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055 陳妃的耳光 文 / 琳琅滿屋
紫虞默默的流著淚,想到晟燁那失望至極的眼神,心就如刀絞一般痛。胡太醫匆匆趕來,見玉妃娘娘正抹著眼淚,心裡一驚,莫非又出了什麼事?!紫虞見胡太醫匆忙趕到,連忙攔住欲行禮的胡太醫,急切的說道:「胡太醫快去偏殿看看陳妃娘娘……」
胡太醫雖然滿心疑惑,但見玉妃娘娘神色如此焦急,也不敢再耽擱,急忙跟著站在一旁的秀雅走入偏殿。
鞝榴宮的偏殿也是別具一格。彎彎曲曲鏤空成弧形的殿門,梨花長椅,紫檀木架上擺放著高矮不一,形態各異的玉佛。有的玉佛和藹可親,有的橫眉豎目。真是百態千姿,華麗而不入俗套。再看紫檀木架旁,是一張雕刻精緻的貴椅。貴妃椅暗紅的紋路猶清晰可見,散發優雅的亮光。此時,陳妃臉色蒼白,美目緊閉,半臥在貴妃椅上。歡兒正滿臉憂慮的站在一旁,急得不知如何是好。看到胡太醫走進偏殿,歡兒的眸子一下子亮了起來,輕聲呼喚道:「娘娘,胡太醫來了……」話說完,急忙退到一旁。
歡兒輕柔的呼喚,讓痛得快要沒有了知覺的陳妃緩過神來。緩緩睜開美麗的眼,輕聲說道:「胡太醫……快救救本宮的皇兒……」陳妃說話間,淚落連連,讓人好不心痛!
胡太醫連忙走到陳妃身旁,從藥箱裡匆匆拿出脈枕,輕聲說:「讓微臣給娘娘把把脈。」胡太醫心中已經確定,這陳妃肚裡的皇子十有**是保不住了。但醫者父母心,沒到最後一刻,又怎麼能放棄?!仔細探了好久的脈,胡太醫輕輕歎了一口氣,搖了搖頭。
陳妃看見胡太醫愛莫能助,一臉惋惜的樣子,淚落得更凶。幾近是用哀求的語氣說道:「胡太醫,你醫術高明,一定還有辦法……對,一定還有辦法。」陳妃蒼白的臉上寫滿了悲切和不甘。要是這皇兒就這麼沒了,皇上又專寵玉妃,那本宮就不知要等到猴年馬月才能再懷上龍裔。這後宮,本來就跟紅頂白,沒了皇兒,本宮還有什麼依靠!
胡太醫雖然不清楚在這鞝榴宮裡究竟發生了什麼,但看著悲傷欲絕的陳妃,胡太醫還是輕聲安慰道:「娘娘正年輕,這皇子以後還會懷上的。娘娘現在要把身子養好……」胡太醫在深宮數十年,自然明白這君皇的恩寵無常,也理解陳妃為何這般的傷心。
陳妃聽到胡太醫好意的安慰,心裡清楚自己的皇兒已經沒有了,不由得悲從中來,失聲痛哭,這場景好不悲淒!
正殿裡默默祈禱著的紫虞,聽聞陳妃悲慼的哭聲,意識瞬間一片空白。陳妃的孩子沒有了?!怎麼會這樣呢,紫虞的眼淚洶湧而出,不知是為悲痛不已的陳妃,還是為心存愧疚的自己。
下了早朝許久,晟燁還留在議事殿裡。整整一個早上,自己都是心神不寧,好像是有某種不祥的預感。長指交錯,幽深的黑瞳凝向議事殿外。玉妃!會不會是玉妃又遭到了什麼不測?!想到這,晟燁的心一陣緊縮,對一旁的小喜子說道:「小喜子,擺駕鞝榴宮,快!」
小喜子看了看皇上焦急的臉,應諾一聲,便隨著皇上快步走出議事殿。
鞝榴宮的偏殿裡,半臥在貴妃椅上的陳妃淚流滿面,悲痛欲絕。此時,悲傷萬分的她根本聽不進胡太醫和歡兒的勸慰。都是玉妃,她是故意的!是玉妃害死了本宮的皇兒……陳妃越想就越偏激,認定是紫虞謀害了她的皇兒。顧不上劇烈的疼痛,陳妃猶如一隻負了傷的小獸,蹣跚著從貴妃椅上起來。一旁的歡兒看見了,急得落下淚來。輕聲說道:「娘娘,你這是幹嘛……」語未盡,已是哽咽著,說不出話來。急忙爛下陳妃,把陳妃按回貴妃椅上。在旁邊摸索著藥丸的胡太醫也好言勸道:「陳妃娘娘,你剛剛小產,可不能隨意走動啊。」
陳妃剛剛遭逢失子之痛,哪裡還聽得進這些話。一把推開歡兒的手,怒喝道:「誰要再敢攔著本宮,本宮就治誰的死罪!」話說完,陳妃又緩緩起來,蹣跚著走進正殿。偏殿裡,一臉錯愕的胡太醫和歡兒也連忙跟著陳妃娘娘出去。
陳妃快步走到紫虞跟前,突然伸出手,纖指緊緊的掐住紫虞纖細的脖子,幾近癲狂的喝道:「玉妃,你害死了本宮的皇兒……你這個蛇蠍心腸的女人,本宮要給皇兒報仇……」陳妃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掐得毫無防備的紫虞快要窒息過去。
旁邊的秀雅怎麼料得到會有這種場面,沒有時間多想,急忙上去拉住陳妃娘娘,大聲對愣在一旁的胡太醫和歡兒喊道:「快來幫忙拉開陳妃娘娘啊……」
胡太醫和歡兒這才緩過神來,急忙上前幫著秀雅拉開陳妃。也許是三人合力,也許是陳妃的體力已經嚴重透支,秀雅終於把陳妃緊緊掐著的手給拉開了。紫虞只感到頭脹得厲害,胸口憋得難受,不禁大口大口呼吸著空氣。被秀雅和歡兒緊緊拉住的陳妃還在奮力掙扎,好幾次幾乎掙脫開來。
陳妃美目直直瞪著紫虞,大聲喊道:「玉妃,你這殺人兇手,你把皇兒還給本宮……」紫虞凝視著聲嘶力竭的陳妃,不知不覺又淚流滿面。
御輦緩緩停在鞝榴宮外,晟燁隱約聽見鞝榴宮裡不斷傳出悲慼的哭喊聲,心,更加的不安起來。晟燁竣眉微皺,快步走入鞝榴宮裡。小喜子也覺得奇怪,大白天的,鞝榴宮不會又有刺客吧?!擔心皇上的安危,小喜子也急忙走了進去。
雅致的正殿,默默哭泣的紫虞和聲嘶力竭的陳妃與這優雅的正殿極不協調。緊緊拉著陳妃的歡兒和秀雅見皇上來了,連忙跪下行禮,不知所措的胡太醫也匆匆跪下,長長舒了一口氣。幸好皇上這時候來了,不然,自己真不知道該怎麼辦呢。
沒有了歡兒和秀雅的拉扯,陳妃在眾人行禮的瞬間,猛然揚起手,狠狠煽了紫虞一個耳光。