾搭到皇甫長安就可以為所欲為,現在的世道早就已經變了好嗎?只有團結一切可以團結的力量,才能行走在人森的巔峰,享受精心策劃之下所帶來的巨大收益……所以,身為孤家寡人的南宮璃月,就自己抱著親兒子哭去吧,不然……他以為他甘願放棄紫宸的一切跟著皇甫長安回夜郎,是為了什麼?

    南宮重淵幾乎可以預想到,在未來的某一天,南宮璃月那隻小狐狸一定會低下他那高傲的頭顱,跪在他面前向他認輸,承認自己技不如人,乞求他放他一條「生路」!

    餘光瞥見南宮重淵眼角的笑意,皇甫長安不由開口問了一句。

    「想什麼呢,笑得這麼奸詐?」

    「自然是有趣的事情……」勾了勾眉梢,南宮重淵的俊臉上還是一副人畜無害的溫柔表情,只一雙眸子閃爍著幾分詭譎的光澤,看起來頗有些陰測測的。

    「什麼有趣的事情?說來聽聽。」

    「呵呵……」笑著俯下身,聽得門外辟里啪啦的一陣吵鬧,間或夾雜著南宮璃月怒火中燒的叫罵,南宮重淵頓時心情大好,連帶著動作都溫柔了許多,兩片嫣紅的薄唇緩緩貼上皇甫長安的耳根,繼而逐漸呵出一口香蘭之氣,「你以後就知道了……」

    皇甫長安顯然也聽到了外面的動靜,下意識便要起身。

    「他們……不會突然又闖進來吧?」

    「別擔心,」南宮重淵伸手按住了她的腦袋,笑著安撫,「南宮璃月打不過他們,不可能再衝進來了……」

    「誒?你怎麼這麼肯定?」聽到這話,皇甫長安不由微微一驚,「難道他們是為了幫你,不是為了幫我?!」

    南宮重淵溫柔一笑:「你覺得呢?」

    「靠!這不科學!他們怎麼可能會幫你?!」像是聽到了什麼天方夜譚似的,皇甫長安瞬間就瞪大了眼睛,「你到底對他們做了什麼?居然把他們收買得這麼死心塌地……簡直……簡直不可理喻好嗎?!」

    勾起嘴角幽幽一哂,南宮重淵還是那句話。

    「以後你就知道了。」

    「可是……」聽得外面的聲響越來越大,越來越近,皇甫長安還是有些不放心,「他們好像打過來了……」

    「別管他們了,」伸手攬過皇甫長安的腦袋,南宮重淵再次覆上了自己的雙唇,不再給她說話的機會,「我們繼續。」

    然後,三個時辰之後。

    南宮璃月精疲力盡地靠坐在的坍塌的牆角,抬起袖子惡狠狠地抹去了嘴角的血跡,表示完全無法理解情敵們的所作所為!

    「你們瘋了嗎?為什麼不讓我進去?!」

    聞言,皇甫無桀冷冷一哼,沒有說話。

    皇甫硯真淡淡一哂,同樣沒有說話。

    只有皇甫鳳麟沉不住氣,恨聲反詰了一句:「為什麼?你還敢問為什麼?」

    南宮璃月不笨,自然知道他指的是什麼,但現在的狀況……根本就不是討論那個問題的時候好嗎?!他們的腦子都集體秀逗了嗎?分不清什麼是輕重緩急?!

    「就算你們要攔著我不讓我見我兒子,那也用不著幫南宮重淵那個傢伙擋道吧?!」

    「這個問題,還是你自己問他比較好。」

    幽幽地挑了挑眉梢,抬眸見到房門「吱呀」一聲緩緩被推了開,花賤賤即便攏了攏秀子,轉身走了開去,眾愛妾似乎也已經揍爽了,陸續也跟著散了開。

    片刻之後,靜謐的月光之下,就只剩下了兩道人影,一個虛弱怨怒地半躺在地上,一個意氣風發地半靠在柱子上,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他兩人是宿敵的緣故,交流之間都已經上升到了神交的地步,只直勾勾地互相對視了一炷香的時間,誰都沒有開口說半個字。

    直到最後,終於有人支撐不住,打破了夜色的沉寂。

    「說吧……為什麼?」

    「雖然你能這麼問我很高興,但是這個答案我暫時還不能告訴你,」揚起眉梢淡淡一哂,南宮重淵一臉得意卻還要故作深沉,看在南宮璃月的眼裡便顯得愈發的面目可憎,「不過……有一點你倒是可以知道,你的兒子,現在在東宮。」

    「哼!」聽到這話,南宮璃月卻是扯了扯嘴角,不置可否,「你會這麼好心告訴我這個?」

    「路我給你指了,信不信是你自己的事,當然了……你也不要抱太大的希望,因為就算你能見到他,帶不帶得走,還是一個很大的問題。」

    蹙了蹙眉心,聽南宮重淵這麼說,南宮璃月才頓時相信了幾分,只是很討厭他這種說起話來遮遮掩掩的方式,不免又冷哼了一聲。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呵呵……你自己跑去一趟,不就什麼都明白了嗎?」哂笑著留下一句話,南宮重淵即便轉身走了回去,在合上門板之前,還要故意氣對方一句,「我先失陪了,長安剛才累壞了,才叫停說要中場休息,現在應該恢復得差不多了呢……」

    話音未落,就聽「匡」的一下!

    一把長劍筆直地釘在了門板上面,直直沒入至刀柄的位置!

    「該死!」

    扶著牆壁站起來,南宮璃月暗暗發誓,今日之仇,來日必當十倍、百倍、千倍地償還!南宮重淵,你給勞資等著,別得意得太早!

    屋子裡,隔著一層門板,南宮重淵卻是冷然一笑,不屑地撇了撇嘴角,好歹……出了一口惡氣。

    「淵兒,你喝完水沒有?快過來呀,還有兩百回合呢……」

    「咳……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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